《梁山伯与马文才 作者:用用你的脑小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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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伯与马文才 作者:用用你的脑小甜饼-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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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伯咧嘴一笑,“万受无疆,反攻有望!”

马文才捶他一记,与两眼问号的鲍捷分别,背着人群勾勾他的手,“我爹来年想纳个小老婆,他好像挺怕我不高兴的。我顺着他的意思,趁他哪日高兴,把我们俩的事……?”

“不急。”梁山伯还蛮怕马誉的,“再等两年罢。”

马文才微有不满,“哦”了一声,捏了捏他的手。

“哦什么哦,还有一辈子好耗呢。”

马文才笑出来,“好啊好啊。”

荀巨伯与荀琮上山采药回来,把摆在门口的匾挂起来,“百草堂”三字入木三分。虽说有了马文才的资助,暂时不用担忧,只是整日待在这儿没事干也是无聊,不如给山民们看看病什么的也是好的。

山民们看病用的都是土方,真病得重了要到城里去,很不方便,看见忽然来了个大夫都过来看热闹。荀巨伯虽然脸黑了点,却眉目端正,又写得一手好字,有个寡妇身上长了疮,他开了药回去抹了,三日就好了。于是山民们也都敬重这青年。

正月十五晚上村民闹元宵,荀巨伯带祝英台去凑凑热闹,两人挨在一处看了出戏。这些山野村姑自娱自乐,演得甚是滑稽,笑得祝英台肚子都痛了。回去路上荀巨伯背着她走山路,祝英台望着满月莹莹,又难耐地落下泪来。

“不许再哭了,”荀巨伯温柔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我还没嫁呢。”

荀巨伯笑了,“好了,看你还能赖账呢。”

祝英台抹了一把脸,笑起来,“今晚就嫁,好不好?”

荀巨伯听她认真起来,沉默了一阵,“不行。现下我俩名不正言不顺,父母均不在身边……”

“我爱你,够不够?”

荀巨伯也情难自已,“英台……我也爱你。”

祝英台声音沙哑,“巨伯,我想给你生个孩子……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英台,我不能这么委屈你。我要明媒正娶把你迎进门,不能叫人说闲话,好不好?”荀巨伯微微掂了掂她,“你不必担心,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嗯,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所以我不在乎。”

“不要任性。听我的。”

“你要的到底是我的人还是一个祝小姐的名头?”

荀巨伯无语了,“都这种时候了你还疑我的心吗?我不想委屈了你。”

“我不委屈。”祝英台紧紧搂住他的脖子,继而赌气地踹了他一脚,“你还是不是男人!我都……我都这么说了……”

“我……”荀巨伯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脸猛地红起来,“我不会啊。”

“不会?到时候就会了你个傻蛋!”

“哦……”荀巨伯摇摇头,找回理智,“不行不行,如此太……离经叛道。”

“你是我的经,你就是我的道。”

二月初一,梁山伯又长一岁。马文才怕庄婉宁不快,不敢大张旗鼓地给他庆生,委委屈屈地从后门塞了他些炒货。钱塘迎来一阵春雪。雪落无声,随落而化。马文才踏着一汪春水上路了。眼下一别,又不知猴年马月才能相见。

实话说来,回去练兵马文才是很兴奋的,只是牵挂着梁山伯,不敢在他面前冒出喜色。

梁山伯知道他心里乐得慌,憋得眉毛都抽抽了,笑着赶他,“回去就按图纸做了,以后有的你爽的。不过火铳、投罐车要小心用着,万一伤了自己就呵呵了。”

“知道。”马文才给他整了整衣领,“你自己也小心。到了鄞县给我写信,你年纪轻轻,小心给当地人欺负了去。”

“行,我会早点去,跟老县令交接一下工作。我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有什么好怕。倒是你别太猖狂,仔细桓熙一脚撅了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用你说。”马文才不爽地揉他的脑袋,“不准隔三差五去谢家老巢啊。儿子会有的,宅子也会有的!你别看谢玄表面上大好人,讨厌他的人可多着……那大叔比你大了十来岁,你这点小把戏在他面前还不够看,仔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梁山伯听他酸酸的“噗”地笑了,给他挥挥手,“再见啦~”

“当了将军回来接你!”马文才翻身上马,帅气地一挥手,一振缰绳。

“你还真敢说……”梁山伯摇摇头,紧了紧衣领转身进门,忽地脸色一白,缩了缩脖子,“娘。呃……外面,外面这么大的风……”

庄婉宁好似全然不认识他一般瞪着他,“你们……”

“娘,我们不是你想到那样……我和文才俱是真心的。”梁山伯头皮发麻,想伸手去扶她又想起上次她发作时恐怖的模样。

槿儿面色发红,劝道,“夫人,江南向来有这风气的,男子之间认作‘兄弟’……”

“娘,文才待我挺好的,我们也不全是……不全是他待我好吧,我也帮他的。”梁山伯越描越黑,“我没有被他包养!他也没逼我……”

槿儿干笑了两声,“就是就是,少爷是明事理的人。再怎么的过些日子成了亲便好了。”

梁山伯微微张口,又把话咽了下去。

庄婉宁如同死水的双目渐渐缓回来,“是了……山伯你也好成亲了。”

梁山伯只得顺着杆子下,“是是是,只是现下我还一穷二白的,不能苦了人家姑娘。等两年境况好些了再说。”

“也是,风风光光地娶进门。”庄婉宁有些神游,“上回柳先生说起的那个……”

梁山伯胡诌道,“啊,她已经嫁人了。”

槿儿也赶忙接道,“天下好姑娘多的是呢,要是能娶个谢家小姐回来……”

梁山伯尴尬地呵呵着走进门去。

67、

宁康元年二月,为处理卢悚入宫的遗留问题,桓温带兵入朝拜谒皇陵。百官大惊失色,江山社稷在此一举。谢安安之若素,率领群臣于新亭迎接。道侧重兵埋伏,王坦之冷汗涔涔。却见谢安只言片语便化解剑拔弩张的局面,桓温不敢有所动作。

桓温最后一搏仍是铩羽而归,身患痼疾,退守姑孰。

梁山伯到鄞县那日万里晴空,冰消雪释,二月里的暖阳隐隐透出些早熟的春意。老县官郁鸿鸣已是满头华发,只是举手投足间仍风华不减,一身官袍打了几个补丁,肚子微微发福,其他地方俱是瘦削不经。

见了梁山伯如此奶油小生的模样他颇有些不满,显是不愿自己几十年维持着的沿海小镇如此轻易地转了手。

衙门里师爷也是去年刚来的年轻人,叫瞿治,看上去资质平平。

梁山伯马车方停,便被一群看热闹的老百姓给围住了。年纪大些的多半像郁县令,老大不爽的;年纪轻的倒是欢喜,见他的模样周正,不像是油嘴滑舌、欺压民众的主儿。

郁县令见他虽然年纪轻轻,却好歹态度平和,也收敛了鄙薄的神色,只是劝诫道,“如今的年轻人,心高气傲,作不成稳妥事。殊不知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梁山伯点头称是,“鄞县虽小,也如麻雀,五脏俱全。山伯深谙‘治大国如烹小鲜’,断不敢刚愎自用。只是经验尚浅,仍需郁大人还有诸位乡民扶掣则个。”

郁县令本在年初就可告老还乡,只是多半放不下这大半生之经营,硬撑到如今。梁山伯来了之后他更是事无巨细,手把手地教导,虽说有时难免有些迂腐之气,却也当得起一句“恩师”之称。

梁山伯第二日便叫师爷给他找了一幅当地详尽的地图来,又自己或驱车或步行,考察了鄞县山水风土,在地图上俱做了标记。傍晚便坐在城郊柳树下,听市井粗人茶余饭后地闲聊,自己只不显山不露水地嗑瓜子点头。

“纵观我鄞县之状,暂有几处隐患。”梁山伯看了一眼堂下坐着的三班六房,笔若游龙,“一、产业竞争力不强。大虎,说。”

皂班的阿虎举手道,“回大人,鄞县鱼虾大米都好得很呢,每年赚好多。”

梁山伯露齿一笑,“不必多礼,听得别扭。”

郁县令不满地瞥了他一眼。

“较之西南诸县,鄞县可谓是鱼米之乡。只是近几年来海产收成一年不如一年,诸位可有想过个中缘由?”

兵房的吴大个不耐道,“有寇嘛。”

梁山伯点头,“正是。鄞县虽不比定海岛,每年也受流寇袭击。前些日我赴海岸考察,堡子建了好些年头了,风吹雨打的只怕不大好了,哨兵也有些松懈。”

“海寇不会这几日来的。”

“无论如何,不可掉以轻心。”梁山伯沉吟了一会子,见郁县令什么都没说,继续道,“从今往后渔民出入打渔还是登记一番为好,安全,也放心。”

户部的小李一直昏昏欲睡,一听醒了,“大人,这出门打渔的,隔三岔五的就有人没了的,没什么好大惊小怪。”

“那也得知道怎么没的,不要多出来才好。”

小李傻眼了,“难不成……大人还怕我们乡民们私通外敌不成?”

底下顿时议论纷纷。

梁山伯笑道,“你看你,紧张个什么,小心驶得万年船。横竖记个名字的事,能花多少工夫?”

郁县令抬手压了压,示意大伙儿安静些,“这才说了第一,那第二呢?”

“不不不,别急。我看我们这地方男人大多是农夫、渔民,产业结构较单一。女人们也可以做些事的嘛,把纺织业搞起来。”

“大人的意思是……跟钱塘抢生意做丝绸?”

梁山伯高深莫测地奸笑两声,“我们种、棉、花。”

大家愈发一头雾水,“绵花?大人说的是那个……白白的一团团的东西?那不是小孩子家玩玩儿的嘛!”

梁山伯摇摇手指头,“这事过一会儿再说。先说第二点,鄞县沿海,地势低洼,堤坝又老化了,怕是会涝。”

瞿师爷发话了,“去年没涝着。”

“去年没涝着不代表年年涝不着。堤坝得修了,横竖是庇荫子孙的事。”

工房叽叽喳喳吵开了,有积极的也有抱怨没钱的。

郁县令又镇了镇场子,“还有么?”

梁山伯踌躇了一会儿,缓缓道,“还有一点么……就是,鄞县的几家地主兼并了太多地,手下佃农都苦哈哈的,而且他们把海岸线也圈进去了……”

大伙儿都没声了。

瞿师爷“嘿嘿”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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