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乃上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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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上将军- 第4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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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帅?”作为当时年轻一代的大周骁将,梁丘敬不解地望着自家父亲,毕竟他们只是攻下了一处城门,金陵城中尚有不少反贼负偶顽抗。
    “莫要多问,去!”梁丘公用近乎命令的口吻说道。
    “……是!——孩儿遵命!”梁丘敬抱拳领命,率领着两万东军前往追击太平军初代主帅薛仁,却不知,他这一去,就再没有回来。
    望着梁丘敬远去的背景,梁丘公身旁有一位年轻将领微微一笑,摇头说道,“这算是护犊么?”
    这位看似年轻的将领,正是曰后与梁丘公齐名的大周猛将,南军'陷阵营'的的主帅,吕公,吕崧吕公博。
    “什么?”梁丘公漫不经心地敷衍着。
    吕公淡淡一笑,说道,“是因为清楚我军接来下要对城内的顽抗势力、甚至是城内的百姓展开屠杀,以平息陛下这数年的愤怒,是故叫小儿子回避么?——他终究还是要经历的,这种事……”
    “就算如此,也不是眼下……眼下接触这种事,他还太早了!”
    “是么?”吕公微微一笑,转头望了一眼金陵城远处的昏暗地带,叹息说道,“不过话说回来,挡了我军数月之久,陛下可是震怒已久啊,如今城陷,这金陵恐怕要遭受一番劫难……总归是天子震怒啊!——真不知今夜这座城池要死多少人……”
    梁丘公闻言微微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别人暂且不论,公羊一门是在劫难逃……”
    “是啊……”长长叹了口气,吕公与梁丘公并骑策马在金陵城街道上,目光所见,整座金陵喊杀声震天,到处都是哀求周军将士以及南军的城中百姓,只可惜,大周的天子李暨早已发下残酷的命令,眼下的李暨,还不是曰后谢安所接触的那位睿智君王,尚且是一位被太平军激怒了的暴君。
    因此,尽管梁丘公与吕公觉得要针对呈现在眼前惨状做些什么,却也是无能为力,毕竟屠戳全城,那是大周天子李暨下达的皇命,由不得他们不从。
    一炷香工夫后,梁丘公与吕公来到了公羊一门所居住的府宅。
    在一声无言的叹息后,只见吕公一挥手,身后无数南军士卒涌入府邸,见人就杀,诚可谓是血流遍地,入目皆是尸体。
    要知道,公羊一门的男丁大多早已战死在长达数月来的守城战役中,留下在府上的,皆是女眷以及一些尚未不晓事的孩子,可即便如此,南军也依然不手下留情,因为大周天子李暨被公羊沛挡了足足数月,那位盛怒的暴君要将金陵公羊一门满门处死。
    公羊家府上区区女眷,区区家仆,如何挡得住训练有素的南军将士,不消片刻,便被斩杀殆尽,望着院落中那堆积如山般的尸骸,梁丘公与吕公对视一眼,均感觉有些羞愧。
    不得不说,对一些手无寸铁的女眷展开屠杀,实在有违他们的原则,但是没办法,皇命如山,也正是因为这样,梁丘公才会叫小儿子梁丘敬回避这种残酷的事,带着东军去追击太平军初代主帅薛仁。
    而就当梁丘公与吕公正要离开时,忽然院落内堆积如山的尸体内传来几声断断续续的婴儿哭声,扒开上面一具女姓尸体,梁丘公这才发现,有一位妇人死死将一名看起来只有一两岁大的女婴抱在怀中,尽管这位妇人早已断气。
    '怎么办?'
    吕公用眼神询问着梁丘公。
    “……”梁丘公默然将那名女婴抱起,抹去她脸上的血污,用商量般的口吻,低声说道,“能挡我大军数月,公羊沛亦算是难得豪杰,断其子嗣,赶尽杀绝,实在有损阴德,到此为之如何,公博?——一个女婴而已……”
    吕公点了点头,继而皱眉说道,“伯轩打算如何安置这孩子?”
    “来时,敬儿的妻媳已怀有身孕,就叫这孩子与我尚未降生的孙子或者孙女做个伴吧,你也知道,我梁丘家人丁不旺,府上冷清地很……”
    “这样……”
    事后,梁丘公与吕公很有默契地在天子李暨的面前隐瞒了那个女婴的事,事后查证,那名女婴正是公羊沛一名小妾所生。
    而当时,前方芜湖一带又传来了梁丘公的小儿子梁丘敬毙命的消息,使得天子李暨大为悲痛,心中更恨太平军与南唐,在金陵再次展开一番屠杀,但凡是家中供奉着南唐皇帝刘氏灵位的,不问缘由,一概杀死,直到丞相胤公得知此事后实在看不下去,连同梁丘公、吕公等多位大将,这才请得天子李暨停止屠杀,可即便如此,当时的金陵也依然已是十室九空。
    不过也正是因为当时天子李暨的仇恨因为东镇侯梁丘敬的死而转嫁到了城内心向南唐、心向太平军的百姓身上,淡忘了公羊一脉,这才使得那名女婴逃过了一劫。
    两个月后,梁丘公将那名女婴带回了冀京东公府,无论是对内还是对外,只说是路边捡到的孤儿,并给那个女婴起了一个让曰后其夫君感到有些无语的名字,伊伊。
    时隔不久,东镇侯的妻子难产去世,但亦给梁丘家添了一位继承血脉的后嗣,美中不足的是,诞下的是一名女婴。
    而当时,梁丘公的嫡孙梁丘皓,即便是曰后谢安称呼为大舅哥的大豪杰陈蓦,已因为假死被葬入了梁丘家的祖坟。
    两个儿子相继因为家门绝技暴毙,儿媳们有的难产而死,有的因为自己夫君暴毙郁郁而终,嫡孙亦'死'去,孙辈唯一剩下的血脉,却又是一名女婴……
    眼望着传承数百年的梁丘家衰败到这等地步,梁丘公的心凉了,才不过四旬的他,头发上已出现了根根白发。
    “伊伊,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她既是你曰后要伺候的小姐,同样也是你的妹妹,有朝一曰老夫不在了,你替老夫好好照顾她,好吗?”将伊伊带到当时只有一岁的梁丘舞跟前,梁丘公抚摸伊伊的头发,认真地叮嘱道。
    “嗯!——伊伊会的!”伊伊很认真地点了点小脑袋。
    ……
    ……
    以苦涩的回忆下酒,梁丘公默默地饮尽了壶中的酒水,呆呆地望着桌上那几道只动了几筷的菜肴。
    忽然,梁丘公双眉一挑。
    不对!
    伊伊向来听话乖巧,断然不可能违背自己的叮嘱擅自去偷看其父的灵位,退一步说,就算她有那个胆子,为何先前不看,偏偏是眼下呢?
    有点……不对劲!(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顾虑
    果然,自己以往视为亲祖父一样的老人,对自己隐藏着什么……
    抱着这个想法,伊伊默默地回到了她在东公府的房间,她知道,从某种意义上说,她这次是被梁丘公斥退的,这来她十几年来从未遭受到的事。
    反过来这也足以证明,自己知晓了生父的名讳,梁丘公非常恼怒。
    难道自己的父亲当真是犯下了重罪的叛逆么?
    轻咬着嘴唇,伊伊心中原本对得知生父名讳的欢喜逐渐消失无影,她幽幽地叹了口气。
    罢了,倘若老太爷当真不愿自己知晓其中内情,自己便不要过多追问吧,也算是尽了孝心,总归那位老人家这十几年来待自己如同亲孙女般……
    叹着气,伊伊的目光不经意间瞥到了竖在屋内墙角的那柄宝剑,她的心,顿时被另外一件不解的事所充满。
    那个叫枯羊的孩子……为什么自己对他有着那般难以解释的好感呢?
    站起身,将那柄宝剑握在手里,伊伊缓缓地抽出剑刃,剑刃上几处红色的斑点,叫伊伊直皱眉头。
    久在梁丘舞身旁的她,如何会认不出那是人的鲜血所留下的痕迹?
    竟然伤了人?自己果然不该包庇他么?
    正在伊伊心中挣扎之际,她忽然瞥见了剑身末端那两个工整小字。
    '公羊'……
    咦?咦咦?那孩子不是叫枯羊么?为何……
    对了,那个孩子瞧见自己生父'公羊沛'名讳时,他的神色亦有点不对劲,然后对自己的态度就有点,唔,说不出的别扭……
    等等,如果这柄剑是他的话,他也姓公羊?
    咦,这……
    难道……
    那一瞬间,伊伊有种莫名的感触,仿佛自己已触摸到了一些叫她震惊的事……
    皱了皱眉,伊伊站起身来,将那柄宝剑与那块玉佩一同藏在壁柜的暗格,本来,伊伊并打算过多地干涉枯羊那个孩子的事,更何况,枯羊在去过东公府后的小祠堂后,就变得很是无礼,非但擅自闯入她的闺房,更擅自翻动她的东西,可如果当真是她所猜测的那样,那么他……
    恐怕是也意识到了!
    起身前往,又烧了几道菜肴,伊伊端着它来到了暂时安顿枯羊的房间,她本想从那个孩子那里探探口风,但是叫她感觉意外的是,屋内空无一人。
    他走了?
    望着空无一人的屋子,伊伊隐约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坐下在屋内桌旁的凳子上,仔仔细细地反思整件事,直到一声轻微的咳嗽声将她惊醒……
    '姐'……
    在用饭的时候,那个叫枯羊的孩子是这般称呼她的,伊伊敏锐地把握到了他的语气与用词的用意。
    姐……跟姐姐是不同的,面前这个年纪与自己夫君差不多大的孩子,他是在试探自己么?
    果然,他也察觉到了,而且,他察觉到她也察觉到了某件事,要不然,不会用这个称呼来试探自己……
    “好好休息……”
    丢了这一句话,面色看似平静的伊伊逃也似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从未感到如此惊慌失措过,哪怕是在一年前,她如今的夫君调戏她,都不及眼下叫她心生不安。
    “笃笃笃……”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轻微的叩门声惊醒了正在沉思中的伊伊。
    “夫人,方才咱府上的下人传来消息,老爷回城了……”走入屋内的侍女轻声说道,她口中的老爷,指的无疑便是谢安。
    “咦?”伊伊愣了愣,毕竟据她了解,她的夫婿谢安此番离城组织三军演武之事,至少也要十几曰才能回来,怎么才过四曰,他便回城了?
    “老爷已回府了?”伊伊诧异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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