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爱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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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爱生非-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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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轻鸿只见床前一个窈窕身影,晃来晃去看不清,以为还在私人会所的房间里,眉头打成死结,不耐地挥了挥手,“你怎么还在这儿,不是让……让你滚吗?一身脏病,别在我面前碍眼!”
苏苡呼吸一窒,旁边的金迟变了脸色,挡在两人中间,“三少,你喝多了,快点躺下睡一会儿!”
“程美璐……叫她走,我不想再看见她……头疼……”
段轻鸿手背抵在额头上哼哼,很快就阖上眼睛睡过去。
苏苡脸色发青,金迟更是尴尬到不知说什么好,“苏小姐……”
“行了,你什么都不用说。”她打住他的话头,“我只想问,他说的脏病是什么意思?程美璐怎么了?”
二人见没见过面都不用问了,她在会所门前都遇见了当事人,人家也落落大方明说是来感谢段轻鸿的,没见面那只能是她自欺欺人。
金迟夹在两人中间为难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一般顺着苏苡总没错,因为段轻鸿往往都留有后招。这次喝多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留后招,不过瞒着是不行的,等清醒了再对质说不定情况更糟。
苏苡跌坐在沙发里,孩子还算坚强地附着在她身体里,可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刚才还被他体温熨帖过的腹腔一阵火烧似的翻滚疼痛。
她隔着一段距离看仰躺在大床上睡得正酣的男人,像看着一只蛰伏冬眠的怪物,只要他醒来,她随时准备逃走。
其实现在逃也许已经来不及了,要是真有什么,她也不能幸免,还有孩子……
苏苡捂住嘴冲进浴室里,中午好不容易吃进去一点东西,这下又全都吐个干净。
边吐边掉眼泪,胃酸灼得她食道口腔都火辣辣的疼,从没试过这么恶心难受的感觉,段轻鸿怎么还能睡得安稳?
段轻鸿在一阵刺鼻的消毒药水味儿里醒过来,苏苡不在,只有菲佣大动干戈,用消毒药水把房子里里外外刷洗了一遍。
他有种很不妙的预感,“苏苡呢?”
金迟无奈,“她……知道了程美璐来找你的事,还有她的病。”
段轻鸿愣了一下,霍然一下子就要掀开被子下床,宿醉后的头疼让他站不稳,勉强扶住旁边的立灯,眼睛布满血丝,“她怎么会知道,谁告诉她的!”
“是三少您……喝醉后自己说漏了。”
金迟不算撒谎,这回确实是酒后误事,否则谁也没想把程美璐的事讲给苏苡听,这简直是个大大的禁区,哪个女人不善妒呢?
哪怕只是假的做戏的,在乎的人眼里也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段轻鸿明白她是怎么想的,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她现在怀着宝宝,心思敏感,凡事又首先往孩子的身心健康上去想,听到这种骇人听闻的病会感到恐惧是正常的,只是他就冤枉了,没吃羊肉也惹一身骚。
老天很公平,不择手段,也总是有代价的。
苏苡住进市中心一处酒店式公寓,离她产检的医院很近,是金迟帮她安排的,有人跟随保护,倒不用担心她会逃跑。
事实上,段轻鸿觉得最初他跟苏苡一个想逃一个防范的相处模式是最简单的,现在反而复杂许多。
他被她列为拒绝往来户,有事她宁可向金迟提,也不肯跟他当面讲。
段轻鸿又气又恨,对金迟吼,“你去告诉她,再不肯见我好好谈,再让你在中间传话,我就立马炒你鱿鱼让你滚蛋!”
金迟汗流浃背,这种话让他怎么传达才好?
段轻鸿耐心有限,直接找上门,敲门她不开,硬是一脚把门踹开来。
雷霆震怒形容他如今失控的情绪也不过分,可是进门看到惊魂未定怔在那里的小女人,他又一点火苗都窜不起来了。
“你想干什么?”她满心戒备,竖起全身尖刺,恨不能在他身上戳一两百个血窟窿才解恨。
不不不,也许那样还让她觉得脏——他身上带致命病菌,以血洗地都人见人憎。
这样的惧怕排斥,只有在他强行占有她之后的那段日子才出现过。
段轻鸿与她面对面沉默好久,她坐他站,可他没有一点居高临下的气势,好像被睥睨的那个人是他,平白无故矮下去一大截。
他将手中紧攥的纸张递到她眼前,艰涩开口,“这是我的验血化验单,你看清楚,我无病无痛,身体好的很,没有任何传染病,包括程美璐身上那一种!”
作者有话要说:快闹腾好了,作死夫妇就快一致对外啦~~(≧▽≦)~

、第58章 回你来的世界

只因她跟金迟的谈话中提到——也许是正在气头上的时候说的话;“我怎么想很重要么?让他去医院仔细检查身体;很多病都有潜伏期,说不定之前那些抢救和担心都白搭了;早就是不治之症!”
为做这套检查;他又大发脾气;砸坏一整套英国进口的骨瓷餐具。
自她搬出来;原来住处一半的瓷器、玻璃制品都被他砸得差不多了。
但他还是去了趟医院,明知自己不可能有这种肮脏隐患,却还是眼睁睁看着护士从他血管里抽出殷红的血液,贴上标签去做检验。
做的还是排除这种敏感病症的检验,也亏得医护人员够专业;面上没有一点轻视之色;可是谁又知道人家心里是怎么想的?
哪怕有一点不谨慎;让捕风捉影的狗仔知道了,他预备打在段长瑄身上的棒子就会先打到他自己头上。
可他还是觉得为苏苡冒这趟险是值得的,她不也忍受妊娠的折磨常往医院抽血化验?只要她能体谅他跟其他女人的“过去”,相信他现在是清清白白的就好了。
人不风流枉少年,他就算有过风流,也不是下/流。
他捏着薄薄的化验报告杵在那里,等她伸手接去过目。
可她却动也不动,最后才抬起头说,“你要是真的想留下这个孩子,就不要再像今天这样闯进来,也不要再做这些没有意义的证明。以后你想去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问我的意见。”
何必惺惺作态呢?他设计让她怀上孩子,不肯停止向段家的报复,监视她与朋友之间的往来,哪一件以她的意志为转移?
他与别的女人有过去,还会不会有将来,她是不知道的,她只知道她所拥有的当下已经糟糕透顶,要凭侥幸才没感染致命的病毒,作为医生真是够可悲了。
段轻鸿僵住,手指渐渐收紧,把脆弱的纸张揉成一团。
他简直是在自取其辱。
“苏苡。”他气怒到极点,声音反而非常平静,“你别以为我真的拿你没辙!”
苏苡笑笑,“你是想警告我,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吧?你是不是也这样警告过程美璐?”
“你非得把自己跟她相提并论吗?”
“没办法,谁让我们都跟过同一个男人!”
段轻鸿简直被气到说不出话来,临走才抛下一句狠话,“没错,也是我命贱,专拣别人吃剩下的东西。可惜呀,你念念不忘的姜警官也要跟别人结婚了,你藉着这机会跟我使劲闹也没用,改变不了任何事!咱们本来就是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话谁!”
苏苡杏眼圆瞪,眼眶里忽然蓄满泪水,段轻鸿等不及那泪水落下来就仓惶离开。他话说的太重,再看到她掉眼泪,一定忍不住抛开自尊去宽慰她。
其实她不过是吃醋,难受,是他真正把她压低到与程美璐这种女人一个梯次。
暂时只有看住她,像圈住一只宠物。
他对她有什么管用的招数?还真没有,他已经黔驴技穷了。
苏苡还在这时候生病,就是普通的感冒,没有发烧,感冒症状却很强烈,鼻塞咳嗽,动不动涕泪直流。
怀孕初期正是关键时期,不敢随便用药,只好硬扛。减缓症状的药剂只够她勉强睡几个小时,醒来又有孕吐,还得大量喝温热开水,本来就少得可怜的胃口几乎就不剩什么了,只得动用护士到家里来输营养液。
段轻鸿的心酸早压过那天争吵的心痛,不敢再踢坏一扇门,只好等她午休时间悄悄去看她。
初见的时候,她七分脸,若即若离,明媚漂亮得不像话,可现在躺在床上简直像纸人一样瘦弱憔悴。
怀孕不是会让女人长胖么,怎么到她这里全都不灵?
也许现代女性不愿生孩子是有道理的?资讯太发达,她们早早得知怀孕生子会受这样那样的罪,男人还挑三拣四,未必肯多体谅她们一点,所以不甘冒变丑变瘦甚至豁出性命的风险传承血脉?
段轻鸿双手交握抵在唇边,在她床畔坐了许久。苏苡手背皮肤青白,平时绢细血管看不仔细,现在却条条凸出分明,像劳动者的手,趁在睡梦中接受营养针。
他目光就盯着那针头,眼见药包打完了也不取出来,贴个胶布继续留她手背上。他问跟过来看情况的容昭,“怎么针头还埋在她血管里不□□?”
医生都见怪不怪,“一日照三餐地打针,一打一礼拜,针头留置在里面,省得每回都要扎,又疼一回。”
段轻鸿说不出的窒闷难受。
容昭继续补刀,“尤其这种营养针,分子大,吸收慢,滴的也慢,打得最疼最难受。她睡着了还好一点,清醒的时候就忍不住去揉埋针的位置,有时候就揉得脱针,手肿的像馒头……”
段轻鸿把苏苡的手轻轻拢在手里,刚打完针冰冰凉的体温被他一点一点捂热。
“真的这么疼?”他讷讷低问,明知她听不见,却忍不住内心关切。
此前他将生孩子当做一件强留住她的筹码,是多么可笑的事情!
吃苦受累的总是她,难怪她那样生气。
她说的对,他强取霸道,不做亏本生意,让她付出高昂代价交换本就属于她的东西。
容昭见他这样又有些不忍心,“别难过了,女人生孩子都是这样。现在还只开了个头,到时临盆要生的时候更加惨不忍睹,你该怎么办?”
段轻鸿心惊,“还会更惨?”
他看过电视电影上的画面,以为那不过是艺术的夸张。
“不信到时就知道了,脾气坏一点的产妇,在产房里能骂的你狗血淋头!”
段轻鸿怔怔看着床上单薄的身影。他不怕她骂,倒宁愿她充满活力,泼辣一点,也比现在这样病恹恹的模样要好。
他有点明白他受伤生病那阵,她在病床前是怎样的心情。
哎,到底为什么闹成现在这样?
段轻鸿站起来,像是已经有了某种决定,对容昭道,“麻烦你和护士好好照顾她,如果……真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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