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野心(出书版) 作者:万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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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野心(出书版) 作者:万小迷-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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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子嘉迈步进门,轻声道:“你……精神不太好。”
“你的气色也不怎麽样。”司俊点了点头,逞强跑了出去。
他们虽然住在一个屋檐下,但祁子嘉故意躲着祁奂晨,而司俊总和祁奂晨在一起,因此并不常见,只是偶尔照面,远远的对视一眼,彼此的眼神都是友善的。
刚才擦肩而过,祁子嘉似乎比半年前初见时长高了不少,还是很瘦,白皙的脸颊有些泛青,可见日子过得并不舒坦。
即便是一只受伤的猛虎……活在饿狼一样的祁奂晨的步步紧逼之下,怎麽可能有片刻宁静呢?

祁奂晨每周的课表,司俊几乎都背下来了,今天整个上午他都没有课,司俊到了学校,一时不知该去哪里找他。
祁奂晨算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司俊每天来接他,自然也有人认得,见他在教学楼外徘徊,好心的女同学上前道:“祁奂晨学长在文化馆二号大厅参加汇演呢!”
依照指点,司俊来到文化馆的音乐厅门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双手推开紧闭的大门。
圆弧形顶棚的古典音乐厅里正进行着交响乐演出,虽然是校演,规模却不小,几十人的舞台上,司俊一眼就看到了祁奂晨。
他穿着合体的黑色燕尾服,站在弦乐组里,正擎着小提琴,挥动小臂参与演奏。
司俊在祁奂晨的房间里见过小提琴,却从没见他练习过,於是他自然把那当成与是祁家客厅里从没有人弹过的三角钢琴一样的为了彰显气质的摆设。
没想到祁奂晨是真的会拉小提琴的,似乎还很专业,站在弦乐组的领头位置。
此时他偏着头,闭着眼睛,表情安逸,纯净,像一个沈浸在音符中的精灵……完全无法想象,这张脸昨夜被欲望操纵,是多麽的扭曲和暴虐。
开门的声音不大,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可是那个应该全情投入到演奏中的人,却睁开了眼睛,视线准确的集中在了司俊的身上,眼神恬静柔和,嘴角荡漾出一个清澈的笑容,又专心投入到演奏中去了。
祁奂晨是个喜欢四处乱放电的人,司俊一直腹诽他是个移动发电站,自认已经对他的电流免疫。可是刚刚这一眼,却和平常的眼神完全不一样。
往常的祁奂晨是魅惑的,就像罂粟花一样,美丽但危险。而刚才的祁奂晨,却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眼神里没有刻意的挑逗,没有故作的风流,那终日笼罩的朦胧,也由冬日山谷不见阳光的雾气变为了清泉瀑布激荡起的水汽
这样意外的祁奂晨,让司俊一时无措起来,脑子里乱糟糟的集中不了注意力,从而呆立了很久,直到一夜劳损的腰不堪久站发出酸痛的抗议才缓过神来。
在这宽敞明亮的音乐厅里突然感到呼吸滞阻,司俊握了握拳头,转身出了大厅,在外面找了个台阶坐下,尽管动作不大,隐秘处还是一阵火辣辣的疼。
从醒来到现在,经历了迷茫怨恨愤怒……现在见到了祁奂晨,反而平静了不少。
他之前就像是出闸的公牛,追逐红布愤怒的冲了过去,可红布撩开什麽也没有,手执红布的斗牛士还在微笑等待他下一次发怒。红布之於公牛,是羞辱的象征、是必须摧毁的目标,而之於斗牛士,不过是手里一件戏耍公牛的小玩意而已。
昨夜发生的事,也是如此。他的愤怒,看在祁奂晨眼里,很可能是莫名其妙。
那样一个放荡的人,别说是喝了酒又误食了春药,就算是一时兴起的对一个男人出手,也不是什麽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
所以,经历了昨晚的事情之後,祁奂晨还是可以按部就班的出席汇演,心情平静的演奏曲目,毫无愧疚之心的对自己微笑。
甚至笑的,比往日都好看。
正胡乱想着,身後传来了轻快的脚步声。
祁奂晨走到司俊身後,弯下腰,漂亮的脸蛋凑了过来,“表弟,怎麽不听完?我的演奏不好吗?”
司俊不由得屏住呼吸,双手握拳,虽然经过自我开解想通了很多,但此刻还是有种照着这张笑颜如花的脸狠狠给上一拳的冲动。
可是他也明白,自己这一拳打下去,这半年来的恭顺服帖换得的平静生活就彻底的化为乌有了。
其实何必呢?
昨晚的事情,的确是种屈辱,但对男人而言,其实和挨了顿黑拳没什麽本质区别,他实在没有必要像那些被祁奂晨伤害了的女孩子们那样大吵大闹伤心欲绝。
那样做能达到什麽目的?把强奸犯绳之於法?还是让祁奂晨负责?
想到这些,司俊居然笑了起来,越发觉得自己实在是个认命又想得开的人,这样的“性格优点”一定能让自己安稳的活到老死吧!
站起身,司俊表情平静的问:“回去吗?”
像是对他的反应很意外,祁奂晨一时没有回话,玩味的盯着司俊打量了半晌,才道:“思远约我去爬山,现在在酒吧等我,先去接他。”
司俊的身上还很难受,别说爬山,就是走路两腿都有些发颤,但他还是没有异议的跟着祁奂晨往停车场走。
大学校园的环境很好,到处都是林荫小路。祁奂晨今天的心情似乎格外雀跃,在石板和草皮交错的格子路上跳了几步,转过身,伸手指向司俊的脖子,笑嘻嘻的开口:“表弟,你这里有颗草莓……”
“别碰我!”
指尖碰到皮肤的那一刻,司俊再也无法自控,满腔的愤怒汹涌而出,卯足全力挥拳砸了下去,祁奂晨整个人就像是被狠狠拍出去的羽毛球,腾空飞出去摔在了地上。

终究……还是和他撕破脸了。
司俊不过是个不满二十岁的青年,他再怎麽沈稳,再怎麽会权衡时宜,也无法把自己变成没有喜怒哀乐的木偶。
他豁达、他随遇而安、他接受命运的摆布和不公平,不代表接受他人的随意轻贱!
祁奂晨……你凭什麽?!凭什麽做出那种折辱他人尊严的事情还敢嬉笑挑衅?!
祁奂晨趴在地上半天才用手臂支撑着坐了起来,他发丝凌乱,嘴角破裂,左半边脸迅速肿了起来,很是狼狈。
司俊胸口上下起伏,恶狠狠的盯着他,等待着他下一秒的口出恶语,想着是该把他按在地上撕烂他的嘴,还是干脆一脚踢爆他的孽根!
而本应该暴怒破口大骂的人,居然意外的安静起来,好半晌祁奂晨才抬起头,迎上司俊仇视的目光,嘴唇蠕动,发出像似撒娇一样的声音:“对不起嘛!”
司俊愣了一下,几乎怀疑是自己幻听。
“表弟,对不起嘛……”祁奂晨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泛着水汽,红肿的脸颊使他看起来分外的可怜,仿佛做错事被大人责备的小孩子一样委屈。
司俊顿时有些慌了……他从未见过祁奂晨认错的样子。
不管他是太浅薄而用骄傲来展现优越感,还是太清醒而要用骄傲来掩饰自卑心,他所表现出来的,就是毫无道理的骄傲,甚至在那些被他抛弃的女人哭闹不休的时候,他也骄傲的连个敷衍的安慰都不愿意给。
这徒劳的骄傲注定了祁奂晨无法成为一个有城府有手段的枭雄,他只能是个跋扈只顾自己快活的大少爷。
司俊甚至以为,哪怕是失去了一切,祁奂晨也不会失去他的骄傲……於是,他现在的示弱,不管是真心还是虚情假意,都足够让司俊感到迷茫。
“表弟……”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伸了出来,祁奂晨仰着头,一副刚学会走路却不慎跌倒的孩子的表情。
见司俊没反应,祁奂晨的眉毛拧了起来,发出嘶嘶的抽气声:“好痛啊……”
“算了。”
司俊握住那只手,将他拉了起来。
不後悔冲动下出手揍他,甚至做了鱼死网破的最坏打算,可是祁奂晨的态度,却让他不想再计较了。
在性观念上,祁奂晨并不比一条发情的狗高级多少,因为被狗抱着大腿磨蹭而和狗势不两立,这样的理由连自己也觉得可笑。
所以,算了。
几天後那个隐秘的地方不再疼痛,司俊也就决口不再提那夜的一切,仿佛那件事对他造成的所有伤害,都已经从那一拳上得到了发泄。
而从身体後遗症的角度来说,这件事对祁奂晨造成的伤害甚至比司俊还要大。祁奂晨的脸几个小时後又肿了一大圈,爱面子的他整整请了半个月的病假没有去学校,破裂的嘴角让他一个礼拜说话都不利索,连後槽牙都松动了,医生说他若是不拔掉换假牙的话,就再也不能用左侧咀嚼坚硬的食物,即使这样十年左右臼齿也会脱落。
牙科是司俊陪着祁奂晨去看的,听到这些後果,也并没有什麽报复的快感。
不管祁奂晨心里是怎麽想,以後会怎麽做,司俊说算了,那就是算了。
他不会阴奉阳违也不会伺机报复,即便是心中有根刺,也不会再去扎祁奂晨。他只是更加努力的锻炼身体,学习各种搏击技巧,他想变得更强一点,不再轻易受伤,不再让自己失去反抗能力,不给任何人可乘之机。

祁奂晨的脸消肿以後,迅速恢复了花花公子的生活,甚至变本加厉的几天就换一个女人,大有弥补之前半个多月清心寡欲的和尚生活的架势。
以前司俊对他这样的放荡有所腹诽,现在却有松口气的感觉……说到底,发生过的事情也不可能完全的做到心无芥蒂。
而祁奂晨要比司俊自若的多,显然上床做爱对祁奂晨而言根本就和吃饭喝酒一般平常,即便是吃惯了甜口的人偶尔吃了一顿辣,新奇的感觉也只能保留到下顿饭之前。
对於这一点也算是在司俊的意料之中,可是让他意外的是,心胸并不宽广,甚至可以说是狭窄的祁奂晨对那一拳的反应也很平淡。
司俊本以为那天祁奂晨的示弱只是权宜之计,自己肯定要付出代价,可是没想到祁奂晨居然就咽下了这口气,就是在脸肿得只能吃流食时,也没抱怨。
唯一一次提及那件事,就是在沈思远好奇跑来探病,一边拍桌子大笑他像个猪头一边问是哪个女中豪杰为民除害的时候,祁奂晨别有深意的看了司俊一眼,打趣道:“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啊!”
因为这句话,司俊在健身中心多打了两个小时的沙袋,最後一拳挥出去後就虚脱般的单膝跪在了地上。
双手撑地,看着被汗水打湿的地板,司俊苦笑起来。
突然怀疑自己反应这样大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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