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香 作者:飞鸟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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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香 作者:飞鸟琳-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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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间屋子,就看见那老头咬牙忍痛没声没息地躺在那里,杜雨时坐在床边满面凄惶。

杜雨时瞧不见黄老头的样子,心中慌乱,其实并没等多久,就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进来,倒吓了一跳,不知是些什麽人。幸得听到了齐逢润的声音说:“雨时你过来,我已请了大夫,让大夫去瞧瞧吧。”

杜雨时奇道:“我只让玉髓去请大夫,你怎麽会来了?”

齐逢润说:“这里有事怎麽可能不让我知道?还是先看看病情如何吧。”

这次请的还是上次来过的柳大夫,看这症候并不繁难,病人正痛得厉害,立时取出银针为病人施针,又命人煎来舒缓宁神的汤药,足足忙活了快有一个时辰才算妥帖。杜雨时问起,原来是深度风湿,长年累月没有保养,以至於一病不起。急切之间并没有什麽见效的法子,须得定期针灸同时外敷草药并按摩,最忌再受劳累。杜雨时才知自己身边的老仆原来身体状况糟到了这个地步,自己却一直懵懵懂懂地一无所知,愧疚之极。大夫说一句,他便点头答应一声,除此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齐逢润先送了柳大夫出门,回来对他说:“这荒郊野外的地方请医问药本来就不方便,如今只剩了你一个,如何照顾得了老人家。我原本就希望你能搬来与我同住,上月在西院里收拾下几间屋子。不如今日就带着老人家一同搬过去吧。至少我那里人手充裕,不愁不能好好照顾病人。”

杜雨时并不是个没主意的人,这当口猛地里听到齐逢润旧事重提,却一时方寸尽失。齐逢润的心思其实并不难懂,不过看上了一件玩具,时不时地玩弄仍是不足,还要弄来放到身边才能满足,可自己怎麽能平白把自己放到那麽一个窘境里去?偏偏自己一个瞎子,离了别人的照看连一顿饱饭都对付不了,现下老仆重病,自己更谈不上去照顾他。

他呆呆地楞在当地,没个决断,齐逢润身边的家人却早已快手快脚地去抬起了黄老头。黄老头本就满身病痛,这时服过汤药又是昏昏沈沈,无可挣扎。齐逢润自然不会放过这机会,将杜雨时打横抱了起来。

软香58

杜雨时一生之中也难优柔寡断一回,可这当口迟疑了一下,就已经被齐逢润抱出门去上了外面停着的一辆马车。一个家人找出门锁锁好门,一行人毫不停歇地就赶去城中。

时下的宅院里大多采太湖石堆砌成景,齐宅西院里也有这样砌出来的一带嶙峋假山,其间游廊蜿蜒,再往北角有落单的三间屋子,隐在山石之间。这西院按情理原本应该是书院,而这一带山石要营造出一些静处幽居的意思,可是齐逢润哪有读书的兴致?这几间屋自然闲置了。这一回动了心思要接杜雨时来住,才突然想起来这里来。杜雨时不喜欢跟齐家的下人有太多接触,齐逢润也并不愿把他放在跟女眷靠近的地方,这几间屋子既清静,又靠近西边的角门进出方便,正适合拿来安置他。

杜雨时回过神来人已经在齐宅内,只不知这又是哪一处房舍。他记性极好,此时便知这又是之前不曾到过的地方。四下里清凉寂静,没有适才一路上的暑热,连街上的喧哗声也一概传不过来。估摸着这相连的有两三间屋子,早有人将老仆抬到一间屋里床上躺下,又扶了杜雨时过去,接着余人都退了个干净。齐逢润也说还有急事没处理完先走了,只留下玉髓伺候。

玉髓知道杜雨时这会儿心情肯定好不了,不敢上去瞎白话,小心翼翼地远远站着。黄老头服了药之後没再疼得死去活来,昏昏沈沈的,不过身边发生的事情还是了然於心。天色渐渐暗了下去,杜雨时茫然不知,仍是满脸木然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黄老头心里就像塞了黄莲,从肺腑一直苦到喉头苦到舌尖,全身无力,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少爷是我带累你了。”

他的声音极微弱,可是杜雨时耳力很好,听得清清楚楚,楞得一下,似乎猛地从自己的心思里醒过来一般,说:“黄伯这话真不知从哪里说起。我从小百病缠身,是我给你添了数不清的麻烦。你吃了药身上才好了些,这会好好歇歇,有什麽咱们慢慢再说。”

黄老头也实在是被病痛折腾得精疲力尽,静静地躺着不再说什麽了。

过得一阵,到了晚饭时分,有家人过来点灯,又送上饭食来。玉髓知道杜雨时忧心黄老头,赶紧端过一碗粥,扶起黄老头喂他吃了。又劝杜雨时:“杜公子还是先回房吃饭吧,让老人家歇着。”杜雨时才想起不该再坐着免得老仆不自在,就跟着玉髓走了。

玉髓服侍他吃饭沐浴,一切停当之後,说:“我就睡在隔壁那一间,公子有什麽事情尽管叫我。”

杜雨时突然离了二十多年来住惯的家,只觉前途一片迷茫,新屋子又不熟悉,惶惶然坐在那里。直过了一两个时辰,以为今晚等不到齐逢润回来,哪知道静夜里有一阵脚步声慢慢传来,接着门上一响,有人自顾自地推门进来,笑说:“是我回来晚了,怎麽还不睡呢,等我麽?”果然是齐逢润的声音。

软香59

近来齐逢润长赖在杜家,才知道杜雨时家常一直穿着孝服的,每想到他父亲新丧之际就被自己强迫,总有些歉疚。这时再看,杜雨时却已经换了一件崭新的水蓝长袍,乍看之下格外鲜嫩动人。杜雨时靠着床栏坐在床缘,明明应该听到自己进来,却不讲话,垂着头,有些无精打采。

齐逢润估摸着他心情好不了,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正想安慰他几句,他却突然抬起手在自己身上摸索起来,先是费劲地解下了腰带,接着解开衣结脱下了外袍,里面是件暗红绫的中衣,衬得那一张白皙面庞精致异常。那中衣也慢慢地被脱掉,跟着是内衬的小衣。脱到无可再脱,杜雨时仰面躺了下去。

齐逢润近来顾惜他的身体,房中颇节制,今日他心情低落,齐逢润原本没想要碰他,只想着好好安下他的心。可是这时看到杜雨时的动作,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身下涌去。杜雨时极自爱,耻於在他面前做出那些摸摸索索的狼狈动作,从来没有主动地宽衣解带过。今日却乖顺得反常,脱完了衣服,就敞开着身子躺在床上,膝头微微曲起,双腿张开,两只手平放在身侧没遮没掩的,全身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光洁的前胸,艳丽的汝晕,还有腿间暗黑的毛丛都看得齐逢润喉头干渴到发紧。

杜雨时的心态,他多少能明白。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自己今日其实还是强迫了杜雨时。本来可以有很多法子可以照顾好那个病人,自己却逼着他来了自己家里,过起寄人篱下的生活,而且自己还一直占着他的身体。杜雨时也是个男人,可惜到如今他身为男人的尊严已经被自己摧折得七零八落。他又是个绝顶聪明人,此刻无可奈何只能放弃自尊做出这样完全臣服的姿态来。

齐逢润近来与他同住,花了无数心思才哄得他态度软和了一些,经此一事大概再难想法子令他展颜。可是,齐逢润明白自己对他的渴望,既然人都已经拘了来,就再没有放走的道理。而且,齐逢润也看得清自己心底里的那一点卑鄙的征服欲,征服另外一个男人,跟征服一个女人截然不同,杜雨时的臣服,齐逢润其实甘之如饴。

齐逢润根本不想抵抗杜雨时的这种无声的邀请,也再没有别的什麽话可以说,脱下衣服上床,伸腿撑开他的双腿,抬起他的臀,伏下身子,挺身刺入,慢慢撩弄起来。杜雨时放软了身子任他动作,不再如以往的克制,而是随着他的动作纵情伸今。

齐逢润被他那种反应激得血脉贲张,按着他的肩大起大落,直至发泄出满腔的激情。杜雨时这晚放得很开,没再顾忌什麽,搂着他的後背,迎合着他,与他一同到达巅峰。

一次之後齐逢润不敢再做,搂着他在怀里,轻拍着他的背脊入睡。心里却不自禁地有一些淡淡地酸楚。

软香60

家里突然多出来一个人,无论如何都应该算是一件大事。齐逢润算是个年少有为的商人,可惜出身背景不甚光彩,他自己眼界太高又不太上心,於是年过而立尚没有正室夫人,家中养得不少侍妾,多半是曾有过一夕之缘的风尘女子。随着年月流逝,如今大多都跟杜雨时一般二十五六年纪。这些女子都受过外面的苦楚,最後得了个安稳的归宿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而齐逢润又不是个会对情人们刻薄的人,於是这些女子悠闲度日,并没有太多争端。可是自从齐逢润识得了杜雨时,真有些被妖人迷惑的昏君的架势,日里夜里只惦记着讨好杜雨时,不觉将自家的侍妾们冷落了。近来动辄留宿在杜家,连自己家也不大回了,众女更是连他的面都见不到一回,怨念重重。

如今突然听说齐逢润巴巴地把那个男人接回了家里,众女都是诧异。如果是个女人,齐逢润爱上了就是爱上了,众女心中再是泛酸也只好勉强接纳。可杜雨时毕竟是个男人,齐逢润一时龙阳之兴,玩玩也就罢了,这样接回家来,难道还能认他作老婆不成?讲出去也是件丢脸事。真不知齐逢润怎麽就能爱到这个地步?欢场上的戏子小倌齐逢润也玩过不少,从来没见认真过。众女既有些吃味又有些不怀好意的好笑,很是好奇这麽个男人究竟是什麽样子。

杜雨时搬来齐家住下,那种身为旁人玩物的屈辱感就再也无法遮掩,可是还是要打起精神不想让别人看出自己心中的窘迫。竟然生平头一次有些庆幸自己的眼睛看不见,可以理所当然地不去看周围的人,否则真不知要如何面对旁人的鄙夷。齐家宅院很大,杜雨时来过许多次还是不明白里面的结构,这次就由玉髓陪着,慢慢四处走动,走得多了,院里各处的路径就渐渐记了下来。

於是众女都曾在院中遇到过杜雨时。彼此身份还是有些尴尬,杜雨时眼睛又看不见,於是那些女子远远看到他时,就稍稍避开,不与他正面相遇,却留心悄悄地观察他。看过之後更是不解。众女在风月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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