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我疼- 第22部分

、第　30　章

向阳睡着了，林一雪坐在他的病床边，腿上摊着一本历史的复习资料。她已得知向阳要去美国的消息，心里想着如此也是好的。远离这样一个满是回忆的地方，去一个没有她没有他们的记忆的地方，找一个爱她的女孩重新开始。但一想到从此以后她再不能经常看见他，眼泪就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那人，我疼》已投入印刷，姜铭把第一本书交给了林一雪。
“谢谢！”她拿过书，只粗略地翻阅了一遍便搁在了一边，连姜铭为她的书作了序也未发现。
他察觉到了她的心不在焉，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向阳是今天的飞机吧？”
自上次记者招待会后，姜铭与向氏的关系一直不错，他听说了向阳会出国，但并不知道具体时间。
她点点头。
“几点的飞机。”
“下午五点。”
姜铭抬起手表看看时间，“还有45分钟时间。”他站了起来，“你去结账，我去拿车。”
“还能赶上吗？”她抬头望向他。
“不试过怎么知道？”他笑着对她说。
车子出了市区后，姜铭一路将油门踩到底，终于在四点五十五分赶到了机场。林一雪跑到检票口时飞往美国洛杉矶的航班已结束安检，她失落地站在安检口。
“打他电话试试看吧！”姜铭提醒她。
她抱着一丝希望掏出了手机，才拨出通话键又挂断了，自嘲地轻笑一声将手机放回口袋。
“怎么了？”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让他觉得我绝情也好，也许这样才能让他早些放下我。”
姜铭静静地望着她，没有说话。
广播里响起登机的语音，向阳的背影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林一雪对着他的背影说了声珍重。
回去的车上她又掏出了那本书来看，翻过扉页她看见了姜铭为她作的序。她才恍然大悟地敲敲自己的脑门说：“哎呀，我都忘了还有序言这回事了。”
姜铭把着方向盘好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把脸一沉说：“听你的语气好像不满意我来帮你作序啊？”
她侧着脑袋认真地回想了自己刚刚说的话，“我没这个意思啊。我的意思是幸亏你帮我作了序……”她还要往下说，却瞥见姜铭憋红了的脸，才意识到自己上了当。
姜铭终于忍不住“噗”地一声哈哈大笑了出来。
“你捉弄我。”她生气地把身子一转，背对着他。
他空出右手来扯扯她的胳膊，“别生气了。”
她不理他。
“晚上请你吃饭。”
她仍旧不理他。
“地点由你挑。”
她笑了起来，转过身说：“一言为定。”
上次记者招待会过后他再没见她笑过，发布会上她亦不过是走程序地对他笑。她的笑容真美，像一朵娇媚的玫瑰花，令车窗外的春色皆失了颜色。
他们在外滩的一家法国餐厅吃了晚饭。姜铭驾车送她回景苑山庄。沈碧影让林一雪搬到东湖那边去住被她拒绝了，她不想每天都触景伤情。她亦拒绝了沈碧影搬来与她同住的提议。沈碧影拗不过她于是让前段时间一直照顾着她的佣人继续留在那边。
时间已进入五月初，复习也进入了最后的冲刺阶段。学校安排的每周一次的模拟考，一方面是为了让同学们有一种紧张感，另一方面是为了让同学们清楚自己在哪些知识点上比较薄弱，以抓紧时间复习。
林一雪的成绩有些不稳定，时而排在年级前十名，有两次却在五十名以外，这令她不由得心生惶恐。宋晴晴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说：“放轻松，N大总能进的。”
她看着宋晴晴苦笑了一下。
放学时她在教室里多作了两道习题才收拾了书包离开。
学校门口堵着一围人，走近了看才发现人群中站着的是姜铭，他正给那些围着他的学生签名。她笑着看了他一眼，绕过人群继续往前走。
姜铭见林一雪一步步地远去，匆促地签了最后一个，向书迷们致歉着从人群中挤了出去。他上了车，把车开到林一雪旁边，摇下车窗探过头来笑眯眯地看着她。
“不知林作家可否赏脸吃个饭？”
林一雪嘴角扬起一抹笑，却不看他，继续往前走。
姜铭的车随着她的步伐缓缓地行驶着。林一雪站上公交站台，姜铭将车停在路边从车上下来，站在驾驶室外面，两条胳膊叠在车顶，下巴搁在手臂上，歪着脑袋微笑地看向她。
她往前走了几步，他目光依旧紧紧地锁在她身上。
一辆公车从后面驶来，在姜铭车后停住了，一批学生上了车。司机等了片刻见他仍停在那里，便按下喇叭催了起来。
喇叭“嘟——”地响起，车站上等车的人纷纷捂住了耳朵。一个女学生走过来对林一雪说：“你赶紧上车吧，我们都要给这声音吵聋了！”
林一雪气得白了姜铭一眼，转身嘴角带笑地拉开后车座的车门，坐上了车。
姜铭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坐回到驾驶室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多谢林作家赏脸。”说着启动引擎。
他们停了车，走在步行街上。
十字路口，一个在□的皮肤上涂了银色油彩的街头女艺人正在为一对母女表演一段舞蹈。他们路过她身边时她已表演完站在方才最后一个动作时所在的位置，脸上的表情，四肢的动作亦维持在那个动作上。
“等一下。”说着，姜铭折了回去，从钱包里掏出一张二十元的人民币放在女孩手臂上拎着的篮子里。女孩收到钱继续刚刚还未跳完的动作，她旋转了几圈来到林一雪身边，从篮子里拿出一支红色玫瑰递与林一雪。林一雪才接过花，就被女孩牵起一只手，女孩拉着她的手舞蹈了起来。快要结束时，女孩又拉起姜铭的手，三个人一起舞了几拍。结束时，女孩将林一雪的手放于姜铭的掌心中，退了几步微笑着朝他们行了一个礼。
女孩又停在这最后一个动作上了，等待下一个客人。
姜铭拉着林一雪的手抿着嘴笑了起来，朝女孩做了一个多谢的动作。
林一雪又有一种被捉弄的感觉，抽出自己的手，将花塞回姜铭的手中，一转身疾步往前走。姜铭追了上来，拉起她的右手，把花递到她胸前，嘴角往上一扬，眼里载满笑意，“收下吧。”
林一雪停下脚步，右手握拳，左手藏到身后。
姜铭站到她身前，把花塞进她右手里。伸手到她身后去拉她的左手，他握着她的两只手。望进她的眼睛。
“我事先并不知道她会送花，也并不知道她会把你手放到我手里。”她想挣脱反倒被他握得更紧了。“不过，我承认我很高兴。”他语气温和。
“放开我！”她无济于事地挣扎着。
“我的心意你是懂的。”
她目光黯淡了下来，他的心思她如何会不懂？她甚至为此而开心过。可是她已把心里更多的空间留给了向阳。
他察觉出了她眼神中的变化，他知道她心中是有他的，自她要他弄清自己的心意开始。但他更明白她心中装载更多的是向阳。他曾对自己说要有耐心，来日方长，他一定可以替代向阳在她心中的位置。可是这一刻她就站在他身前，她距他这样近，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散发着的淡淡的清新淡雅的香味。他忽然之间没了耐心，双手一紧，将她拉进自己的怀中，猛然吻了下去。
她惊地睁大了双眼，在他怀中奋力挣扎着。见他丝毫没有理会自己的反抗，便安静了下来，松开了紧闭的双唇。他才因她的改变而雀跃，下唇冷不防传来一阵剧痛。她咬了他！他吃痛地松开了她。
她看了他一会转身跑掉了。她的眼神极复杂，说不清是埋怨还是抱歉。
那一支玫瑰花落在了地上。
姜铭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懊悔不已。
晚上姜铭打来电话为傍晚的事情向她道歉，她握着手机坐在床头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说没关系还是指责他的冒犯。如果说没关系她又介意他吻了她；如果指责他，为何她心里又有一丝欣喜？
“在干嘛？”他换了个话题。
“没干什么。”她抬手看看时间，指针指向了十一点，“我要睡了。”
“晚安。”
“晚安。”她挂断了电话。
她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躺到床上，熄了灯。
作者有话要说：每晚更新，感谢支持


、第　31　章

林一雪的书因了新一出版社这一层关系在各大书店上架，并被摆在了“新书推荐”的区域里，又因封面印了“姜铭倾情推荐”几个字，一上架就有不菲的销量。
不过林一雪的高考成绩就不那么理想了，估分那天她的分数才比上一年N大历史系的录取分数高出十来分。这个成绩，北京的三所她想进的大学都没戏。
宋晴晴发挥地还算正常，恰好比上一年N大中文系的录取分数高出几分。她看着林一雪对着自己的成绩发愁，于是收拾了东西，悄声对林一雪说：“嘿，反正我们的成绩已经报给班主任了，不如我们溜出去吧！”说着抓起林一雪的手弓着身子从教室后门溜了出去。
不管班主任有没有发现她们开溜，总之她们已站在了楼梯口。她们互看了对方一眼，有惊无险地吁了口气。
“现在我们要去哪里？”她看着宋晴晴说。
宋晴晴笑了起来，没有说话，径直走下楼梯。林一雪跟了上去。
宋晴晴截了一辆出租车，她们坐了进去。
“去东风路的新华书店。”宋晴晴对司机说。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在新华书店门口停了下来，宋晴晴付了钱，与林一雪一起走了进去。
宋晴晴走到新书推荐区域，拿起一本《那人，我疼》翻了几页，赞道：“文笔果然极好！”说着拿着去收银台付了钱。她拿着书走到林一雪身边说：“书我是买了，不知那位叫亦雪的作者肯否给我签个名呢？”
林一雪笑了起来，原来她是特意带她来这里的。她从手袋里拿出一支笔接过书，翻到扉页，写道：愿宋晴晴一生皆是晴天，亦雪（她从前便是用这个笔名发表文章的）。2012年6月xx日。
林一雪洗了澡坐在房间的窗台上，夜风吹在身上微凉，她拿起旁边的一块素色的毯子盖在身上。双眼失焦地眺望着这座车水马龙灯火通明的城市，出神地想着白天的事情，连手机在响也未听见。
沈碧影又一次向她提起了出国留学之事，她踟蹰了片刻说让我考虑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