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限(甜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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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限(甜宠)-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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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刺眼的小白胶,如今成了决绝的夏予橙爱过他的证据,傻里傻气的用心,阴魂不散的提醒着他的薄情。

屋里只开了壁灯,微弱的光线将他的身影笼罩在一片落寞之下,显得形影单只。

窗外的风肆虐着,心里也似乎有一道深邃的空洞,刮起呼啸的风。

他并没有容自己沉浸在这种巨大的空洞里多久,而是利落的起身,抬手按下了开关,霎时间整个屋子填满了刺眼的白炽。

拉开柜子,从左边第四行拿出深蓝色西服套装穿上衬衫,扣好袖口,将立起来的坚硬的衬衫领掰下来,合上扣子,准备出去办事。

弯腰将柜子底层的抽屉拉开,他准备找条领带搭配。

抽屉被豁然拉开,一片荧光绿的便利签呈现在眼前。祁限放在抽屉上的手顿了顿,冰凉的瞳眸黑得更深了。

这种感觉很糟,到处都是关于她的记忆。

记得那时他眼睛看不见,而她又不懂领带的搭配技巧,所以每一条领带的盒子上,都用便利贴贴着搭配什么样的衣服,便利贴上的字体不算漂亮,却是一笔一划的幼圆体,认真而可爱:

“银灰色要配那套袖口有小阴扣的黑色西服,mark一下。”

“这条草履虫图案的适合休闲西服。n_n”

“这条配斜纹西服,我的最爱!”

印象里她的面容是模糊的,他怎么也想不完全,失明的这段期间,所有记忆都是黑暗无光的,只有声音,做什么都只有声音。

可以想象她蹲在这里,一笔一划写着标签的用心样子。

而她做这些事的时候,他却看不见。

“祁限啊…不是你眼睛瞎…瞎的那个人…是我…”

她曾夹杂着哭腔这样说。

那一巴掌和眩晕的回忆至今还火辣辣的,那股巨大的失去感瞬间钻入他的身体,疯狂的肆虐,他在医院的走廊里站了好久,他对自己说就这样吧,这是一开始就猜到的结局,她定然会赏他一巴掌,控诉他辜负了自己的感情。

可他没想到的结局,是自己变成了那个心里被抽出一半的人,留下一个深深的黑洞,隐约有风呼啸。

祁限哑然失笑,不禁摇摇头,手缓缓的搭上标有“我的最爱”的那只盒子里抽出一条领带,也不管搭不搭配,利落的系在了颈间。

那次分开以后,他便再也没见过这个叫做贱橙的女人。

他知道她在故意躲着他,不愿相见。

有时候他会翻翻柜子,翻翻洗手间的洗漱台,发现家里只有她几件换洗的衣物,和一支很有自知之明的小牙刷。

原来她并不傻,她就知道他们会有这么一天,甚至连行李都没有拿,就这样空手来,空手走,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是他逼走她的,不是么?

祁那现在又在这里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怅然若失?祁限觉得自己可笑极了。

【63】

电视机冷静的播放着新闻。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他将遥控器拿起来,准备关掉电视,却在听到这一条新闻的时候停了下来。。。

电视上正播的是杭致刚落马,杭俪被通缉的快讯。

怎么会。。。这么快。。。

祁限正直直的盯着新闻看,脑中忽然闪过一道不详的白光!

而此刻,小高的电话正好打来,语气焦灼:“师父!春化街出事了!我打贱橙手机不在服务区!怎么办!她会不会也被警察带走了!”

祁限的脑子“嗡”的一下!

这么大的案子,夏予橙和杭俪的关系那么亲密,杭俪出逃,她被警方带走是必然的。

虽然心里焦躁不安,他却在很短的时间内又恢复了冷静。

“聂丹丹能不能联系上?”祁限沉声问。

“聂丹丹。。。跟着杭俪。。。出逃了!”小高此时开始焦躁。

该死!

祁限用食指和拇指用力的搓了搓自己的下唇,思考了几秒,雷厉风行:

“帮我准备一份委托书!再去分局法制部门开介绍信!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景长,他会告诉你怎么做!”

挂断电话,祁限撑起黑伞跑进了雨中。

现在有很多人看美剧的时候都会看到,嫌疑人被警察带去审讯的时候,有权保持沉默,可以请自己的律师过来代表自己和警方对话,可在中国的法律制度里,被审讯的人是没有“沉默权”的,在审讯过程中请律师的程序也很麻烦。

所以一旦她被警方带走,乱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就有可能产生糟糕的影响。

他不能让她一个人,所以他必须让小高做好两手准备。

祁限此时心如乱麻,他立刻给景长打电话,却意外的得知夏予橙并没有被警方带走审讯,祁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的住所离夏十六店里非常近,举着伞,黑色的皮鞋快步踩在雨中,溅起一束又一束的水花。

春化街似往日般,依旧和灯火通明,只不过整条街像是被血洗过一般,一片可怕的死寂。

如果她因为杭姐的出逃而被带到警局,那就什么都好说。他可以利用各种手段为她洗脱共同犯罪的嫌疑,可祁限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她也跟着杭姐和聂丹丹一起潜逃了。

到时候,她就要受到牵连。

他加快脚步,冲到已经闭店的夏十六门口,对着坚硬冰冷的卷帘门疯狂的敲打!

他知道她和他分开之后,晚上都是住在店里的。

“开门!你在不在!夏予橙!”

她不会那么笨的!绝对不会!如果跟着杭俪一起出逃,那会毁了她!

她没那么傻。。。

“开门!”祁限敲了几下,果断放下伞,用脚上的皮鞋狠狠地踹上卷帘门!

那卷帘门发出哗啦啦的金属声响,回荡在寂静的春化街!

夏予橙!

你躲在里面也好!睡在里面也好!偷偷的吃着鸭脖也好!但你一定要在里面,你一定不会走的。。。一定不会。。。

他在雨中站了十分钟,敲了十分钟,坚硬的发丝湿哒哒的贴到额角上,狼狈至极。

可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这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雨越下越大,黑色的地上已经冒起了烟雾,祁限站在屋檐下,背对着卷帘门,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她走了。

祁限像是被人掏空了整个身体,颓废的耸下肩膀。

初春的雨水打在脸上,滑过他白皙的鼻尖,落到地上,又溶回雨中。

她真的傻到和一个被举国通缉的女人逃跑了!

“夏予橙!”

猪脑子!猪脑子!

心中的怒意和焦躁让他从未像如此失控过!他转过身狠狠地踹上卷帘门!又是一阵哗啦啦的金属声响,响彻整个雨夜的街道。

他极度害怕!

看到杭俪罪有应得是他一直以来的期望,可他不想让她和这件事沾上一点儿边儿!哪怕是一点,都够她吃上几年牢饭的!

他快气疯了!

他以为她没那么潇洒,嘴上说两不相欠,就真的将他划作不相干的人!

他以为自己不会在乎至此。。。

像现在这样。。。

如此的…

害怕失去……

 第46章

【64】

黑暗;雨声。

贱橙是被自己嘴里的酒味儿给熏醒的。

揉了揉红色的短发,她撑着如同灌了铅的脑袋从床上做起来;打开灯。

抻了个懒腰下了床去,走了两步差点没被自己绊倒。

嘴里的味儿太难闻了;像是发酵了几天的垃圾桶。

几天?

她抬手看了看腕上的电子手表;上面显示的日期竟然是4月10号?

呀?

她明明记得她和朋友出去喝酒那天是8号,怎么一觉醒来就已经10号了?

她掏了掏手机,却诡异的发现自己的手机也不知放哪儿去了。

奇怪了。

她皱皱眉;走向洗手间;含了一口漱口水咕噜了两下吐出来;拿起牙刷杵嘴里;还未完全苏醒的、机械的刷着牙。

一定是那天她喝的太多了;睡了两天。

涮涮牙刷;放进牙杯里,她走出夏十六的休息室,来到大厅。

打开所有的灯,她将沙发上的客用杂志随便摆摆,准备用店里的电脑上个网。

屋子里的灯很多,全部亮起来显得奢华明亮,那一室的灯光霎时间倾斜到外面去,店门口的牌匾也跟着亮了起来。

她正张大嘴巴打了个呵欠,门外却响起了一阵剧烈的敲门声!

“砰砰砰!”那声音又急又大,不像是用手敲得,更像是用脚踹的。吓得她刚要打出来的呵欠活生生给憋了回去。

贱橙眉头一拧,一下子从凳子上跳了下来!气势汹汹的冲向门口,一边用遥控器打开卷帘门一边怒吼:

“踹什么门!没看见打烊了吗!”

卷帘门哗啦啦升起,一双在雨中发亮的黑色皮鞋露了出来,随着门的上升,被雨水打湿的西裤,熟悉的长腿,贴在胸口变成透明的衬衫,和她觊觎了n遍的喉结,下颌,最后看到的是那双熟悉却又陌生的黑亮眼眸。

他额前的刘海被水珠黏成一缕一缕,垂在眉前,不时顺着落下几滴露珠,他的脸色苍白的可怕,见到她时先是一愣,随即认出了她,一双锐利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恨不得要把她给生吞活剥!

贱橙万万没想到会是他,这么狼狈,这么愤怒的立在自己面前。

如果有人路过的话,看到祁限的表情,一定以为贱橙把他儿子扔井里了。。。

贱橙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吞了口唾沫,看着他冷若寒潭的眼睛,心里没来由的被虐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疏远的笑容。

贱橙:“哎呦,您这是,拍电影呐?”

就算是要拍电影,她也不是女主角啊。。。犯不着这么情深深雨蒙蒙的看着她啊。。。

祁限紧紧的抿着唇不说话,脸上的表情复杂极了,愤怒与担心交织,喜悦与不安纠结,让人觉得怪怪的。

贱橙实在想不通自己哪儿惹她了,嘲讽的笑笑,抱起肩膀打量着他:“不是拍电影啊,那您这是洗澡洗一半儿没热水啦?上我家蹭个浴室?”

贱橙实在不想承认他淋雨也很帅的事实,遂故作嫌弃的与他对峙。

祁限似乎没心情和她开玩笑,鼻息间重重的运了运气,牙关一紧!咬牙切齿的暴怒道:

“夏、予、橙!你是猪么!睡的那么死!你知不知道我敲了半个小时的门!!!”

贱橙被骂的一愣,跟着也急了,立刻瞪圆了眼睛回击: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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