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许谁半世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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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许谁半世流年-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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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让你快乐多少呢?你不还是迷失了自己吗?”

“是,你说的没错,每一步选择看上去都是被逼出来的,或者是为了别人为了自己而做出的争取。我时而迷失时而明朗,一路走来是很痛苦,但是,至少我会去抗争,我会去珍惜我看重的东西,我不沉迷于过往,也不惧怕未来。你呢?你就像是一个傀儡,不管是作为谁的傀儡,没有自己的意志……”

她打断了我,颤颤巍巍地在口袋里掏着打火机:“我都是为了我父亲,我都是为了他!”点燃后猛吸了几口,这才镇定下来。

我反问道:“那你了解你父亲吗?这么多年了,你了解他吗?你了解你自己吗?我跟我父亲相认三年,我们在一起三年不到的时间,每一天我们都当成最后一天来过,不会去计较他忘记了多少有意义的日子,不计较我们发生过多少争执,不计较我们彼此忽略过多少。我们只要记得在一起时的那种平凡,那种理所当然的平凡。当你习惯这种平凡后,就算他们离开了,我还是可以活得很坦然,不去悲伤。而你呢?你忽略了你身边的多少人,多少关切的眼睛。对,你是为了你父亲,可是你有多少机会让你父亲看到你的与众不同,你是他女儿啊,但是你没有,你就这样了,得过且过,你让你父亲麻木了,在他的世界里,一切都是脏的,本来你可以是他最干净的镜子。可是,你根本就没有活过!”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落在我脸上,抖落的烟灰拂过我的脸颊。我胜利般地扬起笑容,捂着脸,全不顾她后悔的样子。

“柳墨禾!我喜欢这样的你!这一记巴掌很漂亮,或许这些话我不该说,但是我很喜欢这样的你。今晚的你,像个平常的女人一样思考着该做怎样的晚饭照顾好我们,吃饭时把周围每个人的表情都收入眼底参与进来,晚饭结束后会为周围人的放松而开心,会像个老友一样跟我站在这边跟我做着你平时最不齿的事情,洗碗聊天。柳墨禾,这才是你,你没发现吗?还有,你真的爱宋清越吗?你怎么会容许这样的自己爱他?”

柳墨禾呆呆地看着我,烟灰烧了很长,客厅里的人有些清醒地走过来。

“出什么事情了?是不是把碗打破了?”宋清越走上来关切地拉着我的手,我笑着摇摇头:“没事,今晚很开心,动静大了点,你今晚喝了很多酒,应该克制一点。该早点休息了。”宋清越摸了摸我的头,转向柳墨禾,不禁皱了皱眉头,拿过她手中的烟掐灭了:“不是说不要你抽烟吗?对身体不好。”

柳墨禾有些不自在,就像我说的,她就是不会去关注,也从没有接受过这些细微的关怀。“清越,我该走了,你该早点休息,知道吗?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墨禾姐,清越就拜托你了。”

“申以乔像是喝多了,时间也不早了,路上人应该不多,你开车要小心,我来帮你扶他。”把申以乔架上车之后,我发动了车子。后视镜里,宋清越站在明亮的灯光下如此清晰,我微笑着挥了挥手,这一瞬间,我感到了为数不多的希望在我心里滋生。

开了一会儿,我感到申以乔浓重的呼吸声慢了下来。

“你醒了?今晚你真是高兴啊,从没见你喝那么多酒。”借着一闪一闪而又昏暗的灯光,申以乔的面容前所未有的沉静。

“怎么了?不舒服吗?”我降下车窗,冷风一下子灌了进来,我打方向盘的手有些抖。“好点了吗?”我咬着嘴唇问道,他将敞开的大衣搂紧了。我注意到,他穿的毛衣是我给他织的第二件,之前那件他喜欢得不得了,为了保证个人卫生,我又给了他这件以便换洗。

他歪着头,头缩在座椅里朝向我,看了好久。过了好久:“因尘,跟我说说宋清越吧!”我专注着开车被他这么没由来的一句惊住了。

今天申以乔跟宋清越都撒了谎,我没有时常在申以乔面前提起宋清越,而宋清越跟我倒是很多次地提过申以乔。

“因尘,我想知道……你们的故事。”

我笑了:“我们没有故事。”

他冷笑起来:“别骗人了,当你们望着对方的时候,那眼里的旁若无人的境界,怎么可能没有故事。”

“你倒是看得挺仔细的,我自己都不知道啊!”

他叹了口气:“你不用那么介意在我面前表露你对他的爱意,我是很介意但是我并不抗拒。你越是表达我才越能知道自己做得有多烂。我承认了,我早就承认了,宋清越对你连我自己都自愧不如。”申以乔今天怪怪的,不像是以往的阴阳怪气,那个我不当回事,每次他那样他都是不认真的,可是他今天怪在他的语气很认真。

“你这算是酒后吐真言吗?”我装着没发觉。

“这是真言,而且是不争的事实。你迟早会知道的。”

我噗嗤笑出来:“说的你好像全知道似的。不过我确实是傻瓜,他瞒着我的事情太多了,到死都不会知道了。”

“你会知道的,时机到了你就会知道。因尘……”他唤我。

“嗯?”

“你希望宋清越的病好吗?”宋清越都告诉他了?这两个人比我想象中的好相处。

“当然希望啊,他答应了我要好好治病,我希望他好好的,我欠他的太多了,多到……”说到这里,心里又一阵难过。尽管申以乔今天给了我很宽松的氛围说出这些,可是话到嘴边,我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描述这些。

“你们会在一起的,我也答应过你的,只要时机到了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会放你自由,给你们机会。欠他的不仅仅是你一个人……”他的语调弱了下去,副驾驶上顿时没了声。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我偷空看了他一眼,眼睛闭上了,呼吸声又重了起来。

我升起玻璃,打开一点点暖气。路上空荡荡的,只有路灯伫立在那里。

申以乔,只要你能够面对自己就好,这样我也能够对着你说再见。这个世界这样转着,往前走着走着,我们就并肩了,这当中彼此调和步伐,谁欠了谁多少步,也说不清了。

不经意间就遇到了,不经意间就陷进去了,不经意间就释然了,都是不经意间。我希望你也能好好地,打心底里的祝福。

有些事情我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能知道。

那么多浓厚的意义,到我这里只能是冰冷的句子,那个句号就是终点,必须就是我们之间真实地写照。

我们心照不宣地过着每一天,很谢谢你作为朋友的陪伴,我们给彼此的身份就是朋友,好到多深的份上也只是朋友,其余的做再多,也只是徒劳,也只是用朋友来下的定义。

在佣人的帮助下,申以乔被搬到了房间。

我悄悄地看了看闹闹,老刘叔守着门一直等着我们,他告诉我叙言陪着她们母子一天,都累得睡着了。

穿过客厅的时候,我隐约地听到大铁门缓缓关上的声音,我闭上眼睛顺着楼梯走了上去,夜又静了下来,空气冷冷的,只有我的躯体是温暖的。

没有灯光,沉浸在黑暗中的我依旧找得到前行的路,这仿佛早就变成了一种本能,一种回归的本能,一种安宁的本能。

我开始不再惧怕黑夜,反而很享受这种安静,我也不会惧怕将来的路,在这路上,我走得越远,我要守护的东西就越安全。

明天是什么?明天就是我在夜里找到的路。

申以乔似乎从没有喝醉过,老刘叔站在房门口局促不安。

“少奶奶,少爷他……”

“没关系,我来,你早点去休息,辛苦了。”听到这话,不知道为什么老刘叔脸上满是喜悦。

推门进去,申以乔横躺在床上,眉头紧锁。

“申以乔!申以乔!”我拍着他的脸:“快起来洗洗睡吧!不能这样就睡啊!”他不吱声,眉头紧得更厉害了。

“怎么回事?”手搁上他的额头,居然发烧了。

“申以乔,看不出来你真的好重!”我费力地给他换上睡衣,身上居然也是烫的。

拿起内线电话,本来想让老刘叔送些药过来,可是他这么辛苦,我还是自己来吧。

来回在房里跑了几圈,突然想起冰箱里还有新鲜的西瓜汁,记得爷爷在乡下宿醉发烧的时候,来不及买药,喝一杯西瓜汁跟一些温水就好了。

西瓜汁很冰,我握在手里暖着,冷得牙齿发抖,至少得到常温,不然会刺激他的胃壁,还有支气管,为了加快速度,我又用热水过了过。

我叫起申以乔,扶着他。“快!把这个喝下去!”他处在浅睡眠状态,迷迷糊糊地应着。

他的身子很沉,不一会儿我支撑着的手臂就开始发抖。他一口并两口地喝了下去,我拍了拍背,擦去他嘴角的汁液。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脸色有些泛红,取出温度计的时候,果然,体温三十八度多了。

这个申以乔,不能喝还喝那么多,要是酒精中毒怎么办。

我叹了口气,起身打了一盆水,小心翼翼地擦着他的背和手臂。

不一会儿,温度又升高了。我只得每隔二十分钟我叫起他喝一口水。这么反反复复几次,到清晨的时候他的体温才恢复了正常。

他说了一夜的梦话,听都听不清,烧退了之后才睡的沉过去,我也放心地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又是那个奇怪的梦,黑乎乎的,很多张脸,一惊我便惊醒了。

这个动作带动了睡在床上的申以乔,他也惊吓般睁开眼睛。

愣了一会儿,我拿过他额头上的毛巾,这时温度计显示的体表温度恢复了正常。

他不可思议地撑起身子,环顾四周,又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我好笑地看着他。

他似乎想起来了,一拍脑门,试探性地问:“我不会喝醉了吧?”我看着他不说话。

他捏了捏额角:“可是我怎么一点都不难受啊,就是有点饿。”

我端着水转身进了浴室:“你当然不难受啊,饿是一定的,宿醉之后都会这样。以乔,你以后可要注意了,不能喝太多,万一酒精中毒怎么办?”

他起身伸展了一下身体:“还是我媳妇儿好,比保姆都贴心。”

我切了一声:“就会放马后炮,把衣服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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