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骚暗贱》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明骚暗贱- 第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夭夭,你这么不听话,我们都不能再把你留在身边了。”

 妈妈的话慢慢飘远,严其灼不停地摇头。

 “不要,不要。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不知道是谁,妈妈,我不知道,我求求你了,我一个人害怕。”

 她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灰暗依稀,路上的行人跟随着妈妈渐渐放空消失的声音一起,渐渐的如影片的回放一般消失在严其灼面前。

 所有的生命,话语,嘈杂一并消失。快的连伸手碰触的机会都没有,就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广场上又剩下她独自一人。

 清冷的雨越来越大,越来越密,如瓢泼一般朝她身上砸去。

巨大的雨声几乎将她的哭喊声淹没、碾碎。

 “啊——,啊——不要,不要……”

 “夭夭!”

 “啊——啊啊啊——,不要不要,妈妈,妈妈不要——”

 “夭夭,醒醒,夭夭,妈妈在这儿呢。”陈舫玉握住床上疯狂挣扎着的严其灼,不停地大喊着。

 “不要,妈妈,啊——,啊——不要,”严其灼紧闭着双眼,苍白的小脸上全是泪水,被魇在梦中无法自拔,疯狂的哭喊着,撕心裂肺。

 “夭夭,乖,快醒来,快醒来。妈妈就在你身边,妈妈就在这,快醒醒。夭夭,醒醒。”陈舫玉不厌其烦的回答着她,一声声想要将她唤醒。

 “啊——,不要丢下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妈妈啊——,啊——”严其灼疯狂的摇着头,一双拳捏的死死地挥舞着。

 “夭夭,醒醒!”一声大喝在房门前响彻房间,震醒了梦魇哭泣的女孩。

 “夭夭,你又做噩梦了?妈妈在这,别怕别怕。”陈舫玉看着面前满头大汗,满脸是泪的女儿,心下一痛,柔声安慰着。

 严其灼看着面前的人,泪眼朦胧里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只知道看到了个熟悉的人,活生生的人。因为那个人的手握在她肩上,她能感受到热度。

 “妈妈,妈妈,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别丢下我,别不要我,我害怕,我一个人好害怕,妈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她扑进陈舫玉的怀里,嚎啕大哭。

 陈舫玉将严其灼紧紧地抱在怀里,一手抚上她凌乱半干的潮湿长发。

 “不怕不怕,妈妈在这陪你,妈妈在这呢。夭夭乖,妈妈不会丢下你,再也不会了。妈妈就这么抱着你,你乖乖的睡一觉,睡一觉起来就没事了。乖,乖,不怕了,乖……”

 怀里的人不停地颤抖着身子,陈舫玉越说声音越哽咽,最后伏在严其灼肩上低低的哭了出来。

 所有的记忆如潮水般后退,退到很多年前的那一年,夭夭才十六岁,被送上飞机时还哭喊着:“妈妈,救救我”。

 可是,她无能为力,她能做什么呢?痛的人,不是她一个,大家都痛。可是,女儿是她十月怀胎所生啊,夭夭被严若寰强行抱进飞机里时,她哭得几乎昏过去。

 至今,她都不敢忘记那双绝望的泪眼,一个十六岁的孩子,眼里的绝望几乎毁了所有的温情。

疑似故人归


星期六的早晨,眼光明媚。严其灼看着艳阳透过窗帘漫到床上,那么浓烈的强光,该会有多热烈的温度?

伸手触向它,却发现冰冷刺骨,此时此刻,房间的室温26度,舒爽的让她将被子裹了个从头到脚。正在她想睡个回笼觉时,门被撞开,一头不明物体一个跳跃上了她的床,拉扯着她的蚕丝被。

“怎么起的这么早?”严其灼弯身过去抱住费力,亲了亲它的耳朵沙哑着声音问道。

对方显然无法回答,只是乖乖的趴在床上,和她并排躺着。

“恩,费力,你的毛毛好软。”使劲的在费力身上蹭啊蹭啊蹭,最后找了个最舒适的姿势继续她的回笼觉。

萨摩犬呜呜两声见对方没什么反应后,才慢慢将脑袋搁在她头上,陪她一起浪费这个清晨。

“要喝什么?”

扶桑看着门口慢悠悠走过来的高挑身影,朗声问道。

“我想喝血,给不给?”

高挑身影的人在吧台边坐定,摘了棒球帽,下午两点的酒吧还未营业,一干帅气的少爷们正在各自乐着,看见来人都远远的朝她打招呼。她笑着扬了扬手中的帽子,朝着吧台内的帅哥打了个响指。

“十一,给姐姐来杯‘香气袭人’。”

正在调酒的男人转身看了她一眼,笑着朝里间走去,出来时手中端着一杯乳白色的液体。

“恩?有新品么?”严其灼乐呵呵的接过来,发现不对劲,凑近鼻端一闻,立马不乐意了。

“怎么着,欺负姐姐人穷么?我说上酒,你给我上杯牛奶,你当我三岁小孩没断奶啊?”

“灼姐,谁拿谁当小孩,你前面在医院住了那么久可不是好玩儿的。”十一丹凤眼里闪过莫名的担忧。

严其灼眼神一闪,将手中的牛奶推到一边,不再说话。

十一看她不说话,再次将牛奶推到她面前。

“这是我特意调制的,牛奶里面加了一点点的香槟,喝起来会有香槟味,但又不会真的有太多酒精。喝喝看呢?”

严其灼一手托腮,一只手将杯子来来回回的摆动着。看着十一那双漂亮的丹凤眼,那里面都是期盼与不安,半晌叹了口气。在十一的密切注视下,端起牛奶浅酌了一小口。

“是不是?有点香槟的味道,但是没有酒精?”十一微微靠了过来,盯着严其灼雀跃的问道,像是个在等待夸奖的孩子。

“其实吧……”严其灼微微蹙着眉,啧啧嘴,又摇摇头。

“还是觉得,不好么?”十一有些沮丧的微垂着眼帘,低喃着。

严其灼又端起来,喝了一大口。

“其实吧,十一,这个真的很不错。以后记得就帮我调这种吧。”她放下杯子,伸指点上十一漂亮的下巴,乘机调戏了一把。

“真的喜欢么?”一下子从地狱升上天堂的十一猛地拉住严其灼调戏她的小手,一连声问道。

严其灼笑着点点头,有些贪恋的看着他的眼。

“那好,以后,就都给你调这种的。呵呵。”他再次握紧严其灼的手,却在察觉后急急放开,讪讪的笑了笑,又朝里间走了去。

严其灼垂眼看着面前杯中的白色液体,慢慢的端起来又喝了一口,最后转头看向一旁早已盯得她毛骨悚然的扶桑。

“怎么样,看出一朵花来了么?”她长眉微挑的看着扶桑。

“花没看出来,情倒是看出了一丝。”扶桑晃着杯中的威士忌,似真非真的说到。

严其灼哼了一声,“是么,我和十一情愫暗生你至今才知道,你这个老板当得,差劲!”

“小灼……”

严其灼喝了口牛奶,也不回答,只是静静的等着下文。

“十一一直喜欢你!”

那么突然的,严其灼笑了起来,眉眼染春,满室芳华。

当她笑的眼泪都流出来时,才慢慢看向扶桑,难得的一本正经挂在扶桑脸上,严其灼摇摇头。

“扶桑,这种表情,还真不适合你。”

“严其灼,我没有再和你说笑。”扶桑头疼的看着面前的人,“十一是真心喜欢你,我不希望这种喜欢在你那里,只是寄托。”

小灼看十一的眼神里,总是有着似有若无的贪恋,让她想要忽视也忽视不了。

“噢?寄托?”严其灼话音一转,满是疑惑。“什么寄托?我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她说话的时候眼角眉梢都是倨傲的,带着小刺猬般的坚硬防备。扶桑心中一疼,眉头皱了起来。
严其灼见她不说话,便自顾自的一小口一小口喝着杯中的牛奶,悠悠的哼着歌。

“携秋风陪嫁作风雅,拜东荒举案寄生涯。却徒惹一身尘埃擦,可怜此生凡间人家。九天上心有戚戚难得泪洒,唯自唱“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倾歌到“之子于归”声转哑,一句“宜其室家”未答。

一世姻缘差,十里旧桃花,镜里温柔唤不起明眸旧无瑕。药引断肠忘也罢,缘生缘灭且由他……”

淡淡的嗓音带着她惯来的漫不经心,严其灼将头部的重量全部交给了托腮的左手,闭着眼睛安然的唱着。

一个人的喜悦,无非是岁月静好,现世安稳。这些严其灼都可以有,甚至是手到擒来。可她就是这样自我折磨着,不肯放过自己。

扶桑看着眼前沉醉在歌声里的人,慢慢放下手中的酒杯。

时间仿佛没有给她带来多少的变化,眼前的严其灼和六、七年前相差无几。除去身高上的变化外,容貌上几乎没有太多的变化,依旧眉目如画,面若桃花。

自她认识严其灼的那天起,就知道她是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孩。

这世间有一种女子,没人舍得对她不好,可她独独得不到期盼的好。

扶桑不知道席慕容在写这句话时,有没有那么一个原型,但的的确确,这句话便是严其灼最真实的写照。




“胖子,他几点的飞机到啊?”

人声鼎沸的机场内,严其灼咬着吸管靠在右侧男子的背上,一双长腿弯在左侧座椅上,昏昏入睡。

那个被喊作胖子的男子微微扭头,“猴子没和你说?”

“说了,忘了。”某人回的理直气壮。

胖子无比郁闷的看着面前的女孩子交叠在座椅上的双腿,苦口婆心的念道。

“夭夭,好歹你是个女的,能不能有点女孩样。”

女孩捞起自己的一缕头发摇了摇,“我怎么了?哪个男的能长成我这样,那他也真受了!”

她说话时,微微扬起的脑袋上眼角含着戏谑,浓密的长睫毛微微上扬,自有一股不言而喻的美。

“噗!”胖子没忍住,笑了出来。

“胖子,我好困。”

含糊不清的咕哝声从背后传来,胖子微微弯下腰,让她靠的更舒服些。

胖子其实不胖,只是在那个绰号横行的遥远年代,胖得一塌糊涂。所以即便他如今长成了一个热爱祖国热爱人民的良好少年,也改变不了如影随行的‘胖子’二字。

哦不,他已经是青年了!

胖子看到熟悉的身影随着人流从机场的安全甬道里走出来,推着高高的行李车,斜背着挎包,一张脸被黑超遮了小半,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