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骚暗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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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骚暗贱-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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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舫玉笑着和站在云母绿车身边的男人说道。

 “伯母别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怎么能是举手之劳,你平常那么忙,还要帮我照顾夭夭,这个几天,她有没有乖乖听话?”忽地想到什么,陈舫玉瞥了一眼不远处逗狗的女儿,转身朝宋青城问道。

 乖乖听话,你真当自己女儿是狗啊!严其灼不满的捏捏费力的胖爪子,在心中冷道。

 “恩,”男人虚应了一声,看着背对自己的女孩,细长的腿裹在牛仔裤里,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腿型笔直。

 “她很听话,只是或许我照顾不周,她这两天都没怎么好好吃过东西。”

 是呀是呀,好东西可不都被你家车库里的‘大狗’吃了么!某人再次捏捏费力的胖爪,萨摩犬呜呜叫了一声,似在投诉。

 “臭狗,连你也想欺负我了!”严其灼小声的嘀咕道,伸手揉乱了费力雪白的毛。

 “伯母,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赶紧走赶紧走,再不走,我就放狗咬你了!某人在心中恶毒的念叨。

 “那好,那下次一定要过来吃饭。”

 “好的。”

 男人礼貌的朝陈舫玉点头微笑,回身要去拉车门时,视线不经意间瞥向一旁逗狗的女孩。

 陈舫玉一眼瞧见,随即开口冲那人喊道。

 “夭夭,青城要走了!”

 关我鸟事!

 严其灼没好气的伸手,背对着他们象征性的晃荡了两下。

 “夭夭!”陈舫玉喝道。

 随着她的喝声,逗狗的人嚯地站起来转身冷冷的看着两人。

 “宋少慢走,一路平安,我在这给您磕头跪安了!”她做了个清宫戏里人人都会的甩手怕跪安戏码,挑衅的看着陈舫玉。“这样您还满意么?要不满意,真给宋少跪下?”

 男人嘴角的笑容湮灭,他恢复了与严其灼独处时才会显露的冷漠。

 “伯母,我先走了!”

 陈舫玉面不改色的点头称好,目送那辆云母绿兰德酷路泽离开,出了小院后,转身看向自己的女儿。

 女孩一声冷哼,牵着狗就往台阶上走去。陈舫玉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客厅,就在女孩准备上楼梯时,陈舫玉开口。

 “夭夭!”

 女孩对身后的喊声置若罔闻,自顾自的哼着歌朝前走。

 “严其灼,站住!”陈舫玉气急败坏的喊道,上到一半楼梯的女孩终于停住脚步,转身望向她。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不需要礼物。”她笑嘻嘻的说道,一双眼却是冷极了。小时候,她总是能因为她外出归来时所带的礼物感到高兴,继而忘记她丢下她的事。

 陈舫玉看到她眼里的冷意后,压下心中的的怒火,尽量放慢了语气。

 “夭夭,刚刚,为什么要那样?”

 “哪样?”她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无聊的扣着扶梯上的镂空雕花。

 “不要让我发火!”

 “你很久没发火了,妈妈,发火伤身呐。”她扬唇笑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清愁无人识
【这世间总有那样一个人,似在手心里,却有游离在掌控之外。】





 “不要让我发火!”

 “你很久没发火了,妈妈,发火伤身呐。”她扬唇笑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陈舫玉再好的修养也禁不住自己亲生女儿如此撩拨,她仿佛又看到了从前的夭夭,抓住每一个能够打垮他们的机会,不遗余力的做着螳臂当车的功。这一次,爸爸的计划似乎并不完美,这样一出戏,竟将好不容易有些顺毛的夭夭再次激怒。

 “严其灼,你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子了,刚刚在青城面前你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你让别人怎么看你?”

 “我说什么了?”

严其灼一步步踏着楼梯而下,走到陈舫玉面前站定。“我都要给您高高在上的宋少跪安了,怎么,你还不满意吗?他是你儿子还是你什么人,我是不是应该找个盒子把他装起来挂在墙上一日三柱香的把他供起来啊!”

 “严其灼,你听听你自己现在说的是什么话,这样的话你也能说出来么?”陈舫玉气极,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唯一庆幸的是家里此时只有两人,若是严若寰在家,又是一场家庭战争。

 “我为什么不能说出来!”严其灼怒吼,那日的疼痛在心底清醒过来,侵蚀着她的心,来势凶猛。

 “是你们合伙把我丢出去的,把我丢给一个陌生人。你不知道我怕疼么?你不知道我每次做活检的时候就像死过一回么?我是你生的,你怎么能这样对自己的女儿,把她丢给一个陌生人之后不管不问。你也不问问他对我好不好,他有没有好好照顾我。你张口闭口就是有没有乖乖的,我是你家的狗么,你只关心我乖不乖么?好,那我告诉你,我一点都不乖,我差点一把火烧了宋家!”

 陈舫玉看着女儿那双愤怒的眸子,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一次,丢下她,或许真的做错了。她总是这样,无能为力,七年前对于严若寰强行将严其灼送走她无能为力,七年后的今天,为了一个所谓的好女婿人选,她丢下她,仍旧无能为力。

 “夭夭,妈妈知道这次不该把你一个人丢下,可是……”

 “你和爷爷同流合污不过是一丘之貉,装什么疼惜。”她打断陈舫玉的话,眸子里都是厌倦。

 陈舫玉脚步一个跄踉,看着面前的人,眼里都是痛苦。

 “夭夭,你不能再这么任性下去了,夭夭……”她颤抖着声音说道。

 女孩转身,重新跨上楼梯,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微微侧头用余光看着大厅内站着的中年短发女子。

 “我也这么觉得,所以,搬出去,不只是说说而已。”

 女孩很快的消失在楼梯上,陈舫玉愣愣的看着空旷的楼梯,心中波涛汹涌。

 这次,真的又错了么?她到底是个失败的母亲,自己的孩子教育不好,保护不了,宠溺着,却又眼睁睁的看着她自我放逐。

 这些年来,她一直明白,夭夭变成这样,终究是她对不起她。

 夭夭小的时候,她太过于专注自己的事业,一心想要打拼出一番成绩证明自己,却不想忽视了最爱的人,将小小年纪的她丢给李阿姨,甚至一连几天都不能见到孩子。夭夭一直缺乏爱,不论是母爱还是父爱。所以,御安出现在夭夭的生命里,给了她一份最完整的纯澈的爱,才会让小小年纪的她奋不顾身。

 在最初,她或许还期盼着见到她和严若寰或是家里的任何一个可以称之为亲人的人,可是渐渐地,她变得不在那么期盼,她有了另外的寄托,便慢慢的疏远他们,一次次的失望后,小小的她到底是有多无望?对于家庭和父母爱,她都遗忘了。

 若她当年能够将时间更多的留给孩子而不是工作,或许现在就不会是这个样子,至少她的女儿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无力感油然而其,带着追悔的苦涩在她喉间漫开。然后,在她看到提着箱子去而复返的人后,所有的苦涩都在瞬间化为不敢置信。

 “你这是做什么?”

 她一把走上前,拦住拎着箱子的人。

 那人耙了耙头发,深呼吸了一下。“妈妈,我说要搬出去,不只是说说而已。”

 “夭夭,你别任性,听妈妈说,妈妈知道错……”

 “妈妈,我的确不该任性了,但是,请你给我不任性的空间好么?你一向听爷爷的话,爷爷也答应了我搬出去。”

 陈舫玉看着那个望着她的人,她微微的叹息着,像是一瞬间长大了般。

 “夭夭,”她拉住那只扶着箱子的手,“妈妈知道你恨我,七年前我没能把你留下来,如今我也没能把自己留下来。可是,你要知道,妈妈只是想要你好,只想要你好而已,真的没有别的想法。”

 她在女儿面前,不过是个卑微的妈妈。如今,女儿拎着箱子站在她面前说要走,她突然间觉得惶恐,怕如果这么放手,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的确恨过你,”严其灼缓慢的开口,“或许还恨。”她望着陈舫玉的眼睛,那双眼睛很美,她承袭了她的眼和手。

 “妈妈,给我一些时间,或许我能想通,但在那之前,请让我做我自己,过我自己想过的生活。这些年来,我一直呆在严家这个牢笼里,从来没有逃开严家这两个字。你让我自由一回,做一回我自己,只做严其灼,行吗?”

 “夭夭……”

 “妈妈,我不想我这辈子到死,都只标榜着严家孙女这个名字。我太累了,我看不清自己的路,看不清未来,我甚至不知道我有没有未来。死这个东西,真的很近,很近!”

 女孩说到这里,眼角都是哀伤。

 她就是这样,一个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的女孩,然后不知何时会死去,什么也没留下。

 还想再说什么的陈舫玉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放开了手。

 或许,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夭夭会找到自己的……活下去的理由。

 这些年,她就这样放任自己的女儿浑浑噩噩的活着,在她看来,只要她活着,没有什么能比她活着更好的事了。可是显然,当事人不这么认为。夭夭活着,却行尸走肉一般。就像她自己说的,她不是严家养的宠物,不是只要好好的活着就可以了。

 她是个人,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




 
 “严其灼,你还真搬出来了?”

 扶桑坐在大开的窗棂上,短袖猎手装早已换成了长袖,修长的食指夹着一支圣罗兰,烟雾缭绕在她脸颊边,片刻就被风吹散开。

 “不然呢?”

 将打开的行李箱翻了翻,又看看储衣柜的空间,脑海里规划着衣服的摆放方式。

 “你妈怎么说的?你爷爷怎么说的?”跳下窗棂,扶桑一边说一边朝她走来。“还有你爸爸,那位雷霆战将怎么说的?没有怒火中烧到提枪么?”

 “话真多,我喊你来是给我整理屋子的,不是来荼毒我耳朵的!”

 放衣服的人回身一个眼刀,不耐烦的说道。

 扶桑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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