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骚暗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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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骚暗贱-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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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翼翼的再看一眼开车的男人,严其灼实在挨不下去了,车内的低气压简直要把她压扁。轻咳一声,她开口:“你没有醉吧?”

 没话找话!

 宋青城自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醉没醉,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后视镜里的人银牙一龇,眼看着就要朝他要过来了。却在最后一刻打住,慢慢将犬牙收了回去。没想到,她也有这样忍辱负重的时候啊。

 “宋青城,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严其灼抱着大狗,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着狗狗柔软的毛发,清淡淡的开口。

 “你不必太在意我爷爷的意思,如果你觉得不好直接拒绝我爷爷,那不妨我们好好相处。”她顿了一下,又急急开口解释。“我不是那个相处的意思,我是说,在爷爷面前,我们可以一起演演戏,好好说话。但如果你不乐意,我绝对没有强求你的意思。我知道在你心里,我恐怕是连给你提鞋也不配。”

 她不知道为何,每每在面对他时,都有一种强烈的自卑感。她曾经深刻的思考过这个问题,但百思不得其解,唯一牵强的理由就是:他们在富阳山相亲那次,他给她的震撼太大,他说起那些将她折磨的痛不欲生的往事时鄙夷的口吻和表情,都在她最脆弱时深刻的烙印进她的心里。让她无形中给自己种下强烈的心理暗示:他看不起她,她在他面前如一只小丑般无所遁形。

 她觉得在他面前,不论她拥有怎样的身份也没有用。于他,她渺小卑微到很低、很低,几乎是低到了尘埃里。

 宋青城没有说话,只是很淡漠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专心的开着车。车子在他脚下飞速的朝着目的地驶去,不一会儿,便拐进了银湖公路,五分钟后进了那片临湖别墅区。

 严其灼在说完那些话后,便再没有找话题了。她安静的坐在后面,抱着她的大狗,安静的差点让宋青城以为车里只有他一个人。

 “到了。”他说道,熄了火,拔了钥匙,推门下车。

 严其灼回过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推开车门跳下车,转身看着费力。她在想,一会儿要给猴子打个电话,让他可别忘了他还有个妹妹,为了给他创造和青青姐单独相处的机会而流浪在外面。

 一双鞋出现在视线里,严其灼慢慢抬头,看向它的主人。

 他的眼睛很好看,细细长长,眼角微微上挑,配着他斜飞入鬓的长眉,在看人时总给人一种轻蔑味。也不知道是她下意识,还是事实如此。

 “任务完成了,你进去吧!”她耸肩,无所谓的笑笑。

 宋青城没有动,也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直到那双清水妖眼渐渐垂下眼帘,他才收回目光。转而看向她手中牵着的大狗,那萨摩犬也是奇葩,任面前人再怎么冷眼对它,只要在情况允许下,它都保持着歪着脑袋朝他卖萌状。

 扬唇微笑,宋青城蹲下身,伸手想要抚摸那只萨摩犬,却半路落空。

 抬眸,不解的着短发女孩。

 “你要干嘛,你连狗也打么?”女孩出口的话差点让他冲到后备箱取出那把M110将她毙了!好好说话,她前脚说着好好说话,后面就要呛得他跳脚。

 “打狗,我还是会看主人的!”站起身,宋少没好气的堵了句。

 “切,装什么装,我就不会!”

 “哦?”宋少扬起薄唇,微扬的语调里都是怀疑,“真的?”他再一次确认。

 “当然!”严家金孙回的斩钉截铁。

 “那好,我正好有条狗,我看你在车上咬牙切齿的样子,你不正想撒气么,就别看我这个主人了。”言下之意就是,去吧,去打我家的狗吧!多么红果果的挑衅!

 向来嘴硬坚持输人不输阵的严其灼黑线,但还是倔强的迎向他。

 “打就打,谁怕谁!”

 “好,严其灼,我就欣赏你这不知深浅就往上冲的小脾气!”宋青城夸张的拍掌叫好,随即弯腰贴近面前的女子,一如当初在富阳山老宅阳台上一般。

 “你跟我来!”

 来就来,谁怕谁!严其灼脑袋一热,牵着费力就跟了上去。

 宋青城带她朝别墅侧身走了几步,指了指某个方向后双手抱胸,事不关己的看着牵萨摩的短发女孩。严其灼不明所以,微微弯腰朝着别墅地下停车库里望去,借着车库外的灯打量着宋少所指车库内的某物——一只固若金汤的铁笼子。

 严其灼在看清了笼子里的某物后,差点和费力一起跪了下来。尼玛,她输了,她认输了。她不敢打,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啊。

 那笼子里锁着的是一只藏獒啊,打藏獒?宋青城你杀了我吧!严其灼在心中瀑布泪。


且行且珍惜



 “越清,对不起。”

 宇文越清看着平躺在床上的女子,温润的眼里闪过疼惜,他伸手拂开她额前则挡住眼帘的短发。

 “越清,对不起,我……”

 “小凡,你醉了,你想说的我都知道,都明白。”

 时间的长河里,总有些东西不愿跟随时光的流逝而离开,小凡心中的结怕是穷其一生也没办法解开的。

 严若凡微微睁开眼,看着端坐在床沿的丈夫,她握住脸侧的手掌。

 “越清,我心里难受,爸爸对一个外人尚能如此,可他当初怎么能那样对我呢?”她看向他的眼里都是泪水,带着隐隐的醉意,她猛地坐起身。

 “二十八年了,越清,整整二十八年,那个孩子在我心里就像是骨刺一样坚强的生长着。我每思及一毫,便痛彻一分。你是医生,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才能不痛?我也是个人,再怎么强颜欢笑,可我的心还是肉长的,爸爸他知道么?”

 “小凡,”宇文越清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手,“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现在所有的人都过得很好,你又何必在自我折磨呢?”

 “没有,”严若凡双手抱头,低吟着。“我也不想再想,我也想要它全部过去,可是我做不到,我总是在梦里撞见那些不忍离去的幻影和回忆残骸。我太累了,越清,我已经太累了。”

 这些年来,她时常在午夜梦回处尖叫着醒来,一脸泪水的告诉他,那个孩子过得不好,那个孩子过得不好。在外人眼里,他宇文越清的妻子是个八面玲珑的女商人,可谁又知道人后的她,不过是个心力交瘁又不得偿所愿的母亲呢。

 人生五十载,还有什么是不能看透的。若有,在这样长的年岁中都没有看透,那大抵这一生也是参透不了的。

 宇文堂将那辆雷克萨斯450H停在了秦陌青居住的小区外面,车子熄了火,少了车子的机动声,车厢里一时静默下来,秦陌青伸手解了安全带就要推门下车。

 “青青!”

 男人一把拉住她的小臂,阻止了她开车门的动作。

 平静的抽回手臂,秦陌青转眼看着他,静静的看了半晌陡地露出一抹笑,客气而且疏离。

 “还有什么事?”

 “青青,”他一向骚包,可此时确实难得的正经。“这些年,你过得好么?”几经斟酌,他才问出口。

 秦陌青呵呵一声笑,心里却跟猫爪的似的。

 “好不好,和你有多少关系?”

她短短二十几年的人生里,所有的情爱都葬送在他身上,事到如今,她已经不再此心无垠了。他们之间,早在他抛下她一走了之的那刻起,就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了。就好像这些年来,他们没有任何联系一般。所有的关于年少的爱情,都已经随着记忆中磨灭不去的那一摊血埋葬进深海里。此去经年,厚重的沙砾上长满了浓郁的水草,那些水草随着水波的流动不停的摇摆着,像是要将所有的过往都摇曳成永恒的姿态。

爱永恒,恨亦是。

 “青青,”他喊她,手指动了动,却最终没有伸出来。

 冷笑一声,秦陌青不再看他,转身推门下车。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哒哒作响。

 宇文堂透过车窗望向那抹纤细的身影,眼里是肆意的疼痛,交织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情。他已经记不清了,记不清那双弯成月牙的大眼,记不清那如金陵川溪水般透彻的眼神,记不清她到底在他心里作茧自缚了多少年。

 他唯一记得的,是他提着行李箱要走的那天,她满身大汗的追到远郊的机场,在茫茫人海的候机室里找到他,声泪俱下的哀求他不要走。骄傲如她,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竟能抛下所有的矜持与自尊,只求他不要离开。

 他什么话也不说,一根根掰开她攀在他手臂上的纤细手指,漠然的转身。没有任何刻意的冷嘲热讽和重话,他只留给哭倒在候机室的她,一个决然的背影。他知道,再没有什么能比他漠然的转身更能击垮她的了。

 “堂堂,你别走,我求求你别走。我求求你了……呜呜……”哭声伴着哀求声在他身后响起,回荡在他脑子里,直到他乘坐的飞机起飞的那一刹那,他的泪水才夺眶而出。

 青青,你可知道多少轻轻浅浅的转身,是别人看不懂的深情。

 对不起,青青,对不起!

 再后来,是他走后的第二个月,他接到了一个陌生的越洋电话。电话里,女孩嘶哑的声音充斥在他耳边。她说:

 宇文堂,我恨你,我这辈子都恨你,我诅咒你,一生都不得安宁!

 青青,恨比爱好,爱让人懦弱,而恨,可以让你强大。

 他以为她只是在发泄,殊不知,他这一生唯一深爱的女孩,在那一晚经历了她十八年来最惨绝人寰的疼痛。有些事,做了才知道,有些事,做错了才知道。

 
 


 严其灼从那辆兰德酷路泽下来时还处在蒙圈状态,她木愣愣的关上车门,慢吞吞的朝警卫室走去,一边走,一边想。

 诡异,实在是诡异。她开车把他送回家后,便打算等待猴子过来接她。当然,严其灼自发的摒除了那段关于打藏獒的闹剧,可是那位宋少突然又拉她往车子走去,说是要送她回家。她一下子傻眼了,她送他,他再送她,宋少这是玩的什么把戏?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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