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骚暗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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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骚暗贱-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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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一顿饭吃了多久,只知道等她吃饱了,撑到连一颗米饭都不能再吃时,那两个人还站在原来的地方,一动没有动。

不,还多了个人。

多的那个人站在门口,背对着她,抽着烟。

 严其灼低垂着长睫毛,一步步朝着楼梯走去,却在左脚跨上楼梯的刹那,顿住。垂在身侧的小手,紧紧握成拳。

 “对不起。”

 她抱住几步之遥的陈舫玉,将头埋在她的肩上,闷闷地说道。那短短的三个字,带着湿意钻进他们的耳朵里。许是为了富阳山的事,又许是为了更久以前……

 陈舫玉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小人,亲了亲她的发鬓,感受到肩膀处传来的湿热感时,一串泪珠滑下眼帘。

 五年了,夭夭从未说过这样的话,从未为自己的行为道过歉。

 “没关系。”她抚摸着女孩短短的头发。

 道歉,原谅,如此简单的道理,夭夭,你能懂得么?这样简单的三个字里,是要有多少爱和包容,才能说的心甘情愿?

 她和严若寰到头来,不过只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罢了!
 
 
 —— 

 
 一阵山风吹来,混着檀香味萦绕在佛像前虔诚跪拜的人周围,烟雾缭绕里,一前两后三道背影缓缓叩首。

 山上的枫叶红了,满眼都是浓郁的红。这片山最出名的,除了身后的这座寺庙外,就是眼前的这片红了。无边无际,仿佛淹没在残阳里。

 “在想什么?小丫头。”

 宇文堂伸手在出神的某人后脑勺来了一下,不重不轻,正好够她回神。

 “你丫的魂淡!”炸毛的某人一下子跳起来,落下时左脚不偏不倚踩在对方的右脚尖上。

 立刻的,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响彻庙宇,不远处的丛林里,远远飞出几只叫不出名字的鸟类,受了惊吓般的扑腾着翅膀朝更高的山上飞去。

 “你!”宇文堂愤怒地看着那个歪着头,一脸得意的看着他的小丫头。那一双眼里似乎装进了一袭江南烟雨,明明是如此温润的颜色却偏偏升出欠揍的邪恶笑容。

 “姑姑。”

 就在宇文堂一双手伸向她纤细的颈脖时,她适时的朝着他的身后甜甜的喊道。一溜烟的跑过去,丢下抱着脚的孩子内牛满面!

 “夭夭,等得不耐烦了吧。走吧走吧,下山了。”严若凡捏捏抱住她胳膊的小女孩,朝下山的路走去。走着走着,却发现有人没跟上来。

 “堂堂?”

 被点到的人立马一瘸一拐的朝他们走来,几不可见的朝着严其灼瞪了一眼。

 “你脚怎么了?”严若凡不明所以的看着儿子的脚,刚刚她进去找大师的时候,他不是还活蹦乱跳的么?

 宇文堂干咳一声,嘿嘿笑了一下。

 “妈,我刚看到一只野猪发呆,想要打回家给外公炖汤喝,结果野猪没打到,却被它踩了一脚。”

 瞬间,面前的两个女子黑了脸。

 严若凡黑脸是因为自家儿子又在胡说八道,而严其灼,不说也知道是为啥。默念着小女子报仇,三年不晚,她在姑姑转身时,朝着一瘸一拐的男纸龇牙咧嘴,一排贝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若凡?”

 三人慢吞吞的走到山下的时候,听到身后有人喊严若凡。

 “流苏,你怎么也在这?”严若凡放开手里牵着的人,笑着朝喊她的人走去。

 “我这不是今天没事,就想着过来和平安师父说说话,顺带看看这满山的红叶么?怎么,就许你来,不许我来么?”名唤流苏的中年女子打趣的说道。

 严若凡笑着摇摇头,“哪敢呐,书记夫人。”

 中年女子捂住唇角,正要笑时,却转头看向严若凡来时的方向,那里,站着一对年轻的男女。

 男孩她知道,那是宇文家刚从国外回来的儿子,而那个女孩子……

 她朝着女孩子款款而来,身姿优雅的一如风扶柳。

 严其灼静静的看着她,不发一言,可那双眼里,分明写着不知所措。在那样一场混乱后,再见到她的不知所措。

 是的,此时走到她面前站定的,正是宋夫人。

 “其灼?”女子试探性的开口,她没记错的话,是叫其灼吧。

 “伯母。”女孩讪讪地开口,垂下眼角。

 宋夫人温柔地看着那双有些闪躲的眼,伸手拉过女孩柔软的右手握住,又伸出另一只手将严其灼被山风吹乱的短发理好。

 “其灼,有时间来陪伯母聊聊天好么?”

 没有嫌恶,没有她习以为常的鄙夷,那双看着她的眼里,都是如水的温柔。中年女子的目光就像深秋午后的阳光,又像贴在皮肤上柔软的针织衫,轻柔,难以抗拒,引人亲近。

 严其灼在她温暖的注视里,扬起唇角。

 阳光星星点点地洒在她翘起的唇角上,一张小脸因这展颜一笑而灼灼生辉,似要将天边的艳阳比下去般。

 不远处的一辆车子,漆黑的玻璃窗内,一双黝黑凤眸看似漫不经心的注视着,将女孩艳如朝阳的笑收进眼底。

 那样的笑,最适合她不过了,那样的笑,一直,一直珍藏在他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褪色过……

 宋夫人看着载着三人缓缓离开的车子,扭头再看向不远处的另一辆车,渐渐扬起的唇角染上让人难以抗拒的温柔。

 那个孩子漂亮的就如从画里走出来的一般,那双烟雨迷蒙的眼里,少了照片里的娇俏,那张她很多年前偶然翻到的,照片。

柴废要回头
 “你这是在干嘛?”

 一日,清朗的午后,扶桑推开早已修好复原的1314包厢门,看到贵妃椅上屈膝侧卧的人,又指了指茶几上的一叠纸张。

 “你不识字啊?”贵妃椅上的人没好气的回了句,继续在手上的ipad上戳着。

 一身黑色猎手装的扶桑捏着手里称之为简历的东西,嘴角抽搐。

 “你要找工作?”

 某人翻翻白眼,“可不就是么?”

 这两天她天天窝在1314,一搞搞到四五点,就是搞这鬼东西?

 “你受什么刺激了?”扶桑实在是想不通,她又在搞什么把戏,找工作?她眼没瞎吧?今天的太阳,真的是从东边升起的么?原谅她十点才起的人没有见证到啊。

 严其灼不理她,自顾自的划着屏幕,一页翻过一页。直到手里的iPad不翼而飞后,才抬眼看向罪魁祸首。

 “你到底怎么了?”扶桑皱眉。

 “什么怎么了?”严其灼不解地看着她,微翘的眼角眨巴眨巴。

 扶桑几乎有了揍人的冲动,将手里的简历噌地立到她的鼻尖,抖了抖。

 “不是和你说了么,找工作啊。”

 严其灼一边白了她一眼,一边勾向自己的小平板。一勾,没着,再勾,还没着,三勾,那平板已然又高了二十公分。

 “滚你丫的!”

 贵妃椅上的人低叫了句,一把跳起来将小平板抱进怀里。

 “不是,你好好的,找什么工作。你老实说,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扶桑拉过椅子在她身边坐下来,一脸担忧。

 这丫要是疯疯癫癫的没事找事,她还能理解,可她现在一副良家妇女样认真的浏览招聘网页,真的让她心惊肉跳的。莫不是,这孩子又想出什么败坏自家名声的好点子了?

 “受什么刺激?我找工作不正常么?”严其灼没抬头,垂着眼帘看着屏幕,状似漫不经心的说道。

 “当然不正常啊!”扶桑猛地一拍大腿,“特么的我想起来了,你说你老爹这次军事演习立功了,你是不是又打算给他来个‘双喜临门’?是么?”

 乌黑的眼角划过一丝异样,严其灼盯着屏幕,久久未在滑动。

 “小灼?小灼?严其灼!”扶桑喊了半天,伸手摇她。

 “嗯?”贵妃椅上的人茫然地看着她,有些不知所以。

 扶桑忍住要出口的脏话,长指在她的简历上轻扣着。“你真的是正经要找工作?”

 某人歪着头看着她,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扶桑挑挑眉,又幽幽地叹了口气,最后摇摇头。

 “你什么意思?”严其灼龇牙,有点像被激怒的小猫,微微竖起了背上的毛。

 扶桑没有回答她,起身朝门口走去,就在拧门的一瞬间,回过头望着贵妃椅上的人,幽幽的开口。

 “女人,你何苦为难这个世界。”

 嘭!

 紧随着关门声,是什么重物砸到门上的声音,还隐隐夹杂着女孩子低低的叫喊声。

 又一日,扶桑看着趴在吧台上一脸忧桑的某人,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看看吧,她的话不是灵验了么?

 “为什么?十一,你告诉我,什么叫木有经验无法聘用?什么叫这工作只招应届毕业生?应届毕业生神马的,老纸不也毕业了没工作过么?怎么就不叫应届毕业生了?老纸明明还是一张大白纸啊大白纸,就特么等着各行各业来渲染了啊,特么的怎么就没遇到个伯乐呢?”

 “最可恨的就是今天最后面试的那个小公司,尼玛,才十几个人的小企业,小的连蚂蚁都不稀罕去光顾。泥煤的,老娘我应聘个结算会计,他竟然说老娘未满三十周岁,做不了!你特么是要员工还是要老鸨啊,三十三十,三你妹啊!”

 这么拙劣的借口加上那厮一脸不敢苟同的表情,严其灼当时心中突然有一种一万只草泥马狂奔的感情。

 还未开始营业的‘迷失’里,某个女子一脸悲愤的举着手里的杯子,一番长吁短叹后,将被中乳白色的液体饮尽。对着吧内的如玉男子喊了句再来一杯后,又一脸忧桑的趴在吧台上。

 听完她的抱怨,穿着墨绿衬衣的扶桑悠闲地窝在沙发内,摇了摇手中的高脚杯回答她的问题。

 “伯乐是千里马才会遇到,你遇不到,自然……”余下的话没再说,扶桑优雅的饮着杯中红酒。

 严其灼跳下高脚椅,斜睇着喝酒的人,漂亮的眼闪烁着,靠近她。正要开口说什么时,却被沙发上的人截住。

 “我实在不明白,你要上班,去你妈事务所不就行了么。或者去你姑姑的公司,再不济,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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