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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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婚-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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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了?都出现幻觉了,祝妃儿怎么会有那样可怕的眼神呢?顾北北甩甩头,对着祝妃儿真诚地笑笑:“妃儿,好久不见啊。”

单纯的顾北北不知道,她身边潜伏着的狼啊,随时备战,就为了将她打入地狱。

藏得最深的是人心了,人都有很多面具,比如祝妃儿,看不见真实的她。其实最可怕的是人心,异变,易藏。

祝妃儿心里恨得牙痒痒,面上却不漏半点痕迹,笑得无害真挚:“北北你终于回来了,我想你了。”祝妃儿坐在顾北北床边,眼里闪着泪花,这样的善意,也许谁也不会怀疑她的‘真心’吧。

嘴里这么说着,祝妃儿的心里却不如此想着:你怎么回来了,好久不见?我巴不得一辈子也不要见才好。

天生的演员啊,心里的话实在藏得深。人啊,就是假!

顾北北有些受了感染,一时想起在外头的遭遇,眼睛也有些红了,拉着祝妃儿的手:“妃儿,真好,有见到你了。”

“是啊,又见到你了。”祝妃儿小心翼翼地附和,微微垂着眼睑,看不见真实的情绪。顿了顿,她继续佯装嘘寒问暖,“你在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少爷看起来很大的火气。”

不知道顾北北有惹什么祸了,总之这是个机会,祝妃儿大定注意要好好利用。

顾北北低着头,小声地嘟囔:“我给他惹麻烦了。”而且是大麻烦,丢了半壁江山。后半句,顾北北没还意思说出口。

祝妃儿眼里急切,开始敲边鼓:“什么麻烦?”意识到自己太过多事了,祝妃儿敛了迫不及待的神色,解释,“我也是担心你。”

顾北北欣慰地笑笑:“我现在没事,也回来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遇上了一个坏男人。”

对,在顾北北心里,她将苏夜定义为坏男人,一起起因都是因为他,可是她似乎忘了苏夜对她也是有恩的。

祝妃儿瞠目结舌,夸张地瞪大眼,张开嘴,惊叫连连:“坏男人,那你有没有怎么样?”

其实祝妃儿巴不得顾北北有个什么才好,省的总是坏她的好事。

她倒要看看顾北北到底惹了什么大祸,居然与别的男人有关,少爷对她这么好,她还跑去招惹别的男人,这是可恶。祝妃儿愈发憎恨顾北北了,藏在心里的恨在不断滋长,不断膨胀,开始盘踞真颗心。

看见祝妃儿急切的眼神,顾北北觉得有些怪异,却说不上哪里怪异,也没有当回事。不过那个五千万她真不想再提,所以打住:“没有,别说我了,反正都回来了。”过了一会儿,顾北北张望了一番,揪着眉头问:“妃儿怎么不见佛狸,我都没有看见他,他去哪了?”

刚才顾北北在大厅就注意到了,整个大厅都没有见到佛狸,也不知道去哪了,这么久没见,还真有些想佛狸了。

被问到佛狸,祝妃儿的脸上有些复杂的神色,又担忧,有无奈,还有一些看不明的东西,她抬起头,对着顾北北雀跃的脸开始支支吾吾:“佛狸,他,他……”

居然还能想到佛狸,顾北北,别怪我,机会来了,我一定会抓住的,既然你这么关心佛狸就……祝妃儿眼里闪过一瞬即逝的精光,快得让人抓不住。

一听到祝妃儿急切的神色,还有语气,顾北北生出不好的预感,她抓着祝妃儿的手,焦急地询问:“他怎么了?是不是不好?是生病了还是受伤了?”

难道佛狸病得很厉害,都不能出来见人了?顾北北很担心,可是事情可没有她想得那么简单。

祝妃儿不再狐疑:“佛狸他出事了。”

顾北北一听,焦急了,脸都泛红了:“出事了,出什么事了?”她死死抓着祝妃儿的手,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十分不安,她急急催促祝妃儿,“你快说啊,别支支吾吾,佛狸他到底怎么了?”

佛狸,佛狸,可不要出什么事了?顾北北祈祷。

祝妃儿眼里含着泪水,抽噎着:“他被少爷抓起来,少爷对他用了刑,然后赶出去了,也不知道被少爷弄到哪里去了?总之生死未卜。”

祝妃儿一番添油加醋,果然有效果,顾北北果然火烧眉毛,急得不得了。这样一来,她与少爷肯定不会太平了。祝妃儿心里雀跃。

顾北北有些激动,嗓音里尽是急切担忧,直直看着祝妃儿:“生死未卜?他犯了什么事?怎么会这么严重?”

祝妃儿欲言又止,眼神闪躲:“因为,因为……”

不得不说,祝妃儿心机很深,说话一次说几分,反而容易让人往坏处想象。比起祝妃儿的计谋,顾北北实在太简单了,就像是一张白纸,一眼便明了。

顾北北心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微微怒斥:“到底因为什么?”

“因为你。”祝妃儿直视顾北北诧异的眼,眸中有些许幽怨,还有让人忽视的嫉恨。

对,她嫉恨顾北北,顾北北不仅霸占着管北城,连佛狸也不放过,明明佛狸是喜欢自己的,可是自此顾北北出现就变了,归因一切都是顾北北!

女人就是这样,得不到的和失去的往往是最牵挂的。就像管北城与佛狸之于祝妃儿的意义。

顾北北不可置信,大大的眼睛睁得圆溜溜的,眼里除却担忧还有震惊:“我?!”

“对,因为佛狸帮你逃跑,少爷要他招出你的下落,他不听,你也知道少爷他最恨不听话的人,所以佛狸才会那么惨。”

祝妃儿越说越怨恨,双眼灼灼的望着顾北北,可是被震惊与担忧冲昏了头脑的顾北北根本没有注意到祝妃儿眼里的嫉恨的火光。

顾北北低着头,眼泪像断了帘的珠子,一滴一滴的落着。她咬着唇,自责溢满了言语:“都是我,是我害了佛狸,如果不是我要他帮我逃跑,到现在他还好好的待在管家。”顾北北突然抬头,抓紧祝妃儿的手,“佛狸不是从小与管北城一起长大吗?这么多年的情谊,怎么说没就没?”

“少爷为了你,根本不顾什么情谊,除了你,别人的命根本什么都不算,就算是陪了他那么多年的佛狸也不会例外的。”祝妃儿说得隐讳,却足够让顾北北自责地将所有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顾北北突然像失去了灵魂的木偶一般,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眼睛里却像蒙上了一层灰尘,没有神采,嘴里机械一般地呢喃:“管北城他怎么可以这样,这样狠心。那是一条人命啊,怎么可以那样不当一回事。”

怎么可以这样,她顾北北最爱的管北城竟会是如此无情残忍的一个人,怎么可以?顾北北接受不了,更何况她自己是佛狸遇害的导火线,她是刽子手啊。

顾北北心里酸楚的涟漪,荡开,荡开,再荡开。她爱上了一个杀人如麻的管北城啊,他那双像艺术品一样的染上了血腥了,而她自己是帮凶。

管北城的世界是黑色的,顾北北的世界也许今天也许明天,也会变成黑色的。

祝妃儿回抓住顾北北的手,用力摇晃着,试图将失神的顾北北摇醒,祝妃儿眼泪滴答,嘴里不断喃喃:“北北,你救救佛狸,去找他好不好,至少确定他没有事,被打成那样,也不知道在外面会怎样,你一定要救救他啊。”

这话有几分真意,可能连祝妃儿自己也不知道吧,佛狸对于她是什么样的存在早就模糊了,就算没有爱,也有恋,她不舍得曾经那样一个爱护自己的人就如此消失在世界上,然而她也不愿意放过到手的机遇,将顾北北与佛狸再一次牵扯在一起,管北城与顾北北岌岌可危的关系一定会再出现裂痕的。

祝妃儿已经站在了悬崖的边缘,一端是她的美梦,一断是她最后的良知,然而她忘了挣扎,她不顾一切地抛开最后仅剩的真实。

顾北北晃过神来,重重点头,语气说不出的坚定,她许诺:“我会的,就算是别人我也会的,更何况,佛狸都是被我连累的。”

顾北北暗暗下决定,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将佛狸找回来,为了自己赎罪,更为了管北城,她不能坐视管北城的世界只剩黑色。

祝妃儿长吁一口气:“这样我就放心了。”眼里闪过洋洋得意的一眼眸光,只是一转即逝,就像雁过无痕。

夕阳落幕了,夜悄无声息地占据整个天际,陇上了密密的黑色帷幕,镶嵌着隐约的点点星光。

整个一天了,管北城没有再出现,顾北北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人跟着,她越发不言语了,就是静静地坐着,就当那些跟从不存在,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里,现在她很空白,许多事情也来不及想,满脑袋全是佛狸的下落。

夜色浓浓,管宅一片璀璨霓虹,照亮了每一个角落,除却顾北北的那方小小的天地。

顾北北的房间里一片昏暗,没有任何灯光,小小的单人床上她蜷缩着,睁着眼,望着周遭的黑色,安静得与这静谧的夜融为一体。

忽而,灯光亮了,刺眼的光线让顾北北合上眼。隐约中,有轻柔的步子,很轻很轻,似乎还带着小心翼翼,可是顾北北知道,是管北城来了,管北城的气息她就算闭着眼也能感觉到,他一直是那么强烈的存在感。

管北城走到离床两米的距离顿住了脚步,看着床上蜷缩的顾北北,蹙起了眉头,有些心疼,心里也有些犹豫了,想着要不要遣散那些看着她的人。管北城深深凝望了一会儿,慢慢靠近那个占据了脑海一整天的身影,不知怎么才一天没有见面,他特别地想她,管北城自嘲,自己是越来越依赖这个小女人了。

浓浓的男性气息渐进靠近顾北北,还带着她熟悉的古龙水的淡淡香味,可是她却觉得陌生了,那个她熟知的管北城已经模糊了轮廓,唯一剩的就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影子。那个影子是顾北北自己构思出来的,确实像是影子,形影不离地存在她的视线里,赶都赶不走了。

管北城动作轻柔地掀开被子的一角,平躺下去,顺手将顾北北揽进怀里。可是往日柔顺的顾北北却望里面挪了挪,离他远远的。

管北城生出隐约的怒气:这个女人,长胆子了,敢不听话。

管北城皱着好看的眉头,又往里挪了挪,某个小女人又一次逃开了管北城的怀抱,小小的身子瑟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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