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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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事-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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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眶无端一阵酸涩,她揉了揉眼角强迫自己不掉下泪来,其实她这人特软弱,每次受伤了在外边装的一副刀枪不入地,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还是没骨气地哭泣低落。

她看了眼房间,床凳上有叠放整齐的衣物,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开水,可是到处都不见了那人的影子。

强自镇定地穿好衣服,萧潇这才不疾不缓地出了房间,客厅里也一样没有看到人,餐桌上放着温热的早餐,一切都刚刚好,想来那人离开的时间并不久。

萧潇长久地立在餐桌前,眼神晦暗不明地盯着这一切,昨夜的混乱到此刻才渐渐清明了一些,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报警吗?

以贺家的地位,即使贺渊再没实权,他们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他毁了贺家声誉。所以她一介平民,这条路显然是自己找死而已。

她坐在书桌前喝了杯水,拿起手机打回公司请假。

如果说贺渊之前的算计只是让她恼羞成怒,那么他后来做的一切是彻底让她心凉绝望,这个男人太自私,手段极端,她惹不起,可也不能就这么白白被欺负了!

想到贺渊做完这一切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走掉,她更加恨得牙关紧咬,这个男人,一定不能轻饶他。



到底怎么个不轻饶她还没想好对策,可这男人,居然离谱到一消失就是三天。

萧潇的怒气就像膨胀的气球,已经到了要爆炸的临界点,偏偏无处发作,她恨得在屋子里来回走动,像只发怒的小兽。

这么小的一间公寓,好像哪里都充斥着那混蛋的气息!

东西可以全都换掉,可换房子,她暂时还没那么大的能力……刚好茶几上还散落着一本杂志,萧潇记得以前有个贺渊的专访,拿起来粗暴地找到那一页,先是咬牙切齿地看了一会,接着折身回房找了几根针出来。

这时候她便无比期望自己能懂些巫蛊之术一类,这样就能为民除害了。她每扎一针就恶劣地诅咒对方一句,心里的郁气稍稍松懈一点,可还是觉得不舒坦。

作为这类似发泄的优质举动之后,萧潇颓然地倒在地毯上。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多到她根本来不及仔细整理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唯一确定的就是和钟临泽真的过去了,即使这个男人离婚再出现在她面前,他们之间那些称之为阻碍的东西全都消失,可她依旧没想过和这男人再在一起。

说到底,那一次之后她便确定这人并非良人。

即使没有贺渊的算计,或许她和钟临泽也是要走到那种结局的,或者没有贺渊,她的结局更惨。

结婚之后再被甩,那就是另一种人生了。

可眼下,贺渊将他们的关系又推到了另一层不可调和的境地。



贺渊其实也真是冤枉了,大清早接到了Lisa的电话,总公司急召,谁知道这一去就是三天,等他忙完回来就直接去了萧潇办公室。

想着那女人此刻该有的脸色,他心底也免不了忐忑难安,毕竟是自己心急了,哪怕对方要杀要剐,也不能让她再憋出一肚子火来。

门板推开里边却空空如也,根本没见那人的身影。

想想那夜,似乎自己有些不知节制了。

恐怕这会萧潇那小暴脾气已然是气到不行了,贺渊没再耽搁,直接开了车就去她家。萧潇见他果然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声音也冷冰冰地:“有事?”

贺渊看着她气到红扑扑的小脸,心里却隐隐有些按捺不住的雀跃,他离开那天就在赌,不知道萧潇会不会报警?如果不报,是不是说明她心里其实也是有他的?

哪怕只是那么一点点。

想到这,他唇边就不自觉泛起一抹笑:“你电话打不通,我担心你。”

萧潇听完这话嘴角微微一抽,两条秀气的眉毛拧的更紧:“贺渊你疯了吧?以为现在扮扮情圣我就会原谅你?”

贺渊目光透过她身后,一下子看到了温晚。

这丫头不高兴,只会找温晚,明明一双眼哭得发红了,厚重的底妆都遮掩不住,这边却还是要硬撑着。

他心里暗暗叹气,对温晚颔首致意,再看萧潇时声调更轻了:“我知道当时冲动了,可我不后悔。你不高兴,可以打我骂我,甚至杀了我。”

萧潇被他的话激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她这三天精神处于极度的煎熬之中,一会暴躁到真的想拿刀结果了这流氓,可想到家里的母亲和继父,还有那一对正在上高中的双胞胎妹妹,这种大义凛然的念头马上就消失了。

这个男人,分明也是拿准了她这种心理!

萧潇血气上冲,太阳穴突突直跳,抓起一旁鞋柜上的花瓶就冲他吼:“滚,别再让我看到你。”

贺渊默了默,却平静地看着她:“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乱,萧潇,你好好想想,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别被那些混乱的情绪干扰,仔细想想,如果没有那晚的事,你真的会一直恨我?”

萧潇被他说的脸色倏地一白,举着花瓶白天没说出一个字。

贺渊也不等她反应,又接着说:“我承认那晚是有酒精的作用,可我真的不后悔,从钟临泽再出现开始,我的心就乱了。你那么深爱过的人,我拿什么和他比?”

萧潇吞了口口水,拳头握的更紧,贺渊眼里有些近乎悲伤的情绪,语气也太过低落,可她不敢再随便相信这个人,这人城府实在太深。

看,他们走到现在这地步,好像一直就是他在主导。

她克制着胸口的情绪,握了握花瓶,依旧冷淡地说:“请你离开。”

贺渊眼眸微微眯起,却在顷刻间夺过了她手中的花瓶,接着一刻迟疑都没有地砸在了自己脑门上。

萧潇彻底地呆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鲜红的血液从他白净的额角缓慢地流泻下来,乌黑的发丝很快就黏腻地粘合在一起。

“你恨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等哪天不恨了,你才会想明白其实自己早就动心了。”他额头还在流血,可唇角却带着微笑。

那画面刺激的温晚胸口热热胀胀地像是有什么要凸显出现,她情不自禁往后推开一步,感觉到温晚跑了过来,这才含糊不清地骂出两个字“疯子”。




、第90章 走火入魔(贺渊VS萧潇之番外八)

温晚开车送贺渊去了医院;萧潇一个人待在家里对着电视发呆,不知道过了多久;脑子里浑浑噩噩地居然全是那人一直流血的刺眼画面。

直到身边的电话突兀地响起;将她的思绪强行拉回了现实。

她惊魂未定地看了眼号码,是温晚打来的。

温晚简单说了下贺渊的伤势,大概怕她担心。萧潇心里却烦闷的很;随意听完;最后冷淡地说:“早知道他死不了;那一下是他自己砸的,只是装装样子罢了,又怎么会真下狠手。”

贺渊那样的人;总不至于为了她这点事儿真把自己的命赔上。

温晚听完一时无语;她当时没在跟前;大概也和她一样震惊贺渊会这么做。

萧潇越想心里越不舒坦,摆了摆手,又和温晚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如果那一下是她亲自动手,现在心情自然是愉悦畅快地,可偏偏是贺渊自己砸的……就好像憋住了气一拳打过去,结果却轻飘飘地落在了棉花上,这滋味任谁都觉得不舒坦。

她在家又待了两天,这两天几乎没出门,手机一直关机,饿了就自己动手煮东西吃,日夜颠倒地看电影玩游戏,好像发泄一样地堕落了两天。

第三天的时候,准时准点地从床上起来,换了干净整洁的白衬衫和职业黑裙,看着镜子里气色不太好的自己,还耐心地化了个淡妆。

即使发生那件事令人多么地不愉快,可她没胆量死,更没勇气辞职,在现实和生活面前她选择了弯腰,所以还得硬着头皮去上班。

虽然她依旧是极其、非常不甘愿见到那个人。



或许两人真是命里犯冲,萧潇刚进电梯就和贺渊撞了个正着。

他额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可一点儿也没影响英俊帅气的外表,依旧是那副衣冠禽兽的样子。见到她,原本乌黑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流光溢彩,仿若周围的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似的。

那神情太过直白,连周围几位同事也敏锐地察觉到了不一样,你推推我,我撞撞她,都在无声交换着八卦的小眼神。

“早。”贺渊眼里只有她,主动跟她打招呼。

碍于周围一圈的好事者,萧潇还是从电梯的反光面冲他点点头:“早。”

两人再没有多余交流,贺渊便一直那么大喇喇地盯着她看,萧潇如芒在背,掩饰性地低头看自己的鞋尖。一旁的几个同事也大气不敢喘,可视线一直是落在两人身上的,恨不能再察言观色看出点什么有用讯息来。

电梯到了楼层,萧潇几乎是第一个就冲了出去,贺渊看着她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一丝浅笑。

助理陈昭拿着一沓资料经过,却被贺渊喊住了:“去买份荣英楼的早茶送过来。”

他迈开一步,又忍不住回头吩咐:“送到萧潇办公室。”

陈昭正忙得焦头烂额,听了这话真是一脸郁结,追女朋友干嘛不自己去啊,那不是更有诚意嘛!吐槽归吐槽,还是老老实实地表示知道了。

从电梯一道出来的同事都惊得直瞪眼,看吧看吧,果然前阵子的传闻是真的,萧总监和贺总监之间果然有JQ啊!!

萧潇回了自己办公室才吁了口气,明明做错事的是别人,可怎么每次狼狈的却都是她自己?她自然把这一切都推到了贺渊身上,说到底,那人心机太深了!

等陈昭送早餐进来时,她正揉着隐隐有些犯疼的胃部皱眉,知道是贺渊吩咐他送的就怎么都不肯吃。

现在是怎么样,苦肉计用完,又开始打温情牌了吗?

陈昭就跟电线杆似的杵在那,半晌才憋出一句:“贺总监说了,你要是不吃,让我再换别家买,直到你吃为止。萧潇,你当行行好,别让我为难好吗?我还有一堆正经事要忙呢。”

看陈昭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萧潇忍了又忍,还是端过粥小口吃了起来。



大概是知道她气还没消,贺渊倒是很识趣地没来招惹她,两人工作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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