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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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记-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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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谕紧紧抱着小孩,问“离下一个小镇还远么?”
箕伯说:“有些距离,但是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现在还好,等到了晚上,这天气太冷了,怕小孩要受不了。”
“那,我们赶紧动身吧。”说罢,林谕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箕伯抱着小孩坐在一匹马上,却让林谕去坐另一匹马。
“你一个人能坐得住不?”箕伯不放心地问道。
林谕拍着胸口保证:“没问题!”
箕伯觉得林谕天生有种本事,就是:不管他本人多么信誓旦旦,但他做事情就是让人不放心。
箕伯频频回头,确认骑得摇摇晃晃的林谕没从马背上摔下来。
小镇离他们发现小孩的地方确实不算近。小孩本来就高烧,又在马上颠簸了一路,等到了小镇的时候,整个人变得更虚弱了。
俩人赶紧将孩子送到镇上有些名望的大夫那去。
大夫看过后,林谕焦急地打听情况。
大夫打量了他们两人一番问:“这小孩是你俩捡的吧?”
林谕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大夫边洗手,边点点头说:“看着就不像你们的。这孩子可怜啊!”
林谕问:“小孩怎么样了?”
“这孩子饿得太久了,身子虚,又受了风寒。我给你们开个方子。”
林谕问“他烧的那么厉害,有没有关系?”
大夫说“当然有关系。这药吃下去,也不能打包票就准能好,还得看他个人的造化了。”
林谕一听心就往下沉了。
大夫又说:“他身体太虚,烧得又厉害。能救回来就不错了,说不定往后还会有些毛病。”
林谕追问:“什么毛病?”
大夫写完药方之后才慢悠悠地说道:“就是怕要烧坏脑子。”
“……。”林谕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林谕看了看躺在箕伯怀里的那个小小孩。
这么小的小孩。饿得皮包骨,眼眶下陷,人事不知。
两人谢过大夫准备找个地方落脚。


、小包子

为了让小孩能好好休息林谕和箕伯找了一家离医馆进的客栈,打算在这里多待些时日。至少,得等小孩退了烧有些精神再上路。反正他们去目的地也是为了定居而已,并没什么要紧的事。
当天晚上,小孩的烧并没有退下去。
送东西上来的大妈看见,说:“这样不行啊,得给他吃点东西。肚里没东西哪有力气?”
林谕让大妈去熬了些米汤肉汤,一瓢羹一瓢羹地给小孩灌下去。
小孩迷迷糊糊的,手脚依旧冰凉。给他盖了两床被子还是捂不热。
这样持续的高烧,还没有任何降温的征兆,林谕急得不得了。他恨不得脱了衣服钻进被窝抱着小孩给他把身子捂暖,被箕伯制止了。
这样的时候除了等待,能做的事情其实非常有限,最后还是得靠小孩自己了。
箕伯见林谕在一旁坐立不安,怕他过份伤神,遂让他去隔壁房间睡觉,林谕自是不肯的。箕伯只好说下半夜可能情况更多,让林谕去合合眼,待会好有精神照料。
林谕拗不过,只好到隔壁房间去睡了。但上了床却怎么也睡不着,大约是因为心里总是惦记着这件事。翻来覆去半个时辰,最后干脆起来让箕伯去休息。
林谕守在床头,每隔一阵子给小孩灌水,换敷在孩子头上的湿巾。
好不容易熬到半夜的时候,小孩终于出了汗。林谕大喜过望,赶紧给小孩擦汗,换衣服。
过来替换林谕的箕伯反复催促林谕去休息,林谕置若罔闻。
等到天亮的时候,小孩的体温才终于降下来。
林谕松了一口气来,终于愿意听箕伯的劝告去休息。
箕伯摸了摸孩子的额头,就靠在床边闭目养神。
等到箕伯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小孩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不知道已经醒了多久。他甚至连姿势也没变过,还是箕伯闭上眼睛之前的那个姿势。
箕伯坐直了身子看着他。小孩儿睁着黑亮黑亮的小眼睛也在看着他,不说话,也不哭闹。
两人就这样诡异而沉默地对视了好一阵后,箕伯说:“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听到这个问题之后,皱着眉头想啊想,最后他很苦恼地说:“我不记得了。”
箕伯沉默了一阵,又问:“你还记得你是从哪里来的吗?”
小孩的头晕乎乎的,他挫败地说:“我不记得了。”说完又怯生生地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箕伯语气冷淡地说:“我知道就不会问你了。”
小孩呆呆地说了一句“对哦”,然后又不说话了。
箕伯又问:“肚子饿吗?”
小孩可怜兮兮地说:“饿。”
箕伯见他那副傻愣的
可怜相跟林谕有几分相似,不由地心就软了几分。
箕伯问:“要吃东西吗?”
一听到吃的,原先暗淡无光的双眼顿时闪闪生亮。小孩急忙答道:“要。”像是怕答慢了箕伯会改变主意般。
箕伯嘴角轻轻抽了抽,然后又回复到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他站了起来说:“躺好。我去给你拿吃的。”
小孩乖巧地答道:“好!”
箕伯一出门,林谕就醒了。他看了看窗外,见天色大亮,便以为自己已经睡了很久。他床上鞋袜,走到隔壁来,不曾想小孩居然已经醒过来。
小孩儿睁着好奇的眼睛打量林谕。
林谕喜出望外,又怕吓着小孩,轻声地问:“怎么一个人躺在这,还有个大哥哥呢?”
小孩见林谕长得好看,不禁看得出神。
林谕又重复了一遍问题。
小孩说:“叔叔给我拿吃的东西去了。”
“是大哥哥。”林谕更正道。他怜惜地摸摸小孩的脑袋,见已经不烧了,就问:“还难不难受?要不要喝水?”
小孩想了想,说:“要。”
林谕笑了笑,给他倒了杯温水。他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扶起来,慢慢一点一点的喂,然后再扶着他躺下。
小孩一直盯着林谕看。
“怎么了?”林谕问。
小孩认真地问道:“你是我娘吗?”
林谕被自己的口水噎了一下,咳得惊天动地。正好赶上箕伯进来看见了。
箕伯急忙赶到林谕身边问:“怎么咳上了?着凉了吗?”
林谕拉着箕伯,咳得满脸通红。他使劲摆摆手,等好不容易把咳嗽压下去之后才说道:“没事。我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箕伯正给他顺着背,听见他的话后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说:“怎么不多睡一会?”
“睡不着,躺着还难受。干脆起来了。”说完,林谕往托盘上一瞧,发现居然是干巴巴的馒头和酱肉,不禁满头黑线。
小孩倒是兴奋。实际上,他在看见箕伯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爬起来,他盯着托盘上的食物,口水都要滴到地上去了。
林谕说:“他才刚刚大病一场,而且很久没吃东西了。一下就给他吃那么实的东西能行吗?”
小孩怕箕伯把食物拿走,急忙说道:“可以的!可以的!”
箕伯撕开半拉馒头递给小孩,小孩接过便开始狼吞虎咽。
林谕倒了一碗水,一边喂小孩一边提醒道:“慢点慢点,小心噎着了。”
吃过东西,小孩精神便好了许多,还开始跟林谕陆陆续续说起话来。
不知道是不是高烧的原因,林谕发现,这个小孩对于以前的事情已经忘得七七八八了。林谕觉得小
孩可怜,小小年纪受了那么多苦,爹娘双亡(?),脑子也烧糊涂了,把以前的东西都忘了个干净。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忘了也好,省得记起自己去世的娘。
小孩歪着脑袋打量林谕,好半天突然蹦出一句:“你是我娘吗?”
林谕正在喝水,差点又呛一次。
箕伯打趣道“他是你娘,那你看我是谁?”
小孩说:“你是叔叔。”
箕伯对小孩给出的答案不是很满意。他把林谕拉到怀里,亲了一口。林谕又羞又怒,推他一把却没推动。他小声骂道:“你干嘛?”
箕伯没有搭理,却对小孩循循善诱道:“你再想想,他是你娘,我是谁?”
小孩看了看他俩,想了半天,说:“你是坏叔叔。”
箕伯得脸马上沉了下去。
林谕轻轻拍了箕伯一下,小声责备道:“别闹了!把小孩教坏!”
箕伯却像跟小孩杠上了一样,偏执地说道:“他是你娘的话,我就是你爹!”
小孩看起来非常震惊。他不可置信地问林谕道:“真的吗?”
林谕红着脸说:“别听他胡说!我不是你娘。”
小孩失望地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又问:“那你愿意当我的娘吗?”怕林谕不答应,他又赶紧补充一句:“我想你当我的娘,我会很乖很乖!”
林谕十分头痛地说道:“我不能当你的娘……”
话还没说完,箕伯插道:“你知道为什么他不能当你娘吗?你要他当你娘,我就得是你爹。你不让我当你爹,他能当你娘吗?”
小孩委屈地看着林谕,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好像在问“真的吗?”
林谕瞪了箕伯一眼,安抚小孩儿道:“不是那样的。我不能当你的娘,是因为我是男的。”
小孩疑惑地看了看林谕,眼里充满了困惑。
林谕又说:“不过,如果在你没想起以前的事情之前,如果你愿意,我们很乐意跟你在一起,好好照顾你。”
“真的吗?”原先还很沮丧的小孩意外地问。
林谕保证道:“真的!”
小孩喜开颜笑,他重重点了点头,说:“我要跟娘在一起!”
林谕纠正道:“不是娘。”林谕叹了口气,说“这样吧,要是你愿意,也可以喊我爹。”
箕伯不满道:“那我呢?”
林谕小心哄道:“我是小爹,他是大爹。”
小孩想了想,同意了。
“那我呢?”小孩突然问道。
“你啊?”林谕看了看箕伯,问:“你觉得呢?”
“铁蛋,大牛,狗剩都挺好。”箕伯煞有其事地说。
“啊?”林谕难以置信这样的名字会从箕伯嘴里吐出来。
箕伯
解释道:“贱名好养活。”
林谕不满地看着箕伯说:“给他取这种名字,他长大会怨恨我们的。”
箕伯冷冷地瞧了小孩一眼,说:“他敢?”
小孩往被窝里缩了缩。
林谕想起自己的侄儿,说:“叫李州怎么样?”
箕伯无所谓地说:“你觉得好就行。”
林谕想起箕伯说的贱名好养活,而小孩又刚生了这么重的病,就问:“小名叫什么呢?”
箕伯说:“铁蛋,大牛,狗剩。”
林谕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他看了看桌上的馒头,灵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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