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你争我夺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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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你争我夺的日子-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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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卓越,你阿玛对他可是寄于厚望……”

德妃还在说些什么,胤禛一句没听见,他慢慢转身走开,步子很轻,心口很难受,他为太子感到不值。

他为别人担心,别人却在计划怎么拉他下马……

无以言说的沉闷,积压在胸腔,让胤禛出了后宫,脚步不自觉往乾清宫走去,这是他昏迷醒来,第一次主动去见老爷子。

“你确定?”康熙看着御案边好些日子没见的儿子,拧着浓眉,好半天才问了这三个字。

双手在袖管下意识紧握住,却又很快松开,胤禛抬眼,对着康熙那略带探究的眼,他答的无比坚决:“儿臣确定。”

殿内出奇的安静,听不见半点响动,御案前后,两父子眼对眼凝望着,谁也没先移开眼,将近半刻钟的沉默过后,康熙开口道:“那……如你所愿。”

——圣旨下达年府不到半月,年家姑娘便风风火火的嫁进了雍亲王府,为四爷侧福晋。

关于年府同雍亲王结亲,众人的反映各相同,有看热闹的,有担心的,也有气愤难堪的……对此,四爷只是拖着担心他会自找麻烦的太子,冷笑着看别人喜怒。

其实太子的担心不无道理,胤禛成婚后第二日,按规矩同年家姑娘去给德妃请安,德妃当即没给好脸色,冷言冷语的,那模样俨然一副恶婆婆的架势——她在较真四爷抢了她给自家儿子选的好人选。

胤禛心里冷笑,脸上却依然一副慵懒自得的样子,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已习惯将她的喜怒不放于心上。她对自己好脸色,他接受,她对自己冷着老脸,他也接受。

德妃于他,就像是盘无关紧要的菜,不咸不淡。

出了德妃宫里,四爷便让年家姑娘先回去,他本想去找太子,不想半途中遇见八爷、九爷、十爷、还有十四爷。几人堵在长长的走廊,神色各异。

胤祯有些难堪,想着同老爷子说自己看上一个姑娘,求赐婚,那人却成了自家四嫂,他就心里堵得慌,看着眼前的人,脸上不自觉难看起来。

边上的胤禟看见四爷也没给好脸上,四爷同太子的交情,也让他打心眼对四爷没好话,他张嘴便是讽刺的话:“四哥这是哪儿去呢?!你那新纳的福晋怎么说也是位家世不错的可人儿呐,你岂舍得……”

“九弟。”

话出一半,便被八爷打断,九爷怪模怪样的扫了眼四爷,嗤笑一声,更讽刺地道:“四哥既然敢做,何不让人说,再说了,这事太子殿下都不介意,八哥又何必替四哥遮遮掩掩的。”

话里有话,暗示太子同四爷搞不正当关系,气氛顿时僵硬起来,八爷扫了眼寒着张脸的四爷,忙让十爷拉走九爷,就怕他再说几句口不遮拦的话来。

四爷自始至终没说半句,可那表情却非常难看。

八爷本想说些什么,可想着刚才九爷的话,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那边九爷可没那么好打发,怎么都不愿移步,八爷小声说了句什么,这才同十爷拉着人走开。

胤祯站在那里,只到四爷转身欲走,他才冷声说了句:“四哥最好离太子殿下远些,省的……受连累。”

胤禛的脚步有那么一下停顿,但很快恢复常态,他说:“劳烦提醒。”

这是最后的警告么?这是在暗示自己他们已经坐好拉人下马的准备么?胤禛扯出一抹冷笑,头也不回的往储秀宫走去。

康熙五十年十月二十日,以步军统领托合齐有病为由,将其解职;同时四爷向老爷子推荐隆科多为步军统领,老爷子允之。

前步军统领托合齐被解职七日后,老爷子在畅春园大西门内箭厅召见诸王、贝勒、文武大臣等,宣称:“诸大臣皆是朕亲自提拔上来的人,受恩五十年,现今其附皇太子,你们这是意将何为?”

众人暗自滴汗,跪地称惶恐,老爷子冷笑,随即当场逐个质问刑部尚书齐世武、兵部尚书耿额等。众人矢口否认结党,老爷子令锁拿候审。另外,命将已经解职的步军统领托合齐,拘禁宗人府。

这一连串的命令,看得旁边一杆皇子一愣一愣的,看着那被侍卫拖出去的大臣们,十四爷看八爷九爷、八爷九爷看十四爷……

四爷面无表情,没言语,却紧握着拳头。

次年四月,户部尚书沈天生、户部员外郎伊尔赛等因贪污,俱拟绞监候,秋后处决。

同年十月,议托合齐将其“即行凌迟处死”,其罪主要是说太子潜通信息,求托合齐等人,借助手中之权势,保奏他尽早即帝位。这就是说,是太子在策划逼皇父尽早让位,因此,老爷子怒不可遏。 便有了二废。

康熙五十一年,老爷子谕旨第二次废黜皇太子,锢于咸安宫。

那日下着雨,绵绵不绝的小雨,胤禛等在咸安宫外,太子哈欠连连的出来,他穿着一身普通的天青色长衫,披着漆黑的披风,手中拿着把伞,看见胤禛站在那里,忙走了过去。

十月的天已经有些冷,风吹在脸上湿凉湿凉的,太子牵过胤禛的手,摸着那温度,微微皱眉,“什么时候来的?”

胤禛没回答,他看着那人把自己的手往袖管里塞,手心贴着胳膊,冷暖交加,很是提神。屋檐处水珠落地,哒哒响,胤禛说:“二哥,我们回家。”

周围很安静,老远看不见半个人影,二废太子,不同于前次,这次是老爷子亲废,这代表永无翻身之地,宫人都是靠主子吃饭的,如今太子落难,他们自然想要另谋生路,于是能走的都走了,不能走的也没那么上心伺候,半天看不见人也是常有的。

树倒猕猴散,从古至今都没变过,太子对此看得很开,顾没说什么,由着宫人偷懒打屁闲逛。

来咸安宫的两日,除了吃便是睡,日子过的极度闲散,也正因为闲散想得多,太子曾经有过些微失落,兄弟这么多,自己被废,却只有他来看自己……可就这么一句话,便让他心被感动填满,也就是这么一句话,让那所谓的失落显得那么可笑。

胤禛撑开伞,拉着太子往宫门走去。他的手心依然冰凉,太子不自觉攥紧,十指紧扣,那一刻,他想,自己这一生,可以不要兄弟,可以不要嫡位,也可以不要阿玛,却不可以不要他……

想回家了。

想同他一道回家。

流水人家。

绿水心中绕。

连着几日的小雨终停了下来,只余风继续吹着,流水院子里的合欢树叶被风刮的沙沙作响,不少叶子带着雨珠飘落,铺了一地的黄叶子像是预示着冬天的到来。

太子坐在合欢树下的亭子里煮茶,一字不苟。

用雨水煮得茶,因为加了少许干梅花,一煮开便香气四溢。太子抬眼看了看边上坐着出神的胤禛,轻斜茶壶冲下高山流水,还没来及喝,就听胤禛突然开口道:“二哥为何不恼我?”

“你又没错,为何要恼你。”太子斜视了眼胤禛,随后端起茶碗细品。

胤禛敛下眼帘,默默不语。

那表情看上去比他这个当事人还委屈,太子叹了口气说:“与其被他们拉下马,我甘愿是被你拉下马的。所以,我不恼你,这样很好。”

太子这话说的是真的,他居太子之位三十几年,个中滋味只有他自己最知晓,箭射出头鸟,他已经当了太多年的靶子,够了!

更何况,就算没有胤禛设计的这出太子党贪污事件,也会有他要逼宫的证据送到老爷子手里,那些兄弟早拿着箭等在树下了,所谓的贪污事件只是个开头,逼宫才是重头戏。

“是我低估了他们。”胤禛很懊恼,他开了戏幕,却让别人完美落了幕。

太子伸手揽过胤禛身子,又板正胤禛的脸,笑道:“你不是低估了他们决心,你是狠不下心。”

胤禛又默默不语,他确实狠不下心,他想过很多种让老爷子废了太子的办法,唯独没想过嫁祸太子逼宫这个办法。

“四弟,别小看权利的诱惑,亦别小看争夺者的决心。”话语里透着太多无耐,看得越明白,越觉得天家无情。

阿玛的儿子太多,他在太子之位的时间又长,长久以来,皇子们便形成了几个利益攸关的政治党派。皇位的巨大诱惑,使原本平和的兄弟关系演变成党派争斗,而这种争斗由表及里,由隐到显,由缓到急,由温到烈,到了现在已有种势不能止的地步。

不管是一废,还是二废,他们看到的都是希望,可以上位的希望。

胤禛想起今日早朝发生的事,凝着眉说:“今日早朝上已经有官员迫不及待奏请册立皇太子,不过,被皇父否决了。”

太子倒了杯热茶递给胤禛,他道:“依我看,在阿玛百年之前,他怕是不会在立皇太子。”

众兄弟的学问、见识,均不后于人,年岁俱长,又各有分封,各人手下均有庇护其主的人,即使现在老爷子选一个立之,谁又能保将来无事?

经过这两立两废,连他都看出问题所在,老爷子怕是更清楚。

“咸安宫看守我的侍卫可让隆科多解决了?”

“解决了。”

听了这三个字,太子点点头,继续倒茶,喝茶。胤禛看着他那闲散的动作,不自觉抿了下唇,他说:“其实隆科多……”

话没说完,便自动止住,太子看来的眼神,让他觉得解释是多余的。

“其实隆科多很聪明,在佟老爷子如此看中八弟这会儿,他能舍众望所归选你,这表示他同年羹尧那家伙一般有远见。”太子看胤禛止话不语,便自顾接着那话茬说了起来。“我觉得,年羹尧的提议可行。”

胤禛微微抽了抽嘴角,他问:“年羹尧同二哥说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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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六十一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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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年羹尧的提议不问也知,胤禛较真的是他们两人何时如此交往甚密了,连这种事都能拿出来讨论?

这么多年来,胤禛始终记得当年年羹尧出宫的表情,那样的冷绝,让人都觉得他恨太子能恨到天荒地老,可现如今,他们两人却成了‘无话不说’的盟友,这委实让他感到意外。

提到当年那件事,太子瞅着胤禛邪邪的笑了起来,嘴里还直道幸好当年自己把人弄出宫,不然真是强劲的情敌呐。

四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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