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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去睡一觉？你看起来比我还憔悴。”Sherlock从报纸后探出头来。
“我查过资料，你的情况太奇怪了。”John无视了他的提议：“你一点动静都没有；看上去比我还正常。”
“这不是很好吗？你想我毒瘾发作？”Sherlock一脸轻松的说。
John仔细的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内心隐隐不安。
“该死的 ，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John本能的直觉到事情不妙：“把衣服脱了。”
“现在？这里？”Sherlock的笑容有一丝僵硬。
John眼疾手快的扑过去；手灵活的伸入；从Sherlock微敞的大衣里掏出了一小袋的粉末。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John的语气非常平静。
“也许。”
John深吸了一口气：“听着；Sherlock，我想我们得换一种方法。”
原本以为会被怒吼的Sherlock不适应的皱着眉：“不要这个表情，John。”
“我也不想，我没想到，这太糟糕了。”John捂着脸坐在Sherlock身旁：“你不是没有自制力的人，我知道……太严重了，那一定很痛苦。”
“也没那么糟糕，我在试着逐步减少剂量。”
“如果想一下彻底断掉显然是不现实的。”Sherlock安慰性的揽过John的肩头：“原本想晚点告诉你，我没有欺骗的意思，不过现在…只是想再稍微恢复一点…，抱歉。”
“减少剂量？这是吗啡！见鬼的你失去理智时能记着减少剂量？”
“哦，我想可以，我之前吸食的是海洛因。”Sherlock露出了一个无辜的笑容。
“Fuck！”John简直要疯了：“所以你这他妈的还算是在替换治疗？你之前到底给自己注射了多少垃圾！”
“我的身体好像因为之前的吸毒经历变得不怎么敏感了，这导致我注射的剂量有点超过正常标准。”Sherlock平静的说着：“我似乎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我很惭愧。”
John怀疑他是否真的有认真反省。
Sherlock露齿一笑：“所以制止我不理智的行为，看管好我，就是你这段时间的主要工作了，不要让我失望，John。”
该死的，他就不应该相信Sherlock的保证，瘾君子们都是没有节操可言的。
“你这几天有没有发作过？”
“没有。”Sherlock老实的说：“我每天定量摄取吗啡。”
“在221B呢？”
“一次。”Sherlock露出一个假笑：“我当时毫无防备，幸好是在夜里。”
“真不错，你居然能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发作了一次并且搞到了这些非法的药剂。”John紧紧皱着眉瞪向他：“我有必要加强对你的监视。”
“听着，我要没收你所有犯罪的玩意儿，趁你现在还有理智，把你囤积的那些东西都上缴过来。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希望你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哦。”Sherlock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显然对这个方法的施行不抱期望：“如果你坚持的话。”
John沉默了一下：“如果实在很痛苦，我会……但是你要知道替代治疗不是什么好方法，本质上还是吸毒。”
“我明白。”Sherlock越是表现的善解人意John就越是不忍心。
“不管怎么说，我要先观察一下你发作的具体程度再决定治疗程序。”John叹了口气：“可我毕竟不是专业的医生，毒瘾应该去专业的戒毒所或者医院，不然很危险。”
“我可不去。Mycroft的意见一定也和我相同。”
John心里明白，Mycroft暂且不说，事情曝光对Sherlock也很不利，他们甚至都不知道Moriarty是否还活着。
“说实话，我甚至都不想让你看见。”Sherlock还是一派怡然自得的样子：“那样一点也不体面，我现在只希望你看了之后不会在博客上向全世界的人民描述这场景。”
“我也一点都不想看到！Sherlock！我真想揍你一顿，你以为我想看你痛苦的表情吗？！”John担忧的表情让Sherlock惹人厌烦的轻松笑容稍微收敛了一些。
“好吧，放轻松，其实毒瘾发作也没那么恐怖。”
Shit！
几个小时之后John就意识到了Sherlock之前的宽慰真的纯属宽慰。
午饭过后，他们正在书房一起翻阅资料，Sherlock的毒瘾便没有丝毫预兆的发作了。其实刚开始发作的时候Sherlock的表现并没有John预想中的那么激烈，侦探只是突然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档案。
John没有错过他的这个动作，但是接下来两分钟Sherlock看上去除了有一点心神不宁外并没什么异样。
John以为他是困倦了，但随即就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Sherlock突然俯下了身子，把脑袋轻轻的搁在了桌子上。
“Sherlock？”
Sherlock没有回话，John把脸凑过去观察他的状况。侦探半眯着眼睛看上去神情恍惚。联想到他十分钟前还在精神奕奕的向自己痛斥苏格兰场的办事效率，John甚至都以为Sherlock现在的样子是故意装出来吓唬自己的。
“Sherlock！”
侦探睁着迷茫的眼睛看着医生，瞳孔扩散似乎有些无法聚焦。John确信这已经超出了演技的范畴。
“看着我，能听见我说话吗？”John尝试着唤回他的意识，可Sherlock的大脑似乎已经与外界隔绝了，除了轻微的摇头和本能的蜷缩之外，他看起来没什么不适。
不过这只是开始，很快Sherlock沉默的嗓子里就传出了一串细碎呻吟。John知道他之前只是忍着，并不是不疼。
“我们得换个地方，Sherlock，把手放在我的肩上。”John半扶半拖的把Sherlock送回卧室。这一小段的路程让John的头上出了一层薄汗。John意识到Sherlock的体温有些不太正常的往上攀升，可他的脸色依旧是苍白的。
“哦……”
“放松，Sherlock，你可以发出声音。”
也许是潜意识里还记着不能让John察觉到自己毒瘾发作这件事，Sherlock显得十分忍耐。John甚至能想象到这几天Sherlock偷偷瞒着自己用吗啡缓解痛苦的情景。
Sherlock的手不自觉的攥在一起，John抓住Sherlock的手帮他伸展开手掌，他掌心之中留有一些指甲印子和已经痊愈的小伤口。
“镇定下来，很快就好。”John只能无奈的和他两手十指相扣，尽量减少他的这种自残行为。这样持续了两分钟，Sherlock开始烦躁不安的把头撞向床头柜。
“停下，Sherlock！不，别这样。”
John几乎可以听见Sherlock的关节处发来的“咔咔”声。
“你哪里痛？Sherlock，看着我，能听见我说话吗？”John手足无措的把Sherlock拉回床的中央，替他盖好被子。
Sherlock的体温时高时低，短短五分钟就出了一身冷汗。John明白这只是开始，也许Sherlock第一次发作的时候凭着自己的意识勉强撑了下去，但是经过了近一个星期的持续吸毒之后情况只会越来越糟。
他们现在在这个相对偏僻的小镇上，接触不到任何先进的医疗设备，唯一能做的只有依靠自己的意志控制毒瘾发作。但这风险太大，戒断反应对身体的负荷过重。不过Sherlock的体魄还算很不错的，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Sherlock断断续续的声音越来越大，身体则无意识的向John靠拢。他的眼睛因为戒断后的生理反应而不断向外渗水。John不得不挣脱出一只手替他把鼻涕眼泪擦干净。
Sherlock的体温又开始下降了。
John的心绪已经彻底乱掉了。Sherlock的表情极度扭曲痛苦，和他发出的微小呻吟却不成正比。
John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并不停的在他耳边说些鼓励的话，劝他放松身体，可惜效果不大。
John把他的大衣扯了下来，里面的黑色衬衫衬托的Sherlock那瘦削的脸更显苍白病态。衬衫紧绷绷的贴在Sherlock的身上，并且在他持续的翻滚折腾下崩开了两粒纽扣。
Sherlock开始咳嗽了，短促的、剧烈的、隐忍的。John只看了他一眼就毫不犹豫的伸手扒他的衬衫。不过这过程极其的不顺利，只有贴近Sherlock的皮肤后John才能感觉到他皮下青筋的暴动。John拉直他的手臂，缓慢又温柔的替他按摩，可惜Sherlock的肌肉已经僵硬，揉起来十分费力。
一边安抚一边解扣子，衬衫脱到一半的时候Sherlock弓起了身子。John把手掌贴到他的袒露的胸前摸索查看。毫无疑问，发作情况在持续的严重下去，Sherlock胃痉挛了。
John暗骂了一句该死，把早被Sherlock踢到了一旁的被子拉了过来，盖住了他们两个人。John虚趴在Sherlock的身上，一方面防止漏风给他取暖。另一方面仍旧僵持不懈的尝试把绑住Sherlock的衬衫脱下来。
“哦！Sherlock！”
John突然感到眼前一黑，自己整个被Sherlock翻了过来。拱起的被子隔绝了室内的光线，而在他脸旁的那张不住喘息的脸掠夺了他所有的视线。比平常粗上许多的呼吸声烘烤着John脖颈处细腻的皮肤，他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无力。
Sherlock似乎也没什么力气了，他整个贴在John的身上，只不过偶尔伸手狠捶着他们所躺的这张床。
这持续了一分钟，Sherlock开始发狂了。他拼命抱住John好像要把他捏碎，他终于忍不住从喉中发出痛苦的低吼，他的身体不安的来回晃动。他毫无意识，不知轻重的剧烈翻滚、哀嚎、哭泣，John拼尽了所有力气才手脚并用的把他固定在自己的身上。狼狈的不止是平日里不可一世的侦探，医生整洁的衣服也早已凌乱不堪。
Sherlock就像是一头失去了禁锢的伤痕累累的野狼，一匹桀骜不驯的想要挣脱缰绳的野马，他是那么的难以驯服。John一瞬间觉得自己也被传染了瘾症，变得有些神志不清。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力抱住眼前的人。
“安静下来，会没事的，Sherlock，Sherlock，让放松。”
或许是近乎呓语的声音对处在半梦境状态的Sherlock有特殊的影响，Sherlo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