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弟不可能这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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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师弟不可能这么可爱-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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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郑伯伯长得不好看。”
这么小就颜控真是没救了,徐子道只能在心中默默汗一把,还要保持和风细雨的态度继续问道:“那你说,你想把自己托付给谁啊?”
李汉广立即就欢腾起来,从徐子道身上蹦开,扭着身子谄媚地说:“我想跟着卫师兄,卫师兄脾气好,长得好看,还会做糕点,我要跟着卫师兄!”
徐子道的眉头皱起来,声音就有些冷漠:“小广,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卫师兄私自去魔教,没有颜面回来见我,这会儿还躲在横门呢。”
李汉广的气焰一下子就降下来,说话声音都柔弱了:“那师父送我去横门吧,郭师伯就可以照顾我们两个了。”
徐子道真想弹着这个倒霉小孩的脑袋瓜,看看里面是不是什么都没装,然后再捏捏他的脸蛋,看看是不是真的那么厚。
自己徒弟没心没肺,也是自己养的,没办法啊。
但是略一思索之下,还真找不出比郭横门更靠谱的依托,况且找到碧纹草之后,还是要去横门一趟,不如就先把小广交给郭横门照料,等到取得碧纹草再去接他。
想明白这一层,徐子道就像无奈地答应。
这时,却想起了敲门声。
徐子道未曾叫过膳食茶饮,也特地嘱咐过小二,自己生性喜静,不要打扰,这敲门声就显得有些怪异了。
这时候,柳宿跟魔教的关系不清不楚已经是举世皆知的事情,那本所谓秘籍幻真宝典也是青桐派首先拿到的也是江湖闻名的故事,所以这个时候,如果有人专门来找隐秘身份,远遁北荒的徐子道,十有□不是善茬。
徐子道眉头一皱,抱起李汉广,顺势捂上了他的嘴,沉声问道:“是谁?”
门外人的声音甚是熟悉,但不知是因为隔着门板,还是因为说话者身体不好或者情绪不佳,低沉沙哑。
“师父,是我,秦鹤鸣。”
徐道子松了一口气,但并没有放下怀中的李汉广,继续问道:“所来何事?”
秦鹤鸣的回答却是让他吃了一惊。
“来送碧纹草。”
秦鹤鸣说完这句话,就伸出手按揉了一下自己的嗓子,那诡怪的邪火太强悍,一直窜到他的嗓子里,就算之前吃了特殊的药,全身也特地用坚甲厚衣来包裹,但还是受到了极大的损伤。
他见屋里迟迟没有回应,心想肯定是徐子道疑他惧他,不肯开门,就准备再解释几句,这是,门却开了。
徐子道听到秦鹤鸣的这句话,先是吃惊,毕竟才是自己刚才口中提及,心中盼望的东西这一刻却有个人递到自己面前,一点心力也不用出,未免有些居心叵测,但是接着就被关心焦急这种情绪所代替,虽然不知真假,但是刚刚才听过袁兰纤说过取碧纹草要经历的痛苦和遭遇的陷阱,言犹在耳,由不得他不担心。
担心盖过了怀疑,徐子道就没有犹豫地开门了,甚至都没有记得拿起桌上的宝剑。
门外的秦鹤鸣站得很直,但是面容憔悴,衣衫上尽是火焰灼烧的痕迹,但偏偏是浑身湿漉漉的,没有一寸不着水的皮肤。
徐子道刚一皱眉,就要出声询问,怀里的李汉广却先叫出了声:“秦师兄,你怎么浑身都是水?”
秦鹤鸣看着他,笑了笑,竟然开玩笑地说:“因为师兄刚刚去洗了个热水澡。”
秦鹤鸣以前刚到魔教的时候是中二少年,为了正义而面瘫,当他从遥寒狱里粗来后,是伤痕少年,为了苦痛而面瘫,等他跟家人相认,却因为魔教身份而被赶出家门的时候,他对于过去那些或幼稚或深沉的情绪,一下子想明白而脱离了,他成了选择对象性面瘫,只相信自己的师父,只亲近自己的师父,也只喜欢自己的师父。
可惜,秦舒砚死了,这个让他可以多言多语,笑对泪对的对象死了,他一下子又成为了一个面瘫。
就像与世隔离的人独居久了,说话也不顺,经常不做的事情总会生疏。
但现在这个面瘫笑了,却出奇得不令人感觉怪异,而是像冰消雪融,河川松动,虽然听不到那雪块混着冰水流动的声音,但你能确确实实地感受到那份意,万物生长的笑意。
不过秦鹤鸣讲的这句俏皮话却很失败,李汉广挠挠头表示没听懂,徐子道压根就没觉得这很好笑,脸色更沉了:“你去取碧纹草了?”
秦鹤鸣直起身子,看着自己的第二位师父:“是。”
“你说要送给我?”
“是。”
“你觉得愧疚所以要为我得偿所愿?”
“是。”
徐子道哂笑一声:“碧纹草珍奇非常,世所罕见,先是所属所居就是个迷,进而摘下这草就要七条命费去三条命。你却连命也不要了,特地为我去取这草,你这份愧疚还真是值钱。”
秦鹤鸣却没有动气,反而低下头,轻声问:“师父,你是为我担心吗?”
徐子道的笑容仍然满是嘲讽:“不敢当,我也知道,你口中虽然这么叫,心中却没有一天把我当做你的师父。那时候,我自是知道你的身份,但是也明白你普天之下竟是没有一个地方可去,这才佯装不知,收你为徒。秦舒砚是你的恩师,赐你姓名,教你武功,你心念他尊敬他也是应该。可你不该利用青桐派,为魔教,为利益都好,你却不该将你的师兄弟和师妹牵扯进你们魔教的大局。”
这段话说得不算狠厉,但是无论用词还是语气都显得疏离客套,像是没有关系的陌生人,才会这样指责对方。
秦鹤鸣把头低下来,看不清情绪。
一时间气氛陷入了沉寂和凝重,李汉广在师父的怀抱里也立即老老实实的,动都不敢动。
最后还是徐子道不以为人察觉地叹了一口气:“你虽然不当我是师父,但是我们总算相识,相识一场的话也不能让一个受了伤的人在门外站着,视而不见,袖手旁观。”
秦鹤鸣闻言忽然抬头,直勾勾地看着徐子道。
徐子道微微有些不自在,肃整了一下表情,冷冷地说:“进来吧。”
秦鹤鸣愣了一会儿,亦步亦趋地跟了进去。
徐子道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些治病疗伤的药品和用具。这还是经过药店时,为了给自己明天上神思谷而准备的,没想到现在要用到秦鹤鸣身上了。
徐子道在桌旁坐下,表情还是很冷淡:“手”。
秦鹤鸣乖乖地伸出了手。
“翻过来。”
秦鹤鸣乖乖地转过手肘。
李汉广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类似于驯养狗狗的一幕,心里对秦师兄的认识又突破了一个新的高度。
“好了。”小心上药,细心包扎之后,徐子道终于能够喘一口气,他也不收拾桌上的瓶瓶罐罐,而是正视着对面的秦鹤鸣,认真地问,“为什么要帮我找碧纹草?”
秦鹤鸣没有避开他的目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我很愧疚,二是因为这株草对你很重要。”
“哦?”徐子道老师又开始孜孜不倦地套学生的话了。
“而且现在比以前还有重要。”
“为何?”徐子道老师套话的时候总是喜欢用词简练,态度高深。
“因为卫风眠在横门,郭横门一定会逼他练青桐剑法。”
秦鹤鸣说到这一步,徐子道其实就没有问下去的必要了,因为显而易见,这熊孩子知道得太多了。
练青桐剑法本是件好事,整个青桐派包括徐子道在内都在练青桐剑法,但是用另一种方式练,就是一件坏事。
世间的剑法不论怎么变化,怎么改善,大多都是气功辅助招式,招式运用气功,两者相辅相成,一种功法一种剑法。
但是青桐派的剑法偏偏不是这样。青桐剑法走轻灵一派,剑法看着潇洒漂亮,但其实威力也不错,只不过防御性强一点,攻击性弱一点。
但是青桐派的功法,却是诡异得很,偏偏是一种剑法对应的两种功法。
这两种功法,一种霸道强悍,一种柔弱无力,却能够相克相容,和谐并存。
霸道的功法就像是在做加法,促进内力的增长,但有些棍棒教育的缺陷,容易内力粗糙或者根基不稳,柔弱的功法就像是在做减法,促进内力的精纯,但是做减法不是说说而已也不是夸张修辞,而是真的。
你每练的十分内力,都要被这柔弱的功法消去八分,虽然是为了长远的发展好,但是这减法做的也算是狠了。
秦鹤鸣口中说的练青桐剑法,就是只做加法不做减法,进而做到可以突飞猛进,强于众人。
郭横门初建横门的时候,一时风头太盛,鲜有人敌,徐子道就察觉到事有蹊跷,可能是因为练功所致,等到后来见这位师兄行走江湖,处处以青桐派弟子自称,但武功剑法多有不同,形虽在意却变了,徐子道才敢确定郭横门确实是变换了练功的方法。
但是由于诸多原因,不好相劝,就托人问医,找到了可以精纯内力,克制危害的方子,而碧纹草就只这方子里面必不可少的一味药。
所以徐子道才喜爱四处游走,没有目标,这并不是逍遥四方,任意东西,而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这种只在传说中提及过的药材。
徐子道听完秦鹤鸣说完那句话,也不再装大头蒜,问道:“你说的郭横门一定会逼卫风眠练青桐剑法是怎么回事儿?”
秦鹤鸣老老实实地答道:“师父隐匿身份,跑来这里,不过问江湖风波,自是不会知道,横门的下一任门主已经定下来了,并且昭告天下,就是卫风眠师弟。”
此言一出,徐子道先是不解,后一细想,觉得事情愈发难办,这里面曲里拐弯的事情太多,总有一种被人算计制擎的感觉。
徐子道摇摇头,不愿再想,继续问道:“你说的这一层意思,我明白了。但我还不明白你的愧疚之心却是怎么来的?”
“也没什么。”秦鹤鸣轻轻摇头,低下声音,“只是不想欠别人的,不想被人总记着。”
被人总记着,不太好吧。
就像秦舒砚那个不良师父,为了所谓的爱情或者兄弟情,就能抛弃爱徒,一个人情圣一般地死掉了。这本也没什么,至少他成了爱人心里的结,虽然不能承诺什么,但到底也算是成就了他自己的单相思。在众人心中他又成了柔情英雄和痴情信徒,也能在江湖传说中留下个两三笔。
可是他死的时候,真的没有想起过他还有个徒弟吗?
有时候,秦鹤鸣就想要是有种能让人遗忘的酒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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