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匪[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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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匪[强强]- 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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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安和公安侦察员两路出动,扫遍整座城市,速度非常之快,这个办事效率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
几个小时之后,结果出来了,同时卖这三样东西的店铺,全市有五家,然而只有一家跟鸭脖子有牵连。这家店竟然就在距离他们中调部大院国安部办事机构以及燕山大酒店不远的地方。海淀往西,香山路上,有这么一家小五金店,店的隔壁就卖邵三爷罗老二都最稀罕的鸭脖子。
包围圈一步一步缩小……
所有焦点都集中在香山路往西、燕山风景区方圆十几公里范围之内。这里是燕山山脉主体,山峦起伏连绵,树木茂盛葱郁,山中遍布瀑布溪流,庙堂掩映,钟塔嗡鸣,一片绝美壮丽的景色。
 



102

102、第一百零三章 魅影狐踪


五道口附近一条小窄街道;外贸服饰小店和饭馆林立;各种灯箱招牌在夜色里闪着红彤彤的光。
胡岩的紧身西装马甲兜里插着小梳子;正垂着眼给一位客人剪头发;眼神淡漠慵懒。最简单的发型修理完,再上推子将后脖颈长出来的两撮碎发茬子推掉;肉脖子推得光溜溜的,活像一段用开水褪过毛的臀尖。小店门脸非常小;门口灯箱上贴着“伊莉莎发X屋”什么的字样,中间还掉了一个字,一直没填补上。
胡岩出狱没几天;四处找工作。他也去过原来上班的“靓丽魅影国际造型屋”;那是一家高档连锁店,好几个城市都有分店,进进出出服务的客人至少是白领,金领,时尚人儿,店里用的擦头发毛巾和剃须水都进口的,烫个头续个发好几千块。老板见着胡岩,面有难色,小胡,我们也不是不想要你,你这几年也挺不容易,可是我们店这档次,这消费环境,你也看到了,不太适合你现在。毕竟,我们往来的都什么客人?将来让客人说起来我们店造型师有案底,捅了人,坐过牢的,影响公司声誉。 
这家“伊莉莎发X屋”是东北打工仔开的小门脸,就在居民区街道口,便宜,方便。来剪发烫发的都是大叔大婶,还有附近各所大学的学生。十块钱一个男发,二十五一个女发。胡岩比别的打工仔有优势就在于他是本地人,轻车熟路,不用店老板为他张罗食宿。 

胡岩收起推子,刷子蘸粉把后臀尖上的碎茬扫干净,大褂儿一摘,齐活了,十块钱,走人。
老板上街对过找人打牌去了,隔壁小饭馆鱼缸里晃动着几条行动迟缓呆傻的草鱼。店里就一人,闲得极其无聊,胡岩洗干净手和脸,自个儿坐到转椅上转了几圈儿,然后对着大镜子,敷面膜。墨绿色的海藻泥清洁膜,厚厚一层涂到脸上,再贴一层纸膜,敷着,小胡仰在椅子上,翘着腿,闭目养神。
门口有脚步声徘徊,靴子踩上树叶的声音。
胡岩微微睁眼,透过纸面膜两个窟窿眼儿看人。
从大镜子里恰好反射看到隔壁小饭馆门口的鱼缸,鱼儿目光呆滞。鱼缸厚壁有反光,映出角落里一袭男人的身影,头型干练,暗色风衣沾染尘土泥浆,脚上一双军靴。
胡岩兜里的小梳子小剪子哗啦啦掉在地板上!
他整个人直接从转椅上出溜下去,蜷缩到椅子后面,从椅背后面闪出半张大白脸。
只看了一眼,小狐狸后脊梁骨一阵凉气儿往头顶上窜,两腿之间都是凉的,直抽缩。午饭晚饭全部化作一汪酸水往上呕,嘴里莫名的全是那一箱葡萄的味道……

胡岩猫着腰,手脚并用,直接从理发店后门溜走,一眼都不敢多看。
他们这家店面其实就是租用了居民楼一层临街的一套房,把起居室改装成店铺,外面开一个前门,后门进去是这套房的厨房卧室,还有洗头小工住的地下室。胡岩冲进地下室,迅速将门反锁,抓起桌上的电话听筒,在桌子上找邵国钢邵局长留给他的联系号码。
听筒里没声音。
胡岩手忙脚乱地按键,没有声音,电话线似乎让人弄断了。 
他的手机电池没电,他扑到工友床上找手机,身后直不楞的一嗓子:“别找了。”
胡岩猛地扭过头……
俩人用诡异的姿势僵着,都是大眼瞪小眼,小胡是吓得,辉子也是给“吓”得。黎兆辉歪着头,眯着眼,端详胡岩用三个窟窿眼儿透气的面膜脸。
胡岩往后退,退到墙边,警告说:“你别闹……你别过来。”
黎兆辉忍无可忍地伸手,一把揭掉恐怖的大白脸面膜纸,然后发现下面还糊着一层绿色海藻泥。
那颜色,那涂抹,像极了缅甸丛林中满脸涂了墨绿迷彩保护色的持枪少年!小狐狸一双眼镶嵌在泥巴脸上,眼珠黑白分明,灵秀发光……

黎兆辉沉默而怔忡,着魔一般,突然伸出两手。
他捧了胡岩的脸,一下,一下,抹掉那些伪装迷彩色,手掌心儿里剥出一张细白清秀的脸……
胡岩从对方掌中顽强挣脱,浑身绷出抵御的姿势:“你想干啥?”
黎兆辉问得直接:“罗强在哪?”
胡岩:“你找强哥做啥?”
黎兆辉:“做了他。”
胡岩哼了一声,说:“我不知道强哥在哪。我要是知道,我就告诉你,看是谁灭了谁?你还真觉着你有本事做了罗老二?”
黎兆辉身形高大,挺拔,后背将人结结实实罩在墙边阴影里,肩头和胸膛隐忍勃发的戾气和阳刚味道令胡岩发抖,胡岩的声音突然就矮了,小声嗫嚅道:“你还是算了吧,别找强哥麻烦,公安憋着抓你好久了,全国通缉你你还不跑?你这人找死呢?!”
小狐狸这些天晚上睡不好觉,脑子里总有个人影儿晃来晃去,做噩梦都是这吓人的混账玩意儿给他送葡萄,家里堆满一箱一箱葡萄!他也不知道自己算是怎么个心态,他当真一万个不想再见着这个辉子,可是见不到的时候,他每天白天晚上脑子里闪回的都是这个人,稍微有个风吹草动都让他心惊肉跳。
胡岩:“你要么去自首,要么……快走。”
黎兆辉:“……”
胡岩让这人压在墙壁上,两人贴得太近,呼吸交缠,鼻息里是对方的味道。
黎兆辉面孔漠然,阴郁,直直盯着胡岩:“我大哥没了……我犯了个错误,我当时怎么就没开枪……”
“是我的错……”
“我放过他两次,姓罗的混蛋,他逃了两次。”
“这回不会了,这回我一定一枪崩了罗强,打碎他脑壳,让他陪葬。”
胡岩低声叫:“你别害他!”
黎兆辉:“你喜欢他?”
胡岩:“……”
胡岩眼角一闪,顺手从桌上抄起一把剪刀,戳向黎兆辉胸口心脏位置!
胡岩脸色苍白,下手那一下特狠,不是没捅过人。
黎兆辉伸手猛地接住剪刀刃,尖端几乎捅进他虎口。他慢慢地掰,角力,粗壮有力的手指将细长的理发剪刀直接拗弯,像抛弃一件废铜烂铁,将凶器甩到墙角……
胡岩两只手腕让人牢牢钳住钉在墙上,黎兆辉一条腿楔进胡岩两腿之间,皮肤磨蹭,呼吸纠缠。胡岩浑身的血都是冷的,僵硬,恐惧,挣扎,再次被钳住,调转过去,脸压在墙上。他毫无反抗能力,任由对方将两只手慢慢伸进他的衣服,捋过一根一根肋骨,抚摩他的小腹,胸膛,脖颈……黎兆辉个子很高,从身后紧紧箍着他,像丛林里吐着蛇信的巨蟒想要吞噬血气鲜美的猎物,不断地缠绕,绞杀,让胡岩几乎窒息,不停地喘,哽咽,身上不堪一击的衣裤一件件剥落……对方就这么一直从身后抱着他,裹着他,抚摩他的身体,欣赏他因为惊恐而含泪战栗挣扎的痛苦姿态。
黎兆辉的头微微低垂,痛苦地皱眉,下巴磨蹭胡岩的额头。一束光从这人脖子上流下来,象牙雕小挂件在胡岩眼角不停晃动。二十年前的血,在牙雕纹路里渍入晦暗的锈迹,从暗夜丛林带出一股浓郁的腥气。
狙击枪子儿呼啸着划破密林上空;
破碎的头颅,爆裂四溅的脑浆;
软绵绵毫无生气的身躯,迟来一步而永远无法挽回的生命。
灰蒙蒙的天,青砖绿瓦的大杂院,紫藤架上开出一片莹莹粉嫩的小紫花;
稻草人,小糖瓜,洋火贴画,冰糖葫芦……
黎兆辉发出粗重的喘息,发抖,紧紧抱着胡岩,吻颈动脉上健康有力的脉动,吻胡岩完整无损没有一丝伤痕的额头,用最激烈最粗野的方式吻……

人和人之间有说不清道不明还不完的债;感情是债,义气是债,仇恨是债,恩缘更是债。

黎兆辉生于南国,身世坎坷,曾经流落京城,再辗转飘零异乡。尤二爷当年与罗强有断指之仇,对这个辉子,却有救命舍饭之恩。
二十多年前,尤二爷还年轻,身手利索,道上呼风唤雨。有一回上外地倒腾烟草买卖,收货,被人赖账,与当地一伙地头蛇起了冲突。尤宝川是啥人?没听说过混黑道的让人家给黑了的,说出去丢人,甭混了。双方亮开家伙打了一仗,尤宝川厉害,抄了对方的巢,发现那伙地头蛇是开窑子和做人口买卖的,捞的是暴利,喝的是人血。
尤二机缘巧合解救了一窝小孩,都是让人贩子拐卖到这地儿的。尚在襁褓中的婴孩他设法留给警察了,也算为自己积个功德。只有一个五六岁的男孩,揪着他的袖子,不愿意去派出所,不乐意回家,非要跟他走。
那小男孩自己说,名叫小辉。 

尤宝川把这小孩带回京城,在东皇城根北街故宫脚下的大杂院里,养了一年多。
小孩很聪明,但是不爱说话,性格极其孤僻内向,看人不正眼瞧,斜着眼盯着;对周遭所有人都不信任,喜欢蹲在墙角画地,吃饭都要端着碗离开桌子蹲墙角,怕人抢他饭似的。小辉唯独不惧怕尤二,可能就是缘分。 
尤二教小辉练拳脚,三九天在大杂院里,对着冻得硬邦邦挂满冰渣的稻草人打拳,冰渣把小手都戳红了。
小辉不怕枪,头一回摸手枪,就直接把枪平举,枪口对准尤宝川手下心腹,里边还压着子弹呢,吓得那人当时就哆嗦了。 
小辉调转枪口,瞄准稻草人,“嘭”得就开枪了……
枪的后座力把小孩震得往后趔趄了好几步,枪脱手了,发皴的两只小手虎口处震得通红……
过年,尤宝川与手下兄弟坐在正屋里喝酒,聊天,盘算一年的买卖收成,小辉就蹲在墙角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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