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回头望- 第102部分

“不是个东西！胡编滥造，哗众取宠，文坛一小丑尔！”我鄙夷嗤笑。“小屁股”见我脸上毫不掩饰鄙视与嘲讽，对手里这本“大跃进后中农民现状调查”失去了兴趣。也撇了撇嘴，重新将它掷在地上，开始留意我身旁其他书本。我很疑惑这小屁孩眼睛似乎在搜寻近现代有关中历史书籍，难道他对现在中现状很感兴趣？

“小屁股，如果你想知道近现代中农民现实状况可以问我，放着这么大一活字典不求，找这些参水游戏之作，你永远看不懂真正中人。”我“良心发现”向小屁股程煜递出“橄榄枝”。这小屁股居然一脸狐疑盯着我瞧了许久，显然是怀疑我居心叵测，对他图谋不轨了。

我轻蔑冷哼一声：好心当成驴肝肺，瞧着四下无人，将手里撕烂书本塞进书架夹层里，还特意将边边角角上褶皱抚平。我这番举动立刻招来“小屁股”鄙视外加唾弃，就在我朝天翻白眼时候，眼角余光看到“匕首”大哥紧拧着眉毛，眼神像刀子一样死死盯着人头攒动出口处。

“宝宝你和程少爷先呆在这里不要走动，我去去就来！”“匕首”大哥眼神犀利扫了眼我和程煜，不容抗拒神情和语气让我敏锐觉察到周围气氛不对劲。心中忐忑：难道李妈妈那边出状况了吗？扭头刚好看到“小屁股”程煜脸色有些发白，紧抿嘴唇和握紧拳头可以看出来他很紧张。

“不用害怕，‘匕首’大哥身手我见过，不在你口中李家小子之下。”难道“匕首”遇见仇家了？嘴上说着安抚话，我心里却疑惑不解。可要是“匕首”大哥仇家关他“小屁股”什么事，看着程煜发白脸色和陡然僵硬身体，瞧着也不像是跟他半点关系也没有样子。出于人道主义精神考虑，我出言安慰，可没想到！

“谁——谁害怕了，不要自以为是！还有，我比你整整大四岁，你这只傻乎乎菜鸟矮冬瓜！”可没有想到“小屁股”绷着发白小脸，居然还有心情跟我犟嘴。我气糊涂了才安慰这个不知好赖人熊娃娃，恼羞成怒冷哼一声，随手抽出一本“我和麦泽斯总督不得不说故事二三四”。就冲这劲爆标题，我暂时抛开边上炸了毛熊孩子，打算拿这本桃色书籍慢慢消磨无聊等待时间。

“你是谁？！”刚看到风情万种陪酒女郎撩开深深乳沟，款款向坐在酒吧角落里那个浑身散发出贵族气息欧洲男子走去。就听得身旁“小屁股”带着难以遏制恐惧一声惊呼，差点没惊出我一身冷汗。“啪”一声脆性，手里书籍应声而落。恼怒抬起头，瞪向对面“小屁孩”，却发现这孩子吓傻了。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不说，整个人像是一片凋零枯树叶一般摇摇欲坠。

“你是什么人——”程煜身后不断逼近陌生男子让我心头巨颤，厉声诘问脱口而出，却在下一秒我感觉到身后巨大黑影铺天盖地罩了下来。还没来得及回头，眼前白色光影一闪，鼻子和嘴巴被堵住了。

无法呼吸惊恐让我不顾一切抓住捂住嘴巴手掌，剧烈挣扎中，闻到了一股刺鼻气味。很快我思维变得缓慢迟钝，想提醒对面程煜小心身后，可举起手指像是有千钧重。眼前一黑，所有光线沉入暗无天日混沌之中。

不知道睡了多久，昏昏沉沉之中感觉自己脑壳像是宿酒未醒一般炸裂疼痛。想抱着充斥浆糊一样脑袋，缓和一下里面穿凿似地蜂鸣声，却惊讶发现自己手脚根本无法动作。脑子里渐渐浮现晕倒前那一幕，“绑架”“勒索”“撕票”这六个血染大字在我意识海中掀起惊天骇浪。

可转念一想，我一穷沟沟里出来娃，绑架我那是注定没有回本买卖。那是为报仇？！越想越有可能，勉强算得上是仇人就两人，一个叫跛脚鸡高利贷头目，还有一个就是梁仁杰那个狗屁倒灶律师。

“混蛋，绑得可真够扎实！”双手被反绑于身后，双脚也被麻绳缠得死紧。脑袋上还罩着一只不知道装过什么玩意蛇皮袋子，一股死鱼酸腐臭味，让我几欲作呕。透过细密编织袋间空隙，模模糊糊辨认出这里是一间光线昏暗小房间，而我身下是竹制席子。看来不管是什么人绑架了我，至少现在他们还不想要我这条小命。

“矮冬瓜，你还没死啊？”身旁响起程煜这小屁股欠揍声音，看在这熊娃娃声音沙哑，带着难以掩饰颤音。我大人有大量，不去跟个被绑架小孩子一般见识。还有些眩晕脑袋实在是有些弄不明白，这绑匪要是跟我有仇，他绑程煜干什么，难道是受了鱼池之殃？

“小屁股，你怎么样？”昏暗房间里被绑架两只稚龄小娃蜷缩在冰冷席子上，等待厄运之神降临，想想都觉得心中凄楚无比。于是一向自我调节能力非凡我，率先打破沉寂，随便关心一下同是天涯沦落人程煜小屁股。

“手脚都被捆着，头上还罩着黑布袋子，什么都看不见。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时候了，要是爸爸看到我现在还没回家，一定急死了~~~”程煜带着恐惧与伤心轻轻低喃，我虽然看不到他脸色，但是可以想见这次绑架对小小十岁孩子来说，太过残忍。而我死过一次人，虽然依然害怕面对再一次绝望，却多少有些盲目相信自己是命运女神眷顾好命人，绝不可能在这里出事！

“你爸爸是九龙区程伯坚总警司，谁敢动你，他全家都不想要脑袋吃饭了！最可怜还是我，我家可是世代农民，而且远在大陆，但愿他们开出筹码不要太过为难李固爷爷才好。哎~~~”挪了挪被压麻手臂，向旁边墙壁上靠了靠。手背贴着墙壁，感觉上面潮湿和留有暗纹墙纸，心中笃定这里是一间房间，说不定前不久还住着人。

“自从爸爸当上华人总警司之后，就没人敢在我面前充老大。你是第一个，我有理由怀疑这次我是被你给连累了！”程煜灼灼语气和胡搅蛮缠推理逻辑，让我气得肺都要炸了。每次想和这只傲慢“小屁股”好好处处，每一次都被无情打击到。果然世界上毛还没长齐孩子除了我葛大勇这个“伪小孩”没有一个晓事！

“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眼睛鼻孔长在脑门上，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得罪了某位黑帮女儿，这次抓你来就是商量如何善后，我才是无辜被牵连！”一定是程煜这熊娃娃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家泡马子把妹妹。不知道折腾出了什么丑闻，于是某黑帮老大想生米煮成熟饭。要说这程伯坚总警司在香港那也是呼风唤雨人物，哪个不想沾点亲带点故。我心中邪恶动着弯弯肠子，不由得嗤笑出声。

“收起你满脑子龌龊思想！搞不懂李家小子那么厉害人，怎么那么疼你，比我爸爸对我还亲厚。”程煜不无妒忌拽拽轻哼，然后是悉悉索索翻身声音。被我这么一插科打诨，明显有些紧张程煜，又有胆子挖苦我了。

“到底是什么人绑架我们呢？”他们目标一定不可能是我和程煜两个人，只是我们中间哪一个才是被无辜牵连可怜虫就不知道了。头枕着墙壁，想着下午就可能从警署出来李熙卿，和逛街把我弄丢了李妈妈该是如何着急。

但愿不要惊动李固爷爷才好，他是有历史使命在身人。可是明天就是第二场赛事，要是同时缺席两位参赛热门选手，这事不想惊动当局都难。一时间想不出万全对策，头疼抵着身后墙壁。模模糊糊间隐约听到墙后杂乱歌声，不是很清楚但是那熟悉曲调却是“爱你在心口难开”经典老歌无疑，是女声唱腔，至于中文还是英文版本就无法分辨了。这让我心中兴起了一点点自救希望，只要不是在废弃荒郊野外，逃命几率会大很多。

“喂！矮冬瓜为什么不说话？！”程煜面对突然沉默下来我显得非常紧张，这从他微微颤抖语气中可以听出来。我无奈叹息一声：陪你聊天打屁来消弭胸中恐惧感，这种做法无异于坐以待毙，可我总不能指望十岁程煜能帮到什么忙，尽管这娃娃是我见过比较聪明倔强一个。就在我慈悲一下，想搭理一下程煜时候，突然响起一阵开门声。

“装死！”压低嗓门一声低喝，我重新侧卧在冰凉席子上一动不敢动。脚旁边程煜一阵悉悉索索动作后，一切再一次归于平静。于是“吱呀”门在打开瞬间，我嗅到空气中弥漫浓郁胭脂花粉熏人香气。照射进来光线，让我隐隐绰绰见到门外橘红色灯光，看来现在已经是大晚上了。

“怎么有两个孩子？”陡然响起女声让我心头紧绷，幸亏头上罩着麻袋编织袋，要不然我突然凝结眉毛一定会被对方犹如激光透视一样眼神瞧出微小端倪。可是这一声压抑阴狠女声却让我莫名感觉熟悉，人音色很特别，不是故意压低就能改变它频率。

“当时情况不容许再拖延，这两个孩子又在一起。只抓姓程小鬼，一定会让另外一个小鬼叫嚷。而且这个小鬼身边有一个非常扎手监护人，有下手机会已经是关公爷保佑。”进门男人对女人不满敢怒不敢言，低声下气解释一番后，径直向这边走来。我心一下子揪了起来，却不敢让身体有一丝一毫抽动。果然因为人品关系，他们是冲着程煜这个傲慢无礼“小屁股”来，我才是那个被无辜牵连倒霉蛋。但愿在这关键时刻，程煜可别露馅了。

“他就是程伯坚儿子？”女人低沉尖细嗓子透着股嘲讽与阴鸷，我厌恶这个女人自以为掌握一切傲慢态度。躲在编织袋里眯细着眼睛透过紧致空隙往外瞧，可惜除了一团黑影什么也瞧不真切。空气中弥漫着熏人香气，其中隐隐掺杂着一股诡异腥臊味。混乱嗅觉感官让我分辨不出这个不断逼近神秘女人身上气味，可是她音色是如此熟悉。

“绝对不会错！”男人在我脚旁边一阵动作，我心一下子紧绷。担心“小屁股”程煜一个没忍住暴露我们已经清醒事实，那样话他倒是能暂时性命无忧，而我这个没什么价值“附件”估计就得报销在这里了。

“很好，这一次我必须知道四年前仇世非到底是何方神圣？！”女人紧要银牙从喉咙里逼出来阴狠，让我心底一阵发毛。额上滴落冷汗在提醒我，这又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