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弈状元榻 作者:暖衣轻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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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弈状元榻 作者:暖衣轻绯-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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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圣旨刚刚传到兩府,顾御卿和沈弈因功分别升为国师和御史之职,同样一个午时,却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行刑!”,随着斩首令的掉落,刽子手举起大大的砍刀将国师的头一刀砍落,鲜血向外喷洒而出,流到地上染红一片。人群中顿时爆发一阵尖叫声,夹杂着恐惧和欢呼。
苏寒之的心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害自己家破人亡之人今日终于被绳之于法,终于可以告慰父母的在天之灵,让他们安息,也让自己得到心灵上的安宁。
“祁少爷。”旁边一个陌生的声音更是陌生的称呼让苏寒之的视线从刑场转移到一旁。
苏寒之看到眼前之人一愣:“袁副将。”
袁宗摆摆手:“别叫什么袁副将了,我比你的父亲大,一直视他为兄弟,你若不嫌弃,便称我一声伯父吧。”
苏寒之立即恭敬的叫道:“袁伯父。”
“好侄儿!”袁宗拍拍苏寒之的肩,“走,我们去喝点酒庆祝一番。”
不远处便有家酒楼,苏寒之和袁宗举杯对饮,为十几年萦绕在心头的夙愿终了庆祝。
苏寒之的记忆中,父亲的印象已经有些模糊,如今与袁宗长久的畅聊中,又得知了许多父亲在沙场中的英勇,让父亲的形象顿时在脑中又活了起来。
袁宗一阵感叹:“祁将军不仅在沙场是英雄,更是文武双全,当年画画也是颇有名气,让身为京城第一美人之人都不得不为之倾倒。”
苏寒之曾听说过母亲曾是名动京城的美人,却未听过与父亲是如何相爱,之前大抵因抵制□,因此从未像身为父亲朋友的养父探听过,今日还了公道,倒是忽然想知道些当年之事,遂问道:“伯父可知道他们如何结识?”
袁宗笑了笑:“听说是在一次画展,祁夫人一眼便看上祁将军的一副画,坚决要买,可是当时只是民间展览画作,并不出售,谁知祁夫人却万分坚持,甚至要求见作画之人。”
苏寒之不由想到母亲追随父亲而去的那种坚持,淡淡的一笑,没有做声。
袁宗接着道:“祁将军用笔名南竹便是不想暴露身份,那次也是无奈下才出面,却不想才子佳人一见倾心,竟是成就一段佳话。”说到此,袁宗忽然叹了口气:“只可惜祁将军的画当年只在后院找到那一副,都怪我没有及时认出你,竟把画卖给了别人。”
说到那副竹画,苏寒之不由疑惑:“既然是家父唯一画作,伯父怎会改变注意卖了出去?”
“哎,还不是沈大人一直不眠不休的缠着我,足足缠了我三日,说是他家娘子喜欢,他又做错了事得罪了家里娘子,若是他不能买到画拿去弥补,他家娘子就不能原谅他,甚至控诉我拆了一对好好的鸳鸯。”袁宗一边说一边摇头,似乎对那三日被缠的情景仍是心有余悸。
娘子?苏寒之顿时愣住,眼前不由浮现沈弈耍赖的神情,嘴角竟是不自觉的扬起。
却听袁宗继续说:“其实我最后决定卖给他还是因为那日晚上下了大雨,他被我再次拒绝后,一人站在雨中等我改变主意,那一刻我忽然想到当年祁夫人也是这般执著,又想起祁将军所说,“世间万物皆浮云,唯有情字暖人心”,想着若是因为此画能成全另一对的美满,相信祁将军泉下有知,定是不会怪罪于我。”
苏寒之的心忽的一阵跳动,心里某处渐渐柔软开来,忽然站起身:“伯父,我忽然想到有件事,先告辞了。”
说着在袁宗微诧的目光下,大步走向沈府。

、怜安告白

“顾大人!您这个时辰怎么有空来?”秦商刚一开门便碰到正欲敲门的顾怜安,赶忙招呼道。
顾怜安温和一笑:“今天出门办点事,正好路过。”
顾怜安之前是常客,秦商也不拘谨:“那您里面请,我先出去置办些东西。”
顾怜安点点头,走向沈弈的卧室。
春暖复苏的时节,又刚过午时不久,正是一天中最暖的时候,沈弈卧室的房门大开,沈弈此时正有些慵懒的斜倚在床头,手捧一本书静静的看着,阳光从窗户射进,落到他的发上发出点点亮光,顾怜安只在门口看了一眼,便觉迷了眼,移不开视线。
“怜安?”倒是沈弈先发现了顾怜安,忙招呼道,“怎么光站在门口不进来?”
顾怜安回过神,有些尴尬的走进屋:“刚刚看弈兄看的专注,怕打扰了你。”
沈弈放下手边的书,朝前坐直些身子:“只是随便看看,打发下时间而已,不然整日闷在屋内,别说养这腰上的伤了,坐都把腰坐的僵疼。”
顾怜安走到床前:“那让我来为弈兄按揉一下吧。”说着侧坐在沈弈身后,双手为他轻揉起肩膀。
沈弈闭着眼一阵享受:“真是舒服,怜安那位情郎可真是有福了。”
顾怜安手下动作一滞,眼神瞬间有些黯淡,又担心沈弈发觉自己的异常,连忙再次按揉起来,却是并不接沈弈的话,而是说道:“我今日听闻弈兄升官为御史,真是恭喜了!”
沈弈却没多少欢喜,只是平静的说:“其实我更喜欢断案,不过御史可以制定些国法,也可以造福百姓。对了,说起升官,令尊高升为国师,可真是大喜啊!”
顾怜安轻声应着:“嗯,对于他来说估计是大喜。”
察觉到顾怜安口中的不屑甚至是不满,想来他心中仍是没有放下,沈弈睁开眼:“怜安,其实令尊是真心关心你,本来有件事,我不想提,但如今看来,还是告诉你比较好。”
顾怜安放下双手:“恩?是什么事?”
沈弈转过头看向顾怜安:“当日令尊安排你去相亲,其实是为你好,因为国师曾有心将你送给皇上,所以他这次一则是帮我断案,二来也是冒着危险为了不让你犯险。”
顾怜安一愣,眼中微微闪烁,却是没有言语。
沈弈看出顾怜安有所动容,欣然一笑:“如今令尊贵为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再无人敢动你的心思,你可以放心与你的情郎在一起了。”
顾怜安眼神一黯,静默半响还是开口:“我心上之人怕是不喜欢我。”
“哦?”沈弈一惊,“你怎知?是他亲口告诉你?”
顾怜安低下头:“不是,他不知道。”
“哈哈。”沈弈大笑,“我就说怜安如此优秀,怎会有人不喜欢,你连心意都未向他说明,怎好自己下结论?”
顾怜安低声说:“我不想为他徒增烦恼,若是他心中没我,说出来只会让大家尴尬。”
沈弈摇摇头:“这个弈兄便要说你了,如今你并不知他所想,若是你误解他的意思,便是误了大好姻缘,而且我人物,既喜欢一个人,没有追求就放弃,那便是对不起自己。退一步讲,即便他真的不喜欢你,说出来,也不枉自己的一片情。”
顾怜安抬起头,打量着沈弈的神情:“弈兄真是这样想的?”
“当然是。”沈弈抬起右手从顾怜安的身后绕过,拍拍他的肩,“勇敢点。”
两人此时坐的本就靠近,沈弈这一动作更像是揽着顾怜安,顾怜安脸色立即变得微红,直直的看着沈弈,呼出一口气,认真的说:“弈兄,我喜欢你。”
沈弈的脸色倏地一僵。
“当。”门口一声清脆的响声,似是什么东西落了地。
方因顾怜安的话震惊的沈弈又是一惊,扭头望去,门口的苏寒之正弯腰捡起地上一个白色物什,还未看清是什么东西便被他紧握在手里,抬起身朝着自己的方向说了一句:“抱歉,打扰了。”便转身快步离去。
沈弈一阵疑惑,他怎会这个时候回来?方才的话莫不是被他听见了?下意识想要伸出手将苏寒之叫住,却发现自己的手正搭在顾怜安肩上,这才意识到眼下的情形从苏寒之的位置看过来,更像是自己拥着顾怜安,加上方才的那句话,即使不想让他误会都难。
远远的望着苏寒之快步离去的背影,沈弈心里一慌,连忙抽回自己的手。
“对不起,弈兄。”身旁的顾怜安低声说着,眼中带着歉意更带着神伤。
沈弈这才想起,自己方才是经历了一场告白,对象正是自己当做兄弟的顾怜安,而恰恰这场告白还是自己所鼓励,当下不知如何回应,只是愣愣的望着顾怜安:“怜安,我。。。。。。”
顾怜安苦涩一笑:“我终究还是给你徒增了烦恼。”
沈弈连忙开口:“不是,我只是有些惊讶,你何时开始对我。。。。。。我一直以为你当我是兄长。”
既然已经将心事说出,顾怜安便不想再有所隐瞒,直接说道:“在我们做兄弟之前。”
做兄弟之前!沈弈一愣,难怪自己第一次求他,他便毫不犹豫,原来他当日所说的心上人是自己!
回想着两人的相处,他为自己第一次去求父亲,并且答应了一直不愿的条件,又因救自己的送的昙花落水,更是在自己生病时不解衣带的照顾自己,沈弈不由懊恼,怎会如此糊涂,竟是错把他对自己的感情当做兄弟之情?
沈弈在一旁兀自感慨,顾怜安却把他的情绪通通看在眼里,震惊,恍然大悟,懊恼,无奈,却独独少了一份喜悦,也许是不想为难他,也许是不想听他说出拒绝,顾怜安站起身,勉强对着沈弈一笑:“弈兄,我先走了。”
看着顾怜安比哭还难过的笑容,沈弈心里亦是十分难过,从心里发自肺腑的一句话:“怜安,对不起,我一直都不知道。。。。。。”
顾怜安打断他的话:“弈兄不必抱歉,感情之事本就无关对错,倒是我如今造成了你与苏大人的误会,你却有伤不便去寻他,不然让我去向他解释吧?”
“不用。”沈弈连忙阻止,如今得不到心上人的回应,已经让他难过,怎能忍心让他对自己的情敌再去说这些心酸的话?
顾怜安转过身:“好,那怜安就不管了;你放心,从此你只是我的弈兄,我不会再有任何非分之想,你不必介怀,就当。。。。。。”顾怜安咬咬牙,“就当没发生过吧。”说完头也不回的快步走出。
沈弈静静的看着顾怜安的背影未发一言,又能说什么?如今对他的深情根本无法做以任何回应,原来无法回应别人的感情也是这般无奈。
忽然想到从未有过明确回应的苏寒之,想来自己也让他无奈过很多次吧?心里一阵自嘲,这一次,他应该不会回来了吧?也好,省得自己忍不住让他再次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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