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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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危情-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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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樱木子只觉得一股热气忽然冲进了眼眶,湿了睫毛,她捏烂了一颗草莓,刺眼的汁液红了手掌,她眨眨眼努力的忍住就要涌出眼眶的热泪,梁景生似是还在回忆,很久都不说话。
  櫻木子扭头看向一边,一排绿瓤上挂着几根浑身带着白刺儿,头上顶朵小黄花的嫩黄瓜,毛茸茸的很可爱,却在眼前模糊不清,听他似是自言自语般又道:“你们母子一定得给我好好的,我不允许再发生任何意外。”
  她的眼泪终于滑落,朦胧的泪光里,梁景生的侧脸忽然变得有些熟悉亲切,似是梦里的模样,其实他们兄弟俩除了个头差不多外长得并不像,只有梁景生沉默时跟梁齐的气质上有些相似,而梁景生忽然扭过头,俩人的眼光相遇,樱木子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不移开眼睛,而他也没有回避,她忽地笑笑说:“其实,你跟梁齐长得一点也不像。”
  他笑了,从口袋里摸出手帕递过来:“我怎么能跟年轻帅小伙相比,我老了。”
  而梁齐,永久的停留在他人生的青葱岁月里,再也不会老去。
  梁景生第二天亲自送金菲菲回浙江,没有回北京过年而是留在了海宁,管家却是表现的很高兴,梁先生老大不小了,这回是真的好事将近了。他请来了宋波小钟几个兄弟一同在别墅里陪樱木子过年,倒是极热闹。
  而他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大年初五,樱木子正坐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翻看育婴书籍,多日不见瞧见他自是喜盈盈的打招呼,谁知梁景生依然板着脸,“嗯”了一声就上楼去了,看着他身后几个跟班亦步亦趋的跟着,她忍不住暗自腹诽:“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坐下继续,不多久大门外又停下几部车,小钟身后跟着一耷拉脑袋的男人进来,直接上楼去了。
  樱木子丢开书伸个懒腰,腰间酸困,心想睡一觉起来就回家去,省的在这儿惹人不待见,瞧那脸拉的,跟谁欠他二百吊似的。
  她刚上楼就听见书房里传来一声状似痛苦的喊叫,声音不大又短促,让她疑心听错了,她站住脚步定定神仔细听,听到似是梁景生在说什么,话音落了就又是一声短促的呼痛声,这回她听的清楚隐隐起了好奇心,隔着栏杆往楼下瞅了瞅,楼下静悄悄的没人,蹑手蹑脚的走过去,不敢挨的太近,只在门外不远仔细听。
  “……只要你说了这个相机从哪儿得来的,我就让他们放了你,保证你没事。”
  “真是我的我发誓……”
  “呵呵,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成,既然来了就是客,你们替我好好招待客人。”
  话音刚落便突兀的响起一声惨叫,那凄厉的叫声只把樱木子惊的往后退一步,浑身发软,那声惨叫立时就让她明白了她不该再听了,抖着手扶着墙,却怎么也难以迈开脚步,跟虚脱了一样,里面又传出咔啦一声响,她立刻抬手捂住嘴巴顺着墙壁软在了地毯上,这个声音让她想起在射击馆里小钟换弹夹时发出的声音,她怕极了心里突突直跳,想起身赶紧回房,又怕弄出动静,刚想挣扎着爬起,却听到一男声惊恐的道:“不不不,别……”
  接下来的声音让樱木子感到一阵干呕,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大片儿里都那么演,杀人狂杀人的时候一般都会拿什么东西闷住然后再开枪,为的是不让人听见……这个地方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再呆下去了,她挣扎着往一边爬去,却不想碰翻了挨墙的罗马柱造型的花架,花瓶落在厚厚的地毯上只“咚”的一声,她立刻就懵了。
  身后书房的门马上被人打开,就像是证实她的猜测一般,小钟一手拎着把枪就冲出来了,她吓得大叫一声捂住眼,小钟恨恨的操了声,赶紧把枪收了,梁景生阴沉着脸走过来,一把扯起地上的樱木子,跟老鹰抓小鸡似的把她揪进房间,甩开她吼道:“给我老实在这儿呆着,敢出门儿我就把你腿卸了!”
  说完转身甩上门走了。
  樱木子从地板上哆嗦着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赶紧的收拾东西,脑子里一片混乱,只想到他杀人了,她是目击者,她得赶紧逃命去,一会儿回来他肯定得把她喀嚓了灭口。
  她只吓得浑身发抖胡乱的把东西塞进包里就要走,不想刚打开门,门口竟然站着一男的,见着她就笑盈盈的说:“太太,先生说了让您好生休息,您这是要去哪儿?”
  她又把门“哐”的甩上,睁大了泪眼瘫地上,心想,这回她是真的活不成了。
雨恨云抽

第五十一章
    梁景生近期来所表现的温情形象此刻在樱木子心里完全颠覆。
    她万分后悔答应来这儿过年,更痛恨自己被假象迷惑,这个男人曾经多么危险卑劣,她本应该深记在心的……真是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啊……枪,那个黑色玄铁一会儿便要支在她脑门儿上,动一下手指她便可以去见梁齐了,想到这里,眼泪又开始疯狂的涌出眼眶。
    不多久梁景生就又来了,他见樱木子还坐在地上就上前搀起她,居然面不改色甚至还笑意盈盈的对她低声说道:“刚才心情不好,对你大小声实在对不起。”见她脸上还挂着眼泪,去房内的盥洗拧了条热毛巾给她:“你怀着孕老是哭怎么行,对你对孩子都不好,快别哭了,我跟你道歉。”
    他恢复温情的样子就像条嘶嘶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让樱木子惊秫,她再也不敢拒绝违逆,乖乖的接过毛巾,只是抓在手里发愣,也不知道想起什么了又不住抽噎。
    梁景生啧啧两声说道:“不是说了不让你哭么,不好。”
    她捂着嘴巴死死咬住唇,眼泪却噗噗往下掉。
    瞧她被吓坏的样子梁景生思索着怎么跟她解释,沉默半晌说道:“刚才,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只是吓唬吓唬他。”
    她垂着头不说话。
    他坐进窗前的沙发里,能看到她沾着泪意的湿睫毛:“梁齐刚参加工作时,我曾送给他一款间谍相机,因是限量收藏版市面上并不多,机身上刻着独一无二的编号还有收藏人名字的英文缩写,前不久在黑市上发现被人转卖,辗转到了小钟手里,找他来就是为了弄清楚前因后果,你别多想。”
    她只垂头看着手里的毛巾发愣,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梁景生只觉得倦极了:“给你说这些就是让你安心,梁齐的事我总归要查个清楚,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他站起身刚走到门口,樱木子在他身后怯怯的低声道:“我想回家。”
    他没有回头,却暗自咬咬牙,还是挤出一个微笑侧过脸说:“这儿就是你的家,别多想好生的养着,想多了,对孩子没什么好处。”他不再听她罗索,走了。
    往后的日子在风平浪静中度过,春天在不知不觉间便染绿了别墅景区,路旁的玉兰开了,远远望过去如同工艺精美的玉碗坐落在枝丫上,管家早已让人更换了院中的结缕草坪,那嫩嫩的新绿一脚踏上去又软又让人心旷神怡,而别墅里的气愤似乎还停留在阴寒的冬季,亦低沉而压抑,每个人都似是小心翼翼,连走路都尽量避免发出响声,又似乎所有的人心情都不是太好,特别是梁景生,他最近如同神龙见首不见尾,早出晚规有时候干脆就不回来,就算回来了也是整夜的关进书房,很多樱木子都不曾见过的陌生人匆匆的来又匆匆的去,而他脾气也是越来越暴躁,对待任何事也没往日的耐心,跟头困兽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樱木子半倚在房间里的美人榻上,看着窗外的风和日丽发呆,孩子动了一下,她便把手搁在隆起的腹部上,硬硬的一块儿,她猜想这会是孩子的小脑袋?或是小脚丫,微启唇角笑了笑,再有三个月她便能见到孩子了,她的孩子。
    她睡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管家亲自来叩门她才醒来,原来是梁景生竟然难得的在家吃饭,她洗洗脸换了衣服下楼,餐桌很大很长,中间的花瓶里满满一大捧花束,只遮去梁景生的大半张脸,剩下的那半张脸上亦是无任何表情。从上次误会到现在他们几乎都没有怎么见面,此刻也是无语,俩人默默的吃饭,餐厅里只有刀叉偶尔相触发出细微的叮当声。
    似是来了人,管家进来餐厅在梁景生身后极轻的道:“先生,陈先生到了。”
    他依然是无表情的“嗯”了一声,管家见他不再说话还是若无其事的样子便退了出去,樱木子微抬头便看到客厅门前站着一男人,十分消瘦,不进来亦不动只是站着,梁景生慢吞吞的把自己的那份牛扒消灭完才擦擦手,起身上了楼,男人亦是沉默的跟在他身后。
    那一晚男人走后梁景生就没离开书房,第二天一整天也是待在书房里不见人影,樱木子虽然奇怪却也没问,经过上次的事她便对别墅里的一切漠视,既然只能呆在这里,她和安心的等孩子出生再说。
    到了第三天下午别墅里忽然来了警察,管家请她下楼,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里有些着急,可当警察告诉他梁齐的案件破了,凶手已自首,竟是梁景生的结拜兄弟排行老三的趁俊超,伙同涉黑分子马金荣不但贩毒还涉嫌逼迫妇女吸毒卖淫,陈俊超在审讯过程中交代由于他与马金荣在夜总会交易时被报社记者梁齐撞破,就起了灭口之心……她恍惚的看着警察手中的照片,依稀认出是两天前来这里的那个消瘦男人。
    所有真相大白,梁齐无辜的成为他们犯罪过程中的牺牲品,可就算真相大白又能怎样,她悲哀的想,那个无辜的男孩子,她的丈夫,是再也不肯睁开眼睛瞧瞧她了,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当客厅里只剩下她一人的时候,她亦是坐在那里好久都不曾动一动,窗外初春的金色的阳光暖洋洋的落在她的身上,她背部的线条有些单薄,模糊的光晕中只显出她隆起的腹部那么刺眼,而她的人犹如失去了意识一般,很久很久她才扶着沙发的扶手艰难起身上楼,梁景生就堵在二楼入口,他的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眼睛盯着楼下客厅的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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