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尸换命 作者:雾都夜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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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尸换命 作者:雾都夜鬼-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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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都看了个遍,张春像随从一样跟着,虽然没有什么新发现,但这样参观这座宅子也不错,总体来说这宅子修得很讲究,门窗的朝向,屋脊的走向都很有名堂,连他一个外行人也看出了蹊跷。最后安若在东厢一间卧室里停驻下来,从桌椅到门窗都很气派,陈设也很整齐,除了灰尘和蜘蛛网基本没受到破坏,张春估计这个房间住的就算不是家主也是很有身份的人。安若从一进来就盯着墙上挂着的一幅画,但表面积了一层灰,张春看不出上面画了什么,只是隐约看到有人物的轮廓。安若盯着画一言不发,表情也随之定格,像是一时心绪难平。过了许久,张春看到她嘴角微微轻扬,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然后对张春说:“我们回去吧!”
“现在就走?”张春奇怪地看了看安若,又看了看那幅画,他很想将画取下来看看上面究竟画了什么,却到最后都没行动。
安若点点头说:“嗯,现在。”
两人走出宅子,张春发现安若眼中又有了神采,不再像之前那么低迷,不忍好奇她发现了什么,问她却也不说,张春也不好再多问。然后整个下午张春就带着安若在H市里瞎逛,直到天黑才回到酒店,临进门前,安若突然对张春说:“谢谢你,张春。”张春没反应过来安若又补了一句:“这是代沈宛秀说的。”
张春因这没头没脑的话弄愣住,问题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安若已经进屋将门关上,他只好回自己的房间,脱力地往床上一趴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四十四章  张家镇

黑暗的巷道里,张春用尽全力在奔跑,手中的电筒随着他的动作,光线一前一后不停地晃动,耳朵只能听到自己喘息的声音。他身后被一群黑影追赶着,不同于之前那种缓慢的速度前进,而是紧跟其后,他没有丝毫放松的机会。张春仿佛呼尽最后一口气,再也跑不动,停下来双手撑着膝盖喘气,结果一抬头发现面前多了一个门口,他看了看身后的黑影毫不犹豫地进去。双脚刚踏进门内还没有任何动作,身后突然就落下一扇石门,他被关在了里面。张春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会被困在里面,手电筒照了一圈,至少庆幸了一下那些黑影一只也没追上来。接着他终于发出能不能出去的问题,如果没有机关这石门以他的力气是绝对不可能徒手将打开的。转而他又打量起周围来,这时他才发现这个房间正是白天去过的地下石室,他小心走到房间正中的棺材旁边,棺材盖已经被合上,他记得他离开的时候是把盖子打开了的。于是他再次鬼使神差地推开了棺材盖,几乎毫不费力,里面本应是空无一物,干净得一层不染。但当他拿着手电筒照过去时,棺材里却蹲着一个五六岁大的男孩,男孩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扭着头,脑袋几乎平卧在脖子上,就在张春跟前与他对视。男孩和皮肤奇白,白得完全不像是人类该有的程度,眼睛如同野猫,睁得圆圆的瞪着张春目不转睛,张春怔在原地同样一动不动。男孩突然伸出一只手,指甲又长又尖,上面还沾着没有凝固的血迹,忽然他一把抓住张春的衣服,张春吓得连忙后退,直到靠到墙壁才停下来。双手扶在墙上,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并不是因为男孩的样子可怕,只是这画面看起来实在是诡异,男孩的动作又太过突兀。忽然张春感觉面前一阵寒气,他连忙将手电筒照过去,男孩赫然蹲在他身前,像狗一样蹲着,还用舌头舔了舔手背,然后仰起头盯住张春。就在视线的交汇中沉默了许久,男孩的表情突然变得凄厉又痛苦,两手一把抱住张春的双腿,张春惊异得手电筒掉落在地上,男孩张开带着血的嘴唇。
“花儿,救我!救我!”男孩开口,却变成了夏树的声音。
张春大吼一声惊醒过来,全身是汗,他还躺在酒店的床上,但那个棺材里的男孩却一直盘旋在眼前,挥之不去。张春靠在床头拼命抽烟,原本他半个月才抽完的一包烟,现在不到两个小时就抽完了,然后无事可做,他又怎么也睡不着,就这么睁着眼睛坐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张春一起床一去了张守宁家,张守宁打开门看到张春,一脸惊喜和意外地说:“花儿?你怎么突然来了?”
张春叫了一声二叔,顿了两秒,说道:“我有事和您商量。”张守宁打量了一番张春,才让他进屋,到了客厅还没坐下张春就直言说道:“我要给张尧年重新下井,立个牌位。”
张守宁愣住,盯着张春看了半晌才说:“花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既然你们张家都没人给他烧香上坟,那我替你们做。”张春毫不忌讳地吼出来,“二叔,你也不忍他死了也不得善终,魂魄不能超生,是吧!”
“张春!”张守宁冷眼瞪着张春,怒道:“这事轮不到你来,张家的事你少管!”
张春一愣,看着张守宁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张守宁第一次对张春发火这么大火,他咬咬牙说道:“二叔,这不是轮不轮得到我管的问题,而是我必须要这么做。再说,你不是说过我也姓张嘛?”
“六爷也不同意你这么做的。”张守宁越说越气,扬起手想一巴掌打下去,却没下得去手。
“二叔!”张春加重语气叫道,声调却软了下来,“夏树他困苦一生,我只想让他能入土为安。”
张守宁长叹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花儿,六爷生前一生都被人摆布,但现在全都是他自己的选择。如果当初他肯听我的,如今也不是这种结果。花儿,这是他欠你的,也是我们张家欠你的。”
“什么叫当初听你的如今不是这种结果?”张春仿佛被这句话刺痛,心脏紧紧缩在一起。
“你三岁的时候,有一次不怎么爬进祠堂,还在香案上睡了一觉,结果还尿了裤子。”张守宁不合时宜地说起张春儿时的糗事,张春不由眉头紧皱,张守宁接着缓缓地说:“原本滴水不可能会进的祠堂就因为你那泡尿浸坏了香案下镇鬼的符纸,张尧年才有了空隙出来。”
听张守宁这么一说,张春突然就乐了,他觉得他尿得实在太值得了,不自觉笑了出来。
“你还笑!不然怎么会出这么多事。”张守宁瞪了张春一眼,话越说声音越沉下去,“你也不至于受这些苦。”
“我不觉得我受过什么苦。”张春断然说道。
“花儿,不归你的终究不归你,无论祸福都是生平业报,张家的因果不该报应在你身上。”张守宁说着低下头叹了一大口气,像是不忍再看张春一眼似的。
张春瞪着张守宁,无比坚定地说:“二叔,过去的事没人能再去左右,我现在只做我现在想做的事。”
张守宁再抬起头来,张春已经转身离去,他无奈地叹气说道:“花儿,凡事都有道,有的事做不得。”
张春不理他,径直出门离去。
才走出张守宁家张春就接到张春江打来的电话,一开口就是对他到H市也不给他说一声的事发火,还说张春晓一直在念叨他,没给他拒绝的机会张春江就说已经在来接他的路上了。张春立即猜到肯定是张守宁让张春江来当说客的,于是他跟张春江说了他住的酒店名称,然后直奔车站买了去张家镇的车票。到车站正好赶上一班刚要出发的车,张春不禁暗喜,等在路上接到张春江气急败坏的电话,他才知道原来张守宁只是跟张春江说了他来H市的事,并没提张尧年的事,张春江一腔热情扑了空。张春满怀歉意地连声道歉,过两天就回去,还让张春江替他陪安若玩两天。张春江在见到安若时火气消了不少,调侃张春丢下女朋友不管,又老大哥似的语气让他放心。对此张春解释半天也无用,最后无奈地挂了电话。
一路三小时多的车程,张春到张家镇已经是中午时分。
张家镇是个历史悠久却又固步自封的小镇,经过几十年的改革开放仍然保持着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风貌,狭窄的街道,泥泞的小路,陈旧的瓦房。张春离开十几年,张家镇仍与记忆中毫无偏差,只是已经再无人能认出他来。镇上的年轻人都随大流去了外面打工,只剩下一些老人小孩,守着小镇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其实张家镇并不是什么穷山恶水,反而面临澄江秀水,背椅奇峰苍翠,而且毗邻国道,交通便利,但老人们都很守旧,而许多年轻人一去不返,到现在小镇仅只剩下几百口人。
张春在镇外的公路下车,由于没有直达镇上的客车他只得坐路边摩托车,十多分钟就到了张家镇。双脚落在石板路上,仿佛时空穿梭一般,突然一下回到几十年前,远离了城市的喧嚣,静谧的街边老人坐在门口避暑,张春忍不住慢下脚步,打量起已经在记忆里逐渐模糊的小镇。短短几百米的街道他走了足足二十分钟,他就像一个闯入者与这里格格不入。最后走出街道的尽头来到镇后面的坡地,那里是许多张家镇人最后的归宿,包括张春的父母。他来到母亲的坟前,拔干净杂草,上香烧纸,放了一响刚买的鞭炮。看着一人高的土石堆,张春不由眼眶开始湿润,思绪飘回了当年母亲带他远走他乡的情景,直到面前的火堆熄灭才醒过神来,最后再给他过逝的父亲和继母上了坟,然后转回了张家镇。辗转来到他家那幢瓦房前,张春耸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曾经遮风避雨的家已经成为阳光下摇摇欲坠的危房。其实对此他并没有太多的回忆,眼中的酸楚只是源于被称为家的地方变得如些破烂不堪,仿佛某个背后的支撑点塌陷了一般,他再也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张春在一旁看了许久并没有靠近,等到心绪平复他转向了张家老宅的方向。
首先刺激到张春视觉神经的是那辆军绿色的面包车,他认得那是张守宁的车。张春没料想到张守宁会比他还先到,连忙来到大门前,果然锁已经开了,倒省去了他翻墙的麻烦,直接推门进去。
张春最后一次进来这里是11年前,他带母亲的骨灰回来安葬的时候,葬礼在H市已举行过了,回来只是下葬,所以那时他只呆了一天。小时候的记忆已经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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