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尸换命 作者:雾都夜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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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尸换命 作者:雾都夜鬼-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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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又是一笑,眼中的笑意比起脸上的表情显得更深,依旧轻声地说:“还记得我,我以为你一定会忘记的。”
张春一惊,脑中划过一道闪电,一旦回想起来脑中的记忆就潮水般涌来,而且变得越发清晰。


、第二章 春花夏树

张春到目前为止的人生有六个最重要的人,一个是那早已被他忘了模样的太爹爹,第二个是独自一人将他养大的母亲,那个改他名字的算命先生算一个,方锦勉强算一个,张家二叔算一个,最后一个的话就是眼前这位了。
张春始终记得那时候第一眼看到夏树时的心情,除了不可置信,就是不可思议,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模糊了对方的样子也都没能淡化他当时内心的震惊。
那两年张春可谓是活到了人生最低谷的时期,同一条路别人走过没事,他一走就莫名多了个坑的家常便饭大可不说。大概从他初中毕业中考的时候开始,由于中考前两天莫名发烧导致原本成绩良好的张春发挥失常,计划的奖学金、助学金全都没了影。而他家的小食店生意清淡得几乎要关门,母亲也因为操劳过度住进了医院。张春几度想要辍学打工都被母亲拦了下来,母亲拖着病出了院,好不容易东拼西凑,挪了几百块钱逼着张春去上学。虽然不是重点张春还是勉强进了高中,事情却并没从此好转。
高一的时候,张春由于能看见一些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变得行为有些怪异,而那个年少气盛的年纪总有几个喜欢惹事的孩子,张春和那几个同学的摩擦最终衍变成大打出手。那几年张春经常帮着母亲做一点体力活,力气大得出奇,其中一个不幸被他打断了两根肋骨,本来就不宽裕的张春家结果赔了一笔不小的医疗费,回到家被母亲打个半死,张春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两天后,那个被张春打伤的同学突然莫名奇妙的死了,医院只说是心脏突然衰竭至死的,虽然法院没有将责任判到张春头上,但是流言却是无孔不入的,甚至连张春会召不干净的东西来害人之类都传了出来。张春不想也没法为自己辩解,因为他确实看得到,但是说出来又有谁信或者是更加坚定谣言而已。张春记得母亲提过,小时候那个改他名字的算命先生说他的命格不好,常与人犯冲,时至今日张春就是再记恨那算命先生也开始信他的话了。那个死去孩子的家长闹到学校对张春不依不饶,一时间鸡犬不宁,校方为了息事宁人,毫不依据地就决定劝退张春。虽然张春觉得不上学早点挣钱没什么不好,但是母亲却坚决反对,说没文化啥出息也没有,最后几乎是跪着求那孩子的家长和校方,头差点磕破了对方才松口,张春难受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在一边咬牙切齿,一边静静地看着。
过完高中第一个暑假,张春揣着母亲存了整整一年的学费准备开始高中的第二个学年时,还没到学校,他家食店隔壁的王小东就跑来告诉他,说他母亲晕倒了,怎么也叫不醒。等张春赶到医院时只看到医生对他不住地摇头,看着母亲从手术室里推出来,全身盖着一层白布,张春没有任何反应,愣在原地。不知过了多久,张春机械地从医院出来,走上大街,魂不守舍的模样。张春的母亲是他最后一个亲人,从六岁开始两人相依为命,张春知道母亲为自己劳累了半生,他甚至没来得及说一声妈妈辛苦了,更别说报母亲的养育之恩。心里跟搁着一把刀似的,疼得不能自已又发泄不出来。
张春没注意到自己从医院走出来时身后跟了一群黑糊糊的影子,就像是送葬队伍一样排在他身后。走上人行道时,张春仍然神情恍惚,但是他确信是看到了对面的绿灯才踏出第一步的,虽然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在这一刻已经土崩瓦解,他却从未想过结束自己的生命,无论多么绝望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想过,因为有人告诉过他,他会安安稳稳的活到七十岁,会儿孙满堂,会死在温暖的床上,他相信那个人没有骗他。所以,当那辆莫名奇妙窜出来的中巴车向他开来时,张春被吓得不知所措,反射性地想往后退,却感觉到身后站满了人,挪不开脚步。当客车到了他面前时,他护住头部,只是潜意识的动作,他知道自己要死了,连车子撞在他身上的疼痛都清晰可见。
就在他想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张春以为自己看到了天使,虽然他并不相信天使的存在,即使能看见鬼魂他仍不相信。但是那个人确实是从天而降,不过一瞬间的事,张春还是清楚地看到那个人从空中突然出现,然后跳到他身边,一脚踢偏了大客车的轨道,将他往后拉了两步。张春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人的脸,连眼皮也没眨一下,直勾勾地盯着。
“没事了,受伤没?”
他的声音很轻,但是听得很清楚,不抑不扬,不拖不抢,听起来很温润,张春觉得心里升起一股暖暖的感觉。好不容易从死亡和震惊中回过神来,张春下意识地看了看身后,那种拥挤的感觉已经消失,从那种还半抱半拖的姿势中挣脱出来,张春不好意思嗯了两声,说道:“谢谢啊!那个?你、是?”
“我……夏树!叫夏树就行了。”那人说着笑了笑。
张春见他犹豫了一下,目光有些闪烁地在四周绕了一圈才说出一个名字,跟着不小心瞄到右边的广告牌上正好写着‘春花开、夏树翠、秋叶红、冬雪寒’的广告词。张春本来想问的其实是你是什么种族这类的问题,不过他已经这么说了也不好再问下去。
张春看着面前的人说:“谢谢!除了这句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好意思,我还有事!以后若有我能帮忙的尽管来找我,前面的巷子问张春就行。” 说完对着那人点了点头往马路对面跑去,现实中的事依旧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但心里的阴影却莫名地明亮起来,他现在想找个能让他觉得安全的地方静一静。到了对面张春忍不住好奇回过头,却看到那人跟着自己跑了过来,这一跟就是两年。
张春从失神中醒悟过来,盯着不远处一动不动的夏树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住这儿?”
“小东告诉我的。”夏树说着往前走了两步,正好站在张春面前,伸手摸了摸张春的脸,仿佛在怀念似的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张春一把拍掉夏树停在他脸颊上的手,这字里字外的意思让他觉得不是滋味,瞪了夏树一眼,从房间里走回沙发边上,他虽然离开的时候跟隔壁的王小东说了在这座城市,却从没说过具体地址。方锦立刻靠了过去在张春耳边小声地说道:“这就是你那位夏叔叔?敢情跟你哥似的,保养得还真不错!”
被方锦这么一说张春才反应过来,虽然现在夏树的样子看起来变得比以前更苍白,眉宇间显出丝丝憔悴,但是却一点没变老,确切的说,是完全没有改变,连头发都丝毫不差。张春心里又是一阵不可置信,习惯性的忽略对夏树的怀疑,但目光还是转过去想再确认一下,却看到方锦一脸真诚地站在夏树面前,拍了一下夏树的肩膀说:“那两年多亏了夏叔照顾我家张春了。”
张春正想发火却见夏树对方锦礼貌地一笑,非常客气地说了一句:“不客气,我应该的。”张春顿时跳了起来,一掌劈在方锦身上,吼道:“你小子真什么也敢说啊!这叫什么台词,还夏叔,谁是你叔了?”
方锦不满地回瞪着张春,说道:“我这不帮你说的嘛,谁叫你说不出口。唉哟,你这想谋杀亲夫啊!”方锦揉着被张春劈了一掌的肩膀,嘴里还念了一句残了,然后回过头又是一脸真诚地对夏树说:“我叫方锦,是张春的大学同学兼唯一的哥们,现在是室友,这人不是一般的不好相处,混了四年除了我连个打电话的人都没有。夏叔别介意,他就那德性,其实人还不错!”
“嗯。”夏树对方锦点了点头,视线转到了张春身上。如果杀人不犯法张春现在一定一掌拍死方锦,随时准备着付诸行动却看到夏树望了过来,那种不好的预感再次冒了出来。对方锦使了使眼色意思他回避,方锦却当作没看见,直接往沙发上一躺,盯着张春看他要干嘛。张春没理他,直接拉着夏树进了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把房门一关。
“说吧,什么事?”张春坐到床上,盯着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夏树。
“就是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夏树沉稳温润的声音响在张春耳边,张春不由地笑了笑。
“挺好的,你呢?这几年干嘛去了?”
张春没有等到夏树的回答,隔了半晌,夏树才走到他面前,仔细地打量了半天,说道:“是不是那种东西又变多起来了?”
张春点着头说:“何止是多,还他妈跟真的似的,都能穿越了。”
夏树的手最后还是落到了张春脸上,低声说道:“我会帮你,不会有事的。”
手掌上传来微凉的温度,张春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将夏树的手摁了下来,没好气地说:“您老这习惯不能改改?”
夏树不解地看着张春,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说:“好。”
见他答应得这么快张春不禁有些怀疑,但再看夏树,一脸坦然的表情也不好再追究。张春揉着太阳穴,莫名地觉得头痛不已,压低声问了句:“你住哪儿?”见夏树没有回话,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停下动作,看着他说道:“先在这儿住几天吧,可以睡沙发或者打地铺。”
“我打地铺。”夏树在张春最后一个音节刚落下时就说了出来,像是一直在等着张春这么说,然后看着张春突然笑了一下,张春愣了愣也跟着笑了起来。想起他母亲去逝之后的那段日子每天晚上他都做着各种各样的噩梦,家里到处是长相奇葩的身影飘来荡去,那时夏树也像今天一样突然冒出来,然后每天晚上就在他床边打地铺,在那之后他再没做过噩梦,鬼影也在他家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段日子对张春来说是最痛苦的时候他却莫名地觉得怀念,有着割舍不下的回忆。
门外突然轻轻啊了一声,张春走过去开了门,其实也没锁,只是关上而已。方锦揉着腰,一副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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