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爱,躺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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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着爱,躺着爱-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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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奎不乐意地说道:“哎呀,大家暑假都要回家,总得有人坚守呀。咱这样过河拆桥,拿到钱不办事是不行的,我们还指着跟人家长期合作呢。晴冉,你坚持坚持呗。”
  我坚定地说NO,王奎叹着气说道:“那好吧,只能由我这个CEO亲自上阵了。”
  后来,我收到了季泽清律师的电话,他用职业的语气跟我说:“纪小姐,我已经整理好了所有的资料。为了避免在民政局产生不必要的纠纷,想跟您确认一下,协议上说明,离婚后,您和季泽清先生的个人资产没有关系,也将失去夫妻共同财产。这点,您是清楚的吧?”
  原来我是净身出户。不过我也没什么夫妻共同财产可言,赤条条地嫁了,赤条条地离。也算公平。
  我说:“没问题。”
  “现在需要您和季先生两人同时出面去民政局办理离婚。请问您明天下午的时间方便吗?”
  我问:“必须他本人过来吗?由律师代替出席行不行?”
  律师说:“必须本人到场的。我看了一下,您的户口现在已经在C城了,本来在C城办理最方便。可季先生担心人多眼杂,刚好季先生的户口在M市,他想问您,是否方便去一趟M市办理呢?”
  我知道,我现在是C城著名社会败类,要是在民政局,让人发现我们结过婚,功亏一篑,季泽清的名声就不保了,季泽清考虑得很是全面仔细。
  我说道:“方便的。你过会儿给我发短信,告诉我详细的时间、地点就行了。”
  律师说道:“好。那麻烦纪小姐带好身份证、户口本、结婚证,还麻烦您买一张前往M市的车票了。”
  我说:“好的。”
  当初因为怕父亲发现我结婚的事,等他和后妈结完婚后,我就把户口本带在身上了。我从柜子里拿出那本烫金的结婚证,打开看,里面那个男人严肃坚定,那个傻妞目光飘渺,却笑得灿烂。
  我摸着照片上的两人,眼珠子一滴滴落在照片上。水痕中,我发现,他们真的一点都不配。
  第二天,我按照律师发给我的地址,买了一张车票,登上了去往M市的汽车。M市是靠海的旅游城市,每年暑假前,我都计划着到M市的海滩度假,最后都因为心疼银子不了了之。没想到,第一次踏入M市,竟是为了离婚。
  结婚在一个陌生的城市,离婚也在一个陌生的城市。
  我在M市的民政局门口等季泽清。为了不被人认出来,我戴了一顶鸭舌帽,又戴了副墨镜,站在树荫下,仍不敌闷热的天气,汗水流得满脸都是。知了叫得撕心裂肺,我抬头看了看梧桐树叶隐藏起来的天,惨白惨白的,让人眩晕。
  季泽清就这样站在了我面前。我还在眩晕中,看见他的时候,没有反应过来。
  他的脸色很不好,跟我说道:“走吧。”
  我跟在他后面进了民政局。他沉默地带着我填了《申请离婚登记声明表》和《离婚登记审查处理表》。我悄悄看了看他的字,笔锋柔和,看着似是在哪里见过,可却一点也回忆不起来。
  我笑眯眯地看着他说:“你怎么什么都懂?以前熟门熟路地带我结婚,现在又熟门熟路地带我离婚,你是老手啊?”
  季泽清沉着脸,冷得像是刚从冰窟里走出来,咝咝地冒着凉气。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看了看表上的内容,指着一处手写的栏目说道:“离婚缘由是‘不可抗拒的外部原因’,什么外部原因啊?”
  季泽清低着头。
  我接过来看了看,又瞥了一眼沉默的季泽清,替他解释道:“哦,那时是我逼他结婚的,算不可抗拒的外部原因。”
  工作人员白了我一眼,跟季泽清说道:“你当时不是自愿结婚的?要是不自愿,婚姻本身就是违法的……”
  季泽清打断道:“是自愿的。”
  民政局把登记表给我们,说:“把理由写得具体点。不可抗力?是地震还是洪灾啊?说清楚了再过来。”
  季泽清领过表,走到一边,盯着表发呆。
  盯了很久,他转头问我:“离婚理由该怎么填?”
  我挠了挠头,重新领了张新表,抄了一遍他写的字,在离婚理由上写道“因为妻子当众出轨、社会影响不良”,还给了他。
  季泽清看了看上面龙飞凤舞的字,忽然把它撕成了碎片,卷成一团扔进了废纸篓里。他的脸皱在一起,像突然溺水一般,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慌张和愤怒。
  我重新拿了一张纸,又抄了一遍,离婚理由变成“因为妻子是个麻烦制造机”,再递给他,他看了眼,还是撕了。
  我安静地趴在台面上,仔细想着引起离婚的各种理由,从“妻子想要出家”到“妻子长得不好看”再到“妻子性冷淡”,一一都被季泽清撕了。
  我想了想,最后写上了“因为夫妻不相爱”,递给了他。他看着这几个字,眼睛终于变得有生机,然后他在声明人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离完婚出来,季泽清说:“吃个散伙饭吧。”
  于是,我们走进了一家小得离奇的面馆。店铺只有六七平米,摆着两张桌子。角落里还放着几个煤炉,鼓鼓地炖着浓汤。大热天的,也不是饭点,面馆里一个客人都没有。我们俩要了两碗拉面,季泽清掰了一双一次性筷子,理了理毛刺,递给我。
  我接过来,说道:“花钱还真是花在刀刃上。结婚前还能请我吃只鸡呢,离婚后就剩一碗面了。”
  季泽清掰开第二双筷子,看着我,说道:“你是个缺心眼儿的笨蛋,对你好也是白好,干嘛花那么多钱在你身上。”
  我咬着筷子说道:“你别过河拆桥啊。我哪里笨啊?我没考进哈佛,至少考进国内重点大学了好吧?”
  他没好气地说:“对,你不笨,你在记者会上说的那些话,足够为几本书做素材了。你以后继续写小说吧,浪费你的才能都可惜了。”
  我笑了笑,不说话了,想,写小说也是条活路啊。
  热腾腾的拉面上桌,几片薄牛肉浮在上面。我搅拌了几下,大口地吃起来。
  季泽清说了句:“慢点吃,不怕烫着啊。”
  眼睛被热气熏得有些疼,我低着头,没搭理他。滚烫的面入了口,让全身的毛孔都绽放开了。身体各个角落都冒出汗来。出了汗,液体就不会从眼里流出来了。
  季泽清问道:“冯佳柏和沈青春的婚事照常举行。你听说了吗?”
  冯佳柏还是没有拗得过韩斐,也没拗得过沈青春,或者他被我刺激得已经失去抗争的勇气了,白白废了我给他争取舆论自由的付出。
  季泽清和以往一样,吃得很少。他问我:“你怎么办?”
  我反问:“什么怎么办?”
  “你的冯佳柏跟别人结婚了,你打算怎么办啊?”
  我偏着头想了想:“还没想好,要不找李善军结婚去?”
  季泽清放下筷子,说道:“我尸骨未寒呢,你敢!”
  我哼道:“你管得着吗?那时冯佳柏跑到国外,我都能拉着你结婚;现在人家终于结婚了,我就不能拉着别人再结一次婚么?”
  季泽清拿筷子敲了敲我的头,说道:“我不许,听见没?你给我找个地方好好待着,别再搞出花样来了。你以为谁都跟我一样能忍你啊?”
  “你不也没坚持下来吗?要忍就忍到底,哪有像你这样半途而废的?”我翘着嘴埋怨道。语气是娇嗔的,像是我这么一说,季泽清就会改变主意,然后叫我“季太太”一样。
  季泽清拨了拨我的头发,摸着我额头上的小疤,说道:“我没有半途而废,纪晴冉,一直是你在半途而废。”
  他把手缩了回去,看着我说:“冯佳柏有这么好吗?让你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如果没有他,我们都不会闹到离婚。”
  “没有他,我们也不会结婚。”我说道。
  他轻笑了一下:“那照你的意思,我还得谢谢他。”
  我低着头说:“那也不用,婚结成这样,你没沾着什么好,有什么好谢的。他是一个失败的媒人。”
  我把手机卡拿下来扔了,把手机推给他说道:“还给你。”
  季泽清看了看,没说话。
  面很快吃完,我汗流浃背地擦了擦嘴,又擦了擦脖子,站起来说道:“以前都是你请我,这次换我请你吧。”
  说着,我压了20块钱在桌上,转头跟他道:“季泽清,再见。”
  四年前,我和冯佳柏说:“冯佳柏,再见。”然后,我送走了我的初恋。四年后,我和季泽清说:“季泽清,再见。”然后,我送走了我的爱人。
  回到学校,办了所有的注销手续。跟所有离开学校的毕业生一样,我和杜文诺拉着还有一年才研究生毕业的王奎吃了饭,喝了酒。杜文诺醉了,抱着王奎一直哭,王奎被她抱得很是享受,满脸都是夏夜的凉风。我没地方抱,只好抱着啤酒瓶哭了一场。
  例行完这些事,我背着行囊,去了黄城。



第48章

        我从来没有在黄城度过盛夏。现在过来;却觉得我挑了个好地方。山城的夏天比C城要凉快不少。满眼碧绿的枫树看着特养眼;我爬着山,到了黄城高中;才发现到了暑假;它早就关门大吉了。我想起那年的寒假;我和季泽清两个伤员也是被学校关在门外,不由暗暗发笑。黄城高中;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绕到了寺庙;里面的僧侣正在念经。之前来过那么多次,也没拜一拜;正好这次就拜上了吧。之前乱开神灵的玩笑;虚头巴脑地编香菇白菜包故事;又在寺庙里吃荤;还诽谤佛祖和耶稣的关系,看来佛祖也很小心眼。
  我跪在祈愿凳上,将过往的事在脑海里迅速地过了一遭,然后虔诚地将额头抵在了凳子上。
  出来碰到一个僧侣,竟认出了我,乐呵呵地跟我打招呼。我跟他聊了几句,忽然问道:“四年前的除夕,寺庙的祈愿蜡烛点得真是好看。这几年有什么新创意吗?”
  僧侣狐疑地看我:“什么祈愿蜡烛?”
  我说:“就是把蜡烛拼成了老鼠的形状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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