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爱,躺着爱》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跪着爱,躺着爱- 第1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也不能吃饱就溜,于是我趁季泽清收拾屋子的时候问:“小结巴,你打篮球打得这么好,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打球啊?”
  季泽清扭头说道:“不——不习惯和别——别人一起运——运动。”
  这让我想起了冯佳柏。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他还是一个开朗的男生,但后来却变得越来越郁郁寡欢,和别人的关系也越来越冷。
  我问道:“不习惯?不习惯你还能打得这么好?”
  他的手上全是洗洁精的泡沫:“自——自己练的。就——就是不太习——习惯。”
  “像足球篮球之类的体育活动,一个人玩有什么意思?你既然自己练,就说明你喜欢啊,你喜欢干嘛不去做?你不是不愿意放弃和女同学相处的机会吧?说说看,你是不是已经看上咱班的谁了?”我一番推理下来,竟觉得逻辑无比通畅,不由洋洋得意。
  季泽清撅了撅嘴,说:“不——不是——这——这么回——回事……”
  嘿,你就越描越黑吧,瞧你结巴的样儿。
  我蹦跶过去问道:“不会真有吧?谁啊?”还没说完,我忽然想起一个事,连忙说道:“对了,我前两天还在课桌里发现了一封情书呢。可能是哪个女同学忘了,唉,哪能这么粗心的……”
  前段时间和他关系进入冰川期,我看见那封情书后,随便一塞,不说还真忘了有这么回事了。
  季泽清收拾完了锅具,擦了擦手走过来,拎走我放在椅子上的书包,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上——上次跟你——你说了,我不——不喜欢别——别人表白,我想清——清静一下。”
  “那你帮那么多女同学解答问题,不也没嫌吵么?”
  季泽清大概觉得他说话费劲,拿起桌边的笔迅速在纸上写起来:“她们的学习基础确实很薄弱,毕竟高三了,能帮一把是一把。在中国,高考能够改变人的一生。”
  说得他好像跟外国人似的。没等我说话,他又接着写道:“可是,好像她们的问题越来越多。同样的人问同样的问题也问了好多次了……”
  我问道:“难道她们真的光问问题了啊?”我就不信这群妞儿真这么好学呢。
  “除去学习相关的问题,我一律不回答,但一天下来也很累,只能在上课的时候稍微休息一下。”
  “你是在拐着弯夸你自个儿聪明吧,你离得了老师,别人却离不开你啊,小结巴?”
  他摇头,无奈地写道:“你更聪明,从来没有问题来问我。”
  我撇撇嘴。他又继续写道:“而且你很用功,下课还能持之以恒地学习。这点我很欣赏。”
  我嘴歪了歪,弧度有些明显。
  “可最近你怎么老出去和别人打球,不背单词了?”
  “寂寞呗。”我说道。
  显然,我的回答让他很意外,笔夹在他手指中间晃了晃,也没落成文字。
  我哈哈地笑:“开玩笑的啦。天太冷了,外面看书是想冻死我啊?打球也很好啊,增强免疫力记忆力,说不准我还能再长高点儿呢。同学们对我也很好,我现在在班级里的人气快要追上你了吧。你和女同学打成一片,我和男同学打成一片。我们两个转学生在搞定同学关系上,真是各有千秋!”
  他侧着头听我说完,在纸上划着:“打球注意安全,别受伤了。他们对你的评价很高,都很喜欢你。”
  我看了后半句话,不由美了一下,被人喜欢的感觉还真好:“嗯,我也挺喜欢他们的,最喜欢队长李善军啦,要不是他指点鼓励我,估计我都退队了……”
  他的眉毛抖了抖:“你觉得李善军怎么样?”
  “他啊?他很好啊,挺讨人欢心的。”我诚实地说道。
  “那比起那个冯佳柏呢?”季泽清写完那行字后,立刻觉得不对,连忙划去,却已经来不及了。
  我倒没想到季泽清能准确无误地把冯佳柏的名字写出来。毕竟按照读音,他的名字有多种写法。
  我没有说话,盯着纸上被涂黑的名字发呆。季泽清颇为不安地看着我,在后面写道:“对不起,我又失言了。”
  我接过笔,在上面写:“那个人是我的空气。因为他,我才呼吸如常。其他人包括李善军,是空气中的花花草草,我觉得他们好也罢坏也罢,都比不得空气。虽看不见,摸不得,但他是我生命之必须。”
  季泽清看着我,眼里闪过类似于疼惜、不解的复杂神情。
  我重新看了一遍我写的文字,也被自己坦露出来的忧伤姿态吓到,连忙把所有我写下的句子划掉,故作轻松地说道:“你是不是差点信以为真了?看我写得这么酸,牙齿都倒了一排吧?其实冯佳柏没有你想的那么小言。他欠了我很多钱,我这个人除了爱学习,更爱钱,一想到欠我债的人还逍遥着呢,作为债主我不得念叨他几次啊。”
  季泽清低头继续写道:“那他应该欠了你很多很多很多的钱,才值得你这么念念不忘。”
  我干干地说道:“当然很多。够我花一辈子呢。”
                         


第11章

     这一天过后,我和季泽清的关系又破冰了。季泽清的耐心终于被女同学们耗尽,不知他用怎么绝情的方式轰走了大家。我的座位终于空出来了,于是无论大风天或者下雨天,我终于可以和所有人一样窝在教室里休息了。
  除了季泽清发生的变化以外,我自己也有了些改变。打开抽屉,我经常能看见苹果啊牛奶啊之类的零食。刚开始时,我以为是季泽清放的,拿出来吃的时候还特意跟季泽清致谢。季泽清有些莫名,闪了闪眼睛也没说什么。后来抽屉里的食品数量和质量上都有了很大的提升,我不由奇怪。这是谁暗恋我才搞这一套的吧。
  我立马把季泽清排除在嫌疑人名单之外。我觉得咱城里人干不出初中生追女孩子的把戏。这一看就是淳朴善良的黄城人干的。看这一堆东西,我吃也不是扔也不是,只好拿出来和周围的同学一块儿分享,并指望着那个人赶紧自觉打散这个念头。
  有天我跟季泽清单独在一块儿,说起这个事儿的时候,季泽清的眼睛又扑闪了两下,说道:“有那么多——多东西,也许不——不是一个人送——送的呢。”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更加心慌了:“你的意思是咱篮球队送的啊?”
  季泽清大概没想到还有这种可能,张合了几下嘴,也没放出个屁来。
  我垂头丧气地说:“如果真是篮球队送的,我可不去打球了。都高三了,谈情说爱的,不瞎耽误工夫么。这帮死孩子。”
  季泽清的脑袋重新抬起来,他似乎也认为这样的结果不错:“嗯,是死——死孩子。别——别打球了。好——好好学习吧。”
  
  就这样,我和季泽清的关系正往越来越和谐的道路上发展。我偶尔到他那里蹭蹭饭,天好的时候和他一块儿散散步,我们还多了一个朋友——阿土。它是寺庙收留的一条癞皮狗,现已经被季泽清养得毛皮顺滑,有时候住宿舍里能听见季泽清逗阿土玩时,阿土发出汪汪的叫声。
  有次阿土叫得特别响亮,仿佛就在我宿舍隔壁叫唤似的。我循着声音,打开宿舍的后窗,爬到凳子上往围墙外看。围墙和后窗只有一臂之距,垒得大约只有我个子那么高,是一堵只起到划分地界功能、不能防止任何小偷的围墙。我站得高,竟然发现围墙外就是季泽清的平房。难怪我每次在宿舍里泡方便面时,阿土就叫得这么欢,合着我和季泽清其实是邻居啊。
  这下,我和季泽清通讯基本靠吼了。当然季泽清在我跟前是个结巴,所以基本上都是我在吼:“小结巴,借你洗衣机使一使行不?”“小结巴,我直接装袋子里扔过去,你帮我洗洗行不?”“小结巴,你那儿阳光充足,直接帮我晾在你那儿行不?”“小结巴,我衣服干了没?干了的话,你帮我收好再扔进来行不?”
  这可不能怪我。大冬天的,这儿不似C城那边通暖气。我冻得手指头快要生疮,不想再沾水了。而且季泽清学习成绩那么好,精神那么充沛,又踢球又冬泳又养狗的,帮邻居兼同学干点活儿,也无可厚非。当初他帮那么多女同学补习功课也是很心甘情愿的呀。我从来没有在学习上麻烦过他,在生活上让他继续发挥助人为乐的精神,他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我心安理得地左一个小结巴右一个小结巴地使唤他,终于等来了我报恩的时刻。
  
  这一天是寒假前的最后一个周末。黄城的天终于转晴。在没有暖气的地方,太阳和生活幸福指数关系密切得跟twins似的。当我一觉醒来,看见蛋黄一般的日头高高挂在窗外时,心情不由跟着也灿烂起来。
  刚换好衣服,我就听见阿土在后窗那边汪汪地叫唤。拉开窗帘站在凳子上一瞧,果然季泽清穿着一身白白的羽绒服,围着墨绿色的厚厚围脖,站在阿土身边,浅浅地对我笑。
  我伸了个懒腰:“干嘛?”
  他指了指寺庙门口的方向,示意我过会儿去那边找他。
  我点头:“等我十分钟。我还没吃早饭,你有吗?”
  季泽清举起一只手,手中晃荡着一只白色的塑料袋。
  我和阿土一样,有奶便是娘。我立刻说道:“五分钟后到。”
  
  我迅速收拾完,跑到寺庙门口,便看见阿土绕着季泽清打转呢。季泽清正在训练阿土握手,阿土不愿意配合,一门心思地把脑袋往季泽清手上的塑料袋里凑。
  我走过去喊了声:“阿土——”
  季泽清转过头,把塑料袋给我,说道:“阿土跟——跟你一样,只对吃的有——有兴趣。”说完,他看了我光秃秃的脖子,迅速解下围脖,行云流水地围在我身上。
  近来季泽清跟我说话利索了很多,不像之前那样结巴了。我由着他帮我系围脖,在塑料袋里扒拉了几下,挑出微波炉刚烤好的热狗,塞进嘴里,问:“咱去哪儿啊?”
  季泽清从另一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