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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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他-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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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板悠闲道:“邵家这么看重他,不过是因为邵家也只有他一个种了,如果他和邵家没有半点关系,那么自然不会有人想动段律师。”
谢玉听他这么讲,眉头拧了起来。
白老板道:“这件事很好解决,一份亲子鉴定就足够了。”
沈瑞心头一震,完全忘记了还有这样一个简单的方法。
谢玉却明白过来:“白老板是希望我们去做这件事?”
白老板道:“我和邵家有点交情,拆散人家家庭的事,总不好做。”
谢玉强忍道:“我们根本无法接近邵家家主。”
白老板道:“这一点不用担心,我可以帮忙,不过另外一个小子那边,有点麻烦…”他顿了顿,道:“霍老狗好不容易找到一条大腿,巴不得整天扒在上面,甩都甩不下来,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谢玉眼睛一冷,却又迅速收敛下来,点头道:“我明白了。”
白老板看了谢玉一眼,似乎很满意地眯了眯眼,站起身,把烟蒂弹开,转身朝着后面的房间走去,口里慢腾腾道:“不送。”
沈瑞回头看着谢玉,谢玉不动声色地朝他摇摇头,青年有礼地带着俩人走了出去。
一直到上车启动后,谢玉才揉了揉疲惫的眉心,沈瑞忍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我们要去弄那份亲子鉴定吗?”
“不是我们,”谢玉睁开眼睛,冷静地盯着沈瑞,开口道:“是你。”
沈瑞一怔。
“傅斓卿不可能会见我的。”谢玉偏过头,道:“事实上,他对付完段铭,下一个就应该是我了。”
沈瑞沉默,心里却隐隐觉得这会成真,他心头一个念头闪过,忍不住道:“我今天在舞会上遇见傅斓卿了…早知道……”他懊悔那时候没从傅斓卿头上狠狠抓一把头发下来。
“我看到了,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没有…”沈瑞犹豫了一下,开口:“他临走的时候,叫我不要接近白老板。”
谢玉脸上闪过异样的神情,暗了暗眸,口里道:“一丘之貉,白老板帮我们也不过是因为这里面的利害关系…算了,讲起来也不知道要几天几夜…”
沈瑞喃喃低语:“亲子鉴定…也就是说…”
谢玉没有听到,道:“如果他真的和你说得一样,那么这份亲子鉴定就有意思了。”她看了看沈瑞的脸色,道:“今天太晚了,先回去睡一觉吧。”
沈瑞默然,出神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玉把沈瑞送了回去,车子刚要发动,沈瑞突然转身冲了过来,神情紧张。
谢玉迅速把车窗按下,道:“怎么了?”
“那个白老板他给我的感觉很不好。”沈瑞定睛注视着谢玉,认真道:“我们不要再见他了,好不好?”
谢玉怔在那里,眼睛仿佛一下子被沈瑞深邃的黑瞳吸附住,几乎无法移开,放在车垫上的左手缓缓收紧,内心涌上沉痛酸涩的感觉,她眨了眨眼,把眼里的水润轻轻掩去,口里呢喃般轻嗯了一声。
沈瑞盯着她看了半晌,仿佛在确定她是不是在敷衍自己,许久才松一口气,紧张的神色渐渐平复,冲谢玉点点头,道:“那我先回去了。”
谢玉朝他扬了扬笑,沈瑞转身朝着酒店走去。
透过车窗,谢玉看着他放松下来的背脊,目光凝固在上面。
沈瑞,让我无法逃离他的人,
…是你。



、Part35

第三十六章
沈瑞从出租车内下来,抬头望着前面老旧的建筑物,红色的墙体剥落后露出里面灰黑色的材料,长年累月的雨水侵蚀着这些材料,形成蜂窝一般密集的坑洞,外层的水管也已经锈迹斑斑。
他走进去,阳光仿佛舍弃了这座建筑物,楼道里面灰暗不已,窗户外面都被不知名的东西堵死,缝隙间流入的阳光被分成一股股的光线。
没有电梯,只有看不到尽头的向上盘桓阶梯,沈瑞慢慢往上走着,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上至下传来,沈瑞喘了一口气,刚要打算往旁边避一避——楼道里面狭窄地只能容纳两个成年人勉强通过——一个高大的身影一下子撞在他的肩膀上,巨大的力道差点让沈瑞从阶梯上摔下,他摇晃着身体一下子压在墙壁上,背后的墙体簌簌落下无数的石灰,被沈瑞撞得秃了一大块。
沈瑞暗自咒骂,那人影却早就已经奔到楼下去了。
沈瑞只能自叹倒霉,继续往上走,刚走了几步,他又忽然停下步伐,走到旁边铁锈的栏杆处往下望去。
刚才的人影…好眼熟…在哪里见过?
他脑海里面仿佛忽然闪现了一个念头,心里一动,单手抓着栏杆迅速往下追去,当跑到一个楼道的拐角处的时候,沈瑞一时收不住脚步,身子猛地一下子撞向了前面静静背立着的人。
他本以为照自己刚才的力道俩人一定会同时摔下去,谁知那人仿佛是一堵巨墙,他整个身体都扑倒在上面,这个人还纹丝不动。
沈瑞连忙直起身子,连连抱歉道:“抱歉,我跑得太急了。”
那人一动不动,身体不自然地僵立站着。
沈瑞顿时有一种诡异的感觉,他盯着那人的后背,慢慢往后退了一步,周围静了下来,他才听到那人原来在低低地自语。
“…不…不应该走的…不应该走的…”
沈瑞听他反反复复地重复念着,心头一动,声音异常熟悉…他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先生,你没事吧?”沈瑞伸出手,向这人肩膀拍去,手指刚刚碰到,那人身体仿佛受惊过度地一颤,沈瑞同时吓了一跳,眼前一切都模糊幻灭掉。
眼睛猛地睁开——
天花板上依旧是米白色的墙纸,沈瑞浑身冷汗,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半晌才回过神——原来是梦?
他拿过床头的手机,刚要看一下时间,发现上面居然有三十六通未接电话,沈瑞愣了一下,迅速回拨过去。
接通了。
“段铭昨晚在看守所里面被人刺杀,现在在X医院X号重症病房。”风扬的声音很不寻常,语速极快地讲完,才有渐重的呼吸声响起,他沙哑着嗓音语气充满倦意:“你来…见见他吧…”
沈瑞大脑嗡地一声。
过了许久,他才听到手机里面的嘟声,风扬早就挂断了电话。
沈瑞动了动僵硬的双手,把手机放下,身子刚要站起,脖颈处猝不及防传来尖针的痛楚,沈瑞痛得身体一弯,冷汗直下,手按在上面,咬牙蹙眉忍耐了一刻,等这股剧痛稍缓,马上坚持起身穿衣,向医院奔去。
风扬坐在走廊的塑料椅上,看到沈瑞穿着邋遢地跑过来,眸光暗了暗,在沈瑞开口前,已经到:“昨晚发生的,已经过了危险期。犯人我们已经抓到了,他承认得很快,明显是受人指使。”
沈瑞听完,心慌意乱。
风扬道:“你知道谁要杀他吗?”
沈瑞顿了顿,最后还是惨白着脸摇了摇头。
风扬失望地看着他,又重新坐下,道:“你可以见一见他,不过要快…我不能让你们待很久。”
沈瑞听完,再也顾不得其他,迅速走进房间,一眼就看到躺在宽大白色病床里的人,脸色虚弱苍白,眉头紧锁,仿佛睡得并不安稳,沈瑞看了看点滴,发现还有很多,便走上前,不敢碰触段铭,只静静出神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段铭忽然发出梦呓一般的声音,沈瑞低头听去,似乎是口渴了,他环视了一下四周,只有台子上一个电热水壶,他拿着水壶走进病房内置的厕所,把昨晚剩下的水倒掉,又重新倒上水。
刚一踏出厕所,就见床头不知何时进来了一个人,此刻正静静立在床侧,双手揉搓,见沈瑞出来,偏头朝他笑了笑。
“是你…”沈瑞看着昨晚的青年,却想不起他的名字。
“免贵姓白,是段先生现在的辩护律师,你可以叫我白律师。”白律师露出长有虎牙的笑容,十分可爱。
沈瑞瞥了一眼门外,风扬还依然坐在外面,也就是说这个青年说得是真话。
“是白老板派你来的?”
“是啊,”他搓了搓手,沈瑞鼻尖闻到一股淡淡香甜的味道,白律师道:“别看我的样子,我也算是资深律师了。”
“我的皮肤在这种天气总是容易干裂,擦点护手霜,你不介意吧?”
沈瑞脸微红,他刚才一直盯着看的举动估计让青年觉得奇怪,才会开口解释,他摇摇头道:“不会。”
白律师从西装口袋里面掏出一个白色的圆盒,推荐道:“你要试一下吗?”
“不用了。”沈瑞委婉的拒绝,走到插头旁把电热水壶插上电,才来到床边端详段铭,发觉他的脸色比之前安详了许多,可能又陷入沉睡中。
白律师看着他一会儿伸手用手背探了探段铭的额头,一会儿又替他掖了掖背角,神情担忧,很好奇道:“你们感情真好。”
“嗯。”电热水壶刚好断开电,沈瑞倒了一杯放在床头,本来还要兑一下凉水,现在也不需要了。
他弯腰的一刹,身体一顿,白律师道:“怎么了?”
“没事。”沈瑞深呼了一口气,站起来,脖颈上依旧刺痛。
风扬这个时候走了进来,第一眼先看了一眼段铭,发觉他依旧在昏睡,轻声道:“他还没醒?”沈瑞点点头,风扬又仔细地看了看,见段铭脸色善好,便也放下心,目光往沈瑞一望。
沈瑞心知这是告知他要离开了,他回头又望了望床上的段铭,心下微沉,勉强扬笑对风扬道:“谢谢你了。”
风扬不语。
沈瑞慢慢走出房间,白律师不动声色地把两人的互动收入眼底,突然道:“那我也先出去了,”走到门口,又转回身,瞅了瞅风扬,缓缓道:“风警官介于我的当事人在看守所里面受伤,我会保留追究权力。”
风扬冷漠地看着他,口里只吐出两个字:“随便。”
青年仔细地看了他一眼,唇角扬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转身离开了房间。
风扬站了一会儿,才轻手轻脚地走到段铭床边,看到床头上的玻璃杯,拿手试探了一下杯壁的温度,还是热的,安心放下,复又看了看段铭,才转身离开房间。
当房间只剩下段铭一个人的时候,他的眉头一皱,整个脸色霎时难看,冷汗颗颗冒出,像是陷入梦魇一般,口里不清不楚地不断呓语着什么。
****
沈瑞走在医院走廊上,右手按着脖颈,白律师悄悄打量着他的神色,眼里有莫名的光芒闪过,他快走几步,关心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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