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那些道具都是稀奇的玩意，后面那些装备，虽不是特别稀奇，但很多都是被各种强化熔炼打宝石过的。
真是……太太太太销魂了。
千离扯了扯嘴角，勉强挑了几件不是特别珍贵的东西。挑东西的时候，却是连手都在抖。
就这些稀世珍品，居然都是用不着了可以随便卖的……虽然……有些东西的确很难用得着。
千离好好看了一遍那些装备，发现那些成整套，并且都被各种强化熔炼打宝石过的装备，都是相依为命曾经用过，并且解过绑的东西。
想到这里，千离不由地回忆起那个在街头叫卖的纪尤殿下。不知又黑了多少人……
于是，千离不由自主地点开了查找玩家的对话框，输入了四个字：纪尤殿下。
【私聊】花千离：我这里有一批相依为命大神当年曾经穿过的装备，你需要吗？
【私聊】纪尤殿下：要！（星星眼）
【私聊】纪尤殿下：快开价！
【私聊】纪尤殿下：10级装备300，20级500，30级800，40级1200；50级1800；60级2500；70级3200。可以按照具体属性加价！
【私聊】纪尤殿下：？？在吗？
【私聊】花千离：……你说得太快了，我跟不上节奏。（尴尬）
【私聊】纪尤殿下：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有多少东西。怎么卖？您怎么来卖这些东西？大神让你卖的吗？你自己打造的东西还有吗？我可以高价收购的，这个销量很不错。
【私聊】花千离：……
【私聊】花千离：这个……还是有的。
千离只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因为实在是问题太多。回答不过来，也不知道要是自己回答了，问题会不会更多。
但是，这样卖掉了，她不是又没东西卖了？
【私聊】花千离：大姐（泪目）。让我有点东西卖行不？
【私聊】纪尤殿下：……
……
最后，这件事情是以千离挂天价摆摊，以保证东西不会被卖出去，码字两小时后回来，终于把东西全卖给了纪尤殿下。从此，这场友好的商业往来一直这样进行着……
千离只好叹一声。可惜建设哥没有来。
……
眼下是寒假。
寒冬的日子，却偏偏也是过年的日子，最难免的事情正是走亲访友。而走亲访友。难免要出门。
千离哆嗦了一下，钻进了公交车。幸好，车里有空调。
那无良的父母，提早就出去了。剩下习惯性冬眠的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出门。只余一个电话，将她催促地出了门。这日子。怎生得是好？
又一次悲催地下了车，然后继续等。
这还要换乘的日子，怎生得是好？还是在这荒郊野外的，车站还没有几个人。
偶尔有来往的私家车，在千离面前闪过。此时的千离也会白日做梦似的想，如果有个好心人带她到达目的地多好，前提是，免费的。
一阵寒风刮过，千离下意识地抱紧身体。眼睛看着自己哆嗦的下身。据说冬天出生的孩子都是怕冷的，这话真有道理，何况她这样下雪天出生的孩子。
雪花纷纷落下，消融在地面。一千次离开天空，一千次重回人间。千离。
忽得，有一道阴影停在了眼前。千离抬头去看，却是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她疑惑着看了几秒，正想移开视线，却看到车窗摇了下来。
这个人，似乎有些眼熟啊……
“小离？怎么在这儿？去哪，我送你。”
千离瞪大了眼睛，凑到近处直愣愣地看着对方。然后猛地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老大，你真是我的救星！”她一边喊道，一边伸开双手，还没碰到对方的身体，就僵了僵，而后飞也似地缩了回去。
郑扬轻笑了两声：“怎么不继续抱上来？”
“呃……”千离尴尬地坐正，“我就是太冷太激动了嘛，你别开玩笑了。”
“呵呵。”郑扬又笑了声，似乎也的确是玩笑：“去哪？”
“瑞锦花园XX栋。”
闻言，郑扬踩了油门，默不作声地向着目的地开去。
原来，白日做梦也是可以成真的。
……
车子停下，目的地到了。这是，郑扬的手机却响了。
“喂。”
“嗯，这里遇到了点情况，你让吴总等等，我马上就到。”
千离捋了捋耳边的发丝，有些不好意思。是自己没有顾虑太多，没想多对方是有重要的事情才问正好路过。地方到了她也该走了吧？千离看了郑扬一眼，伸手去开车门。
“等等。”
千离回头，看到郑扬拿着手机听着，眼睛却看向自己。她僵在那里，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终于，郑扬挂了电话。
“晚上八点，太和路，可以见一面？”
郑扬的表情很认真，又有些奇怪。千离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而后，出了车门，走出几步，又回头，含着歉意的表情，扬起手挥了挥。
千离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楼道里。郑扬顿了几秒，面上的表情略微复杂。直到电话再次响起，他才发动了汽车。
他是冷月之魂，之于她，只是老大。
第八十九章 有图有真相
千离出生在一个勉强算是小康的家庭，亲朋好友也都是十年前拆迁进入城市的，所以在他们的上一辈，都习惯于在家里吃年夜饭。上饭店什么的已经是太过奢侈的事了。
请个三两好友，在家里吃个小酒，也算是一件乐事。有时随性而为，倒比在别人的地盘舒服些。
长辈们都在相互敬酒，千离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拿着筷子，百无聊赖的样子。
“小离怎么不吃？”大姑妈夹了块咖喱鸡肉到千离碗里。
大姑父朗声而笑：“她是在想男朋友了吧？”
“哈哈哈……”满席的人都充满笑意地看着她。
江寒在她生日的时候出现，真是个大麻烦，这下三姑六婆都知道她有个男朋友了。
可尴尬的是，她现在想的根本不是江寒，而是郑扬。如果被亲戚们知道她在想另一个男人，又会发生了呢？千离纠结了一下，喝光杯子里的饮料：“大姑父，来点红酒！”
“你这臭丫头，又要喝酒……”大姑父笑着，给千离倒上了大半杯。
千离仰头喝了下去。往年过年，她也是习惯了喝点小酒的，自然不会像许多女主一样一下子就醉倒了。
有了这样的小插曲，亲戚们倒也不再逗她取乐。千离一声不吭地偶尔吃些东西，倒也不错。
郑扬，冷月，老大……这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呢？千离想着，还记得上一回，她们出去的时候，郑扬说了一句“小绵羊，就不怕大灰狼吃掉你么”，这句话虽是玩笑十足，但却让千离感到了些微的恐惧。
郑扬一直对她很好。不论是现实还是游戏。
那时候，琴剑和众神殿帮战的时候，他淡然地认输。
那时候，她在游戏中成亲的时候，他来抢亲，说是他的妹妹怎么能没这魅力。
……妹妹吗？
千离开始有所怀疑。
她低着头，向江寒发出了条短信：“如果有个人说一直把我当妹妹，但总是做一些让我觉得暧昧的事，你觉得他是怎么想的？”
“想要得到你，但知道得不到。这个人是冷月？”
对方回复的很快。猜得……也很准啊。千离回复了个“嗯”，站起身，对着众人说：“我吃完了。还和人有个约会，就先走了。”
亲戚们暧昧不定地笑笑：“去吧去吧，和男朋友玩得开心啊。”
……
太和路。
郑扬用小勺轻轻撩动着咖啡，泡沫在咖啡表面旋转。绘出一个螺旋的形状。眉目低敛着，不知在想什么。
“老大……”千离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坐下，“你怎么了？”
对方没有看她，而是依然轻轻动着手指，旋转着液体表面。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平时稳重内敛的男人不停地做着这样一个略嫌幼稚的动作。
“老大，你怎么不说话？”千离又问了句。
半晌，他终于开口：“小离。你是个好女孩。”
“呃？”千离有些错愕。他这么长时间不开口，一开口却是这样一句莫名其奥妙的话，真是……千离迟疑了一下，问道：“你没事吧？”
“呵呵，”郑扬轻笑了下。终于抬起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语气又似乎是在开玩笑：“如果，是我先追求你，你会接受吗？”
轰——
心中好像响起一道惊雷。他果然，是这样想过的吗？可是……
“老大，没有如果。”千离说，“我一直只是把你当做老大，后来就算是不在众神殿了，我还是喜欢叫你老大，因为早就习惯了。以前，或许对你是有些崇拜的，毕竟你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大神啊。”
说着，千离笑了起来：“你不知道，当时你第一次带我副本的时候，我激动地手都在抖呢。”毕竟，他是她接触到的第一个大神。
“呵。”郑扬也是笑，低头抿了些许咖啡。
千离见状，松了口气。自己坐的位置，也提早点好了一杯咖啡，千离喝了一小口，淡淡的苦涩，溢出浓浓的咖啡香。再喝，香味掩盖了苦味。
如此沉默了几分钟，郑扬又唤道：“小离。”
“嗯？”
“我已经结婚了。”
“哦……啊？什么？！”手中的勺子一抖，几滴液体从杯子中溅了出来。
郑扬笑了笑：“你十九，我二十九，还是有差距的。”
“……”郑扬不知道她已经二十了。
“我不爱她，但我会待她好。”
“呃，那，那就好……”千离语无伦次，即使莫悠都嫁人了，结婚对于她，也还是一种似乎很遥远的事。不过以对方的年纪，的确该是已婚的了。
“我的妻子，你认识的。”
“啊？谁？”
“叶今瑶。”
“叶……”
叶美人儿不是喜欢她家江寒么？叶美人儿和老大怎么可能勾搭上？叶美人儿怎么也要嫁人了？！她们宿舍只有她一个少女了么……
呃，似乎重点错了。
郑扬面上表情淡淡，似乎还噙着一丝笑：“我们一个是你哥哥，一个是个好姐妹，今后可以常来走动走动。”
然后，收起东西，出了门。
千离看着他消失在楼梯口，又回看了眼对方那还未动过几口的咖啡。
“浪费。”她低低地念了句，淡定地喝完了自己的那份。
二楼的玻璃窗，干净透彻，倒映着一片明亮的星空。千离勾起唇角，出了门。
门外，停靠着一辆车，外边，停靠着一个人。
江寒。
他向她伸出一只手，她微笑着走过去，将手交给他。
不问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