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海鸟社 3-变色龙终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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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海鸟社 3-变色龙终曲-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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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遇到歹徒,千万不要把力气浪费在尖叫上头,唯有保持冷静的判断方能化险
为夷。

 她努力调匀紊乱的呼息,让自己平静下来。

 盲目的寻人之旅再度展开。

 为了避免撞上不知名的陈设品,她效法盲剑客,探出小心翼翼的左手侦测前
方。

 有人!灵均的气息窒了一窒,感觉指尖触碰到温暖的皮肤。而她甚至没发现
对方是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前的。

 邬连环吗?她自问。

 若果是他,他应该会主动开口。

 沉重的呼吸刺激著她的听觉,她屏息等待对方表明身分──没反应!

 邬连环的呼吸应该不至于如此刺耳。

 剧烈跳动的心脏差点突破酥胸,从体内迸出来。

 她不暇细想,转头飞奔进主卧室。

 对方的动作恍若鬼魅一般,快捷得几乎无法想像。她前脚才跨出一大步,来
人已经从后方欺身过来。

 下一秒钟,她被人重重地勾倒在地毯上,遮覆著玉体的浴巾早就松脱了。

 她哼也不敢哼一声,没命地朝门口爬过去。

 热呼呼的男性躯体突然拦腰压坐下来。

 “啊!别碰我!”她忽然发现两只恶狠狠的狼爪固定住自己光裸的纤腰。
“救、救救──邬连、连连──”

 贞节至上!她盲日地挥出致命的细指甲,攻击对方的每一寸皮肤。

 “啊!”很耳熟的痛叫。“妈的,原来是你这个小哑巴!你跑出来做什么?”

 邬连环!

 他怎么会骑在她身上?

 “我……”

 “你受伤了?”他迅速对灵均上气不接下气的口吻做出注解。“别动,让我
检查看看。”

 无巧不巧,他情急的巨掌首先触及的部位,便是她软绵绵、触手富弹性的丰
润地带……

 两个人同时楞住。

 那个……“东西”,怎么,好像有点儿类似……

 “色、色情狂!”她尖叫,死命环搂著胸脯。

 “你、你你──”难得轮到邬连环口吃。“你脱得赤裸,在走廊上爬来爬去
做什么?”

 言下之意,反倒变成她是暴露狂了。

 灵均含著满嘴满腹的苦黄连,吞也吞不下、吐也吐不出。千言万语全化成一
句──“我高兴!”她凶巴巴地踢打著沉重的男性躯体。“让我起来。”

 也不知她击中了什么地方,变色龙突然剧震了一下。

 “小哑巴,你要是再乱摸,我就不为接下来的事情负责哦。”这会儿,警告
性的语词增添几分沙哑。

 “我才没、没……”灵均酝酿了一肚子委屈没处发泄。她居然在停电的台风
夜,将全裸的身子暴露在男人的骑压底下,还被臭爬虫类反口指责以“乱摸”
的罪状。

 她乾脆在额头上刻著“淫荡”两字算了。

 “起来!”灵均板动他分跨著两测的壮腿,企图释放自己。

 一词尖锐的抽气声清清楚楚地划开了黑暗。

 “我已经警告过你了。”他的嗓门听起来古里古怪的。

 既然理论无效,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有乞求。

 “拜托你起来好不好?”她放软了声音央求。“地板好冷,人家身上又没穿
衣服……”

 就是这句告白,摧毁邬连环一心掌控的自制力。

 身为一个正常的男性,全身只穿著一件开襟浴袍,而躯下又跨坐著一名全裸
的美女──更糟糕(或美妙)的是,这位裸女还让他垂涎了好一阵子──他自
认容忍度已经超越上天施予男性的严苛考验。

 他,仁至义尽了。

 “小哑巴,别怪我,这是你自找的。”

 灵均猛地发现自己被他打横抱了起来,迅速回到温暖安全的主卧室。

 “什么?”

 她尚未弄清楚状况。

 狂啸怒吼的暴风,不知不觉间,消止成婉转低回的呻吟……

            ………………………………………………

 第九章一夜风雨,吹坏了满院的姹紫嫣红。待得鸡鸣啼出破
晓,畅情肆虐的自然之母才收起她的震怒,淡淡转为飘然洒下的雨丝。

 绕珍推开袁宅大门,探望著山路上的横石断木,突然心有所感地吟道:昨夜
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

 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是吗?”袁克殊尾随著未婚妻步入哀鸿遍野的庭院外。“第一,昨夜的雨
势绝对不‘疏’。第二,咱们似乎没饮酒。第三,我的院子里不种海棠,因此
你的诗性抒发得完全不符合实际。”

 绕珍很想揍他。“拜托!我试图表达心中忧愁多感的情绪,你就不能随随便
便算我过关吗?”

 崇尚实用科学的男人就是这副德行,一点儿浪漫细胞也培养不出来。

 “抱歉、抱歉。”他谦虚地颔首认错。

 风暴的脚步虽然歇息了,斜风细雨依然飘落一身湿。

 两人大致上巡视了袁家和隔邻叶宅的外观,确定台风没有造成太大的灾害后,
决定回家先填饱肚皮。

 “走吧,老妈应该熬好清粥了。”绕珍的空胃咕噜响。

 她已经很习惯出入以袁宅为大本营,饮食则回自个儿家里打秋风。

 扑噜扑噜的汽车引擎声忽尔远扬上山。

 这可奇了,台风过后的一大清早,还有游客存著这等游山的雅兴。即使如此,
健行步道也在别墅区外环呀!

 是谁呢?两双好奇的眼停顿于车道彼端。

 半晌,吃力攀爬上山路的计程车出现在坡道的顶点,也载来他们满心疑问的
正解。

 灵均推开车门,跌跌撞撞地跨出计程车。司机老大掉个头下山去。

 “表妹?”绕珍轻叫。

 她怎么看起来失魂落魄,一脸撞邪的衰样?

 “灵均。”袁克殊扬起关怀的呼唤,开始接近小姻亲。

 灵均的眼光停顿回未来的表姊夫身上,眸心终于摆脱呆滞和茫然,渐渐凝聚
起焦点──以及,泪光。

 绕珍吓了好大一跳。怎么回事?阿姨和姨丈阵亡了?

 “表姊夫!”她突然奔近袁克殊,紧紧埋进他怀里。

 “喂,这个,你们……”绕珍自问,这会儿大喝飞醋会不会太缺乏人性了?

 袁克殊承接住她的冲力,心里也是愕然。

 小灵均的性格畏缩惯了,除非遭逢极大的委屈,否则不会如此失态。

 “乖,不哭,告诉表姊夫发生了什么事?”他轻抚著怀中的灵均,一如安抚
慌张惊哭的小孩。

 “对呀,你别光是哭,先把事情解说清楚。”绕珍只能陪在旁边团团转。

 “我……昨夜……邬、邬连环……”断断续续的描述依然不成章法。

 “谢谢,您叙述得非常明白。”绕珍翻著无可奈何的眼睑。

 袁克殊敲了未婚妻一记,惩戒她微薄短少的耐性。

 “昨夜你和邬先生在一起?”他开始推理实情真相。

 日前为止,他和那位名享国际的雕塑艺术家仍无缘面对面,但从姊妹俩的言
谈之中,他已经久仰对方的名头。

 “嗯……”她的秀颜照旧藏躲在表姊夫怀中,暴露出来的耳朵却泄漏一丁点
徵兆。

 红红的?绕珍仔细打量表妹。有问题哦!没事她干嘛脸红?而且不只脸面,
她未被遮掩住的肌肤全蒙上一层红嫣。

 “然后呢?”表姊大人比较心急。

 “他……他……”灵均勉强移出一只灵眸瞥她,随即又紧紧躲入安全的碉堡。
“他……

 呃……我……“这样难以启齿的语句终于使两位旁听者有所领悟。

 现在的问题在于,灵均究竟出于自愿?抑或被那条大汉霸王硬上弓?

 “表妹,”绕珍拟想著适切的语句,以免引发表妹切腹自杀的羞愧感。“他
──强不强?”

 “表姊!”

 “四季豆!”

 两声暴喝吓回她一口唾沫。

 “你们,你们干什么呀?我的问题百分之百纯洁。”她赶紧拉开防护罩,以
免被K。

 他们的思想也未免太污秽了吧?她只不过探听一下那位邬兄有没有“使强”
而已。讨厌!害她也跟著别扭起来。

 “他……他……他欺负我!哇……”灵均的泪水再次哗啦啦决堤。

 如此推敲,她当真被人家给“强”了去。

 两位监护人这下子火了。

 他们的小灵均贵为叶屈两家的心上肉,袁克殊特别偏疼的小姨子!是哪尾不
上道的流氓,竟敢把禄山之爪探向她清纯的玉体?

 “别哭、别哭,表姊夫一定替你作主。”袁克殊信誓旦旦地承诺。

 遥远的山路上,第二辆扑噜噜的汽车跑上山。

 敢情山区小道今早格外热闹。

 袁克殊纵目打量第二位来客。

 吉普车停妥于路旁,自驾驶座跳出一位声势赫赫的大汉,结实的肌肉、身量
与他肖似,横向的大块头则壮硕多了,尤其那身皱巴巴的衬衫更令访客神似码
头的搬运工人。

 搬运工人先是顶著满脸的严厉自制下车,直到焦距对准灵均投抱陌生男人怀
中,两只眼睛终于缩眯成神色不善的直线。

 他奶奶的小哑巴!前脚刚离开他身畔,转眼又投入第二名奸夫的怀中。这口
气教邬连环怎么咽得下去!

 他大踏步杀向袁克殊。

 “这个……”绕珍有点抱歉地陪笑。“黑桃大哥,别怪我长他人志气、灭自
己威风,实在是人家看起来比较能打。”

 袁克殊啼笑皆非,举手再敲她一记爆栗。

 “你贵姓?”邬连环不忙追索逃妻,先摸清敌人的斤两要紧。

 “袁。”袁克殊也言简意骸。

 “哦──”他长长地哼了一声,对方既不姓叶,也不姓屈,自然和小哑巴非
关亲戚血缘之属。他的心头更恼。

 “呃,邬先生,大家……好像有误会……”绕珍探出脑袋陪笑,方才声讨正
义的恶人状霎时烟消云散。

 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不回答绕珍的问话,迳自伸臂去抓变节的小哑巴。

 “姓屈的!”

 “啊……”灵均吓得魂飞天外,不暇细想,一溜烟钻向表姊夫背后。

 然而大后方的位置先给别人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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