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海鸟社 3-变色龙终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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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海鸟社 3-变色龙终曲-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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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那就姓是非曲直的‘曲’。”他朝身后挥了挥手,反正她姓什么并不
重要。

 “我也不姓是非曲直的‘曲’。”灵均又委委屈屈地驳斥。

 “妈的!中国字里头就那么几个‘屈’,你这也不是、那也不对的,到底姓
不姓‘屈’?”他火大了。

 问题是,弯弯曲曲的“曲”和是非曲直的“曲”恰好是同一个“曲”字呀!
她好冤“屈”!

 算了,邬公子的起床气往往会弥漫一个小时。两位女士皆深谙其理,不再理
会他,自动进行各自的任务。

 妖姬回身进卧室内补眠,她则提著受尽苦难的队长踏入空调客厅,让回旋对
流的鲜凉渐渐冷却两颗躁动的心。

 “乖乖猫,出来透透气好不好?热坏你了。”灵均先把队长释放进温软的胸
怀。

 “喵。”小猫咪乞怜。

 男主人赫然弹转黝黑的体躯,恍若被这一声咪呜触著了高压电。

 “喂!”他眯拢了神色不善的眼皮。“小结巴,那只宠物是干什么吃的?”

 “它吃鱼。”灵均受宠若惊。

 难得变色龙对于小动物仍存有慈爱之心,还会询问它的饮食偏好。

 “废话!”男主人飙起七级疾风。“我长这么大,难道连猫咪吃什么也得劳
烦你告诉我?”

 难说喔!谁听说过爬虫类会关心其他动物的生态和习性。

 “那你干嘛问?”这家伙一照面就给她委屈受。

 “我是问你抓这只猫过来做什么?”他敞露的赤膊偾张著明显的肌理,随著
怒气鼓振起来,凶横地霸行到她鼻尖两公分处。大军压境。“怎么?你嫌我的
伙食不够滋养,特地奉送一只穷酸猫当下酒菜?”

 “你……”灵均倒抽一口冷气,却也嗅进他刚强的男性气味。

 老天!他闻起来……就像刚下床的男人。粗鲁性感的气息既温又醇,有如一
杯甫冲调好的牛奶,绵密香浓,吸引人大大地呷他一口,再闭上眼睛,回味著
那股香稠润滑过齿间、口间、喉间,缓缓降下喉际,沉淀在胃内,而后放纵那
份温存荡漾在体内深处,每一个角落──她轻震著,咽下一口唾沫。

 “要命!”邬连环低吼。

 她下意识地畏缩了,还没弄清楚他又想抱怨什么,唇间吮啜著水泽的想像倏
然成为事实。

 他,吻住她勃发的幻象。

 邬连环第一次升起对女人动粗的念头。

 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用那副迷眩的神色斜睐他?她应该晓得,一个纯美的
女孩绽露著被情欲冲昏头的痴憨相,多么容易引发男人采撷的心理。

 这个小处女诱惑了他,以她最纯洁的方式。害他该死地渴望占有她毫无瑕疵
的娇躯,却又该死地浮现蹂躏国家幼苗的罪恶感。

 惨了,真的惨了!上回在青彤校园浅尝即止,他就应该了解屈灵均的危险性。
偏偏他不,相反的,还千方百计游说她贡献出钟点与香躯。此刻,光是她荏弱
无助地杵立在自己面前,都能引发他如许强烈的冲动,他又怎能担保未来不会
发生任何事端?!

 和她这样的异性交往,最是麻烦透顶。她们才学不会什么好聚好散的哲学,
一旦有了亲密的肉体接触,即代表他得开始计画以后要生多少小孩、养哪个品
种的小狗。

 而他痛恨婚姻和家庭所象徵的琐碎生活!

 玩完了──真的,他想对她动粗。最好能拖她到一处杳无人烟的地点,剥除
她身上碍眼的障碍物,扔开那只吵死人的小猫,然后,对她狠狠、狠狠地“动
粗”……

 “噢!”他猛然跳开。

 好厉害,胸口中了暗器。

 灵均被他突地中断的强吻震醒,眨了眨涣散迷蒙的瞳仁儿,不知以对。

 “嘶──”队长背脊的猫毛尽皆耸竖成盾牌,狭长的针状撞孔死命瞪住他。
“嗤──”

 “SHIT!”两道利爪抓搔出来的细痕,鲜血丝丝地切画在他胸膛上。

 他用力抚掉沁出来的血珠子。

 “对、对、不起。”她微眩的脑袋依然无法恢复正常的运作。“队长以、以
为你,你在欺负我……”

 什么叫“以为”?他确实在欺负她。

 小哑巴如果可以收起她那副无助小处女的形象,避免激发他的罪恶感,邬某
人会感激万千。

 “随你如何安顿它,等我换好衣服,不想再见到这只应该处以殛刑的杀手猫。”
邬连环瞬间颓软了下来,恼怒的手摆了几摆,踅进卧室换装去。

 唉!春宵苦短日高照──邬氏别墅的主人不愧为艺术家,针对自家庭院的设
计,自然见其巧思。

 近两公尺高的凤凰木沿著围栏而植,形成蓊碧的天然树墙,内部庭院占地约
莫四十坪,绝大部分面积覆著青绿的草皮,荡漾有若澄绿的矮波。庭院中央,
虽然不能免俗地塑景成假山流水,却少了一分随处可见的匠气,添了几许融入
四周景色的写实。

 潺潺的人造溪蜿蜒主屋一圈,起点和终点皆布置在假山底部,几株杨柳依著
池畔而逸洒,乍望之下,飘送清凉的仙灵之气。

 灵均踩浸在及膝的池水中,已经超过九十分钟。所幸天气仍然炎热,因此还
不算太难受,倘若男主人的待客态度可以稍微改善,相信她会更加觉得如鱼得
水。

 笼罩著纤躯的衣袍,已经更换成他特地准备的式样。古罗马仕女嗜穿的长裙
从她胸线下方飘逸成白云,而两侧香肩却是裸露的,甚至微现一道引人无限遐
思的乳沟,两段粉嫩的藕臂雪光照人。

 山风徐来,拂动她浸湿的裙身,飘飘然有出尘之姿。

 涧水。女子。优雅。轻灵。诱人。

 他没看错人。屈灵均果然将他想像中“纯洁的罗蕾莱”的形象诠释得完全贴
切。

 邬连环蹲在池畔发呆入定。而且,一发呆就是一个半小时。

 “我……”她发出第一声怯涩的试探。

 “闭嘴。”闷闷的嘶吼马上打消她其余的企图。

 “可是……”他这样半声不响地盯视她,除了开头的“玩玩水,在池子里走
一走,随便你想做什么”之外,再也没有任何指示,她开始感到坐立不安。

 足足又过了十分钟,屋内的艳妹慵懒地提著一壶凉茶出来,才又打破沉默。

 “谢谢。”邬连环视而不见地接过瓷杯。“小夏,你可以进去了。别让那只
蠢猫弄坏我的胚模。”

 灵均抿拭著乾涩的下唇,非常嫉妒他。

 “我想喝水。”她嗫嚅地提出要求。

 “喏。”他顺手将呷了一大口的瓷杯递给她,就算打发了。

 灵均迟疑了一下下。这杯茶是他喝过的,可她再不接过来,只怕从此没水喝。

 于是,清纯而诱人的仙子接过瓷杯,含著满心的异样情愫,轻轻将褐色的甘
泉送进口中。

 “好。”他忽然迸出赞词。

 灵均凝住啜饮的动作。她做对了什么?

 “现在开始出点声音,任何主题都行,让我看看你说话的样子。”大师又有
新鲜的指令。

 玩艺术的人,果然行动诡异。他又不是没瞧过她发言。

 “呃,那个──”骤然开口,灵均还真不晓得要说些什么。“屋里的那位小
姐……是你的什么人?”

 问题刚出口,她便巴望平空出现一团泥浆,塞进自己的樱桃小嘴里。

 傻瓜!人家的屋子里出现丰润美艳的佳人,与你何干?这样问出口,彷佛你
心中很在意似的。

 “嗯。”他的焦点依然发直。“不错,可以,继续说下去,不要停。”

 莫名其妙的回应。

 敢情大爷他仅限于要求模特儿开口,至于她所吐露的发音语句,并不产生任
何字面上的意义。

 “我我、我──”别激动、别激动,她必须压抑太容易波动的心绪。“邬先
生,我的句子、结尾有问号。”

 “我希望你能多加几个惊叹号,谢谢,感激不尽。”他向来不耐烦应付被动
的模特儿。

 “这样吧!你朗诵一篇‘长恨歌’……不行,‘长恨歌’恨得太短了……不
如你背一段‘三国演义’什么的来听听。”

 “你、你──”灵均暗恼地偏转过身子。

 可恶!利用她利用得如此彻底,天下鄙劣之大成,全部齐聚在这男人身上了。

 不理他!

 “喂喂喂,你胡搞什么?谁让你背对著我的?”变色龙又转化成喷腾的火焰
红。“转过来。”

 “不。”担任他的模特儿,并不代表赐予他欺压弱小的权限。“你太失礼了,
道歉!”

 他该死地才会道他妈的歉!所有气氛全给她杀个精光。

 “姓屈的,我管你是曲线美的‘曲’,还是曲射炮的‘曲’,反正你立刻给
我、转、过、来!”

 “曲线美的‘曲’和曲射炮的‘曲’,还还、还是同一个‘曲’。”大丈夫
行不改名,坐不改“屈”!

 “好!你姓死人身上长的‘蛆’,行不行?”他的恶形想状果然收敛不到半
个炎午。

 “你!”直挺挺的背脊泛起无法抑制的怒颤。“你才是爬虫类!”

 “屈灵均!”一身乾爽的男主人鼓著热腾腾的怒气,扑通跳入她戏水的行列。

 “山不转人转”正是为了此时此刻的镜头发明的。既然他的假山没法子换转
到另外一头,只好由他这个“人”来替她转转。

 破水的哗啦响吓了水中仙好大一跳。灵均忙不迭回身,赫然发现自己的鼻端
顶住一堵古铜色的肉墙。

 可耻,他举行落水典礼之前,犹不忘褪掉乾爽的盔甲。那么她落得半副身子
湿漉漉的下场,又算什么?

 “你给我过来。”强猛变色龙使劲板动她不屈的嫩肩。“站在这里──用这
个姿势──你的脚在做什么──对,就是这样──”

 纤薄若蝉翼的丝料哪里禁得起他的摧残。

 灵均察觉变色龙的粗手粗脚随时有可能让自己曝光,即使生性再怯懦矜持,
这个当口也顾不得了,先保疆卫土要紧。

 “不要啦!放放放──开!”她比较吃亏,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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