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胆讨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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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胆讨债女-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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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成功的,她必须相信自己。

“小眉。”

吓,刚要立志壮胆的杜小眉顿时一呐。“外……外公,你……你找我有……有事吗?”

“有元气些,我听不见你的声音。”声如宏钟的杜家老太爷杜观峰面色一沉的将拐杖击地一声。

“我……我是说外公找……找我有事吗?”她颤著声带出声,听来仍是有气无力。

天生胆小加上後天环境影响,她很难不心生畏惧,面前的人都让她有种深沉的恐惧感,她就是怕他们面无表情的冷厉相,像是随时要咬她一口似。

不是她不想对他们友爱付出,而是他们从来不曾重视过她,叫她想拉近彼此的生疏都无能为力。

何况是慎重地叫她立於各位长辈跟前,不只她会胆怯,身旁的母亲也一脸谨慎,担心众人会出难题为难她们母女俩。

“恩!坐下,我有话要问你。”语气一缓,杜观峰不满意但尚可忍受。

“是。”正襟危坐,杜小眉双手藏在衬衫底下互绞,头低低地不敢直视任何人。

“抬起头,看著我。”

一声令下,她犹带羞涩地挪高头部的角度。

好可怕,外公的眼睛像是两道鬼火。“我可不可以回房去?”

“不行。”这娃儿怎麽还是这麽不长进,一副好欺负的模样。

小的时候是这副寒酸的小家子气,都二十岁了仍是不见大家闺秀的仪态,将来准是上不了台面,没法子光耀杜家门楣。

“噢!”她不自觉地滑落颈部高度,看向自己绞在一起的手指。

“杜小眉,我在和你说话听见了没,谁叫你又把头低下去,你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他斥责声一响,她吓得差点推翻一旁的花瓶。

“有……有啦!我头抬得很高。”她的声音还是小得像花猫叫。

呜!她好想哭哦!

杜观峰的眉心一紧,导入正题,“听说你在一间讨债公司工作。”

“呃!是的。”她太老实了,不是说谎的料,人家一问就不敢隐瞒。

不会真有人上门讨回东西吧!她可不包办退款手续,全是他们自愿还债的不关她的事。

“你的讨债能力很好?”他不甚相信地投以怀疑目光,认为调查报告有假。

第二名算是好还是不好?“我不知道好不好啦!到目前为……为上,还没讨不回的债。”

大家都很合作,自动自发地把钱掏出来给她。

“是这样……”他沉吟地望著向来不亲的外孙女,思忖著这项任务该不该由她来执行。

以她的外表来看算是灵秀清妍,柳眉星目好个小玉人儿,楚楚动人的古典气质和画里头的人儿一般脱俗,叫人油然而生的怜惜感尽倾於她。

可惜生在杜家却是一大败笔,没有上进心好逸恶劳,生性无主见没个人作为,要拿来当联姻的棋饵都觉得丢脸,她那个性不是普通别扭。

身在强势家庭就该懂得争权夺利,有企图心,不该安於现状老是见不得人似的缩头缩尾。

杜家是何等大户人家,岂能容许她小老鼠天性,众多子孙中她算是最不引人注目的一朵小墙花,无技无求的生活观委实不济,他都羞於承认她是杜家人。

惟一的女儿没教育好已是遗憾,多了个同样软弱的外孙女更是一种悲哀,若没有杜家的馀荫遗风游两,她们怎能活在这人吃人的现实社会中?

“小眉……”

他话未出,她先吓掉了一身胆。“是,外公,我没……发呆。”

叹了一口气,杜观峰抽了口烟丝。“外公不会害你,你到底在怕什麽?”

他不记得曾凶过她,除了少了些关心和在意。

“我……”她也说不上来,大概天生胆子没长齐,不由自主的先怕了再说。

“别再支支吾吾地说不齐一句话,我有件事要你去办。”碰碰运气也行,傻人通常有傻福。

若是不成再另想办法,不一定要全靠她。

“我?!”她惊讶的比比自己,以为听错了。

“没错,就是你。”自家人去办较妥当,省得一堆流言流语。

“外……外公,我不行啦!我怕办不好。”怕怕呀!她胆子真的很小。

“要债是你的专长吧?”口气一硬,他摆出长者的严肃表情。

“是。”她会要债。

“我要你去讨回杜家流落在外多年的琥珀观音。”那是杜家的传家宝呀!

琥珀观音?“琥珀观音长什麽样?”

“那是一尊天然琥珀自然凝结而成的观音,高约两尺,遍体通红犹带著紫光……”他大约形容一下琥珀观音的外观。

可是听在社小眉心底是沉重无比,感觉两肩快垂落地了,她不接可不可以?

“总之一句话,你必须把杜家的宝物带回来,不惜一切代价。”

不惜一切代价?地上有没有洞,她要躲起来。“外公,我们公司有更优秀的讨债人才,我可以帮你介绍,她一出马一定成功。”

她不行啦!她肯定做不来,那宝物光是用抬得都抬不动还要什麽债,绝对会死得很难看,让大家笑得牙掉光光。

“这件事愈少人知道愈好,攸关我们杜家的面子问题。”他怎能说这是已逝老婆借给旧情人避灾之用,流言要传了出去,他还要不要在商场上做人?

“嘎?!这……”苦著一张快哭的脸,杜小眉看向母亲想求援。

但是一向弱势的母亲柔弱的一点头要她争口气,“不过是一尊琥珀观音罢了。”

罢了!

妈她说得真轻松,要债的人可不是她,她当然能置身事外地说风凉话,讨债不是玩翘翘板耶!一人一边就能忽高忽低。

怕死了,万一没将外公的东西要回来,他会不会一怒之下举起拐杖打死她?

愈想愈怕,谁来救救她,她不要去讨债啦!

呜!一颗眼泪在眼眶里打著转,头一低偷偷的拭去,真希望外公能继续漠视她,不受重视的日子又死不了人,她还是习惯当只小老鼠啦!

第二章

好一幅缤纷的红桌巾向日葵,印象派的彩虹色系和破色调以及轮廓分光派的技法,画出一幅莫内的成名作品,几可与梵谷的向日葵媲美。

瞧那光线和气氛的表达,对气候、节令的变化是多麽敏感,在艳阳下作画好捕抓自然的强光,画风鲜明而高明度,令人不由得心旌神摇、爱不释手。

灯光照射下更显出价值感,值得收藏家好好收藏,光是木框的质材就是一项好投资。

身为艺术家的眼光是稍微严苛了些,画作上沾了些灰尘便减了几分价值,不知前一任画作主人是怎麽糟蹋这幅名家画作,没加以珍惜还任其染污。

价格是开高了,不过还是能压低价钱,不是每一个人都识货,他的一句话足以决定艺术品的价值。

搓著下颚,一派狂野的年轻男子在画作前流连忘返,时而颦眉时而眯眼,似不满意地一瞧再瞧,非要挑出个毛病似。

艺术家的怪癖,狂妄不羁而略带些风流味道,喜欢一切美的事物,讨厌瑕疵。

他不好色,因为到目前为止他还没发现所谓的极品,偶尔的逢场作戏只为纡解性欲,来去的女人虽多却没有一个人得到他的真心。

对女人他很挑剔,他可以和身体绝美的女人上床却不交心,无法达到灵肉合一是他看淡男女关系的主因。

甚至他不认为男女之间会有隽永的爱情,茫茫人海中哪能轻易寻到生命里的那根肋骨,不得根骨刺已属万幸,女人可是一件麻烦的移动物品。

诸如他眼前频频送秋波的次等美女,波大不代表脸蛋同样地叫人惊艳,一看就知是人工雕塑的假货,她好意思东晃西晃地想吸引人注意,真是没脑汁的蠢货。

像他这等高贵的灵魂不屑与之为伍,若不是看在她和画作主人有一腿的份上,他早就当场翻脸走入,哪容得了她放肆挑逗。

“江先生,你意下如何?莫内的作品国内可不多见,而且是真品。”

暗自冷笑的江牧风故做考虑状。“我的收藏品够多了,怕没地方摆。”

“你客气了,谁不知道江先生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大收藏家,你那若摆不下,当真没人敢开口要这幅画。”手头紧,贾大富不得不矮人一截出卖名画。

“要这幅画是不成问题,可是价格方面就得商量商量。”他不当冤大头任人敲诈。

贾大富哈腰的笑道“就这个价合理吧!”很多人抢著要我都不理睬,只等著真正有眼光的行家出手。”

“既然那麽抢手我就让贤好了,好画共欣赏才不失了雅味。”一身铜臭味的商贾不配拥有它。

当他是粗浅不分的收藏家吗?所提的价格根本高出市价许多,一幅好画虽值得珍藏也要瞧瞧有无染上市侩之气,家财万贯也不需要当水洒,花得其所才是聪明之道。

看得出他急於脱手,股票被套牢的大户不在少数,若是他能少了贪心说出适当的数字,多买幅画对自已来讲不算什麽。

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明明缺钱用还故意吊高价,以为他是糊涂人漫天开价,硬把画作喊俗了,明眼人会不知那幅画的真正价值吗?

小看他的代价可不轻,心底的底价是一路滑落,买不买全在他一念之间。

“哎呀!江先生别急著走嘛!我可以再降一点,保证你不吃亏。”金主怎麽能走呢?他还有一张票子要轧。

缓下脚步的江牧风以批评的口气道:“画作保养不当有生潮现象,胶纸已有些磨损损害画作的价值,在下方的签名像是蒙了一层灰看不清楚,我猜八成还有蛀洞,这幅画已失去昔日的光彩……”

贾大富愈听愈心惊,额头的汗水直冒,以眼神暗示情妇下点功夫,看能不能迷住买主的心好抬高价钱。

不过她一靠近,江牧风马上掩著口鼻像要咳嗽的避开,不快的神色明显浮在眼底,有一搭没一搭的敷衍了事,活似赶著要离开没空理会。

“如果你舍不得易主大可留著,我有事要先走一步。”他作势要往外走。

“江先生,你等一等,开个价吧!我忍痛割爱。”他痛的是钞票的厚薄问题。

他假笑地佯装为难,“不好吧!我看你挺中意这幅画,君子不夺人所好。”

“我……嘿!我是个粗鄙的商人,不懂得照顾好画,你是名家当然要好画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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