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爱吃回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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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爱吃回头草-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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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冰箱都填满了……我包了馄饨还有饺子,一层是给小唯的,没有加芹菜,你的在二层,不要弄混了。夜里饿了下一点吃,也挺方便的,不要太累,对自己好点……”
他一直没有再应声,絮絮叨叨说这么多,似乎只是为了让周围别那么安静。可一个人,终究是不可能说太久。最终她也只能轻声细语的结语:“那我去洗衣服了。”
她低着头从他身边走过,提着小唯的换洗衣物去了洗手间。他没有回屋,也没有再靠近,就是半靠在不远不及的地方看着她,一直看着,很久才轻声开口,“你家那位……终于有意见了?”
叶臻浸在泡沫中的手僵住,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复,想了想,也只能如实回答,“不是……他明天回国。”
他好似愣了下,明白了些什么,“就是说,这么多天,他是不知道的。”
叶臻点点头,脑袋垂的更低了,一声不响的揉搓着手中那条小小的背带裙。
“原来如此。”他颔首,忽然低笑出声,瞅着她的目光中带着些许嘲讽,“忽然觉得我们这样倒像偷情。”
他真是脑子烧坏掉了吗?叶臻傻了眼,回头瞪视他——这是什么白痴比喻?
“你刚巧在这个时候病了,烧的那么严重,我既然知道了,有可能视而不见么?换做他在,我也会想想办法。但现在他不在,我总不能特意打个越洋电话特意通知他吧。”她强压着语气中微微恼火的情绪,“再说这种事情……”
“这种事情?”他上前一步,“哪种?”
“我是说……”好像越描越黑啊,叶臻苦恼的斟酌字句,却愈发语无伦次,“能避免的麻烦……换做是你的话……”
“换做是我的话。有谁敢在我不在的时候来挖墙脚。”他抬头,静静的望向她所在的位置,隔着不短的距离,叶臻都可以感觉他迫人的视线,“我会打断他的腿。”
‘墙角’咬住下唇,默默的看着他,无言以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因为他曾经确实那样做过。
梁薄从来就并非良善之人,骨子里几代的军人风骨,沉淀出和常人有些不一样的脾性,何况自从接手了父亲那个摇摇欲坠的公司,这么多年更是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虽然眼下是同等的高度,可背后要比寻常富家子弟受了多的多苦,由此锻炼出的手段心性也就愈发的狠辣凉薄,尽管从有了两只小包子之后,他为人已经温柔许多,但是曾经年少时,他做过的一些事,让对他一直如斯迷恋的她都有些胆寒。
有些东西真的是很难忘记的。
“梁薄……”她放下手中衣物,轻叹,“你到底又想做什么?”
“我只问你一件事,你老实告诉我。”他盯着她的眼睛,言辞风轻云淡,“他对你到底好不好?”
那个“好”字明明已经抵在唇舌之间,可不知为什么,面对着他咄咄逼人的眼神,她偏偏一个字都吐不出,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怎么都不乏不出声,他那样死死盯着她,逼的她有些透不过气,过了很久,很久很久,她才艰难的移开目光,轻声细语,“他对纫玉很好。”
梁薄一声冷笑,再不迟疑的大步上前,径直走到了她面前,“他对纫玉好,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吓的为之一怔,本能的就向后退了一步,却抵到了墙壁,退无可退 ,原本有些怯了,可听清他的言论之后不知为何莫名一阵心头火起:“那你对衡衡呢?你对衡衡好吗?敲骨吸髓,物尽其用之后就可以扔了!你把他当过你的儿子吗!在这一点上,你还真不如他!”
宣泄过后,也不管手中事物,她绕过他,愤愤的就要离去,可——
“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因为某种情绪而有些变形了,她联想起了他以前发火的样子,心中难免有些害怕。但停留很短暂,她又继续往前走。
“站住!”
然后,某样东西碎裂的声音响起在浴室里。
叶臻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因为愤怒和委屈,也有点害怕,她走得更快了。
但是根本没来得及走出浴室,梁薄已经追到了她的身后,捉住她的手腕:“我说话,你是听不懂,还是听不见?”
“我……”叶臻看见他通红的双眼,忽而感受到一种极端的恐惧,这种表情,她之前只在三年前那一晚看见过,那一晚……
“我没有听到。”不敢再翻阅那夜的回忆,她根本不敢反驳。
“那我现在再说一次,你给我站住,哪里都不准去。”他握住她的手腕,把她往自己面前硬生生拽了两步,“你听见没有?”
叶臻睁大双眼,怔怔地看着他。
他说话从来都很有绅士格调,之前即使是生气,也从来没有过如此失态的举动。她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样的狂怒,一时吓得大声呼吸都不敢。
“问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叶臻急忙道,“我听到了。”
“很好。”他点点头,长长的舒了口气,表情语气又恢复到近乎于不真实的温柔,他笑的毫无烟火气,“那现在,再重复一遍,你刚刚说的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想让我高贵冷艳优雅炫酷的儿子暴走的,但是蠢叶子实在太不争气了……原谅我〒_〒
第四十二章

因为极端恐惧的缘故,叶臻红了的眼圈中蓄满了晶莹的液体,只是看着他,却说不出话。
“你把话说清楚。”他温声细语,一字一顿,“敲骨吸髓,物尽其用,嗯?给我解释清楚了,不然今天你别想出这个门。”
叶臻看着他,还是不说话,只是哆嗦的愈发厉害了,牙关甚至都开始打颤。
“你不说?”他极其温和的笑笑,抬手轻轻拂去遮住她眉眼的乱发,因为冷汗的原因,都有些黏腻了,“那我来说。”
他仍在盛怒当中,可言辞间不愠不火,温柔宁静的让人害怕。她几乎哑巴了,明明嘴巴一开一合,可偏生一个字也吐不出。
“我不是个好父亲,姑且像你说的那样,对待子女,我可能不如姓苏的那么周到那么好,对你,对孩子有愧。好,我承认,我都承认。可是你呢,叶臻,你以为自己算是个好母亲么?”
“衡衡夭折的那年,小唯也刚刚做过肾脏移植手术,可是直到你出国你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她跪在地上求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态度?”他逐字逐句,音量渐渐拔高,手下的力道不自禁的变重了,她痛的秀眉为之一皱,眼角泫然欲泣的泪珠顺势滚落,直直的溅落在他的手背上。
“心里有数么?需要我来提醒下那个时候你在做些什么吗?”他冷笑着,像是积压了许久的郁气此刻不吐不快,“为了跟我离婚,你去作践自己去,去泡夜店,乱七八糟的party,澳门赌钱,私生活倒是有滋有味的,嗯?你那时候心里还有孩子吗?你好意思说自己是个好母亲?不对,你好意思说自己是个母亲么?!”
“那也比你强!”一直怯懦退让,一直哭哭啼啼的她,在他这一连串的质问过后终于爆发,用力甩开了他的手,不退反进,几乎歇斯底里,“起码我对两个孩子都一视同仁,不像你,等儿子死了过后才来假惺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欢衡衡,从他生下来那天起你就不喜欢他,你嫌他笨,觉得他智力发育不如其他孩子,给你丢人了,你出门从来都不带他!也没抱过他,他和小唯有什么矛盾,你一直都偏袒小唯,无论是谁的错!”
“那是因为小唯身体不好。”他出声打断。
“行了吧,我们谁还不知道谁啊!?”叶臻一声冷笑,抬手绾了绾鬓边的发,“小唯身体不好,她身体不好就理所应当剥夺哥哥的一切吗?你还瞒着我做了多少事情别以为我都蒙在鼓里!衡衡两岁那年,你瞒着我和我老师私下就决定了,强迫他给自己妹妹捐献骨髓干细胞,是不是?“像是某处尘封多年的陈疴被瞬间揭开,他踉跄着退了一步,登时面无血色,可神情依旧是近乎于冷酷的镇定,“我没有强迫他,他是自愿的。”
“他自愿的,呵呵呵。梁薄,你自己心里过的去嘛?”她笑着笑着眼泪哗哗的往下流,“他只有两岁,他知道什么?还同意?你是他父亲啊,他最崇拜最喜欢的就是你,你说什么他会不照做么?那些天你打发我出去旅游,他做完手术回了家,一个字都没有多说,你敢说这不是你授意的?嗯?”
他深深吸气,闭上眼睛,声音依旧是没有任何波澜,“就是因为担心你会这样,才没有告诉你。
“是啊。”她点点头,唇畔的笑意愈发的浓厚却悲凉,“你明明知道我不会答应你仍然会去做,因为你已经习惯了不用顾及我的感受,从来都是这个样子。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你说了算,上学,分科,选专业,恋爱,结婚,生孩子,一直都按照你规划的走,你说怎样我就怎样,我从来都没有违逆过你的意思,你不过是仗着我喜欢你,离不开你。可你呢?你尊重过我么?从来没有!退让到了最后,结果就是我连我自己儿子的命运我都无法知晓,梁薄我受够了,真的受够了。你放开我!”
对一个人,一段感情失望甚至彻底绝望,永远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所谓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这个道理,真正压死骆驼的,绝对不是那一根草,而是之前岁岁年年,恒久积压着的伤痛与哀愁,最后真的倦了累了,痛的再也无法忍受了,这头垂垂老矣的骆驼自然也就彻底死透了。
“还有,我的衡衡不是死于车祸,原因你心里清楚。我就不明白,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冷血的父亲。”
互相的指责和发泄过后,浴室重归于宁静,徒留有些错乱的呼吸声以及……低低的隐忍着的啜泣。
“说完了?”没有想到,即使是这样,也依旧不能撼动他分毫的心绪,他的声音语气,依旧是那般不沾烟火,淡然的没有丝毫情绪。
她一味的退让并没有收到多少疗效,他忽然俯□,她这才惊觉:“你做什么?!”
他并没有理会她,沉着脸便捉起她的另外一只手,她自然是不让的,侵略与逃避之间,花洒被意外的碰开,温热的水线下雨般的坠落,二人顿入雨帘。
他低头注视着她,细细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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