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歌三世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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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仙歌三世缘-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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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将这玉送去给你们管事的看看,酒钱我担着。”
掌柜的也不是爱惹事的人,毕竟是做生意的地方,只是不愤,既然有人给了台阶,那就顺着下吧,拿起桌子上的玉掂量掂量,确实是块好玉,突然,手腕被握住,卦士依旧坐在椅子上,长满茧子的大手将掌柜手腕攥的生疼,他沉下声音说道:“若这半块玉有闪失,我让你整个阁陪葬。”声音低沉而沙哑,但是谁也不会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掌柜小心翼翼捧了玉离开。
众人沉默,待晃仙再次将手中的酒喝干时,一道哭腔就传来。
刚刚午休起床的阁主懒洋洋的摸着他玉质的烟袋,听掌柜的说有东西看,打了个哈欠,想也没想就挥手说懒得看,让掌柜的免了客人酒钱,掌柜刚准备离开,阁主突然喊住他,问问了是玉质的,突然想起给自己配个玉质的烟嘴,就招呼让掌柜的进来。
掌柜的守在门口,正犯愁,突然听阁主招呼进去,赶忙捧了玉进去。
阁主靠在椅子上眯着眼睛,听到掌柜的进来,颤抖着将手里的茶放在桌子上,才嘟囔着问:“是什么玉,能不能做个烟嘴啊?”
“这,”掌柜看看手中的半块薄玉,略略犹豫才道“还是阁主你自己看看吧。”说着将手中的玉捧了上去。
阁主是个怪老头,除了美酒和烟袋没有东西可以入他的眼,自己用半块薄玉打扰他,掌柜也做好了挨骂准备。
“嗷!”只听老头一声尖叫。
掌柜心想完了完了,认识阁主这么久,没听他这么惨叫过,每次根据老头的叫声的高低就可以分辨出他生气的程度,这次用了往常从未用过的‘嗷’字调,阁主这次怕是真火了。掌柜将头抬高点,只见阁主突的的扔下他心爱的玉烟袋,捧了那半块玉用他从未见过的速度蹿了过去,掌柜惊愕的瞬间,阁主又捧了玉冲了回来,一双眼睛瞪的老大,发白的嘴唇哆嗦着:“这···这···人···”
掌柜赶忙答:“在一楼,在···”
话未说完,阁主又蹿了出去,掌柜的不明所以掀起衣摆一路跟着在后面,生怕阁主有了闪失。
看着一大把白胡子一大把鼻涕一大把泪拽着自己衣袖痛哭的醉仙阁主,晃仙好心指了指坐在自己对面的卦士,阁主抬起一双还算清亮的眼睛看向对面,接着“嗷”一声又蹿了过去。
“把所有酒都抬来,”卦士头也不抬,斜着眼睛看了眼醉仙阁主,接过他手中的玉,仔细放入怀中“将所有人遣去,包括你。”
正喝到兴头上的客人,突然听说要关门,窝了一肚子火,不过转念一想,醉仙阁不是他们能造次的地方,好在将酒钱全部退了,虽然嘴里骂骂咧咧,脚步还是向外走去。店小二和掌柜的跟在后面不住的抱歉,终于将所有客人都送去了,朱红色的大门被关上,整个屋子的光线突然暗了,卦士抬头看看雕花窗外飞过的雀鸟,将手中的酒饮尽。


、泉路凭说谁断肠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各自喝着手中的酒。
堆在身边的酒坛随着太阳的西斜也越来越少,也许是日暮的关系,也许是喝了酒的关系,卦士的眼睛泛着红光,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仰首将坛中的酒喝的一滴不剩才将酒坛摔在脚边,抬起头看向晃仙:“我没醉是么?”
晃仙冷眼看他喝,听到发问,才放下手中的杯子答道:“陛下,你醉了。”
“是么?呵呵,”卦士将身边的酒坛递过来,开坛,大灌一口,将坛子摔在桌子上,“当年,我号称千杯不醉,自负酒量无人可敌,偏偏,偏偏让我遇到了他,就像今日,我们从日出饮到日暮,谁也不肯认输,一直饮到月出云开,我们就双双醉倒在乌篷船上。他告诉我,他叫麝月,麝月啊,我自诩聪明无双,怎么就没有料到这个名字会让我穷极万年都无法放开。”
“陛下可是在后悔?”晃仙给自己的杯子斟满酒“后悔当初不该利用他?”
“什么陛下,哈哈,我不过是个餐风饮雨的卦士罢了!”卦士摇晃着站起来,慢慢走到窗口,将窗户打开,看了半晌言道“你看那些鸟儿,多自由。”卦士回过头来,眼睛里全是迷蒙“我不后悔,我不能后悔,我也无法后悔。”
晃仙抬起头,卦士迈着醉步摇晃着走来,两只手猛的托住桌子,将晃仙杯中的酒晃起了涟漪,红了的眼睛瞪着晃仙:“我拥有的不止这段感情,我还背负这整个麝月王朝,我不能···我不能,就算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依然会那么做。这万万千千子民的命我赔不起···”
“所以你让他去死?”晃仙回看着他,语调听不出是真的平静还是努力在压抑。
麝月是他们两人之间无法提的名字,就算死了几万年,依然如一道鸿沟摆在他们的面前。
卦士眸中的光再次黯淡,挥了袖子坐在那一堆空酒坛上:“我没有想到,我没有想到···他说他有不老之身···我以为···”
“你以为?”晃仙冷笑“聪明之名满天下的起始帝也有以为错的事情?不老之身可不代表是不死之身。”
卦士将脸埋入掌心:“我赢得天下称赞,赢得麝月王朝江山万年不朽,我还是没有得到他。”
晃仙再次将自己的杯斟满,目光清亮无浊,冷眼看着跌坐在空酒坛堆里的卦士,当年的意气风发,当年的雄心抱负,当年的爱恨情怨,那白发,那沧桑,那撕心裂肺的痛楚,这位名满天下的千古一帝也背负了太多,人世有太多的无奈,他们没有不死之身,天人永隔不过是早晚,自己也该看开了,晃仙扔了手里的酒杯,提起旁边的酒坛,昂首灌进,久久,直到一滴也没有,才将坛子摔在一边,突然想起那个静谧的午后,那个向来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男子连笑都是安静的,那个男子将头埋入自己怀里,缓缓地说的话“晃儿,听师傅的话,不要爱上任何人。爱如毒丝,缓缓入心,一直将你腐蚀的面目全非,最恐怖的是,即使如此,仍然心甘情愿···我不恨,只愿永不入轮回,世世与君绝。”
“世世与君绝,哈哈,世世与君绝,想不到我追寻万年换来的竟然是这个结果,”卦士横躺在乱七八糟的酒坛里“如此恨我,如此恨我,世世与君绝···”
晃仙背过身,听着身后的人慢慢的说着话。
“知道吗,他去时候,我连圣旨都拟好了,将皇位禅与别人,等他回来,我们就去浪荡江湖。他说最爱旭日东升,他说喜欢月笼薄纱,他说喜欢高山流水,他说也喜欢小桥人家,他说枫红原野很是美丽,他说浪击水岸壮丽无比,他说要去做侠客,他惹事了事就跑,我在后面战敌,他说惟愿携君天涯老,他说了太多,我都记在心里,他说恨我也好,他说怨我也好,我都无话,但他却说世世与君绝,我一人在这浊世寻他万年,就换来这句,当初又何必让我拥有这不老之身,我真的累了,活着的每时每刻都是煎熬,你该知道他葬在何处吧,我不求同他合葬,只是还想在他身后守护,他惹祸,我断后,他逃跑,我迎敌···”
苦涩的泪顺着酒进入咽喉,晃仙依然不回头,到底是谁的错,到底是谁负了谁?
昔日金戈铁马、一统江山的帝王,安静的躺在那些杂乱不堪的酒坛中,半块残玉割断破了手腕,血水顺着酒水淌满潮湿的地面,倒在一边只喝了半坛的酒,缓缓流出,水柱越来越细,慢慢的开始断流,之后,“滴答滴答”的声音在无声的房子里回响,就像离人的眼泪,打湿心脏,慢慢的,直到再无声音。
有时候可以死去也是一种幸福,一了百了的离开,比活着受尽折磨要快乐许多。
晃仙转过身,被折磨了几万年的人,终于可以歇一歇了,来世静修,莫寻故人,莫问情由,古佛青灯,素菜淡水,赎罪吧。月光透过未关上的窗子进来,打在如同睡着的面容上,晃仙低头轻吟:“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满春衫袖。
到底,我们都是痴人,流离万年,苦痛万年,一切依旧回到原点,起始帝,起始,罢了,至少起始帝跟麝月王朝会流芳千古。”
晃仙将自己怀中的半块玉取出,两块残玉对在一起,龙凤环,师傅,我自作主张的将你们再次拴在一起,你会不会生气?经历了这么多,我也明白太多,放在心底的人,怎么会真的恨,就算恨,也是爱恨交加吧!
晃仙独自在醉仙阁的大厅中坐了一夜,想了一夜,喝光了醉仙阁的藏酒,次日黎明,看着满地滚落的坛子,苦笑道:“怎样才能再醉一场?”言罢,挥袖携了恰如沉睡的卦士离开。



、唯觉樽前笑不成

妖君大婚,确实是仙魔界的一场盛事。
妖君身为魔界中人,虽然同魔尊交情一般,但魔界是个论能力评英雄的地方,所以妖君在魔界有相当的号召力。他与绝炎是三界中仅有的火凤凰,未了避免火凤凰灭绝,仙界也是乐得其见的。
火凰宫的琉璃瓦全部用红色绸带挂起,所有地面全用红毯铺就,就连门口的高大柱子也用大红绸子裹着,花坛里所有杂花被清理干净,独独留下大红牡丹,就连那一排常青树上也挂满大红色花。不愧是火凤凰的婚礼,整个宫就像火燃了般。
小厮们忙作一团,几个庭院跑来跑去,手里的东西不时的换着样。
喜房中的绝炎被打扮的极美,红色果然是最适合她的颜色,那日试过的喜服挂在床边的木架上,长长的袖子差点就拖在地上,绝炎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身后的喜娘一脸笑意:“哎呦,宫主莫紧张了,看着小脸皱的,新郎官可不喜欢看这样子的,来来,笑个。”
紧绷的脸上勉强有点笑意,杯中最爱的茶也喝不出滋味,索性丢在一边,自己成亲,玉帝竟然派了晃仙来,这不是往自己脸上甩巴掌么?绝炎闭着眼靠在身后的椅子上,将房中的人遣了出去。过了今日,等过了今日,一切水到渠成,自己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玉帝想看笑话,偏不给他看,以为我火凰宫的宫主就那么不堪?至于晃仙,他来便来吧,难道还怕了他不成,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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