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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知道。”
“你觉得已经偿还洛家的恩情，所以也准备下去陪洛天晴了吗？”本尼迪斯斜睨了他一眼。
“如果你允许的话。”重子低下头，现在这世界上，他唯一欠的人，就是他了。
“事情我会如实告诉楚家，不过重子，人生需要选择，不要被恩情束缚，要有自我分辨的能力，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好好想想你的人生为何这样失败。”本尼迪斯转身，他不想再说下去。
他是真正的强者，无论被打败多少次，只要还活着，便绝对会有东山再起的时候！无论被打败多少次，都有重新站起来的时候。
而如重子这种弱者，只需要打败一两次就足够了。因为他永远都会甘于现状，沉沦下去。
这种人物，命运永远都掌握在他人手里，只能做为棋子和炮灰存在。
不过麻烦的是，该怎么和楚璟说啊……
但这事情只是灾难的开始。
在第二天，军方报告，有大批骸骨生物出现在就都附近。
第三天，十七个军方前哨失守，被铺天盖地的骷髅生物吞噬。
第四天，骷髅生物逼近京都的最南方的大星区，与守卫部队展开激烈交火。
……
“这些生物
和以前没有不同，但是数量差距太大，我都怀疑对方是不是把地下所有生物的骸骨都召唤过来了。”楚璟皱眉将手中的文件交给本尼迪斯。
他如今在京都并没有太大的话语权，北方的军队被控制了在三大派系的手中，他能影响的只有楚系的人马，如果他的母亲在这里，还可以用军队武器配给影响其它派系，但楚璟明显没有这个威望。
本尼迪斯翻看着手中的照片，原本的京都绕城公路已经被布置为第一道防线，密布的铁丝网以及大量废弃的混凝土方组成了障碍物，地面上弹坑密布，堆满各种怪物以及人类的尸体。有的地方甚至还冒着惨火，以及受伤人员的呼喊，似乎是刚刚进行过激烈的战斗。
周围有一些临时修建起来的，钢筋混凝土浇注的圆柱形防御塔，每隔约一公里便有一栋，但许多已经被摧毁，隐隐约约地可以看见军方正在组织人手在修复。
“盐是他们的克星，但是京都大部分人宁愿用人命去填，也不愿意用盐做为武器。”楚璟无奈地道。
“这是自然，”本尼迪斯并不意外，现在整个渤海、黄海都已经被冰封，冰层厚度已经达到近十米，光是吸海水取盐就极为困难，再加上没有太阳晒盐，如今的盐已经贵到一个可怕的地步，因缺盐而死的人到处都是，杀死一个骷髅生物要花费的盐可以救的人，绝对比因这个骷髅杀死的人多，“可以找到洛天月吗，我去和他说。”
如果他愿意收手自然还好，若是不愿，本尼迪斯自认想杀他很简单。
“没有，他一个人，在些生物之中，想找到就和大海捞针一样。”楚璟现在的身体要重新魔化到之前的程度，少说也要三年时间，所以他问，“你的意见？”
“我也找不到他。”本尼迪斯继续翻看手中的文件，“我的心灵视界找过，但毕竟他们数量太多，我大脑中的系统需要分辨信仰信息，分不出太多资源解析。”
“多尔，”楚璟坐到他身边，“你觉得我们离开这里如何？”
“去哪里？”本尼迪斯抬眼看他。
“没有太阳的世界是不适合人类生存的。”楚璟仔细分析现在的局面，“天黑之前保存的种子已经快失去活性，转基因作务的负作用极大，而且生产跟不上消耗，北方的资源在这十年里已经所剩无几，再过不了几年，华国的幸存者将面临新的生存危机。到时再想办法的话，就来不及了。”
“你的意思？”
“我问过六月，他拥有完整的种族记忆，这种宇宙常数的大变更不是完全是他做的。”
“什么意思”
“地球本身就发生过数次冰期，在那种时间，太阳光照大范围减少，种族灭绝，每个冰川时期有数百万年，而这次，也只是新冰川时期开始，冰川时期的成因现代科学无法解释，但照六月的记忆里，这只是太阳系的另一个常数不稳定的世界与我们的世界靠近从而形成对太阳光的阻挡。”
“他做了什么？”
“他为了阻止虫族直接从太阳系中获取能源，利用两个世界部分重合的机会，推了一把，将我们所在的星球完全封闭进入另一个世界。让太阳光一丝也无法进入。”
“也就是说，他完全没有力量解除现在的情况？”本尼迪斯一下找到了重点。
“光是推这一把，就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量，让他不得不沉睡在我儿子的身体里，只能以微弱的意识行动。据他所说，要想让太阳重新出现，除非再过数百万年，另一个世界的轨道与我们不再重合，才有可能自动分离，让太阳重新出现。”
“数百万年……”本尼迪斯光是想了一下，就觉得还是不指望为好。
“那个世界也有无数变异生物，你准备好了吗？入侵者？”
“只是为了生存。”
“你说服我了，我会想办法扩展与对面世界的接口，但这是赌博。”
“没有更好的选择。对了，让我靠一下。”楚璟躺□子，将头放到他腿上。
“什么情况？”本尼迪斯愕然。
“弟弟死了，让我伤心一会。”
“喂，你这叫伤心吗？”本尼迪斯眯起眼睛。
“太短吗？”楚璟微微叹息道，“要多久才能表达哀伤，一个月、还是一年瑜儿从小是由母亲一手带大，性格也和母亲相差无几，他们做事总是这样，认定之后，就不管别人会不会伤心，那次在南方，他来找我，我就已经有心里准备了。”
“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会伤心多久？”本尼迪斯突然问。
“……”楚璟认真地坐起来，将手臂绕今天他的脖子，看着他，“答应我，不要死在我前面。”
他说：“一次就够了，再来一次，我承受不了。”
“可是人总是会死的。”本尼迪斯见过的死亡太多，他做不了这种承诺。
“那就让我先死，好吗。”
“为何？”
“因为……怕痛。”楚璟将头埋进他的脖颈，闷声道，那是一种心被生生挖出的空洞，在一瞬间，能将灵魂也吸的干瘪，可以让他哭出来的痛。
本尼迪斯愣了一下，将手伸到眼前，似乎相通了什么，他略一迟疑，还是伸手，将他抱住。
他说：“可是，我也怕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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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南门，无数苍蝇密密麻麻地盘踞在空中，如同一团团乌云，但空气中喷头不时喷洒的低浓度盐水阻止所有让他们前进的方向，于是，在战场的无数尸体上产卵，数目已经多到一个恐惧的地步，准备凝聚一次最大规模的进攻。
今天，本尼迪斯来到这里。
神圣的法袍在黑暗的世界里散发着微弱但圣洁的光芒，他走过的鲜血染红的路途，但没有任何污血可以沾染到他分毫。
他在考虑一个问题，要不要出手。
面前的这些生物并不麻烦，对他来说，只是几个光明之潮的事情。
但他们杀之不尽，毁之又生，而且……
他伸手拉过一只苍蝇，圣光一闪，它已在他掌心化为灰烬。
只是，还有一点幽幽蓝火自空中飘起，一闪一闪，遵循着虚空中某个不可觉察的指引，向远方飘去。
在他的眼中，这种幽幽星火在整个战场上飘忽、融合，都向一个方向前去。
本尼迪斯皱眉，这种情况，倒像是那个人在故意收集这种幽火。
“这是什么？”楚璟在一边问，这星星点点的火光犹如仲夏夜的萤火虫，美丽梦幻，让人为之惊叹，但自从天黑后，这种生物没能活过来，已经随着无数物种一起，灭绝在主穿上世界。
“和之前寄生骷髅生物的红菌类似的菌种。可能是那种菌类的进化版。”本尼迪斯无数对这种细菌进行心灵视界，所以他径直走出防御圈，头也不回地道，“我跟过去看看，你在这等着。”
“我也去。”力量恢复了一部分的楚璟也跟着出了防御圈，但他脚才踏出一步，一道炽热的白光就直接穿透了他脚下的地面，打出一个十公分直径，深不见底的洞。
本尼迪斯收回才释放出净化冲击的右手，淡淡道：“我叫你等着。”
楚璟神色平静地退回去：“好，我等你回来。”
本尼迪斯点点头，带着光芒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里。
楚璟只是静静站在原地，眼中神色莫名。
这时，一个军装男人走到他身后，开口问：“是他吗？”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沙哑，但很有力度，那是属于上位者的气势。
“对。”
男人默默看了看他脚下的坑洞，沉默半晌，问：“如实说，是他强迫你的吗？”
楚璟终于回过头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他不是会和母亲一样强取豪夺的人。”
“这就是你和父亲说话的态度？”
“抱歉，不过我得提醒您，他是母亲认定的人。”楚璟叹息道，“她的眼光和我的眼光都认定了，您有什么可以迟疑的？”
“不要拿你母亲说事！”男人语气中
有一丝不悦，“我只是不想你被她卖掉。”
“您的关心我很感谢，不过父亲，我觉得您带是担心另外一件事情比较好。”楚璟愧疚地看了他一眼，“我和他，肯定是不会有孩子的，所以，母亲决定再和您生一个……”
“她虽然看着年轻，但已经快六十岁了。”男人不动声色道，但仔细看，他右手的小指，已经开始轻微颤抖。
“母亲可以用生物技术将自己的身体锁定在三十左右的模样，所以您完全没有必要担忧，”楚璟叹息道，“她决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改的。”
“如果你有新弟弟，你本身又不愿意育子，那楚家下一代的培育重点，可能就不在你身上了。”男人紧紧看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毫的不情愿，“你想清楚了？”
以楚家的权势，支持出一个领导层不是不可能，但支持一个同性恋为首的国家主导层却是绝对不可能，楚璟一但做下这个决定，就相当于放弃他以后的前途，这可不是南方那数百万人口的基地，而是可以主导整个华国数亿人的位置。
“我决定了，就不会更改。”楚璟定定道。
“希望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