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男停顿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曾经守你下线，你难道不恨我吗？你完全可以让丧尸咬死我。”
“多具尸体少具尸体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差别，不过你的肉喂了丧尸让他强大起来，那就不行了。”我斜了他一眼，“别把游戏里头的事情牵扯到现实之中，看看现在这个样子，或许下线是件好事。如果再在游戏舱里头呆着，恐怕会死得更惨。你知道多少内幕？”
苍白男傻兮兮地问了句，“你确定你不是政府的人？”
“我要是政府的人，你早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而且我实在看不出来你有什么利用价值。”
“那你为什么这么厉害？就和其他一些下线的人那样？”
“什么？”这话引起了我的兴趣，“你说得清楚些。”
苍白男舔了舔他干燥到起皮的嘴唇，说道：“我下线后，遇到了一个叛乱的平民。他的肚皮被刺刀划开，死期将至，就告诉了我一些秘密。”
“什么秘密？”
“丧尸的出现并不是什么自然的病毒，而是人造的病毒。”
我吃惊地皱起了眉头，这种事情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他继续说道：“有个野心极大的恐怖组织，他们决定实现启示录中的末日，就研究出了某种病毒武器。而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只是想靠这种病毒杀死人类，没想到这种病毒居然能够让死尸复活。原本这东西是有解药的，但是病毒到了自然界，开始变异。就连这个研究它的恐怖组织也无法控制的地步。末日就这样真的到来了。”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恐怖组织就是36大厦的创立者？”
“是这样的。你说得没错。他们实在太疯狂了。把世界弄成这样，并不罢休，还要继续他们的研究。他们搞出了某种造神计划，而新世界就是造神计划的其中一个环节。”
“造神计划？这听起来太不可思议了。”
苍白男苦笑，“在大灾难来临之前，人前都认为丧尸很不可思议啊。可现在不是已经接受他们存在的事实了吗。我不知道造神计划的具体实施方法是怎样的。但是一些平民不知怎么地发现了这个计划，就开始谋划叛乱，想要消灭36大厦，停止他们变态的计划。”
“但是他们失败了。”
“是的，他们失败了。但是他们只是暂时失败了，他们已经离开了这里，或许现在就在外头的某个地方，秘密组织消灭36大厦。”
“除此之外，你还知道些什么吗？”
苍白男的脸上闪过了恐惧，“那个叛乱者死前说得话，让我感到很可怕。”
“什么话？”我急切地问道。
“他说丧尸在变异。”
“什么？”我瞪大了眼睛。
苍白男点点头，“是的，就是变异，他说变异了的丧尸，不但速度快，而且具有智慧。像这里的这些丧尸是受更高级的丧尸指挥的。”
“啊？”我的眼角又开始抽搐，这实在是太可怕了。如果丧尸有智慧，如果丧尸有组织，那么他们就是除人类之外，又一种智慧种族。“变异的丧尸的智慧到底有多聪明。”
“它们就像……”
“嘭！”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蓦地响起，而苍白男应声倒地，一颗子弹射穿了他的太阳穴，他连最后一句话都没说完。
☆、第185章：变异的丧尸
看着苍白男倒下，我的心揪了起来，感觉相当复杂。然而，接二连三飞来的子弹，让我无暇关注无关紧要的心中想法。我能够感觉到暗处的枪口正在瞄准我的脑袋，飞舞的子弹的最终目的地也是我的脑袋。
子弹呼啸而来，我竟是能够感觉到它的轨迹。用感觉二字形容应该是正确的，因为我的眼睛并没有看到子弹，但是皮肤上的细胞和神经却能够感受到空气的压迫。
凭借着这种感觉，我将脑袋往右侧一闪，子弹滑过我的耳际，留下一道血痕。我没有时间去悼念苍白男的死亡，没有时间去后悔将他带出来，没有时间去责备自己的狂妄自大。我飞奔起来，躲避着暗处的敌人，子弹继续飞来，我不得不按照“之”字时快时慢地向前奔跑，。
快了，快了，马上就到围墙出了。可是这里的围墙比我之前在远处看的时候高多了，我很怀疑自己能不能够攀爬过去。
呼啸的子弹，让我没有时间思考。我将铁棍甩到墙角，飞跃而起，踩踏在上头，膝盖一曲一伸，朝上伸出双手按住墙面，用力将自己的身体往上撑起。不够，距离远远不够，我的右脚尖踏在墙面上，再用力，身体像箭一般往上弹射。
终于，我的双手攀上了围墙顶部，我想都没想一跃而下。等我安全着陆的时候，才意识到这面围墙有多高。要是普通人，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不死也残废。
我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我的身体发生了奇怪的变化。而这种变化，从我第二次上线开始。或许更早，我身负重伤，接受快速治疗的时候，或许他们就已经对我做了什么。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改造我，而不是别人。看苍白男的样子。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我之前将他的刀斩落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他的速度和力量。他到死也不过只是个普通人。
我只知道他游戏里的名字——super坦克，其他一无所知。他的身体就躺在那里，估计很快就会变成丧尸的食物。我想把他的尸体拖出来，好好葬了。但这种疯狂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将葬在丧尸的肚子里。我不是什么卫道士，绝对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而且，他已经死了，做这些没有任何意义。
两堵围墙之间的丧尸没有里头的多，却也是有的。我嗅过真正尸体的味道。我老家隔壁九十九岁的老太太死了之后。在房间里放了整整七天。那味道可怕极了。但是她死后躯体散发的臭气远远要比我的想象力好得多。我害怕从她家门前经过。生怕她那一天会回来。这都要怪老人家生前的时候总和我讲一些可怕的鬼故事。死尸的臭气和丧尸的臭气是两码事，虽然都有腐烂的味道。但我总感觉丧尸的身上有罪恶的味道。
或许有人会质疑，说罪恶是不可能有味道的，但是我真的嗅到了。
一只丧尸不要命地朝我走来。我砍掉了它的半边脑袋，紫黑的血和乳白的脑浆，缓缓流下。
它是死的。
我再次确定，它的血不像活人的血那样喷溅而出。温热的血色仿佛总带着不甘和活力，总是即将停止流动，也要最后一次绽放。
丧尸的血液并非如此，腥臭粘稠犹如死水。它们比僧人还要淡漠，比勇士还要无所畏惧。这样说并不是夸奖它们，而是对它们心生畏惧。
人们总是说最可怕的就是真正不怕死的人。连最宝贵的生命都可以抛弃，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现在还赋予这种可怕的死物智慧，那岂不是要将人类赶尽杀绝。变异的丧尸该叫它们什么，变异尸？活死尸？智慧尸体？混蛋尸？
我还真是起名无能。算了以后，要是遇到这种丧尸。就叫他混蛋尸吧。
又有一头不知死活的东西咿呵欢叫着朝我奔来，我用冰冷的刀锋和他的脖颈为他奏响哀魂曲。
第二道围墙的外头是一条护城沟，大概三米宽，里头游荡着一些丧尸。它们大概闻到了我的气味，往沟的边缘挤过来，并发出猎食食物特有的咿呵声。
我无视了它们踪身一跃，轻松地到了护城沟的那边。
我是超人！脑中闪过这种想法之后，我的面上一红，这种时候了，居然还有这种无聊的想法。看来我不是超人，我是白痴还差不多。
为了搞清楚状况，我找到了一颗大树爬了上去。这树的树叶很大，每片叶子都有五个瓣，像张开的人手，说不出来它叫什么。或许我读完本草纲目就知道它叫什么了，不过，我现在可没这个闲工夫研究生物。
我所在的位置相当隐蔽，并且能够，看到远处的情形。
大概五百，还是三百米处，我也说不清楚，距离概念实在太差，反正就是不远不近的围墙有一道缺口，缺口正对的护城河，由丧尸的尸体堆积成路面，让碰多的丧尸通过这里。
大概是城里头的人类太多了，散发出浓重的人味，才引来那么多丧尸。为了能够看得更清楚，我从树上下来，往城墙缺口走去。那里没有卫兵守卫已经完全沦陷。
我往更高出爬去，才看清了里头的真正情况。31区到36区的所在地，还有第三层围墙，这是至少五米之高，两米宽，并且有着剁口的围墙。而那些穿蓝色罩衫的政府人员正举枪射击底下的丧尸。我想至少狙击我和苍白男的家伙，就在这里面。他应该知道我们是人类，还要射杀我们。
看来血色让我不要下线就是怕我被政府人员无差别射杀。他是政府的人，而政府人手不够，就在游戏里头拉壮丁。说不定血色就在这些人之中。但我不是千里眼，不可能看清楚里头人的状况。除非我疯了窜上最后的城墙。
我知道自己有能力躲开一颗子弹，但是我绝对没能力躲开一堆子弹，估计一露面就被打成筛子了。
我仔细打量着城墙内部的六栋大厦，发现五栋在外围围成圆，中央还有一幢更高的大楼，而保护它们的城墙也是圆形的。
从我这个角度看，每个垛口都有一个枪手。还有一些垛口装着漆黑的机枪。大概是机枪太多耗费子弹，所以并没有用，上头响起的只有此起彼伏的点射声。或许这些政府人员在比谁射杀的丧尸比较多，也有可能是在比赛谁杀的活人比较多。产生这个念头之后，我打了个寒颤，这可真是可怕又恶心。
知晓了36大厦的整体情况之后，我该何去何从。回36大厦绝对是不可能的，天知道他们会把我怎么样，说不定要把我解剖了，研究怎样让人类定向变异。可我也不能够在这里等死吧。我不是太阳能电池板照点阳光就能活下来，更不是植物。我是个活生生的人。
我正想往下爬的时候，听到了非常繁杂的咿呵声，就好像成群的丧尸往这边奔来。
这并非我的想象，丧尸成群结队地从林子里走向围墙的缺口。他们看起来想是有目的的，虽说不如军队有组织有纪律，但是他们并不散乱。说不定真的像苍白男所说这些丧尸被进华的混蛋丧尸控制着，它们在攻城。
我明显地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