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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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约-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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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他又狠狠地吸了几口,又一股烟雾腾空而起,不久又散去,仿佛这世界上的感情,抓不到看不牢,说散就散,消失于无形中。
他的另一只手一直在手机屏幕上滑动,解锁,暗掉;解锁,暗掉;再解锁,再暗掉……
也许,半半有了新的生活,很快就会将他忘记,重新开始崭新的人生,他的半半会很坚强的。可是,他忘了有一句话是这样讲的,很多事情,如果不去尝试,你怎么知道不可能。
袁半离开公寓之后,就沿着每天和小白散步的路线一个人把这些路都走遍,早上行人并不多,一直买粥的粥摊早上也经营,不过现在卖的是血糯粥和皮蛋瘦肉粥,她买了一份血糯粥,坐在台阶上一口一口吃起来,吃着吃着,就哭了。
“我听你话,我喝血糯粥了,小白,你怎么不夸我?”
“小白小白,我很乖的。”
“真的真的,我不骗你。”
她只是悻悻地回了J市,闷闷不乐地等了几天,他依旧没有一点消息,他怎么能不找她,薄唇之人果然无情吗?他怎么舍得对她如此冷漠决然?
袁钰见她眉头紧蹙,她与她本就不多话,如今更是一言不发,满脸不开心。她找了谭瑞迟,说是陪陪袁半。谭瑞迟是典型一纨绔子弟,他的父亲谭宁远是梁宜华的多年好友,谭宁远也有宜华10%的股份,是宜华钢材的总监,他有一个妹妹谭宁致,却是袁半的小婶婶。袁半终于想起来小叔是钢材代理商,代理的就是宜华的钢材,而自己家和小叔家走的并不算近。
谭瑞迟,比袁半大一岁,有时候会来医院看望姑妈,平日里和姑妈聊天,姑妈话语之间似乎是有凑合他俩的意思。
虽然谭瑞迟阳光高大,是个十足的帅哥,但是袁半觉得她和谭瑞迟就像两个绝缘体,完全不来电,感情这种事,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何况现在的她还在烦恼着她的小白。
两个完全不合拍的人怎么凑合呢?谭瑞迟说:“得了,我见不了女人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哥带你去爽爽。”
纨绔子弟的所谓爽爽就是逛各种高级商场,刷他那没有额度的金卡,谭瑞迟说,“瞧你这寒碜样儿,哪像是梁叔叔的千金?其实吧,你真没入我眼。”
袁半恼了,这人也忒自信了,她没入他眼,她还没瞧上他呢?再说,她怎么了,她现在好歹也能蹬着个8公分的高跟鞋走得飞起,好么!想到这里,她委屈了,揉揉眼睛,那个伴她走路的人呢?
后来,在谭公子的陪同下,买了好几双高跟鞋。其实再多的鞋她都不要,她只要他,陪她再多走一段路。
谭公子虽然漫步花丛,对袁半还算客气,尽管嘴上刻薄,心里还是很照顾这个妹妹,袁半偶尔也会有笑容浮现。
一个人不能老一个人闷着,有人打扰打扰愁闷的思路也是好的,这天她正在医院向姑妈抱怨谭瑞迟这人太纨绔,如何如何腐败。
姑父突然接到电话,便火急火燎地从医院里赶回家,谭伯伯来了家里说有急事要寻他。袁半即时充当了姑父的司机,跟着一块儿回家了。
原是有一批钢材以低于成本的价格卖给了向阳地产,导致当下现金周转困难。而主导这笔交易的是梁宜华的弟弟梁振华,袁钰住院之后,销售经理一职就由他暂时兼任,而他自己忙于照顾袁钰对公司的事情也放松了,作为总监的谭宁远发现之后立刻向梁宜华报告。
梁宜华发了很大的火,立马把梁振华叫回家,狠狠地训斥他了一顿,茶几上一套白色瓷杯全部粉碎,陈旧的羊毛地毯上被泼了暗红色茶渍,只是颜色愈发深了,几粒茶叶倒是不识相地粘在上面,显得突兀肮脏。陈旧的老宅是该换换新气象了。
梁振华是一个美男子,将近四十,眼角略有细纹,脸庞有经历风霜的沧桑,灰黑色衬衫领口解了一粒扣,流露出一个男子特有的味道,是时间沉淀的精华。他只是低声说,“哥,我错了,下次不了。”
他有着男子很低很低的声音,性感好听。他的手机铃声响了,原本面无表情的他嘴角有轻轻上扬,“嗯,好,我就来。”是很温柔低沉的音。他抓起沙发上的外衣,穿上就离开了。
对方是欧阳慧,她约了振华在老地方“彼岸”,彼岸是一个清吧,素日里,可约好友几人,小聚,听驻场的歌手用沙哑的声音演绎些许老歌,颇有情调。
“振华,等向阳收购了宜华,一切都给你,我就做家庭主妇啦。给你生一对孩子好不?”欧阳家小儿子不要当权,欧阳慧却是志在必得。坚强果敢如欧阳慧在梁振华面前却一败涂地,只甘做一个小女人。
她原是要掌权向阳的,她权衡了那么些年,突然觉得好累,好想歇一歇,她想她和梁振华都已经不再年轻,高傲的女王陛下也该嫁作他人妇,洗手作羹汤了。后来父亲说要收购宜华借壳上市,既然是两家要成一家,是谁的又有什么所谓,她便已做好决定,她对梁振华呢喃耳语,“我会把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送给你,然后站在你的身后,由你保护我。”
当年喜欢走在他前面、遇事总逞强的慧儿早已出落得楚楚动人,他未必不爱。他说,“嗯,慧,我爱你。”似是浅唱低吟。
梁振华是觊觎着梁家家业,他却从未下过决心要去争夺,直到怀里这个女人说她要掌权向阳夺得宜华然后送给他,可他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帮欧阳家掏空自家的宜华,许是他可以得到全部,就可以像个国王一样站在他的慧儿面前,而不是从前那个颔首紧跟自卑小心的骑士,一切自是有因果,又管它什么初衷呢?
“嗯嗯嗯,我要抱着你,每天都抱着你。”她*着他,如此钟爱而心甘。
在这个世界上,身处高位的女人总是难以兼顾感情,只有退下来,方得圆满。男人也总是在努力向上,只为配上自己心仪的姑娘。有时候他会很自卑,很无力,譬如陆从白。
也许和谐的通则是女人该比男人稍微弱一点。而其实大多数情况下,比起守护金钱与权势,女人总甘愿站在背后,守候一个自己欣赏的男人。
老宅的气氛颇为压抑,今天晚餐由袁半下厨,姑父也没有动。一人无事,晚上便出去透透气。
信步游荡,心随脚步抑或是脚步随心,她走到了一个休闲广场,看来这种广场遍布全国,是当代流行文化了,亦有几波跳广场舞的大妈,她自个转了几圈,也加入了跳舞的人群。广场舞看起来简单易学,实际上跟广播体操一样,不花些时日,费些功夫,一时半会是难以学会的,跟着跳了几支歌,袁半开始受不了了,有一种落下的功课忒多,已经跟不上大家节奏,并且无法弥补了的感觉,她就停下来,坐在一边。
些许是累了,她把头埋在膝盖上,发呆。她的骨架并不大,肩膀窄窄,背影小小,11月的夜,更深露重,她紧了紧自己的风衣,抱住双膝。
突然,眼前出现一双黑色皮鞋,棕色的鞋带有些松散。
“姑娘,能跳支舞吗?”
她缓缓抬头,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身子微躬,前倾,一只修长的胳膊正向她伸着,作出邀请的样子。
她望过去,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约莫三十岁,稍长的头发在昏黄的灯光下透着光泽,两道剑眉英气逼人,眼角却含笑,她看了好久,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啊,哦……我不会跳舞。”
“没关系,我教你。”温柔的语气。
袁半接过他的手,站了起来,下意识轻轻拍了下衣服后摆的灰尘,“好吧,踩到脚我可不管。”
“那我从最简单的教起,先教你慢三步。”欧阳定之浅浅握着袁半的右手举到与耳齐平,右手搭在她的肩胛骨上,“不介意吧?”
袁半点了点头,旋即又摇摇头,噗嗤笑了。
他抿唇一笑,“你把手放在我的大臂上,跟着我的步子,就行了。”
“好。”
“来,跟着我,一、二、三,二、二、三……”欧阳定之是很有耐心的人,“很好,我们今天就练前后的步子,现在可以伴着音乐跳了。”
袁半很是开心,原来自己并不笨哪,很是欢欣,她想总有一天会把这舞步统统学会,然后再去教给小白。她只是小女人,想要紧紧跟随他的步伐。
“为什么要对你掉眼泪你难道不明白是为了爱只有那有情人眼泪最珍贵一颗颗眼泪都是爱都是爱”是这首歌,潘秀琼厚重深情的嗓音在空气中晕开来,她的舞步开始紊乱,即使是最简单的前三步,后三步。
“为什么要对你掉眼泪你难道不明白是为了爱要不是有情人跟我要分开我眼泪不会掉下来掉下来”她泪流满面,她不是个煽情的人,今天一听到这几句话却压抑不住了,放声哭了出来。她的小白还不来,她的小白以为她是刀枪不入,刚强无比的吗?他忘了她也是会哭的吗?
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滴在了欧阳定之的鞋子上,她说,“你带我去喝酒吧。”



 、第二十三章 犹如故人归

“你要喝酒?不,我请你喝茶。”他停下了舞步,一双黑色的皮鞋已然面部全非,一大半是袁半踩上的灰尘,后来又滴到了眼泪,浑浊一片,他弯下腰系紧了鞋带,“看你情绪这么差,不适合喝酒。”
欧阳身材高大却是瘦,他身着棒球服,修长的腿在宽大的运动裤内竟显得薄削。他行至他的“小宝马”旁,蹲下来开锁。
袁半跟了过去,只见一个男子坐在一辆很是拉风的电瓶车上,拍拍后座,“上来吧,我这‘小宝马’可是很舒适的。”
她悻悻地坐了上去,“小宝马”身材娇小行动灵活,不出十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他们来到一间茶艺会所,进了一个包间。
室内暖气很足,她的小脸通红,眼睛微肿,怔怔地坐着。他没有顾她,只是埋首专注于手上的工作,取香,点香器外焰点香,插香,置熏香筒。很快,檀香的气味从熏香筒镂空的图案里飘散开来。所谓焚香静气,檀香的香味如福至心灵,袁半渐渐止住了呜咽。
“明窗延静书,默坐消尘缘;即将无限意,寓此一炷烟。”欧阳定之正在泡茶,他的手很长,做这些细腻的事却也灵巧,不过仍不失阳刚之气。“怎么样,感觉好多了吧,等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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