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不离十了，客户好像都挺满意，三天之内就会出结果了。”
“如果成功了，是不是会拿到好多钱？”
“是啊。”
“请我吃饭。”
“好。”
姜小瑜一心的愤怒就随着这平淡的对话石沉大海，她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同杨明初说了个明白，包括怎么被保安拦下，怎么冲进学校里，分毫不差，逗得杨明初在电话那头笑不停。
而说到了林彩依那里，她只是避重就轻地点了几句，末了，她问杨明初：“你说我是不是太以个人感情为重了，也该忙忙自己的事业是不是？或者说，事业比爱情重要！我们都该为自己的事业多想想？”
“你想忙事业了？有这种想法很好啊。”杨明初回答。
“好吧，我明白了，那你毕业之前，咱们都先忙忙事业，等一切都稳定了再来谈其他的吧。”她是在两个人对话的过程中彻底明白了，没有事业的爱情就是一盘菜啊，吃完了就没了……
“嗯，都听你的。”
杨明初太顺从了，姜小瑜有些不乐意了：“你怎么这么听话啊，快来反驳我啊，一直顺着我好无聊=。=”姜小瑜承认她自己是有点贱……
“因为你重要啊。”事业有时候是比爱情重要，可在杨明初的世界里，比事业更重要的不是爱情，而是他和姜小瑜之间的爱情。
姜小瑜瞬间脸红了，捏着手机的手心有些发烫，骂了一句：“老不正经！我挂电话了，你早点睡觉！”随后挂断了电话。
天气已经凉了起来，姜小瑜抱着手中的那杯暖茶，呆呆地看着手机屏幕，半晌，才傻笑了一声。
***
后来没过两天，就听说杨明初他们研发的那个项目已经通过了，真是个普天同庆的好事，姜小瑜知道了之后，特别开心地去超市里买了一堆牛肉干来分给单位的同事吃。
这本来是个很普通的事情，结果分一分牛肉干却分出事来了……
公司里策划部的钻石王老五，李敬，原本是一个和姜小瑜井水不犯河水，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的人，这次被姜小瑜分了牛肉干后，问题来了……
人家觉得姜小瑜暗恋他，这只是个初步的感觉。
再加上姜小瑜也不知道是不是打开的方式哪里错了，每天坐电梯的时候，电梯门开了，里面站着个李敬。
每天下楼去吃饭，餐馆门开了，里面坐着个李敬。
推开会议室的大门去浇浇花，里面还是个李敬。
就在姜小瑜感觉的自己这几天频繁见到同一个人，快要被折磨到精分的时候，初步断定姜小瑜暗恋李敬已经成立了，并且，这个谣言散布在整个公司之内。
姜小瑜知道的时候，正在吃夹着鸡柳的肉夹馍，手没握住，一块大鸡肉直接掉在了地上，她肉疼，心更疼。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都不认识他，怎么就暗恋他了？”姜小瑜弯腰把掉在地上的鸡柳扔进了垃圾桶里，对身边来嚼舌根的小王开口抱怨道。
“你被不高兴，那李敬对你好像也挺有意思。”
姜小瑜把嘴中的菜叶吐了出去：“呸，李敬，我还哪咤呢！再说姐是个有男朋友的人，不要多说了给我沾了一些花花草草回来，多不好！”
“你男朋友？啧啧，好吧，我不多说了。”小王好像很惋惜地从姜小瑜身边离开了。
姜小瑜低着头吃着自己的肉夹馍，想了想晚上还有几分报表要做，顿时感觉头有些大。
结果没过多久，公司里又传出了一阵谣言：“姜小瑜的男朋友啊是大学还没毕业的臭小子，据说两人已经分手了，哎呦，都多大个人了还在玩姐弟恋，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听到这话时，姜小瑜正在公司里的厕所里蹲坑，脚一个没站稳差点跌坐进大便池里……
奶奶的，什么多大个人了！她才二十四好么！什么叫臭小子！杨明初也二十二了好么！两人都过了法定的结婚年龄，公司里的人都在胡乱说些什么啊！真是够了！
你们才和男朋友分手了！你们爹妈分了，她和杨明初也不会分！
姜小瑜气势汹汹地推开厕所门，刚刚偷偷讨论别人事情的同事早就已经消失在厕所的尽头。
她并不知道是谁胡乱说了这些，也不知道刚刚在厕所里说话的那俩人是哪根葱姜蒜……
心里有点郁闷，洗了个手，她就坐回了自己的地方重新捡起了报表来做。
然后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晚上下班的时候，原本要和姜小瑜下班一起回家的妹子们不见了，她正纳闷，背着包走出公司的时候，却发现了前方站着的李敬。
此人今年已经二十九岁，身高一米七八，长相看得过去，家境据说不错，是个优质男，可是和杨明初比较了一下嘛，除了年龄比他大一些，剩下都不如杨明初出色。
于是姜小瑜无视他，直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姜小姐，请等一等。”身后传来李敬的声音。
姜小瑜甩着一头长发，飘逸地回头，问他：“怎么了？”
随后两人面面相觑，姜小瑜盯着李敬，李敬盯着姜小瑜，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姜小瑜觉得他们俩这架势特别像李靖和哪吒。
她忍住了想叫爹的冲动，耐着性子又开口问了一遍：“请问有什么事？”
“我想请你吃顿饭。”李敬回答，面带笑容款款走到姜小瑜的身边。
“额，不用了吧，我男朋友做好了饭在家等我吃饭呢。”
“呵呵。”李敬笑了出来，这两个呵呵生生笑出了姜小瑜一身的冷汗：“姜小姐爱开玩笑，我都听说了，你今年二十四，单身，和公司里另一位职工合住，交过一个男朋友比你小五岁，但前不久已经分手了。”
靠……
靠……
靠……
谣言的威力可真是强大，姜小瑜差点一口老血喷李敬满脸，她足足缓了好久才缓过神来，然后纠正道：“差两岁，不是五岁……”
“而且我们没分手，谢谢关心。”
职场上的人惹不起她还躲不起么，姜小瑜这样想着就开始打退堂鼓了：“没别的事我先回家了，天也不早了。”
“姜小姐不肯给个面子么，我可是第一次主动找你说话。”
姜小瑜真想一道雷把她劈晕了，因为这简直太雷了……
“好吧，你要吃什么！”
“跟我来。”
于是姜小瑜跟在李敬屁｜股后面，走到了距离公司不远的一家酒店吃了顿饭。
两人最开始只是普通地聊聊天，说说公司里的过去和未来，姜小瑜觉得面前的这个人也算是个不错的人，毕竟条件那么好，人也倒还不错，值得做个朋友。可这一切都是姜小瑜太单纯了，她以为还不错的人，在菜吃了一半的时候就暴｜露了本性。
他们的对话由事业谈到了家庭，又由家庭谈到了现况，于是就开始变得诡异了起来。
李敬说：“我觉得你，挺好的。”
“哦谢谢谢谢。”姜小瑜听到这话忽然有些慌张，夹了根菠菜进嘴里，使劲嚼了嚼缓解紧张的情绪。
“身高体重家境听说都不错，那么，不如我们试着开始一下。”
“噗……”姜小瑜喷的不是血，是泪。
这TM也太简单粗｜暴了一点吧？这哥们当她是在相亲呢？
“我想你可能误会了，公司里的那些传言我不知道是怎么传出来的，我觉得挺离谱的，第一，我有男朋友，并没分手。第二，我今天和李先生来吃饭只是单纯的同事关系，并不是相亲，第三，很感谢李先生的款待，今天的饭钱我来拿吧。”
“足球队有守门员还照样进球呢，更何况是个男朋友？”李敬笑的像个狐狸，把姜小瑜的笑容击碎了，她笑容没挂住，有点尴尬。
姜小瑜咳了一咳，开始慎重思考今天随随便便和一个陌生的人出来吃饭的举动是不是太过操｜蛋了一些。
“李先生，今天这顿饭吃的很愉快，时间也不早了，我真的该回家了。
“你不考虑考虑我？我觉得，跟你现在的男朋友比起来，我更适合你。毕竟我们年龄正合适，那孩子年龄太小，你绑不住他的。是时候该考虑考虑结婚的事了。”
“那啥……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我真的该走了。”姜小瑜觉得自己的脑回路已经要被面前这个人给崩断了，再不走简直就是要死在这里的节奏。于是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了看手表，打算离开了。
李敬看了她的举动，不紧不慢地又说出了惊雷般的话：“别把婚姻当成儿戏，恋爱并不是全部，再说你不是喜欢我？”
姜小瑜拎着包，迈出的步子一顿：“不不不，我不喜欢你，公司里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我也是很无语，希望咱们工作上的关系依旧融洽。”说完，她又迈出去了几步。
“你跟他睡过了？”
次奥……
您真是我爹！纯的。
“再见了。”姜小瑜说出了这三个字，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像是怕身后的人追上来，她还挥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小跑着坐｜上去，对司机大叔说：“大叔快点，身后有个傻逼在追我！”
“好嘞！”司机大叔应了一声，脚下一踩油门，车子嗖地就窜了出去。
姜小瑜本来想把今天的事情告诉杨明初，但是忽然想到这个时候正是杨明初在准备期末考试的时候，况且十二月末还有六级要考。犹豫再三她还是没有把电话打过去。
可是不打电话心中的愤懑就难以抒发，于是姜小瑜给小瑜妈打了电话。
“妈，我遇见奇葩了，我公司有个二十九岁的男的，简直就是个神经病，是这样的……”
姜小瑜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把事情的原委一字不差地说给了小瑜妈来听，然后小瑜妈大着嗓门尖叫了一句：“什么？你和小初在一起了啊，太好了喂！你俩进展到哪一步了？”
“妈……”姜小瑜扶着额头叫了一句：“你的侧重点……”偏的也太离谱了点吧……
***
姜小瑜以为经过昨晚的事情，那个李敬就再也不会来找她的，至少识相的人不会再来自讨没趣。
可是她低估了李敬的能力。
如果说当年追着姜小瑜跑的王懿厚脸皮的话，至少人家厚的还有些可爱。如今这李敬摆在面前，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和姜小瑜下班一起走的妹子们不见了，中午和姜小瑜一起吃饭的妹子们不见了。
值班表格被改了，和姜小瑜一起值班的妹子变成了神经病李敬，和姜小瑜一起开会的变成了神经病李敬，公司里聚会，和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