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色生枭 (完结)作者:豆子惹的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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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色生枭 (完结)作者:豆子惹的祸- 第2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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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着尸体也要上。
这一次冲锋前,伍长传命十蓄……其实只要不是三蓄,其他几蓄都无所谓的,三千人打几个逃犯绝没有不胜的道理,但他们已经追了整整一天了,始终摸不到敌人的影子,儿郎们心里又烦又闷,现在好容易追到了,伍长为了让狼崽子们泻泻火,就传了十蓄之令。
胜仗不怕小,只要打出气势,自然能提高士气、把好精神积累到下一站,伍长的命令仍无可厚非,但仍是昏招,第三个昏招。
十蓄之击,舍死而冲。排头陷落之后,随后的兵马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跟着一起掉下去了,眨眨眼睛的功夫,好几百人就那么没了,后面的狼卒总算有所反应,奋力想要代住缰绳,可再后面的骑兵不知道裂谷状况,又因‘十蓄’,奔驰中完全不管不顾,前面慢了后面就撞过去……
裂谷宽大,以罗冠的眼力自然能看得一清二楚,哈哈大笑痛快异常,但是班大人老眼昏花,又是深更半夜间,老头子把眼睛瞪得都快流眼泪了,也只能勉强看清楚敌阵动乱的势头,可即便看不清具体情形,老头子还是高兴得忘形了,手舞足蹈,全不似平日里那副活死人的倒霉样子,嘴里一个劲地尖声笑道:“哗啦啦、哗啦啦”
小婉被他闹糊涂了,仍是和以前一样,伸出棒槌似的手指捅老头腰眼:“什么哗啦啦?”
老头子扭了下腰,躲开她的手指,同时笑着应道:“白天齐老大掉下去的时候,是嗖的一声不见了,现在犬戎狗子们,是‘哗啦啦’地摔下去不见了,他们正在‘哗啦啦’,我帮他们喊。”
莫名其妙地解释,混不着调的口号,但老头子那份开心可是货真价实的,看着他这份兴奋劲,阿伊果又好奇了,她想说啥就说话,一点不怕戳人肺管:“你老汉儿高兴个爪子么,犬戎龟儿要杀南理使官,你是南理叛臣,应该看到犬戎龟儿得手了才更高兴咯。”
老头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眨眼过后,他又恢复了冷冰冰的神情,老眼暗淡无光。
阿伊果纯粹是好奇外加嘴巴臭,倒没有伤人之意,而且这一路走过来,右丞相偶尔也会开口指点,说的话虽然算不得金玉良言,可至少意见中肯,大家相处得还算不错,阿伊果说完自己也后悔了,毕竟是黄土盖过眼睛的老人了,将死之人就算以前做了天大错事,又何必在揭他疮疤。
黑口瑶挺尴尬,试探着:“老汉你莫得在意哈,哗啦啦,接着哗啦啦咯。”
班大人紧闭着嘴巴,一个字也没再说……
裂谷另一端的‘哗啦啦’还在继续,后阵轰轰推进,边缘处的狼卒嘶声呼喊,奈何周遭的马蹄声,狼嚎声号角声交杂在一起,完全乱成一团,没人能听得清他们到底再喊啥。而连出三道昏招、最终引领自己的狼崽跑上死路的伍长,人在前阵中,这会早都掉下去摔得骨折筋断了。
发令之人不再,场面没人控制,后队还不知道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就依着‘十蓄’军令行事……裂谷容积可怖,再多兵马摔进去也休想能把它填满

第四十一章 裁纸

‘哗啦啦’仍在继续,片刻功夫一支三千人的大伍就陷落大半,前面摔下去的人愈多,后面‘十蓄’冲锋的推动之力也就越少,到了此刻,幸存于后阵的狼卒,也勉强听清了深处裂谷边缘的同伴的惊慌呼唤,纷纷拼命提缰想要止步。
可战马是畜生,平日训练的再怎么好,冲刺时也不是说站住就能站住的,一时间裂谷边缘乱成一团,排头摔下去的势子缓慢了不少,可是因为乱拥乱挤,还是不断有人在惨叫中跌落。
而此刻另一场鲜血盛宴,也毫无意外的开始了……裂谷花海忽然‘荡漾’了起来,万花摇摆哗哗作响,旋即谷底猛地响起惊恐嘶吼。
以裂谷的深度,摔下去的人断无幸理,不过快两千人连人带马,以密集阵势填进去,前面的人肯定死得不能再死,最后掉下去的那些,等若摔在了同僚尸体摆成的肉垫上,大大缓冲了下坠之力,多少还是会有些人幸存下来。
摔不死,可还是得死。
这么多人摔得血肉横飞,下面的血腥气可想而知,而谷底的怪鱼嗅觉异常灵敏,且不久前刚被宋阳等人惊动过一次,现在它们仍在躁动之中,闻到了鲜血的味道,岂有不去‘赴宴’的道理。
夜空窒闷,身边没有一丝风,可花海的动荡,仿佛正又一团风暴席卷而过!地面上的的人看不到,但罗冠一行都清楚下面中正发生着什么。
裂谷两侧,逃犯们面带冷笑、残存狼卒混乱不堪;裂谷深处,属于怪物们的饕餮之筵。仿佛还嫌不够乱似的,这个时候天上的鹰群再次聒噪起来,随即只听南方号角声大作,又是如雷的马蹄声与遮天蔽月的沙尘弥漫,新的追兵赶来。
追赶南理使节的犬戎兵不止一路,出发有先后、赶到的时间也不一致,第二路追兵也是一支大伍,此刻已经踏入花海。
第一路追兵还有不少人幸存,现在虽然还乱着,但谁都明白,想要他们全都摔下去不可能,第二支追兵更不会重蹈覆辙。
不过双方又巨大的裂谷相隔,尤其是裂谷隐藏于花海内,根本看不出它的边界在哪里,新的狼卒就算赶到了,一时间也休想杀过来。
齐尚转头望向罗冠:“罗爷,怎么办?”
罗冠气定神闲,伸手一指宋阳:“他说要运功一个大周天,等他醒来我们就走。”
众人不存异议,从挖掉毒卵到现在,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其间不少人都睡了一会,精神恢复不少,就算犬戎能马上跨过裂谷,他们再跑起来也有把握在把双方的距离拉开,现在多等宋阳一阵也无妨,何况大伙还想看看,会不会再有人摔下去。
又过一阵,第一伍幸存狼卒终于止住了混乱,一个个神情复杂,仓皇、颓丧、愤怒、无助…站在裂谷边缘,茫然无措。这个亏吃得太大了,而且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有些想不通,怎么可能?花儿明明一般高矮的。
终于有人回过神来,伍长已死但还有其他军官,传令狼卒重整队列,暂时掉转马头向后退开,与刚刚赶到的队伍汇合。
尘沙稍减,两队人马汇合后,犬戎人停止暂停行军,显然在商量对策,齐尚这边虽然明知道犬戎人不可能傻到明知是坑还往里跳,但是见他们停了下来,心里还是怪遗憾。
齐尚伸手拍了拍小古的肩膀:“叫我句草原上的骂街话,最难听的那种。”
小古张口,乌鲁乌鲁十几个音节说出来,齐尚挺诧异:“这么长?什么意思?”
“猪骑着猪打仗,也比你们更强。”小古翻译过来。齐尚大失所望:“就这个?这就是最难听的?没有草你嘛之类、又脏又气人喊出来又有劲的?”
小古摇头:“草原上没有这种话。我刚说的那句,已经是对狼骑最甚侮辱了。”
民情如此,齐尚也不强求,深吸一口气,内劲贯入声音,吐气开声放声就把小古刚叫的那一句‘猪骑猪比你强’骂了出来。
小古钦佩不已,一串十几个发音的草原话,自己才说了一遍齐尚就学会了,而且分毫不差…齐老大在‘说话’这种事情上天资卓绝。
上品武士内息雄厚,齐尚喝骂响彻花海;对面没什么反应,齐尚再骂两遍两遍后,自己笑得很开心。
又过了盏茶功夫,对面终于有了动作,随着古怪节奏的号角传令,几十匹快马冲出队伍,旋即斜横散开……也没什么新鲜的,草原蛮子的办法就是大队暂止行进,派遣探马去探索裂谷边缘,看看能不能绕过来。
就是这个时候,宋阳内视完毕睁开了眼睛,跳起来伸着脖子向对面张望了下,语气里慢慢遗憾:“摔完了啊,这么快,我都没看见。”
谢孜濯皱了下眉头,轻声问他:“你没事吧?”
“啥事没有,就是最近上火。”宋阳一笑摇头:“蛮子摔死了多少?”
“一千七百四十四个。”谢孜濯的回答有零有整,不等宋阳惊讶,她就笑了起来:“我胡说的,一千五肯定有了,两千应该不到。”
话音刚落,一旁的齐尚‘哈’地一声笑:“一千七百四十五个了!”
对面一个探马,在探索裂谷边缘时一个不小心,连人带马栽了下去。
宋阳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喜上眉梢,扬声连连喊着:“一七四六,一七四六!”
旁人还有些纳闷,瓷娃娃随口报数,随后对面又多栽下去一个,齐尚凑趣把一七四四加到一七四五,现在宋阳再多加了一个,常春侯加的这个没有道理……说来也巧,宋阳还没喊两声,对面就再次响起惊呼,又一个探马摔下去了。
深更半夜,花海太具迷惑,裂谷又并非规整的直线开裂,边缘处参差不齐,想要探索清楚哪是件容易事,探索途中摔死几个斥候,也真算不得稀奇。
不过随着‘一七四六’实现,大伙都明白了宋阳的意思,下一刻再喊‘一七四七’的时候,可就不止宋阳一个,阿伊果、齐尚、小婉小古这些好事的,全都放开了嗓子给对方‘加油’。
果然,喊到第七声的时候,一七四七掉下去了,逃犯们齐齐爆发出一声欢呼。
阿伊果乐不可支,还想再喊‘一七四八’,宋阳则收声了,玩一下子也就是了,转头对罗冠道:“是不是该走了?”
本就是打算等宋阳起来就撤的,罗冠点了点头,不过脚下没急着动,而是先似笑非笑地说了句:“山里的老太婆木恩说你九色不沾,我觉得她说得挺对。我这一辈子,真正逃命就有过两次。”
九月八大闹睛城,在草原上暴露南理使节身份,宋阳一算就明白了:“还都是跟我在一起…看来我是不太吉利。”
罗冠笑道:“回头的想个法子,给你破个煞,不能让你总这么不吉利,连累旁人倒无所谓,关键是你自己总这样麻烦不断,太让人操心。”
玩笑一句,罗冠话锋一转,声音压得很低,只有宋阳才能听得到:“你还能打么?”
未问病情如何,只问还能不能再打……或许罗冠觉得治病事上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不用废话多问什么,但逃亡才刚刚开始,大宗师要了解同伴的战力,做到心里有数。
宋阳依旧笑着:“至少走出草原没问题,放心吧。另外不能去回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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