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琼瑶]四爷很忙 作者:大江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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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琼瑶]四爷很忙 作者:大江流- 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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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嗽这病其实最熬人,胤禛仿若要将整个肺腑都咳出来一般,竟是连嗓子都哑的说不出多余的话,即便是这样,他也依旧没有放弃政事,每日都可看见他够搂着细瘦的肩背,边看折子,边咳嗽的样子——他唯一的助手怡亲王,已然病倒了,如今却是连床都起不来,胤禛曾经撑着身体去看了他一次,兄弟两个屏退了所有人说话,怡亲王拉着他的手,虚弱地道,“圣上,臣八成是要不行了,不能陪您走下去了。”
这兄弟两个,自小亲密,便是十四与他的感情,也不及怡亲王与他的一半,长大后,怡亲王万事以胤禛马首是瞻,跟着他一路披荆斩棘,终于坐上了皇位,却不曾有过一日的安闲,登基七年来,勤勉克己四个字却是最好的写照。如今兄弟一句不能陪着走下去了,胤禛心里不免又压上了一块重石,他已然好几日未曾睡着过了。
弘历绑架准葛尔部使臣一事,终归不算小事,何况如今在京中的副使也坦言,准葛尔部有极大的议和想法。大军开出去七个月,花费银两无数,朝中大臣均感到吃力,总筹后方的林瑛玉都成了人人避而不及的人,钱、物都是问题。
如此一来,那些曾经慷慨激昂,认为此杖该打的官员们几乎是瞬间就转了方向,但是这群人倒也要脸面,他们不说这杖不该打了,而是上书认为朝廷经过岳钟琪、傅尔丹两位将军的合围,已然严重打击到了准葛尔部,取得了重大的胜利,我天朝上国一向宽大为怀,此时更应该显露出上国的胸襟气度,既然准葛尔部有诚意议和,便给他们机会。
典型的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胤禛对这些其实厌烦的不得了,可惜的是,这股势力不可小觑,而且财政吃紧一事他也深有感触,况且又十分担心弘历,这便下了道旨意,让岳钟琪和傅尔丹将兵权转交副将,两人速速进京面圣,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京官们说得再好听不过是纸上谈兵,究竟态势如何,他要亲自听听两人的想法。
这一拖延,便是七八日,待到两人进了京,胤禛见到他们时,两人皆是面带风霜之色,想必是未曾回府梳洗便赶了进来。胤禛让人退下,屋中只剩下君臣三个,问的只有两件事,一是四阿哥有消息了吗?二是如果打下去,多久能赢?
这两人被问得立刻出了冷汗,傅尔丹还好,他面临的不过是第二个问题,而岳钟琪却是吓坏了,在眼皮底下让监军带兵跑了出去,他竟然不知道,这事儿说起来是弘历不知分寸,就算手中有圣旨,总要跟他统帅交代一句,而更多的实际是,他根本对自己的兵没有掌控。何况,这趟进京前,四阿哥已然消失了半个多月,他派出寻找的小队都不值多少,仍旧没有消息,那毕竟是圣上的儿子啊,该如何交代?
想来想去,岳钟琪才答道,“四阿哥如今还未有消息,只是一来四阿哥带走了整整四千骑兵,下雪之后准葛尔部一向少出兵,倒是没有大问题。如今臣派出了是个斥候小队每日打探,想必不日便会有结果。”
胤禛听了这话,只得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朝中不少人说弘历贪功,想要立个不世的功劳回来,他更是知道,不少人私下里说得更难听,说弘历这是不自量力。随着时间加长,胤禛倒是想,他宁愿没有任何功劳,只想让弘历安稳的回来。这事儿每日都有人汇报,他再问一嘴,不过是担忧罢了。
至于打仗之事,却也不好说,如今夸下了海口,到时候输了,圣上怪罪下来,他们该如何担当?可若是此时便认熊,怕是圣上会更生气。年龄大些的岳钟琪想了想后,方道,“自近几次交战来看,若是有足够的准备,胜率却是不小。”
这话说得倒是好笑,前一次西北两路军的围攻,胤禛手上有记录详实的折子,当时是什么状况,一来准葛尔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二来双方兵力相差三倍,这便是说,若是没有这般兵力悬殊的话,便没有胜的可能吗?可噶尔丹策零不会束手就擒,若是真要铁了心打仗,求援、增兵是肯定的。
想到此,看着眼前低着的两个脑袋,一个头发已然花白,一个却是黑油油的,胤禛心头的火便腾地冒了出来,他很想骂骂眼前的人,军饷、兵器全部都尽最大可能给他们了,为何连打个胜仗的想法都不敢有?难不成,他八旗子弟,竟是比准葛尔部的人差吗?
他本就病的厉害,这几日不过是稍微好些,这气一上来,便觉得嗓子眼痒痒的厉害,他忍了忍,却发现越发厉害,终是不想在臣子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体状况,胤禛黑着脸让他们下去了。直到两人走远了,才迸发了排山倒海似得的咳嗽。
当夜,胤禛便又有些烧。潮热的被窝里,胤禛先是梦见了弘历,两人在不知什么地方私会,弘历显得特别着急,狠狠地脱去了他的衣裳,抱着他亲吻抚慰,巨大的物事进出他的身体,难耐的呻吟声让他自己都觉得脸红。可转眼间,两人便穿好了衣服,似是在一块空旷的地方,弘历浑身是血的看着他,然后便消失了。
胤禛被吓了一跳,从梦中惊醒,一旁伺候的苏培盛慌忙倒了水给他压惊,胤禛想着那个梦总觉得不吉利,心头又是噗噗噗的直跳,便问,“有没有关于弘历的折子送来?”
这时候除非发生了大事儿,怎会有折子送来呢?苏培盛服侍胤禛已久,知道他这怕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否则这事儿怎会问出口?他心中着实不忍,便道,“圣上您先躺着,奴才这便去瞧瞧。”
胤禛听了话后点点头,瞧着苏培盛出了门,他也不躺下,只是从一旁拿了个靠枕来,搁在背后,人靠在了床头,看样子却是要等弘历的消息。一双眼睛中,看着那燃烧的牛油粗蜡,想着弘历曾经多少次偷偷躲过了人们的视线,进到这间屋子来,对他求欢。
只是胤禛心中虽然有他,但毕竟是岁数在那里,十次中也就应下三四次,其他的时候,多是抱着入睡罢了。此刻想起来,想到弘历消失在自己眼前,只觉得揪心,一时间竟是开始后悔,自己为何没有都应了他。
这般胡思乱想了小半个时辰,苏培盛才顶着一身寒气进了屋,胤禛此时倒是没有皇帝的威严,一双眼睛立刻期盼的看向了他,这一趟本就是白走的,苏培盛只得硬着头皮摇了摇头,胤禛瞧见了,只得叹了口气,躺了下来,却是再也不敢睡了。
主仆两人皆在房中无声叹息,却不想此时却有八百里加急的消息一路从宫门传递进来。若是往日,应是苏培盛先被惊醒,再去将胤禛唤醒,禀告消息。可今日胤禛并没有睡着,听到有从北疆而来的消息后,便腾地一下坐了下来,慌忙下了床,连鞋也顾不得穿,就向着大门口走去。
外面便是冰天雪地,苏培盛慌忙将大氅替他披上,低头拿鞋的时候,胤禛已然开了房门,光着脚急步向着西暖阁走去。苏培盛连忙将两只靴子塞在怀里,快步跑着追了上去,可胤禛哪里顾得上这些,明明那白色的脚已然有些发青,可竟是丝毫未停,甚至步伐越来越快,若非顾忌着礼仪,苏培盛甚至觉得,圣上想要跑起来。
胤禛的确想要跑起来,这个时候,北疆能有什么消息传来呢,大雪天气,准葛尔部不可能动兵,那么除了弘历又会有谁?进了西暖阁,那密折已然放在案上,胤禛随手拿起,可并没有立刻打开,关心则乱,他如今的心里却是乱成一团糟,他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是弘历毫发无伤的回来了,还是受了伤回来了,甚至,可能是出了事。
夜里那个梦境太过不详,让他犹豫起来。苏培盛终于逮到了机会,此时已然有人端了热水来,他拿着温热的毛巾替胤禛擦了脚底,又用毛巾将他已然冻得冰凉的脚捂热,此时,他感觉到了胤禛身体的颤抖,他低下头,只能当做不知道。
密折终究是要打开的,苏培盛瞧着圣上用颤抖的手去开启那封密折,若是他没记错的话,即便是当年圣上去看那封圣祖爷的传位圣旨时,都未曾有过这般的紧张。随着那密折缓缓的掀开,他已经做好准备,若是圣上发怒他该如何应对。
却不想,圣上开始时却是极为安静,似是在看那个折子,而随后,便听见他竟是哈哈笑了起来。苏培盛愕然抬头,却听见胤禛道,“胜了,竟是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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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似是被巨大的惊喜所砸中;小心摩挲着那薄薄的纸片欣喜道,“弘历,朕的弘历打胜仗了。”这话里包含担忧与欣慰;掺杂了不知多少日夜的思念;便是苏培盛这个不懂情的人听了;也觉得心口发闷。
且再说弘历打了胜仗,亲自写了信;因着是公务;信中倒是没做些儿女情长的句子;派了多隆做回大营报喜;与多隆一起回来的,还有一千多匹战马。暂时接管西路军的提督纪成斌却是被巨大的馅饼砸中了,他与岳钟琪交好,性子也几分像,瞧着倒是敞亮的很,一边摸着战马一边便眨巴着小眼睛想从中截留一批,“这马真不错,却不知四阿哥要如何处置?”
这话也忒明显,不过来时弘历早有交代,此次带走三千骑兵,虽手中有圣旨,但终究让岳钟琪他们担了责任,这群人嘴上不说,心里怕是正骂娘呢。何况,自己的补给还需从西路军这边调配,所以,这一千多匹战马,便留在西路军这里使用。
多隆便道,“这批战马倒是好东西,可惜四阿哥一门心思想要打仗,这后方的事儿,却还是要劳驾纪大人多体谅一下。”
这是弘历在卖好,纪成斌也不傻,知道这是弘历在间接赔礼呢,他哪里会往外推,便道,“四阿哥却是见外了,这本是应分之事,何必如此客气。”
八成是因着弘历这一千多匹战马开了路,纪成斌对多隆的态度十分不错,自出兵以来的七个月,西北两路军除了开始时以三倍兵力打了两个胜仗,直到如今,却是寸功未建,如此大捷自是要着人回京上报的,这露脸的差事,转了一圈后,竟是按在了多隆身上。
便是多隆也没想到,可岳钟琪走了,四阿哥不在,纪成斌便是西路军的将帅,他有任务吩咐,又是天大的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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