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小麦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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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小麦加油-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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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夜里的社戏是民间流传久远的梁祝故事。随着幽扬婉转的音乐,时光仿佛流回遥远的时代,梁山伯与祝英台跨越时空的阻隔来到了人们的面前。杭城求学的岁月,松山书院的日日夜夜,埋首书卷的似水年华,十八相送的依依惜别,在简陋的舞台上一一逼真再现,戏台下欣赏的村民无不沉浸在演员们营造出来的千回百转意境中。

突然,入口处传来了孙红梅凄厉的一声哭喊:“爸爸妈妈,你们在哪儿?……快回家,嫂子出事了……”

而后是一阵兵荒马乱与人群骚动。随着孙、杨两家人的迅速离去,人群中的村人无不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场子里久久才恢复了平静。

但这一晚的社戏终究没有人能心平气和地看完。还未等梁山伯与祝英台楼台会后天人永隔,先前跟出去的村人便传回了孙家不幸的噩耗。

原来,今天晚上孙家姑嫂看戏看到一半,突然觉得冷风吹过身上不时发冷,便携同返家,准备添件衣裳再回来。谁知人有旦夕祸福,乡间夜里没有路灯,走到拐弯处的时候,不知哪个杀千刀的村人入夜后竟随意弃了半个破缸在路边。黝黑的夜里阿春一时不察,四体朝下绊倒在地,肚子硬生生硌着了石头,立马大出血。

雪上加霜的是,南江乡卫生院的医生没有一个是本村人氏,这会儿回家过年都还没回来。村子里仅有的一把小四轮也被孙志刚开去了安徽。待众人准备好木板车,沿公路急赶猛赶,还未抵达邻乡卫生院,一路颠簸的阿春就再没有了呼吸。

此后的四五天里,南江村戏台上还在上演着生旦净丑、悲欢离合。每场正戏前,送子娘娘照旧都会出来姿态翩翩地演绎她的美好人间祝愿。而孙家却已是缟白一片。

听说孙红梅受了惊吓,悔不当初,直怨自己不该喊冷;

听说孙志刚回来痛失娇妻,泣不欲生,几天不沾饭菜;

听说孙家去县城领了一大笔钱,葬礼仪式一切都按最高规格准备……

一切都只是听说而已。因为阿春是怀着孩子不正常去世的,这在农村对女人特别是未婚未孕的女子来说是个大忌,尤其是大过年里,所以大人们都严正警告自家的人不得前去孙家,而所有的三言两语都只是从孙、杨两家亲戚的哀叹中得知。

阿春出殡那天,春风带着冷空气吹拂过南江,下起了绵绵细雨。天与地如两片伤感的唇,苍白地吻在一起,吻成了梨花树树的风姿。春祭的社戏没有停,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笙鼓箫乐齐鸣声,一群缟素哭泣的队伍向村西第二坳方向行进。潜小麦看到,杨家堡门口的石条凳上,阿春那疯子父亲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坐在细雨中满脸悲戚。他是否知道那个三天两头送衣送食、强制给他洗脸洗脚的女儿再也不会回来了呢?

有妇人说,阿春是幸福的,婚礼和葬礼都是全村姑娘中最出挑的。农村女人的一生不就是这样么,风风光光进了夫家门,生儿育女辛劳一世,末了,就是一口薄棺风风光光送出门。其他的都是别人的,只有这两个仪式才真正属于女人。所以阿春应该没有遗憾了。

有老者回朔时光,慢慢咀嚼前因后果说,阿春之所以不幸,是因为结婚那天她没有穿大红的衣服。红衣辟邪,这是千古不变的传统,阿春没有避讳才会遭此劫难。

也有人说,这是孙家贪了南江村一笔上级的拨款,算是善恶终有报……等等……云云……

潜小麦没有去理会任何的纷纷议论,静静目送缟素的送殡人群消失在第二坳的拐弯,灵魂仿佛游离,麻痹的心感觉不出任何的疼痛,依稀只是冷冷在一旁观望导演安排的白幡林立、纸钱翻飞的生离死别戏码。多么希望这只是导演在拍摄电影电视剧,多么希望人真的有生死轮回,阿春只是去了另一个时空。小说里都说哀莫哀于美人迟暮、江郎才尽,但这些无病呻吟在生老病死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老天爷有时又是何等的吝啬,连一个普通女子如此渴望幸福的愿望都不成全。没有方便的水电,没有匹配的医疗条件,没有便捷的交通,即使赐予这片土地风景如斯仙境,那又如何呢?

后来的一切潜小麦都粗粗略过了,印象中只记得那一年南江的梨花开得情不自禁,开得村庄山民都成了点缀,开得第二坳的山岗洁白似雪,在风中如潮涌动……

第一卷完

------------------------------------------------------------------------------------------------------------沉痛哀悼在汶川地震、玉树地震中不幸遇难的同胞,愿他们在另一个世界能过得好。

第二卷 082奥赛班

九七年惊蛰的雷声穿过天空时,众目瞪瞪之下,金田一中初二(7)班一行四人背着大袋大袋的书被驱离出班了。

刘飞鹏腰里系了件运动外套,肩上挂着鼓鼓的挎包,手里还捧着大叠的书和网球拍。手忙脚乱中,嘴上还不忘念念有词:“靠,不认识的人还以为咱们是逃难的灾民呢。”

身后紧跟着的南薇薇也不遑多让,身上七零八落挂得像棵圣诞树:“可不是么,咋都不提前说一声,说走就走,我好多东西都只好送人了。”

“甭埋怨了,你们搬上去……快点下来接我。”弱弱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正是女大十四变,面容依稀相识的潜小麦。只是这会儿她被重物扯得面容严重扭曲,实在毫无美感可言。身上背着一个巨大得像是一座小山的双肩书包,胳臂上挂着画板,手上还提了两个塞得溢出来的拼布袋子,弓着腰摇摇晃晃叮叮当当向前挪步。

“我也不行了……好在,还有小麦你和我在一起。”南薇薇涨红了一张脸,娇喘吁吁,眼角扫过前方消失的背影,换上一脸的不屑,道:“瞧人家跑得多快,一点都没有同学爱……不行,刘飞鹏,你快点上去挑几个相连的位置,咱们以后是相依为命了,必须坚决坚定坚强坚持不懈地坐在一起。”

“得令。”话音未落,刘飞鹏长腿一跃,三五个台阶连着上,身影转瞬也消失在了楼梯尽头。

不要问为什么,大家都是一头雾水。早自习上了一半,班主任老陈一脸铁青走进教室,硬邦邦逐一点了四个人的名字,宣布学校经研究决定,取年级前五十名,今天正式成立初二年级“奥赛班”。最后一句原话是:“你们四个整理整理立刻出去,不要影响别的同学,好走不送。”

于是,没有依依惜别,没有夹道送行,众目瞪瞪之下,在快要被集体雪亮的眼睛瞪得外焦里嫩体无完肤前,四人背着大包小包有如过街老鼠夹着尾巴出了门。

所谓的“奥赛班”——初二(10)班,位于五楼回廊的尽头。与之相毗邻的是初二段教师办公室,用意不言而明。

组班第一天,一切都是乱糟糟的。陆陆续续大袋小袋搬来的同学,正呼朋引伴挑位置整理书籍,认识的在寒喧着,不认识的在自我介绍着。潜小麦和南薇薇呵哧呵哧站在门口时,教室里已经坐得七七八八。

刘飞鹏匆匆结束跟旁人的自我介绍,跑上前来,接过两人手里的袋子,拎到最里侧窗户的第四排,说:“前面都坐满了。相邻有三个空位的只有这个角落了。你们坐第四排,我坐第五排。”

卸下书包,潜小麦环顾了一遍教室,又打开里侧靠墙的窗户探头观望了一番,说:“没事,这个角落正合我意,可以看花看草,也可以成立秘密根据地。对了,李建在哪儿?”

刘飞鹏朝前方抬抬下巴:“人家天天向上,找年级第三名的同学做同桌。”

“随他。”南薇薇扁扁嘴,眼珠子转转也将全班巡视了一番。她是金田县城人,生于斯长于斯,这班里有不少以前认识的同学,兴奋地扬高了手打招呼。岂料人家一开口就是:“你们班就四个人啊,咋我都不认识?”

迎面被浇了一头冷水,骨子里强烈的班级荣誉感促动下,南薇薇不免有些讪讪:“这不是为其他班的同学让路么?”

倒是刘飞鹏大大咧咧朝那人回答道:“咱们(7)班的指导方针一向是不重数量重质量。”

潜小麦听了嘿嘿直乐,说:“在奥赛班,你也敢这么放话啊,小心人家用分数砸死你。”志气归志气,但在以分数论英雄的应试教育背景下,(7)班人才凋零是不容忽视的事实。年级前五名历来跟(7)班绝缘,除了李建偶尔能打进前十名,其余三人都在二十名开外,自己这次也是运气好,以第48名的成绩吊车尾侥幸入选。也就是说,在这个班,自己倒数第三。

都是久经分数战场的人,大家见怪不怪很快就平静下来。待潜小麦磨磨蹭蹭,一一将她的宝贝颜料和笔墨纸砚分类放好后,南薇薇早就转身跟旁边的熟人聊开了。

“什么?你说外国语学校一开学就分完班了?”

“是啊,我有好几个小学同学在那边读,上周六逛街碰到时说的。”

“切,咱们学校现在怎么变得总跟在别人屁股后面转了。”

“那也不能这么说,不是每个年级都有‘奥赛班’吗?只不过时间先后而已。”

“你准备报哪几科?”

“先看看任课老师再说……”

“哎,”潜小麦指指自己后方的座位,小声问刘飞鹏:“你同桌是谁啊?”

“不知道,进来时桌上放了几本书,没见着人。”刘飞鹏似乎也没什么有深交情的人,大抵都是常常打照面、擦肩而过、或久仰大名、却没有什么实质性接触的熟悉陌生人。除了作过几个自我介绍,就没再开口说话。闲得无聊,眼光满教室瞟,笑嘿嘿反问了潜小麦一句:“觉得‘奥赛班’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桌上的书叠得老高吧,从外面看,没脸儿了,只黑黑一个头脑盖。”

“呵呵,也是。我倒是独具慧眼总结出了另外两个。NO。1,奥赛班女生了了无几,美女更是如星,你们两个给我争脸了。总算小面积扳回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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