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三女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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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三女侠-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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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娘连人带剑,旋风般的扑到面前,董巨川大吃一惊,侧身一闪,一掌向吕四娘肩头打去,吕四娘何等快捷,手腕一翻,一招“神龙淖首”,宝剑呼的圈转过来,饶是董巨川那样的名手,缩身闪时,衣袖也给削去一截。董巨川大叫:“风紧,扯呼!”韩重山把腰一躬,一枝蛇焰箭突然射出,这是他救命的暗器之一,吕四娘伸剑一格,忽然“蓬”的炸开,吕四娘吓了一跳,向旁斜跃数步,幸未烧着。韩重山见是吕四娘来,那里还敢恋战,急忙飞身上屋,和董巨川一道逃走,甘凤池道:“这里不能住了。”急忙去见店主,道:“明告店主,我们都是帮会中人,在这里碰到仇家,我们不想牵累于你,请把房钱算清,我们现在就走。”帮会中人斗殴,当时乃是常事,店主人吓得面青唇白,那里还敢收钱,甘凤池丢下十两银子,也不理他。

鱼娘在房内正等得心焦,听外面厮杀声声,又不敢开窗外鳗,渐渐外面喧声渐寂,不久白泰官等三人回到房中。鱼娘道:“怎么啦?甘大侠碰到什么人了?”白泰官道:“别多问啦,快收拾吧,咱们现在就走!”甘凤池叫道:“车老怕!”床上车鼎丰翻了个身,忽然坐了起来。

吕四娘喜道:“车老伯,你没事了?”车鼎丰道:“那个女孩子出手好辣,幸蒙两位相救。”甘凤他道:“五哥,你背车老伯。我和八妹断后。”车鼎丰道:“寿昌书院诸生,都是心怀故国的热血少年,甘大侠如没适当地方歇足,不妨在那里暂驻侠踪。”甘凤池道:“那好极了。”吕四娘忽道:“七哥,我再到抚衙一趟。”白泰官道:“怎么你还要去?”吕四娘道:“旅舍的人已去报官,了因那厮知道我们在此,必然亲来。”甘风池笑道:“八妹用意我知道了,那是调虎离山之计。了因来捉我们,我们就去救路师兄。”鱼娘道:“吕姐姐,这计策虽好,只是你累了一晚,也该歇歇了。”吕四娘笑道:“不要紧。”吃了几块乾粮,喝了一大杯水,身子一扭,展开绝顶轻功,上屋飞走。

李治和冯琳下了葛岭,冯琳忐忑不安,李治道:“瑛妹,甘大侠知道你是小孩,不会怪你的。”两人走了一会,已到旅店附近,忽见一队官兵,在外巡逻,冯琳道:“不好,咱们快逃。”旅舍中跑出一个和尚,正是了因!

了因一见冯琳,大怒喝道:“哼!你这小捣乱,往那里跑?”僧袍一佛,提起斗大的禅杖,呼呼追来,冯琳道:“李哥哥,你替我挡他一阵,我用暗器帮你。”了因轻功虽然不及吕四娘,但比起冯琳却不知高明多少,一忽儿就追到背后,伸开蒲扇般的大手,当头抓下。忽然寒光一闪,李治刷的一剑斜侧刺来,剑招奇快,了因缩掌斜劈,冯琳一回手射出两柄飞刀,了因举杖一撩,两柄飞刀都被反击震上高空,远远的抛落湖心。冯琳发足狂奔,十几名捕快骑马急追,了因身形一动,李治刷刷两剑又迎面刺来了,了因喝道:“你找死!”呼的一杖,“迅雷击顶”,直向李治头颅打落,李治身形一晃,剑锋点向了因胸膛,这一招本是白发魔女独门剑法中的杀手,了因一杖击出,门户大开,李治以为必然得手,那料了因的禅杖在半空打了一个圈圈,不用撤杖护身,李治已觉得好似一股大力推来,身形不由得倒退两步,剑点也给杖风震歪。了因大喝一声,杖尾一起,呼呼声响,又再扫来。

李治大吃一惊,不敢硬架,在杖风中一个翻身,仗着剑法轻灵,突然抢攻他左面空门,了因禅杖一立,挡了开去。两人斗了十招,李治一口剑疾如擎电,总不让他禅杖碰着,斗到酣时,李治剑光一闪,再取他肩上的‘风府穴’,了因迎着他的剑势,杖身一送,那料李治的剑法全与平常剑法相反,明明看他是刺左面偏锋,不知怎的,却倏然改向,了因杖头一点,突觉冷风急劲,剑锋已到左肩,了因肩头一缩,左掌往前一抓,李治的剑锋已点到了因肩上,突然一滑失了重心,竟被了因一抓抓着手腕,动弹不得,长剑梢榔一声,跌落地上。

了因左手一举,把李治平举起来,待要下摔,忽又缩住。问道:“你是谁人门下?”李治道:“你要杀便杀,何必多问?”了因心想这人剑法奇诡,似乎不在吕四娘之下,倒不可随便杀他。道:“你能接我三十余招,也算一条好汉。暂且饶你一命。”五指一紧,用最厉害的分筋错骨手法,把李治捏得全身麻软,骨头松散,见李治额上汗珠似黄豆般一颗颗滴下,居然哼也不哼。了因也不禁暗暗赞他硬汉,叫过官差把他绑了,跨上骏马,再向前追。

冯琳发足狂奔,背后十几骑快马追来,冯琳待他们追得近时,反手一扬,突然发出两柄飞刀,她的飞刀之技,出于钟万堂所传,含有剧毒,飞刀插入马眼,毒性登时发作,两匹马变了瞎马,狂叫乱奔,马上的捕快给摔下地来,幸好没有跌死。

迫骑受阻,冯琳缓了口气,又再飞奔。那班捕快相顾失色。捕头道:“一个小孩子也捉不着,我们还当什么公差?”率众再追,追得紧时,冯琳又依前法,射倒两匹快马。如此过了几次,冯琳暗器囊中只剩下两柄飞刀,不敢再放。

捕快们追得更紧,追出一段弯路,蓦然前面尘头大起,一支军队迎面奔来,三丈多高的帅字旗上写着斗大的一个“年”字,被西风卷得猎猎作响。策马前追的旗牌官见一个女孩跑得飞快,背后七八骑公差飞骑追赶,颇为惊异。一员俾将策马上前,提起长矛朝着冯琳一指,喝道:“站住!”冯琳在四皇子府中长大,什么官儿没有见过,见长矛指到,居然不慌不忙,伸出小手,一把将长矛握着,只一扯,那员俾将竟然给她扯下马来,冯琳也学他的神气喝道:“站住!”那员俾将怒道:“你这小孩子好大胆,你叫什么名字?”冯琳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七八骑捕快先后追到,见大军在前,不敢妄动。捕头上前向旗牌官见了个礼,禀道:“这小孩子是宝国禅师要我们追的。”旗牌官道:“谁是宝国禅师?”了因被封宝国禅师,军中并不知道。捕头道:“听说这小孩子是四皇府的人,私逃出来,四皇子派人捉她,宝国禅师便是四皇子所派的人。”旗牌官肃然变色,道:“原来如此,你等一等。”回马禀告中军。

那员俾将给冯琳气得七窃生烟,兵士们四面围着,见冯琳一副大人神气,又可爱又可笑,都围着看热闹。那员俾将给她握着长矛,尴尬之极,豪然挺矛一搠,喝道:“你放不放手?”冯琳一笑喝道:“你放不放手?”暗运内力,将长矛一扯,那员俾将双手一松,一跤跌倒地上。

兵士们见他们的管带跌翻在一个女孩子手上,都暗暗好笑。那名军官老羞成怒,跳起来抡拳就打。周围的士兵忽然四下散开,一个少年将军骑着高头大马缓缓而来,喝道:“谁在这里闹事?”那名军官急忙住手,禀道:“是这个女孩子闹事。”冯琳也抢着道:“你是带兵的将军吗?为什么不管部下?大人欺负孩子!”那少年将军一看,这女孩子笑靥生春,十分可爱,而那名军官则面青唇肿,军装泥污,狼狈非常。看来明明是军官吃了大亏,又是惊讶,又是好笑。问道;“你这孩子哪里来的?为何和我的军官打架?”冯琳道:“我走得好好的,他偏偏要来拦我。”中军过来禀道:“禀副帅,听杭州的捕快说,这女孩子是四皇府的人。”少年将军也微微变色,道:“你请大帅出来。”

冯琳道:“你管我是哪里的人,我不偷不抢不犯皇法,就是皇帝老子也不能拦我。”少年将军笑道:“你倒嘴刁。”停了一停,又道:“你的武艺是跟谁学的?”冯琳道:“偏不告诉你。”少年将军笑道:“你练一趟拳给我看看。”冯琳道:“我又不是江湖卖艺的女人,为什么要使给你看,要么你我比划比划。”少年将军一笑下马,道:“好吧,我就和你比划。”冯琳道:“我赢了你你可得放我走。”少年将军道:“好吧,你发招。”

原来这支军队正是年羹尧率领,这少年将军乃是他的副将岳钟淇。年羹尧自跟了四皇子后,又读了四年兵书,到十八岁那年,四皇子才保他出来带兵,随大将傅深远征准噶尔部立了大功,回来后升为总兵,再升为提督,先后不过三年,从一员俾将升至一军主帅,升迁之速,在清代中可算第一人。这时年羹尧才不过二十一岁。岳钟淇据说是宋名将岳飞之后,今年亦不过二十二岁,也是四皇子提拔的人。他和年羹尧一样,精通武艺,熟读兵法,两人年龄相若,志趣相投,合作治军,十分相得。

岳钟淇豁达大度,御下甚宽,年羹尧则察察为明,治军极严。所以军中下属,对年羹尧是畏之如虎,对岳钟淇反为亲近。岳钟淇见冯琳这样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千居然能把那名军官打倒,又见她十分可爱,一时兴起,想逗她玩玩,答应和她比试。

这冯琳好不调皮,岳钟淇一声“好吧。”刚刚说出,她小腿一伸,己突向岳钟淇膝盖踢来,岳钟淇弯腰一接,冯琳拍拍两掌,旋风般的疾打过来、岳钟淇道声“好!”双掌斜直截下,左右一分,用岳家散手中的“撑椽手”反击,岳钟淇臂力沉雄,只因怕伤了冯琳,不敢用出全力,那知武家较技,最怕有所顾忌,他这稍一迟疑,冯琳已化掌为拳,一招“流星赶月”,打到他的小腹脐门要穴!

岳钟淇大吃一惊,急忙一个翻身,双掌一荡,化开她的攻势。心里暗道:这女孩子小小年纪,怎么手脚如此阴辣,不觉把喜欢她的心情减了一半。冯琳手脚并用,跨进一步,右拳收回护腰,左手变掌,向左前下方抹击,这一招乃是少林拳中的“尚档切掌”。岳钟淇横掌一截,她双脚又连环疾起,左脚踢岳钟淇膝盖上的“白海穴”,右脚踢膝盖下的“筑宾穴”,这却是北派“太祖拳”中的连环腿法,岳钟淇连运岳家散手中的“左右开弓”、“托天换日”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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