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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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肢令-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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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前辈不曾说出原因!”

“你一定要知道?”

“是的!”

“但是,孩子,你知道了以后,仍然会痛苦的!”

“说来说去,前辈就是不愿说出原因?”

“不是我不愿意说,而是我怕你听了以后会承受不了!”

“既然如此,晚辈不敢强求,就此告辞!”

“孩子,你要去哪里?”

“晚辈身膺先师遗命,索讨血债,仇人一日不伏尸‘残肢令’下,晚辈一日不能安枕,此去追访仇踪……”

红巾蒙面人突然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激颤无已的道:“孩子,我告诉你!”

“前辈如果有难言之隐,晚辈不敢强求!”

“孩子,你听着,她可能是你的母亲!”

杨志宗乍听之下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把抓住红巾蒙面人的手臂道:“前辈说什么?”

“她可能是你的母亲!“

杨志宗宛如遭受雷顿,脑里嗡的一响,眼前发黑,几乎当场晕绝。

“玉面阎罗婆活七姑”竟会是自己的母亲!

这被武林正派人物唾弃的淫贱毒辣的女人,竟然是自己的母亲!

他只觉得一颗心往下沉,沉!沉!沉!沉落到无何有之乡,仿佛灵魂已离开了躯体,在虚空里飘荡。

这是多么残酷的安排!

他愿意身世永远是一个谜,他宁愿没有母亲,然而幻想改变不了事实。

如果说“玉面阎罗婆”是他的母亲的话,那“玉面剑客范天华”就是他的父亲,范天华曾与“玉面阎罗婆”有过一段夫妻的日子,而他长的和范天华一模一样.这证实了红巾蒙面人说的话线对不假!

他又想起不久前华山之上,“玉面剑客范天华”几次激动之情,和舍命拦阻“五面阎罗婆”对自己下手,前后互相印证,事实愈加明显。

多少年来,他在追求自己身世之谜,现在谜底揭晓了,但却是这样的残酷。

杨志宗俊面泛白,双目失神,宛若一尊泥像,只多了一点呼吸,他的心在滴血,一滴一滴又一滴,这锥心刻骨的痛楚,真比死还要难受百倍。

他眼睛所看到的,只是一片灰色,青山翠谷,白雪蓝天……世间的一切,似乎都已失去它们应有的光彩。

堂堂“残肢令主”竟有这样不齿于武林的身世。

他愿意现在就死去,他觉得他的一切,已在这刹那之间,被毁无遗,如果死了的话,他就可以不再承当这精神上的永远无法消逝的痛苦。

“玉面阎罗婆”是师门仇人,但又是他的母亲,仇不能不报,但世间决不会有儿子杀母亲的道理。

他过去一切美丽的憧憬,此刻已归幻灭。

一旁的红巾蒙面人,这时也正在忍受着锥心刺骨的痛楚!也许更甚于杨志宗,泪水浸湿了蒙面的红巾,他的牙齿几乎咬碎。

为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沉静…

死一般的寂静,两个人各自沉颁在自己的悲哀里。

这时,距他俩不远的一株虬盘如龙的古松之后,正隐藏着一个纤细的人影,她已来了好一会了,两人的一切,她看得清清楚楚。

身然…

杨志宗仰天狂号道:“不!不是!她不是我的母亲,我没有母亲!”

像是对命运之神,提出抗议。

“母亲!母亲……”

空谷回声,有如一柄辆的利刃,扎在杨志宗的心上。

红巾蒙面人开口了,声音低沉沙哑:“孩子,你冷静些,这是命运,是造物者一种残酷的安排,我断定,你的父亲‘玉面剑客范天华’绝迹江湖,一定是为了这一件遗憾终身的错事,也许,无数的岁月以来,他的心灵已因这一件无心之错而受尽了折磨!”

杨志宗激动似已稍稍平复,木然遭:“前辈何以知道这件事的原委?”

“孩子,这个你不必问了,我不会告诉你的厂“好,我该走了,前辈历次对我援手救命的大恩,恐怕不能报答了!”

“你要去哪里?”

“唉!天地之大,已没有我杨志宗立足之地,也好,我可以去了我的心愿了!”

“心愿,什么心愿?”

“晚辈明告前辈,晚辈有一个红颜知己,曾因随同晚辈同赴南海求药,而在中途葬身波涛,自那时起,晚辈曾自誓待本身事了,将与伊人做比翼之鸟……”

“孩子,她是谁?”

“红衣女上官马!”

这时隐在一旁虬松之后的那纤细人影,竟然震动一下。

“孩子,在世上你已没有值得关心的人了?”

“没有!”

“连你的父亲在内?”

杨志宗的脸上,挂了两行清泪!

“你恨你的父亲?”

“不!我不恨任何人,只恨我的命运,我不愿再见他,或任何一个人!”

‘如果我猜想不错,你心里应该还有一个女孩子!”

“没有了!”

“南痴愚骏钓史的孙女尉迟琼姑娘!”

“晚辈心里并没有她!”

“但她深深的爱着你!”

“看来只好辜负她的这一番情意了!”

“孩子,听我说,如果上宫巧姑娘泉下有知,她不会赞同你这样做!”

杨志宗苦笑了一下道:“我意已决,没有人能阻止我|Qī|shu|ωang|的行动,别了,前辈!”

说完,艰难的移动着脚步,身形摇摇欲倒,木然如痴的向前缓缓走去。

红fo蒙面人激动的连队1了数声:“孩子!”但杨志宗连半点反应都没有,仍自顾自的摇摆着走去,像一个喝醉了酒的人。

红巾蒙面人,身躯籁籁而抖,绝望的哺哺自语道:“可怜的孩子,不!决不!我不能让他就这样毁灭了生命,我要阻止他!“

“前辈,小女子或许可以效劳!”

红巾蒙面人惊诧的转头一看,面前婶婶玉立着一个综纱蒙面女于,以红巾蒙面人修为之高,竟然连被人欺近到身边都不曾察觉,可见他精神受创之深。

“姑娘说什么?”

综纱蒙面女子,悄悄的在红巾蒙面人耳边说了几句话,听得红巾蒙面人不住的点头,听完之后,激动不已的道:“姑娘,这孩子交给你了!”

“请前辈放心,小女子相信这点事还办得到!“绎纱蒙面女匆匆说完之后,疾步向杨志宗身后追去。

且说杨志宗目被红巾蒙面人道破了他的身世之后,顿时万念惧灰,觉得人生对于他已没有丝毫意义,除了死之外,无法消除他心灵上的巨创,连师门血仇,他也置诸脑后了,他悟到一切都是空虚的,失魂落魄的向前走去。

突然…

一声极其耳熟而且也是他日夜梦想着希望听到的声音,由身后传来。

“杨少侠,请留步!”

杨志宗像是刚从梦中醒过来似的,迷悯的掉头一看,又转头继续走路。

微风动处,一条人影,由身后疾掠到他的前面,阻住去路,杨志宗不得不停下了脚步,他面前,俏生生的站着百灵会新任会长线纱蒙面少女。

“会长何故拦阻在下?”

维纱蒙面女先发出一串银铃般的悦耳笑声之后,声如黄草娇啼般的道:“少侠在故百灵会长的墓前曾对我有援手之德,特来致谢!“杨志宗一听绎纱蒙面女说话的声音,似乎与前几次稍有不同,活脱脱的就是“红衣女上官巧”的声音,但当他转念到对方乃是“白沙官”的公主时,心中又冷了下去。

“这个不必了!”

“少侠现在准备上哪里去?”

“这倒不劳动问!”

“但我身受大思,深感如果不略表谢忱,于心难安,所以特地寻来,请少侠到敝会盘桓些时,如何?”

“盛情心领,在下没有空!”

“少侠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杨志宗这时心如枯木死灰,哪有闲情来和她答话,微带温色道:“这一点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我不是存心对你援手,我是专

他本来要说出“玉面阎罗婆”,但一想到她竟是自己的母亲时,心中一阵剧痛,到口边的话,顿时刹住。

绿纱蒙面女,故作不闻的又道:“但少侠出手援救乃是事实,难道不许我略表微忱?”

杨志宗不耐对方的歪缠,勃然作色道:“在下话已说明,请你上路吧!”说完,不理维纱蒙面女,举步就走。

“少侠,我另外还有事奉告!”

“在下没有闲工夫听了!”

“但这事对少侠的关系很大!”

杨志宗一听,只好又停下步子,道:“说吧!““可否请少侠到敝会,再为奉告?”

“那就不必了!”

“我就告诉少侠一个话题吧!”

“你说!”

“玉面阎罗婆潘七姑依我看可能不是少侠的令堂!”

这句话确实够力量,使杨志宗心头巨震,他奇怪线纱蒙面女何以会知道这件事,红中蒙面人揭露这个秘密的时候,她并没有在场?为什么她会巴巴的为这件事赶来,不禁语音带颤的道:’‘会长这话从何说起?”

“详情挨到敝会总坛之后再为奉告如何?”

杨志宗心里换地升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如果对方说不出正当的理由的话,这件事只许自己和红巾蒙面人知道,为了不使自己的名字在死后还蒙上辱垢,不惜杀死她以灭口,以免这件事传出江湖,心念动处,面上候现杀机。

维纱蒙面女似乎已看出对方的神情不对,芳心不由一动,只听杨志宗又道:“会长根据什么说这样的话!“

“我说到敝会之后再行奉告!“

“在下马上就想知道!”

“如果我不说呢?”

“恐怕由不得你!”

说着,面上杀机更炽,身形向前欺近数尺,两眼紧盯在对方蒙面的综纱之上,绿纱蒙面女似乎不为所动,毫不以为意的道:“少侠准备怎么样?”

“嘿嘿2我会杀了你!”

“我告诉你是一片好心,我不相信你会真的下手杀我?”

“在下一向言出必行!”

维纱蒙面女一阵娇笑之后道:“如此各走各路,这件事就算拉倒如何?”

“办不到,双方话已出口,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你是非要杀我不可?”

“这倒不一定,不过我要你现在回答我刚才的话,你何所据而云然?”

“我当然有根据!”

“那你说吧!“

“我为了要表示谢忱,亲自出来寻你,不想正碰上你和那位红巾蒙面前辈……”

“所以你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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