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脉天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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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脉天狼-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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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声,碎了,碎的彻底,碎的毫无退路。

萧逆天手中的酒坛已碎成千万片,纷纷落向地面,马铭也被震得仰面载倒。

萧逆天还趴在那里,他的确醉了,可当马铭的掌要取他性命时,早已溶入他血脉的武功在瞬间无意爆发,就在马铭的掌边已触到他的皮肤时,他脑袋一偏将手中的酒坛迎了过去。即使是醉了,速度仍是快得让人瞠目结舌。胖老板站在稍远的地方张大嘴巴惊得叫都叫不出声,他本以为会见到萧逆天脖颈被切断的惨状,却万万没想到这个醉的快要死的年轻人还有如此快的身手。

马铭一挺身站了起来,像看鬼魅般瞅着萧逆天,已不敢再接近他。

良久,马铭才一步步挪近,凑到萧逆天耳边道:“萧少侠,我带你去找落雁。”马铭又推了推他,见他没反应,便弯下身扛起他向外走去。

胖老板只有眼睁睁的看着,他虽然很喜欢萧逆天,却不会不自量力去和马铭斗。

人到了他这个年纪自然就会生出许多顾虑,不会再像少年般不管不顾。他不得不顾虑家中老小和已身怀六甲的妻子。他不求在江湖上叱咤风云,不求名利,只求一份安定,让白发老母可以颐养天年,让子女好好长大,让妻子有个家,仅此而已。仅这份安定也要让他苦心维持,甚至有时会出卖尊严。作为一个男人,他没有盖世武功来保护家人,只好忍辱求全。

萧逆天在迷糊中听到铁链撞击的声音,然后感到手腕一阵疼痛,他勉强将眼睛睁开,发觉自己倚墙而立,但双手被铁链斜吊住,周围是栅栏,也就是说,他被困在一间牢房中。牢房内火把明亮,在这里早已分不清黑夜白天。

萧逆天摇摇快变成三个大的脑袋,努力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大脑一片空白。

“我怎麽会到这里?这里是哪?”萧逆天打量着周围的摆设,努力解答心中的疑惑。

“萧少侠,感觉如何?”马铭迈着步子,不可一世的样子让人见了作呕。

萧逆天笑了笑道:“感觉棒极了。”他此时才明白,自己落入至圣宫了。

马铭走上前,笑道:“这里是地牢,外面已是中午了,阳光普照,暖得很。”

萧逆天道:“既然外面那么好,你留在这里做什么?舍不得我?”

马铭满脸涨红道:“你……你给我等着。”说完怒气冲冲的走了。

连绝义正躺在那张大的像床的椅子上闭目养神,马铭从大厅外面满脸喜气的跑进来,施礼道:“拜见宫主。”

连绝义动也没动,半晌才问到:“什么事?”

“禀宫主,萧逆天已在地牢,”马铭掩饰不住满脸兴奋,接着道,“刚刚传来消息,关外的‘至圣宫’已经建成,宫主可以随时移尊驾过去。”

连绝义猛的坐起来,大笑道:“不出一年半载关外武林也在我的掌控之下了。”

马铭忙跪倒拜道:“恭贺宫主,愿宫主早日达成心愿,一统武林!”

连绝义提高声音道:“马铭,准备一切事务,尽快起程!”

马铭大声道:“遵命。”说完快速退了出去。

连绝义独自笑了半天,道:“中原武林实际已在我手,待到控制了关外,我就带整个武林去找我儿,让他在阴间统治武林。”

说完又狂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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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寒潭玉箫

冷,也只是别人冷。

他,不会冷。他也不热,不会乐也不会悲,不会哭也不会笑,似乎什么也不会。也许只会喝酒,可酒又是什么滋味?他不知道。

天高得有些让人心惊胆颤,看一眼就会觉得所有的安全感都被击碎;天也很蓝,是湛蓝,蓝到刺痛人的眼睛。

那是一双失去光泽的眼睛。

风很冷,似乎要冰冻这个小小的山村。

站在屋顶向四周望去,四周山峦绵绵无尽,让人感到此生作了这渺小的人是种天大的错误。

可他感觉不到,他的心是空的,是他亲手掏空的,若不将一切掏出来踩碎,他会更难受。空了的心只有用酒来填满。

酒总比过去的记忆要好的多,酒不会问他他是谁,也不会问他杀过多少人,不会问他爱过什么人,不会问他受过多少伤,更不会问他连武功都输给“情敌”的滋味。

萧逆飞半卧在一座房子的屋顶上,一只手提住酒坛,另一只手还是紧紧握住他的玉箫。他的头发长了许多,嘴边已长出暗暗的胡须,再加上那双失神的眼睛,样子看上去让石头人也会心碎。

房子并不是什么豪宅大院,只不过是几间山间陋室,房顶铺着厚厚的茅草,风吹起时,偶尔会吹起几根。院子都是用木棍围成的。

从他失神的眼中看得出,他对一切不再关心,他所有的信心已化为灰烬,就在萧十一郎轻易击败他的那一刻。他又怎知那个人不是萧逆天?他又怎知萧十一郎胜得如此容易是因为他们同样懂萧家功夫?

他只知道他败了,他只知道就连这条命也是萧逆天救的,他本来不恨萧逆天,他难过痛苦是因想不透这世间的作弄,可当他想到自己欠他一条人命时,便恨他入骨。

也许是恨他不让自己死去,恨他激起自己心底的一份温情,恨他让自己不由自主的感动,恨他让自己感到亲切。这些萧逆飞都未觉察,他从未想过为何恨萧逆天,是他不敢想,他怕找到答案后无法向自己交代。

“小木哥哥,下来玩。”一个胖胖高高的楞小子在院子里喊道。他大大的脑袋上束着条冲天辫,浓眉大眼,皮肤黝黑的发亮,身上随便穿了件与土地的颜色差不到哪去的麻布衣服,左耳上还戴着个大大的圆环,样子不过二十岁。

他一边走向屋旁的梯子,一边嘀咕道:“这个小木,真是木头。”说着顺着梯子爬到屋顶,晃晃悠悠向萧逆飞走去,蹲到他面前,傻傻一笑道:“小木哥哥,从你来我家已经十多天了,你怎麽老坐在上面喝酒?”说着要拿萧逆飞的酒坛。

萧逆飞一把抢回来,又喝了几口,没有理他,甚至没看到眼前这个人,他什么都看不到。

那个楞小子吧唧吧唧嘴,眨眨大眼睛道:“怪不得都叫你小木,原来你真的像木头。”又歪着头道:“若早知道就将你卖到柴店了。”又停了一会儿,突然道:“我叫七楞子,你知道不知道?”萧逆飞还是没半点反应。

七楞子猛地站起来,拍着自己的大脑壳道:“原来真的比木头还笨,都告诉他很多遍了,怎麽还是没记住?”说着又从梯子上回到地面,整理墙边的木柴。

太阳逐渐黯淡,山的轮廓渐近模糊,整个山村在晚风中畏缩,如被主人打怕的奴隶。隐隐的星光开始独占天幕舞台。

其实,房子不止外面简单得有些寒酸,里面也是,正房中几只破旧的椅子几乎要承受不住空气的压力而塌下去,一张桌子摆在正中央,既可以吃饭又可以做摆设家具。其他的真的很难找出再有别的家具,就算有,这间小小的正房也未必盛得下。

此时,桌上灯光如豆,摆着简单的几样菜,也不过是夏天晒干留到现在的野菜作成的,馒头也不是很白,稀饭到是稀的很。桌旁四个人在低头吃饭。一个颤巍巍的老头,脸上的皱痕大概流得开几条江,口中的残牙却很难咬断一粒米饭,与黄土一般的颜色的脸在微弱的光下透着碳黑,手中的碗微微颤着,风若想将他瘦弱的身躯吹起也许要费点吹灰之力了。

在老头的旁边坐着的是可以将两个他装入腹中的七楞子,他的另一边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头上简单编了两条麻花辫搭在面前,头顶随便系了个粉色蝴蝶结,有十五六岁的样子,闪着一双似在说话的眼睛,简单的衣着让她显得惹人怜爱。

而另一个人,是个美人,不同于那小姑娘的一种美,是一种飘逸的美,一种透着亲切的美。

是慕容飞仙。不管是在气势恢弘的慕容剑派还是在这偏远的贫困山村,她随和的美都不会损减半分。

“蝶儿,小木怎不来吃饭?”老头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被唤做蝶儿的小姑娘忙咽下口中的食物道:“他不下来,我留了饭给他。”

慕容飞仙幽雅一笑:“海伯,您不用管他,老让您操心,我和他都……”

老头摆手止住她的话道:“闺女啊,这孩子若再不振作恐怕……”说完又叹了口气。

慕容飞仙的脸上掠过一丝忧愁,又随即勉强一笑道:“他会好起来的。”

七楞子把手中的碗一放,认真的说:“他不会好了,他比我还笨呢。”

蝶儿忙冲他挤了挤眼睛,责怪道:“哥,别乱讲话。”

七楞子满脸委屈道:“真的嘛,我都数不过来告诉他多少遍我的名字了,他还记不住。”蝶儿为难的看了一眼慕容飞仙。

慕容飞仙只是表示无所谓的轻轻一笑。

天在一天天变冷,心也在一天天麻木。萧逆飞又躺在房顶上,眼睛似在看着天空又似什么也没看到,正午的阳光已没有夏日那么刺眼,偶尔几层白云浮过就像调皮的孩子在调逗一下蓝天。

萧逆飞抓起身旁的酒坛就往嘴里倒,可他什么也没倒出来,他看着酒坛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地可怕,就这样看着,或许他还是什么也没看到。

不管外界有多吵,他已听不到。

他的确已听不到,现在院子里十几个人在大吵大闹,他竟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就似他不与他们在同个世界。

院中立着十几个青衣大汉,个个凶神恶煞,手中提着铁棍,为首的是个细如竹竿的高个子,墨绿色的披风又肥又长,大概装三四个他没什么问题,远看上去就像根柱子上系着条床单。他手中握着把鬼头大刀,正用刀尖抵着七楞子的喉咙。

“小子,欠爷的七百两银子什么时候还?”高个子的声音却不像他的人那么细,简直像闷雷般低沉。一双小如米粒的眼睛不时眨着。

七楞子浑身颤抖道:“大爷,小的什么时候欠您银子了?”

高个子一瞪小的可怜的眼睛,喝道:“你说什么?”随即将刀又逼近他的咽喉,另一只手向旁的大汉一伸,大汉立即递到他手中一张纸,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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