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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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君-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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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人,床铺又香又软,她一沾枕头就睡得不省人事,好不容易才勉强自己爬下床的……可是她又不能告诉他,她其实是肚子饿得咕噜噜叫,不好意思叫醒服侍的小丫头,只得自己摸去厨房找吃的,却偏偏迷了路。

“原来如此。”从军看著她穿著单薄的雪白衣衫,不禁皱眉,“你穿太少了,会受风寒的。”

她低头一看,恍然大悟,“就是这样,难怪我觉得越走越冷,还以为是遇上什么东西呢。”

“什么东西?”他茫然的问道。

“就是……那个晚上不能讲的东西啊。”她神神秘秘地嘘著,“你知道的。”

“鬼吗?”

一阵冷风恻恻吹过……咻……

冰娘浑身寒毛直竖,气急败坏地叫道:“叫你不要讲你又讲,你没听说过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的吗?”

“你自己不也讲了。”他很是无辜。

她一愕,随即跺脚,“都是你害的啦,这下可好,我等一下不敢自己一个人回房了。”

还有她的消夜也泡汤了。

“将军府没有鬼的。”他沉吟道,“嗯,至少我没亲眼看过。”

“叫你不要讲你还拚命讲。”她快晕倒了。

冰娘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好兄弟,这将军府这么大,白天看起来很美,谁知道一到晚上这些花呀树呀水池的,都会引起她过度膨胀的恐惧联想。

再加上晚上敏敏才跟她讲过湘西赶尸的传说故事,害她现在看什么都是草木皆兵,处处黑影。

“讲什么?”他还是神经很大条,“鬼吗?”

她忍不住尖叫一声,“将军!”

“怎么了?”从军强忍住叹息,最近自己好像走到哪里被人嫌到哪里。

“你不要再讲那个字好不好?”她紧张兮兮,咬牙切齿的说。

“没问题。”他忍不住又多问了一句:“你怕鬼喔?”

冰娘恨不得立刻把他的嘴巴缝起来,“你又讲!”

“好。”他终於叹了出来,摊摊手无奈地道:“那现在你可以回房睡觉了吧?”

“可以。”她气到头顶都在冒烟,怒火和饥火中烧、不冷也不怕了。“但是我肚子饿了。”

“你又……”他被白了一眼,连忙咽下,“那我让人起来弄东西给你吃。”

“不用了,都这么晚了,大家忙了一整天还要被叫起来做饭,这种事我做不下去。”她摇摇头,“我自己下碗面吃就好了,你要不要也来一碗?”

从军本想拒绝,尤其他已经用过皇上赐的消夜,但他突然记起那天那碗香喷喷、油嫩嫩的过桥米线,口中唾液不禁自动分泌。

“好。”他充满期待,“你要煮那一天的过桥米线吗?”

她很高兴他还记得,心头没来由的一暖,“我还有别的拿手菜,不只过桥米线。”

“那么……”他犹豫了。

“打个商量。”她的眸光在黑夜中晶莹闪亮,“你陪我到厨房,再陪我回紫楼,我就煮一碗天下最鲜美的面给你吃。”

“成交。”他的笑容缓缓绽放,“对了,这个给你。”

他解下玄铁色披风,粗手粗脚地自肩头包裹住她。

一抹特属於他的男子温热清新气息撩绕而来,刹那间,冰娘的胸口一热,心跳漏跳了好几拍。

她不由自主地将披风攒得好紧好紧,就像被他的气息和力量抱著一般。

第04章

她那一天煮了一碗很香很香的麻油野菇面给他吃,并且赢得他把汤和面吃光光的殊荣。

打从那一晚上开始,他们俩像是培养了某种默契般,在月儿微微西斜的深夜时分,他们相约在寂静无人的厨房前碰面。

共度一消夜,共饮一碗汤。

虽然从军是拖著疲惫的身躯回来,冰娘是强忍著睡意起床,但是当他们俩生怕惊动旁人,蹑手蹑脚来到厨房外的桃花亭里时,两人心底深处都隐隐约约有著莫名的悸动和怦然。

夜晚,也渐渐变得教人分外期待了。

如同今夜,冰娘带著喜不自胜的心情,心坎泛甜地为他洗手做羹汤。

将军府里的厨房很大,几乎是应有尽有,水缸里还养了好多鲜鱼和虾蟹,更别提瓜果菜蔬和鸡鸭鱼肉了。

冰娘用两瓢清水、一束挂面和鸡蛋虾仁,以及青菜、草菇,煮出了两碗清香鲜美热腾腾的汤面。

她刚刚把面捞起,汤和料倒进海碗里,正想找出条盘来搁,世从已经从她背後伸出大手,捧起了两碗面。

“很烫呢!”她低呼。

“不打紧。”他微微一笑。

从军一手拿一碗,将汤面端出厨房,来到一株桃花树下。

树下凉亭内,月光笑映人,他将面放在亭内石桌上。

冰娘拿著汤匙和筷子跟在後头,兀自担心著,“将军,你的手不烫吗?”

“我没事。”他的内外功可不是白练的,不过她的著急和关怀之色还是让他情不自禁一笑,心头微微感动。

接过汤匙和筷子,他迫不及待地夹起面条吃了一口,再舀了一匙汤。

“真鲜。”他难掩惊喜与证叹。“你煮的东西永远都那么可口。”

冰娘甜甜地笑了,难得害羞地道:“是你不嫌弃。”

“真的太好吃了。”他唏哩呼噜地吃将起来。

她看得好欢喜,这就是为心爱的男人做菜的幸福感觉吗?

咦?

冰娘眨眨眼,她刚刚在想什么?好像是关於心爱男人之类的……她的小脸不禁涨红了起来,抓著筷子的手有些发抖。

“乱讲、乱讲,什么跟什么?”她低头嘀咕的骂著自己,“什么心爱不心爱,幸福不幸福,将军只是我的恩人,别再作白日梦,更不能弄假成真呀。”

而且别忘了,他还是头迟钝、分不清楚美丑的大猩猩——她怀疑她真爱上他了,这头大猩猩可能花上一百万年还搞不清楚那是什么。

唉……

从军敏锐地抬起头,脸上有一丝困惑,“你说什么弄假成真?”

她心脏一跳,“没……没的事,我是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想起我们的事。”

天啊!她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就在冰娘痛恨自己又失言时,从军的黑眸里闪过了深深的内疚之色。

“是我对不起你。”他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将他俩之间发生的情事都忘得一乾二净的,而且只要想起和她有夫妻之亲的可能性,他除了心头隐隐悸动外,只有茫然的陌生感。

他真的抚触过她雪嫩无瑕的脸庞,亲吻过她嫣红甜美的唇瓣,感受过她娇柔玲珑的身躯在他身下燃烧的快感和狂喜吗?

光是这么想像,他的小腹就强烈地坚硬骚动起来,可是他为何一点点熟悉的感觉也没有?

如果他真的与她欢爱过,又怎么可能会忘了品尝她绝美艳姿时的感觉呢?

话说回来,他一向没有太多的时间跟女色打交道,所以会忘记那种感觉也不怎么奇怪。

冰娘看著他发呆,手上的筷子停顿在半空中,颈项青筋微微浮动,深邃的双眸熊熊地烧烧著某种令人脸红心跳的热火,她的心房狂野激动地剧烈跳动,浑身上下升起一股陌生却难耐的燥热和酥软。

老天,难道她刚刚在加油盐酱醋的时候加错了别的东西吗?否则她怎么会全身觉得不对劲起来?

“冰娘。”他低低地轻唤著。

在这一瞬间,他发现自己想要她!

“嗯?”她的呼息急促细碎,如琴弦轻轻嗡颤了一声。

“你说我们已有夫妻之亲了?”他目不转睛的看著她,沙哑地问道。

她就快要不能思考,只能迷迷糊糊地点头,“是。”

他修长有力,粗糙微茧的手指轻轻地碰触著她柔嫩的脸颊肌肤,声音低沉若叹息,“如果我有触碰过你的脸庞,为何我会忘了这温柔的滋味?”

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他的手指在她的颊边施法,轻柔地蛊惑了她敏感的每一寸肌肤。

“我怎么能忘记这么美丽的感觉?”他恍若痴醉地凝视著她,指尖轻轻地游移过她弯弯的眉儿,“这一泓秋水……”

然後是她的俏鼻……柔软霞染的唇瓣……

冰娘痴痴地,痴痴地和他眸光交锁,在这一瞬间没法思考,也无法动弹。

从军乌黑深幽的眸子落在她的唇上,仿佛已醉了,“这一抹甜艳……”

她轻轻地合上长长的睫毛,忍住一声幽幽的欢叹,迎上他覆盖而来的温柔双唇。

如遭最最甜美震撼的雷电击中,他的舌尖和温热性感的气息坚定地缠著她的樱唇,她的所有感官在这一瞬间彻底投降,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偎近他的怀抱里。

风儿清清,月儿静静,远处不知谁家传来轻轻幽幽的笛声,丝丝入扣婉转清吟。

仿佛,是那首叫“凤求凰”的古老曲子。

而连日来的花前月下之约,也终於得到了最美丽的结果……

※※※※※※※

第一大发现:没想到将军并不是头迟钝的大猩猩;第二大发现:没想到她竟然会鼓励并诱惑他做出那种事。

冰娘一早起床就坐在梳妆台前发呆。

敏敏帮她梳理著满头青丝,她也没有反应,帮她绾成了美丽的双髻别上了碧玉钗,她也没有动静,直到敏敏满意地将一串小小珍珠为她戴上,却因为一个不小心勒得过紧,冰娘才猛地呛咳醒来。

“咳咳咳……”她捂著喉头,“敏敏,你一定恨我很久了。”

敏敏又惊骇又好笑又不好意思,急忙道:“夫人,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啦,是一时手滑,你不要紧吧?”

“没关系。”冰娘叹了一口气,“反正我被勒死也是活该的。”

谁教她做了很坏很坏的事,欺骗了将军和大家,昨晚又……又害将军误会他俩真是夫妻,而……

她的脸情不自禁红了起来。

总之,他会忘情地偷亲她的嘴也是她害的。

统统都是她害的。

“夫人,你说什么呀?”敏敏有听没有懂。

“没事。”她挥了挥手,小脸红红,“敏敏,有件事我想要跟你打听一下。”

“夫人尽管问,我可是府里有名的包打听呢。”敏敏一挺胸,得意地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算我不知道的也会打听来给你听。”

“那就麻烦你了。”冰娘小心地问:“将军……的爹娘呢?怎么我来这许久都没见过他们两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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