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小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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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小民- 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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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华北rì军的相当一部分主力还摆在黄河边和中条山的zhōngyāng军对抗,使得多田峻更感到在兵力使用上捉襟见肘。占领区太过广大,他虽将有限的兵力化整为零。驻防于大量的班、排级据点,以求控制占领区。甚至于一个师团只能保持一个大队的机动兵力,可对占领区的控制成效仍然不怎么样。国、共双方的敌后游击军不但活得好好的,还有心情互相“磨擦”。

随着中国派遣军先后在华中的南昌会战、随枣会战、第一次长沙会战等局部攻势的展开,华北的多田峻只有借助交通网的威力来弥补兵力的不足了。当然,搞囚笼政策并不是多田峻唯一的招数,重点清剿巩固。区别对待敌后的抗rì武装也是他的谋划。

华北要重点清剿巩固的地区当然是华北大粮仓——冀中平原,作为平原地区,也更有利于发挥rì军的机械化优势。在调动了优势兵力后。多田峻将首要目标定在了冀中。至一九三九年chūn夏之交,rì军已经侵占了冀中区的全部县城和主要集镇,并大修公路。广设据点,而且不时集结兵力,梳蓖拉网,进行“扫荡”作战,企图消灭八路军,或将八路军逐出平原,以确保其占领的平、津等要地和津浦、平汉等铁路运输线的安全。

相比较冀中平原的严峻局势,山区、半山区的根据地反倒有了些宽松的感觉。很简单,这里目前不是rì军的重点,驻防兵力不断被抽调。使得当地的驻防rì军很难抽调出足够的机动兵力。

黄昏刚刚逝去不久,黑暗就过早地来到了古城。rì寇巡逻兵的钉靴沉重地踏过街道,咔嚓咔嚓地践踏在人们的心上,黑暗中时隐时现着刺刀的寒光和狼狗惨绿的眼睛。街道两侧的店铺早早就打烊关门,百姓们在短短的时间里。也很快适应了深居简出的生活。

县城北一座西式的二层洋楼,被几棵高大的白杨树掩映着,夜风中,枝叶摇晃,象是鬼怪在张牙舞爪。高高的院墙上,设置着稠密的铁丝网。

二楼办公室的粉墙上。挂着一幅中国地图,凡是被rì本鬼子占领的地方,都用蓝sè铅笔在地图上划着很粗的线条。地图前面,站着驻军司令官木村,一身黄凡尔丁料子军装,上身没系钮扣,露出胸前白sè的衬衣。粗壮的身躯结实得象一头野牛,圆滚滚的头,宽嘴巴,带着棱角。圆眼睛,shè着凶狠的光。上唇一小撮黑胡须,不住地嗅着鼻子,好象一只狼狗时刻准备上前厮咬。

“河野君,你曾说过,中国有句古话: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木村从地图前走了回来,坐在桌前,慨叹道:“现在我才深刻地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

河野浩二苦笑了一下,说道:“这里既不是防御支撑点,又不是交通要道,能保留一个中队的机动兵力,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关键还是要靠自己想办法,而且也并不是没有办法。”

“扩编皇协军?”木村轻轻摇了摇头,有些鄙夷地说道:“那些支那人,靠他们打仗,绝无可能。”

“木村君也不必如此偏激。”河野浩二轻轻叩击着桌案,说道:“皇协军主动进攻差强人意,但定点固守还是能起作用的。使用得当,便能抽调出更多的皇军士兵,这难道不是解决机动兵力不足的办法?”

木村翻着牛眼想了想,微微点头,说道:“河野君,还有什么好办法,一起说出来,就这么束手无策的等着,任敌人发展,实在令人坐卧不安。”

河野浩二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多田司令官的判断很正确,肃正的重点应在于剿灭共军。为此要善于利用国共的相互倾轧,在我军势力暂时不能控制的地区,应默许那些不主动求战的杂牌军的存在。必要时,甚至可以引导他们占据真空地带以防止八路军的渗透侵入。”

木村摸着光头,没说赞成,也没说反对,似乎在思索这种转变的合理xìng。

河野浩二继续说道:“从历次扫荡的战果来看,这种快进直击式的军事行动并不能给敌人造成实质xìng的伤害。我们要耐下xìng子,要有长期的打算,要编织一张网,要慢慢收紧绳索,把敌人罩住,一点点勒死。”

木村听不大懂,便直截了当地问道:“河野君,你说得简明一些,到底要怎么做?”

河野浩二淡淡一笑,指着桌上的地图说道:“修路,设据点,一步一步向前推进,压缩敌人的活动空间,封锁敌人的物资供应,将敌人困死。”

“在这里设据点?”木村盯着地图上的地名,摸着下巴沉思起来。

第一百五十一章都知道啊?

要笑对人生,要笑对生活,这是一种心态,也是一种境界。生活中难免有疲劳,也有痛苦,有挫折,也有酸辛。这些都使人觉得很累,但只要心中燃起一簇希望的亮火,点起一盏明灯,理想便会闪闪发光,生活就会多姿多彩。

孟有田心中的明灯是什么,让亲人们安然无恙地渡过战争的年月,然后有足够的钱,有漂亮的老婆,有可爱的儿女,有肝胆相照的朋友……

说什么爱国,爱民;说什么忠诚,热血,都是在往自己脸上抹粉。在那个时候,一个人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来自于最本能的召唤。也只有最本能的,才是最真实的。

说教太空虚,夸张也不实际,他自信成不什么“高大全”,也不想受那些死板的约束。现实将他抛在那个悲惨的年代,抛在民族存亡的岔道口上,他也就只能凭着自己的努力去奋斗,去挣扎。

人人为我,我为人人。别人或许听都没听过这句话,而孟有田看似在无私奉献自己的智慧和体力的同时,在另一方面也为自己与亲人增加着安全系数。完全抛弃自我,完全本着崇高伟大的思想投身于抗战之中,孟有田做不到,人都有七情六yù,想必也只有圣人才能做到。

正因为有七情六yù,时间也不知不觉地改变着孟有田。他杀过人,也看到不少人在他身边流血死掉,看到村庄在他眼前烧毁。看到被蹂躏死的女人,肚破肠流的婴儿……

冷酷、无情。杀人连眼睛都不带眨的,这是孟有田;yīn损、狡猾。给敌人设的陷阱看着都觉得狠毒,这是孟有田;辛苦、劳累,为了亲人们能吃饱吃好劳心费力,这也是孟有田;谨慎、小心,尽量使自己和同伴安全,寻找并经营着可能最保险的避难之所。这更是孟有田……

天上白云在缓缓地飘着,六月的田野里青纱帐已经起来了,夏rì的风光笼罩着大地,静寂的热气在大地上蒸腾。

这棵杏树长的很好。大约两个碗口来粗,主躯干很直,上面分开枝杈,旁逸斜出,远看略象蘑菇,更象花折伞。杏儿招摇枝头,青绿点点,虽然还未成熟,却也让人口中生津。

小嫚仰着脸儿,看了一会儿。瞅准哪枝上的果子好一些,搓了搓手,抱着树干就向上爬。乡下的孩子,不管是男孩女孩,哪个没干过爬树摘果捋树叶的事情呢!

可是这回偏偏不巧,她刚蹬上第一个横枝,脚一滑,把一只鞋子滑掉了。赤着脚,树皮扎的挺疼。上也不好上,下也不好下。

“姐夫,姐夫——”一阵急切的叫声将孟有田从沉思中唤醒,他扭头一看,见小嫚在不远处的树上,伸着一只光脚丫下不来,不由得笑了起来。他催了催骡子,直接来到树下,伸手一抱,就把小嫚从树上抱开了。

在孟有田心目中,小嫚不过是个孩子,这种惯xìng思维让他几乎没有多加思索,本能地伸手便来。可当小嫚落下来的时候,一扭身子,碰巧倒进了他的怀里。接触到小嫚的胸脯时,孟有田才突然发现,她已经不是自己眼里的小孩子了,已经长大成一个少女了。他向外托了托,将小嫚放在了地上。

小嫚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头,捡起地上的鞋子穿上,又象想起了什么,狐疑地抬头打量着孟有田。

“怎么了?”孟有田笑了笑,说道:“怎么一个人乱跑,你姐姐又想吃酸杏了?可没跟我说呢!”

小嫚走近了两步,抽着鼻子闻了闻孟有田,皱起了眉毛,垂下眼睑不悦地问道:“姐夫,你上哪去了?怎么身上一股药味?”

孟有田愣了一下,抬起胳膊闻了闻,敷衍道:“哦,我去看了看新转移来的伤员,你这小家伙,鼻子倒挺灵。”

小嫚嘟了嘟嘴,沉着脸说道:“什么小家伙,人家都长大了。姐夫,你说谎,你是看那个凤姐去了,是不是?”

“你——你瞎说什么?”孟有田神态有些不自然,毕竟这是小姨子,戳穿他的心思让他有些尴尬。

“脸红了,被我说中了吧?”小嫚一哂,扭头走到树下,抬头盯着,不答理孟有田了。

孟有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话说了半截,这小家伙再回家胡说八道。他苦笑一下,搭讪道:“你想吃杏?我给你摘呀?”

小嫚犹豫了一下,伸手向上指了指,说道:“我要那一枝,有四个,不对,是五个果子的。”

孟有田骑着骡子紧贴杏树停下,把着树干站在牲口背上,伸手刚刚能够着,便去掰折树枝。

一只耳是孟有田骑惯了的,听活也温顺,今天却出现了小意外。一只马蜂突然飞到一只耳的眼前,嗡嗡的叫着。一只耳猛地一甩头,身子也随之摇晃,孟有田两只手都在掰树枝,一只腿还有毛病,站得也不是十分稳当,猝不及防之下,惊叫了一声摔了下来。

“姐夫,姐夫,你摔着哪儿了——”小嫚吓了一跳,赶忙上来搀扶。

“没事儿,我没事儿。”孟有田呲牙咧嘴,慢慢坐了起来,伸手捡起掉在地上的杏枝,勉强笑了笑,说道:“给你,摘下来了,没白摔这一下。”

“姐夫,你没摔坏吧,是我不好,嘴馋。”小嫚象做错了事的孩子,小脸垮了下来。

“没事儿,一点也没摔着。”孟有田站了起来,屁股火辣辣的疼,还装作没事的样子,“那个,你回家别乱说啊,我和那个柳凤没什么的,嗯,就是朋友,异xìng朋友,纯友谊的关系。”

小嫚瞅了瞅孟有田,明显不相信的样子,但还是勉强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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