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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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总裁-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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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缘份化解了白天的不愉快,此刻的他看起来似乎不再那么讨厌,关心透过他的目光围绕着她,让她放软了态度,觉得自己欠他一个道歉,认真而真挚的道歉。

“白天的事我很抱歉。”那么精密的模型被她这大外行弄坏,难怪他要生气。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倒是现在,你有地方可以去吗?”看她身子微微发抖,赤着双脚,粉色的唇已经冻到泛紫,氤氲的水眸像弃儿。

这样的她让人没办法丢下。

“如果只是一晚——要不要来我家?”

路猷雅怔了怔。他不是没血没泪的乌贼,白天她真的是误会他了。“你有手机吗?如果可以,借我打个电话。”

“有。”申卫然很大方的借出他的手机。

她按了恬娃娃家的电话,电话好一会才接通,是个粗暴又不悦的男声,她连忙挂断。

原来娃娃的阿娜答在家,这时候打扰人家,难怪要不爽了。

“怎么,对方不在吗?”申卫然问。

她摇头,把手机还给他。

“那走吧!”看得出来她没有地方可以去,他收留她一个晚上就当做善事。

路猷雅绝望的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家,带着不安举足跟在申卫然身后。

泡了水的布料一直黏贴在肌肤上不只不舒服,冷意好像还钻进了毛细孔,加上柏油路上许多小石砾老往她细嫩的脚心戳,让她得小心翼翼的避开,简直是举步维艰。

“喂,你是乌龟啊,这样要什么时候才会到家?”频频回头确定她有没有跟上的申卫然不耐烦的两脚一踢,脱下自己的夹脚拖鞋。“喏,你就给我将就着穿。”

路猷雅反应有些慢的瞧着他干净的大脚再看看自己的。她的家教、她的洁癖实在都不允许她套上任何人的鞋,可是看看那危机四伏的路面实在很挣扎。

“还迟疑,我的脚可干净得很,你要是敢怀疑我有香港脚就死定了!”他低吼的威胁。

居然猜出了她的心思,知道她计较的是这个。

“你住的地方还很远?”

“就算到了我家门口,你也给我穿上去!”

没错,他申卫然是个标准的大男人,就是没办法看到女人落难的样子,她那双小巧白皙的脚丫根本就不适合赤脚行走,他长这么大可从来没有把鞋给谁穿过,她敢违逆他的好意,就大家走着瞧吧!

像是知道有人快要恼羞成怒了,路猷雅道了声谢,然后穿上他的夹脚拖鞋。

这人,她刚刚怎么会觉得他温暖?

一时三刻八种表情,绝对不是好相处的人。

看她两只圆润娇巧的小脚穿上他的鞋,就像小孩贪玩穿上大人的鞋,申卫然心里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颤动。

不过就一双脚,他又不是没看过女人的脚,这是什么诡异的感觉啊!乱无聊一把的!

他没骗人,他的住处就距离她家几条街而已,一个在前一个在后,走路大概十几分路程。

她平常上班的路线固定,对附近根本就不熟。

路猷雅等他开锁进门,隐约知道是幢日式房子,然而她没什么欣赏的心情,随着他穿过大大的院子,进了房子。

“棉被在柜子里自己去拿,几天前才晒过,不用担心干净问题,厕所、浴室都随你使用。”申卫然把钥匙丢进玄关的柚木柜子上的玻璃盆,也不管脚脏就踏上看起来光可鉴人的地板。

“谢谢,请问你的家人呢?”

“我这么‘老了’哪还会跟家人一起住?”一点隐私权都没有的生活他敬谢不敏,尤其一家子一堆臭男人,谁要跟他们住一起?偶尔只有不肯在家好好享清福,喜欢照顾晚辈的姑婆会来探个门。

知道自己问了太过私人的问题,路猷雅道了歉。

看她那么拘束,显然没有到过男人家过夜的经验,申卫然随口道:“我家经常有一大堆人来住宿,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先去把那身湿衣服换下来吧。”

“谢谢。”

“到你离开之前,我都不想再听到这两个字,我今天听太多了。”

路猷雅又累又倦,再没能力回应他什么,行动如风的申卫然进了自己的卧室拿出一套休闲服递给她。

“这套衣服给你,洗完澡就早点睡~先说了,你整理好自己不用再来跟我打招呼,明天要走把门随手关上就好,晚安。”他连珠炮的表达完他这主人的立场,打了个哈欠,进他工作室去了。

她看了眼灰蒙蒙的窗外。这一折腾,天都快亮了,疲倦的身体想睡觉,但是她没办法在这里睡,那个家没人在,要是遭了小偷怎么办……

也许好好洗个澡后,她再回家看看情况怎么了……

一直到早上十点多,申卫然才踏出工作室的门。

他的生活作息谈不上规律正常,设计工作一忙起来没日没夜的,而他又求好心切,完全以工作进度为主,那种清净规律如老和尚的生活,他八百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

毫不遮掩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赤着的脚走过光亮的地板,随手擦掉刚才打哈欠眼角泌出的眼泪,不意看见老旧的皮质绿沙发上躺着他以为一早就会离开的路猷雅。

那三人坐的沙发对她娇小的个子来说显得有点大,罩在她身上的休闲服也像布袋,看她不管袖子还是裤管都折了好几折的模样……这种清纯有余妖艳不足的女人虽然不是他的菜,看了还是满赏心悦目的。

不过,看归看,现实归现实——

“喂,太阳晒屁股,该起来了。”他用膝盖蹭着沙发扶手,果然吵醒了睡得迷迷糊糊的路猷雅。

她想起身,可是骤来的晕眩却差点让她又倒回去。

“我睡过头了吗?”她抱着头,好不容易找回声音。

凌晨洗过澡后,她身心疲累,想说在沙发上躺一躺,休息一下就好,哪知道这一躺就爬不起来了。

“看起来是这样。”她的脸红得很美,也很不正常。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五分钟后我就消失,不会让你懊恼的。”感觉到申卫然聚集在她身上的目光,路猷雅用比砂石摩擦过柏油路还要可怕的声音说。

她还要回去确认财务损失,不会赖着不走的。

“听你这么说,我很不近人情?”事实虽然是这样,但被人用嘴巴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人不舒服,要是说错了什么,真的很抱歉。”这节骨眼她哪来的力气跟人吵架,根据以往的经验,他吃软不吃硬,道歉可以了事吧?

“你想去哪里?”看她站都站不稳,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想离开?大门走不走得出去都有问题。

“我……”她头痛得要裂开,他可不可以不要那么狮子吼?“家里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我要回去看看。”

要是连栖身的地方都没有了,她没办法想象……

“你感冒了,看起来很严重。”目光多了审视,申卫然的眉折了两折。

她竟然生病了,感冒是会传染的,他的行事历满档,工作量大到无法接受任何一点小小的干预,收留她一个晚上已是最大的极限,现在她又病了,那表情像在忍着什么痛苦的样子,他真的要撒手不管?

偏偏这时候路猷雅再也忍不住的打了个大喷嚏,哈啾声接二连三。

马的,他真是自找麻烦!

“你给我在这里待着,哪里都不许去,我去买感冒药,你要是敢偷偷溜走去外面吹风,我马上送你去医院吊点滴,让护士给你打针——”

路猷雅错愕得说不出话。她又不是三岁小孩,他居然用打针来吓唬她,不过,看他那全然不耐烦的神情,她显然造成他的困扰了。

“你哑了,还是聋了?应声好会要你的命吗?”他好几天吃不好睡不好,现在还揽了只病猫给自己找麻烦,他该死的哪来的菩萨心肠他好像自从碰到她后,就开始一直挑战自己的自制力。

他引以为傲的风度到哪去了?对女人,他可是很有口碑的好男人,可是她……算了,凡事都有例外,就当她是那个例外吧!

“我不能……你已经收留了我一晚,我不能再继续给你添麻烦。”

“还知道你是麻烦,要是你倒在马路边我更麻烦!”他几乎是卯起来的骂她。

这二十几年几乎没有被人这么凶猛的对待过,老实说,她真的很想哭,他既然讨厌她,为什么不让她走?

“对不起,我马上就走。”

“你是猪啊,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我叫你待着你就给我待着。”他揉起自己狂乱的黑发。

“……我知道了。”

“真是爱找麻烦。”申卫然从玄关柜子上的玻璃盆抓起自己的皮夹,趿上拖鞋出门去了。

路猷雅看着突然空了下来的房子,想到房子主人僵硬却急如星火的背影。

那张恶声恶气的脸,从头到尾没有好脸色给她看,可是隐藏在他骨子下的,应该是副柔软善良的好心肠才对。

她迷迷糊糊的窝在沙发上又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被去而复返的申卫然给叫起来。

“还在这儿睡,真的不怕死。”她是怎样在客厅睡也就算了,连被子也不会找一条来盖,实在叫人生气!不把她叫起来念几句实在不甘心,可是她那张被体热灼得比苹果还要红的脸……

马的,让他跑来跑去这么劳累,这笔帐哪天一定要一起算。

“喂,起来。”他到厨房倒了杯水又踱回来。

“唔。”

“把水喝掉,还有药。”也不清楚她究竟完全清醒了没,他硬是把茶杯跟药包塞进她手里。

听到水,路猷雅如获至宝,咕噜咕噜,把开水一口气喝光。

她张着被火气烧得迷蒙的眼,“还要……”

申卫然抢过杯子。包山包海也就算了,还要当媒人包生儿子,头都洗下去一半了,能怎样?认命的当老妈子去。

当路猷雅再度想把救命水当灌蟋蟀那样灌进肚子,蓦地听到申卫然凶巴巴的声音——

“不许吞下去,张嘴!”

她愣愣地打开小嘴,马上,胶囊随之进了她的嘴。

“发什么呆,配水喝啊,还要我教吗?你是发烧烧到脑筋不清楚,还是本来就这么笨”明明第一次见面时是个明快俐落的女人,一病就弱成这样了?

路猷雅一个口令一个动作。昏昏沉沉的她真的听不懂这男人又跳又叫的吼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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