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我的刑侦笔记(共5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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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我的刑侦笔记(共5册)-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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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谁?我为什么会这样?余罪手不再加力,他有点蒙了。

    即便我杀了他,难道能出去吗?答案很简单,出不去。

    他突然间发现自己像入魔一样,在清醒和迷茫中徘徊,再迈一步就是地狱。可退一步,也并非天堂。天堂的门向他紧闭着,直到现在,仍然没有意外发生,管教、武警、警报,都没有出现。

    而在其余人看来,时间却过得飞快,那个不知道什么来路的亡命徒,火并了监仓里武力值最高的黑子,现在又要勒死牢头。这种悍人只听说过,谁可都没亲眼见过,一个个紧张地靠着墙,生怕和这事沾上边。即便就在看守所,也不可能死了人没人负责,在场的,怕是没人想担上个责任。

    “兄弟……兄弟……求求你……饶了他……”

    那黑大个爬着出来了,伸着手,无助地向余罪哀求,脚踝被伤得厉害,肿了一大块。他站都站不起来了,爬到余罪不远处,抱着余罪的腿,却已经失去拼命的勇气了,大声地哀求着余罪放手。

    “兄弟、兄弟,够了,真闹出人命来,你的命也得赔上,求你了,我替老傅给你磕头了。”

    黑子看着傅国生已经开始翻白眼了,情急之下,一骨碌跪倒,“咚咚咚”连磕几个响头。他知道人逼到这份上不能再来横的了,真要出了人命,那谁也甭想再有翻身机会了。

    蓦地余罪放手了,他痴痴地站着,突然对这个跪下的大汉有一种带着欣赏的怜悯,像这样骨子里有义气的人不多了,尽管也是怕死认的一个。

    手一松开,傅国生委顿在地,黑子抱着这位长发帅哥,很专业地揉着颈部,撬着嘴巴,拍着后背。傅牢头咳了声,大口喘着气,缓过来了,惊恐地看着余罪,紧张到浑身痉挛,刚才离死亡,太近了。

    “我没想杀他,只是想告诉他,要他小命很容易。”

    余罪冷冷地说,心冷到冰点,出这么大事,管教和武警还真没露面,那他更确定这里面有故意的成分了。他扬着头,看着摄像头,有点丧气地自言自语着:妈的,你们赢了。

    他觉得自己输了,不敢下这个杀手,可他却说不清自己骨子里哪来这么多邪恶的成分,想把一个不太相干的人置于死地。

    输了,没有被带走。那股子懊丧袭来,一下子吞噬了他全部的精气神。他委顿地低着头,默默地出了放风间,就着水龙头,洗着身上、脸上的血迹。此时早饭时间已到,送饭仔在传递道上敲打提醒着,有人喊了声,早有犯人端着一摞塑料饭盒,从几寸见方的铁制通道上递出去,然后外面传进来的是一盒盒冒着热气的早饭。

    余罪深嗅了一口,清香的白米饭,从来没有闻到大米也会有这么香的味道。他扔了衣服,到了接饭的地方,手拨拉开几人,提了两盒饭,也不知道谁的塑料勺子,拿着便走,坐在打着铁框的水泥通铺边上,狼吞虎咽地大口吃着。结果吃得太急被噎了下,他正扬着头,面前突然出现了一杯热水。

    咦?是那个脸上几颗痦子的瓜娃子,赔着笑,拿着塑料缸子给余罪递着热水,谄媚地道:“老大,呷口水,这米有点硬。”

    余罪不客气地接过,仰头几口,递回了缸子,又把剩下的饭扫了个干净。饭盒不知道谁的,他往台子上一扔,打了个嗝,光着脚站在通铺床上,瞅瞅一人高的水泥置物台,抽了床看着干净点的毛毯,肩上一扛,大摇大摆地出了放风间,到笼子里见得着阳光的地方,一铺人一躺,就那么嚣张地打着呼噜睡上了。

    满监仓的人犯没人提出异议,包括毛毯的主人傅国生也没有,没人再敢挑战这个新人,那这个监仓的牢头就要易主了。进来第一天当老大,看守所历史上也是绝无仅有的,所有人都看着余罪的一举一动,就一个感觉:这个亡命徒,真他妈跩!

    同在此时,封闭的环境里观察着现场的警察也傻眼了,重点监控和提防的是这个“嫌疑人”的安全。可谁曾想,他差点造成别人的伤亡,而且眨眼间他成了这个监仓的王者。他们盯了睡觉的那位一上午,生怕再有意外。

    足足一个上午,满仓十九位各色罪犯,无人敢近其身。

    各有惊奇

    鼠标和豆包分开了,两人在回省第二日接到通知,分别到新的实习单位报到。豆晓波去了省厅刑侦处直属的应急分队,报到第一天就被编入春季集训,打着五公斤的装备跟着特警队一起训练;鼠标直接去了二队,他更惨,第一天就被人手急缺的一个小组编入外勤队伍了,任务是追踪一个搞赌博机的犯罪团伙,邵队长不知道从哪儿听说鼠标兄弟眼睛贼,直接把他编进蹲坑盯梢的队列。

    刚开始挺好玩,不过一天下来鼠标才发现这真不是人干的活,盯着目标不能有任何闪失,而且要记住你看到的每个细节。这样一来,吃饭、上厕所都成问题了。光那泡尿就把他憋得肚子疼,他提了点意见,可不料换班的却埋怨他不该一直喝饮料。

    这个惫懒货色干了一天就想撂挑子不干了,可不料心思早被邵队长窥破了,把他叫到办公室训了一顿。这回可不客气了,实习期都坚持不下来,还想穿警服?邵队长直接给了个建议:不想干,滚蛋。

    鼠标的心眼多,可胆子并不大,为了那身警服,忍气吞声地又回到那个倒霉岗位上了。

    除余罪外返回的九人都得到了封口的命令,彼此也都不知道各自的下落,不过熊剑飞却是和张猛搭伴报到的,报到地门上拴着一个“部队装备后勤处”的单位牌匾,位于省城郊区,离一个驻地部队不远,几乎就是荒郊野外了。

    不过到地方两人都惊得张大嘴了,这里居然有一个排的女兵队。两人去的时候是上午,女兵整齐的队列、铿锵的号子、有节奏的步伐把两人看得一时间激动不已,一步三回头地到了报到的地点。接待他们的是部队一个中校军衔的军官,撇着嘴说个不停:“妈的,老许办点小事,还得讨人情回去,真不要脸。”

    老许自然是许平秋了,听人家这么称呼,敢情不是一个系统,可不是一个系统怎么让他们到这儿实习呢?张猛和熊剑飞相视着犯迷糊了,那中校也不再多话,直接把两人领到大操场,他吼着操练的女兵队到面前报到,然后随便指了一位:“秦秀芬,出列。”

    一位中等个子,晒得老黑的女兵上前一步,直挺挺地站到队列之前,中校一指张猛和熊剑飞两人道:“地方警察来实习,给你一分钟,把他们放倒。”

    “啊?这就开打?”熊剑飞愣了。

    “我不打女人。”张猛道。

    他一开口,一群女兵哈哈大笑。

    “你们要能打过她,就能毕业了。”中校不怀好意地笑笑,把两位愣人刺激到了。两人一扔背包,拉开架势,互视一眼,左右一让,张猛冲拳直奔面门,熊剑飞扫堂腿直扫下盘,这一招是两人为了对付余罪那个贱人想出来的,配合相当默契,上盘下盘几乎同时而至。

    那女兵眉头一皱,碎步急速地后退。熊剑飞的扫腿落空了,马上变换成冲拳,张猛个子高,长腿一摆,又使出了扫下盘的动作;两人一个变位,仍然是上下齐出,那位女兵没有找到破绽,仍在急速后退。这架势一拉开,两个猛男不客气了,三个照面追了女兵十几步,眼看就快接近人了,可不料那女兵猝然发难,口中大喝一声,一脚踹向熊剑飞的短脖子,熊剑飞奔得太急,一下子觉得像撞上一堵墙一样,步子被钉住了。

    他一停,张猛错位了,被那女兵一扭胳膊一个大背摔。猝不及防的张猛“哎哟”了声,被人重重地摔过头顶了。熊剑飞刚回过神来,可不料那女兵已经扑上来了,一搂脖子,一个膝撞,熊哥一下子觉得肚子那部位不是自己的了,吃痛地捂着肚子,龇牙咧嘴地蹲下了。

    “三十六秒,还凑合,归队!继续操练!”

 47。第47章 监狱纪事(4)

    中校吼了声,那群哈哈笑着的女兵继续列队跑步去了,中校慢慢踱到了两人身边,谑笑着说道:“每年都有特警来我们这儿接受集训,基本就这个强度。你们明天将被编入新兵连从头开始,进去可就出不来了,要走,只有今天一天的考虑时间。等老许把委托函发过来,后悔可就晚了啊,仔细考虑一下。”

    中校说完大摇大摆地走了,连食宿问题都没有交代,在他看来,这个下马威足够把愣头青吓跑了。每年都接受上级交给的代训任务,不过这两位是地方省厅的大员走后门送进来的,他并不怎么看好,估计吓吓能吓跑,自己也省事。

    不过他小觑了两位学员的承受力,等他回到作训室的时候,那两位屁颠屁颠跟来了,张猛满脸不服道:“我们不走了,大不了再打几场。”

    熊剑飞老实,很诚恳地道:“进门就被个女人打了,我们也不好意思走啊!”

    中校笑了,他们留下了,回头才知道被坑了,那一队女兵都是特警,跟他们对打那位是教官。

    回省城的第二天,骆家龙是独自到省厅信息管理中心报到的,单位建在宣化区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报到的地方在技侦楼上,进门就看到了窗明几净的大厅,进出警服鲜明的同行,他深为自己将成其中的一员而骄傲。

    接待的是一位年龄三旬的科长,带着骆家龙巡视了一圈,和他讨论了一番对警务信息化的认识,以及对罪案信息库的了解。从一层走到十二层,谈得相当不错,科长挺满意这位警校小伙的专业知识,而骆家龙也非常满意这儿的工作环境。

    到十二层时,科长停下了,语重心长地对骆家龙道:“小骆,你的资料我看过了,许处长亲自点名的,应该错不了,理想抱负咱们先不谈,未来和展望咱们也先放下。当务之急呀,是要把全省的罪案信息库重新整理一遍。天网名声在外,可疏漏咱们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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