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血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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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血令-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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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手判官”郑当时是旁观者清。他已看出来常玉岚的的确确用的是“血魔神掌”,不由眉头深锁,凝目心想:假以时口这常玉岚必会有无人能敌的一天,这……他又想:自己此次重出江湖,为的是什么?要想扬名立万,必须除去此人。此人不除,自己将重蹈当年旧辙,当年落败在“血魔”手中,因此才隐姓埋名了二十年,想不到二次出山,又碰上“血魔神掌”……想着,不由喟然一声长叹:“唉——”

西门怀德不由奇怪的道:“郑兄,你?”

郑当时摇头苦笑道:“想不到我第二次出山未久,又见血鹰神掌。”西门怀德道:“郑兄,你看出常玉岚真的练的是血魔神掌?”

郑当时连连点头。

西门怀德道:“假若真的是,柳老太婆可能早已露了败相,可是……”

郑当时忽然双目暴睁,面露杀气,而表面上喜形于色,手中的铁伞微微抬起,狞笑道:“乘着他还没成气候,打发还容易,等他有了火候,江湖上就没有我们这一号了。”

“辣手判官”郑当时果然心狠手辣,他不但看出常玉岚剑掌的招式尚未配合到天衣无缝,电料定常玉岚血魔神掌的修为还不够火候。因此,口中说着,陡然弹身下了石阶,口中叫道:“老姐姐。

歇着一会,杀鸡焉用牛刀,让我给这小子点颜色看。”话落,人已到了常玉岚身前七尺之处,一柄铁伞哗啦一声撑开了来。

“瞎眼王母”柳摇风当局者迷,她莫名其妙的被常玉岚逗得像走马灯般在外滴溜溜打转,还看不出常玉岚的招式。虽然心中又气又急,恨不得一尺把常玉岚砸得粉碎,或者“刺”一个前心到后心的血窟窿。但是,每次出手,都被逼回,只有干瞪眼瞎着急。

此刻闻言,心想:我都制不了这小子,你“判宫”行吗?但是,“瞎眼王母”江湖经验老到,深知郑当时一定是看出了“门道”,不然是不会来自讨没趣。因此,她玉尺虚攻一招,撤身叫道:“交给你了,别让这小子开溜。”

郑当时这时已将铁伞舞成一个丈来大小的伞花,带动呼呼闷雷似的劲风,扬声道:“他跑不掉的!老姐姐,等着瞧热闹吧!”

以功力来说,“辣手判官”郑当时要比“瞎眼王母”柳摇风差了半级,但是武家交手是“一寸长一寸强”,郑老怪手中的那柄铁伞足有三尺六寸,比柳摇风一尺五寸的玉尺,长了一大截。况且,铁伞撑开了来,像一个圆桌面,舞动时乃是纹风不透,滴水不进,慢说常玉岚的肉掌,就是长剑,也难以找出空隙。

况且,郑当时已经胸有成竹,看准了常玉岚掌剑的配合尚未成熟,因此,一上手争取先机,把铁伞舞得滴溜溜团团转,人躲在伞影劲风后面,不分招式,不稍休止的滚着逼向常玉岚。

常玉岚并不是呆瓜,也不是弱者。他眼见郑当时来势汹汹,如同怒涛狂澜,锐不可当,遂化前攻为侧击,不攻右而攻左。

郑当时的伞原是持在右手,左手虽也摆在铁伞柄的中间,但力道却全落在右手之上。

常玉岚一味的攻向左侧,逼得郑当时只好步步向左移,无形之中,减低了前推猛旋的攻势,侦先前郑当时的想法大打折扣。

高手过招,快如闪电。眼前二人各有千秋,不但斗力,而且斗上了心思,成了纠缠的局面。

足有半盏热茶时分,难以见出胜负。但是表面上,却当时是占着先机。

因为常玉岚的偏左攻势,乍见之下仿佛是步步闪避,郑当时的人伞合一,半追半赶的势子,其实是要护着侧面,只因伞势凌厉,好像追逼一般。

但是,真正的行家,可看出了“门道”。

西门怀德迎着“瞎眼王母”柳摇风道:“柳姐姐,郑兄这个打法恐怕……”

柳摇风玉尺举起,摇了一摇道:“郑判官自有他的一套鬼门道,瞧,这不是来了吗?”

果然——忽然一声厉啸,高吭入霄,裂帛刺耳。

啸声中,郑当时的伞势哗啦一收,变滚为杆,他的人也弹腰纵起,一反左滚势子,横扫反而向右,硬找常玉岚的腰际挥动。

常玉岚暗喊了声:“不好……”急切问欲躲不及,欲退不能,肉掌既不敢硬接扫来的铁伞,只有将右手长剑快速的下垂,护着腰际。

郑当时厉吼一声道:“小子大胆!给我倒!”喝声中,一柄碗口粗的铁伞,硬向常玉岚的长剑砸到,势为雷霆万钧。

长剑细长,铁伞粗重,一旦硬碰硬,不但常玉岚的剑要被砸断了数截,他的人也断难躲过这凌厉的一伞,虽然不会血染当场,也必骨碎筋折。

就在此刻——人影疾飘。娇叱声起:“给我住手!”

人影乍合即分。常玉岚收起长剑,飘闪出七尺之外。

百花夫人虚飘飘地俏立当场,手中扬着一幅浅紫的罗帕,还卷在“辣手判官”的铁伞之上,面露微嗔,神情凝重。

而最奇怪的是“辣手判官”郑当时。本来眼看一招奇袭得手,虽也听见娇叱之卢,但手中铁伞丝毫不慢。不料,伞势只离常玉岚的长剑仅是丝毫之差。忽然有一股力道把它逼住,似乎被缠住般。

可不是吗?一缕飘飘的浅紫绸带,钩缠在伞尖之上,挣不脱,也抽不回。

“辣手判官”既气又恼,眼看常玉岚飘身而退,好比煮熟的鸭千竟然飞了。他一面握紧伞柄全力向内拉,面怒喝道:“混帐东西,你……”

“郑当时!”百花夫人沉声叫着郑当时的名字,俏立依然,未见着力,只是如同常人用三个指头控着手帕的另一端而已。

这时,郑当时才拾眼看清百花夫人就在身前。

说也奇怪,郑当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不但脸上神情发呆。

双手抱着伞柄的手,也已不用着力,松了左手,一只有手有气无力的持着伞柄,双目失神。

百花夫人微颔蜂首,不经意的道:“还好,你还认识我。”

“辣手判官”郑当时垂头道:“属下怎能不认识夫人,当年属下犯了军令,若不是夫人讲情,大司马开恩,属下这条命早已没有了,连骨头也已化作烂泥,真是终生不忘!”

“好啦!”百花夫人抖抖手中浅紫罗帕,将缠在伞上的活结放开,慢条斯理的道:“还提那些陈芝麻烂菜豆的旧事干嘛。”

郑当时收起伞道:“夫人现在……”

“我很好!”百花夫人淡淡一笑道:“只是我喜欢的人总被人欺负。”

郑当时忙道:“夫人指的是?”

百花夫人已施施然走向发呆的常玉岚道:“喏!就是他,适才只要我迟上半步,他不就毁在你追魂铁伞之下吗?”

常玉岚红着脸,拱手为礼,苦笑一声道:“多谢夫人援手!”

百花夫人摇一下手中的浅紫罗帕,不看常玉岚,反而走近纪无情道:“纪无情,冤有头,债有主,杀你满门的可能另有其人。

找昆仑派,似乎受了嫁祸江东之计,还是先弄消楚再找背后的真凶吧。”

西门怀德闻言,急忙趋前几步,拱手道:“这位夫人,请到正殿,容昆仑派略尽地主之谊。”他之所以如此邀请,乃是想借以化解纪无情的纠缠,当然,适才也看个出百花夫人的功力,虽然不知道百花夫人的来龙去脉,但他眼看“辣手判官”郑当时的神情,深知“此马来头甚大”。

又见她时常玉岚十分热络,纪无情也不陌生,加上她指明杀了南阳纪家的凶手不是昆仑派,一言九鼎,必然可以比解面临的危钒,只要纪无情不横生伎节,至少昆仑的大会,不会发生乱子。

所以,西门怀德以地主的身分,礼貌地邀请。

不料,百花夫人淡淡一笑道:“西门大掌门,别以为纪无情不找岔子,你们的大会就安然无事。你呀!只怕问题重重,小心着点就是。”

纪无情之所以前来找昆仑派的岔、目的就在报杀家灭门血仇。

而今听百花夫人之言,分明是另有主使之人,冈此急欲进一步知道是谁。他拱手为礼,哀愤满面的道:“夫人,能否明白见示,究竟杀我全家二十四口的真凶是谁?”

百花夫人道:“我知道另有具人,可是尚找不出铁证,只是不会是昆仑派。”

纪无情忙从怀内抽出那支三角小旗,扬了一扬道:“夫人,难道这不是铁证吗?”

百花夫人一见,不由露出贝齿,难得的朗声而笑。声如银铃。

十分悦耳。

纪无情认真的道:“夫人为何发笑,难道这昆仑的信旗是假的不成?”

百花夫人收起笑声,端肃面容道:“先不问真假,纪无情,昆仑派若是真凶,杀人之后再留信旗,分明是不怕别人知道,最少不怕你来寻仇,对不对?”

纪无情道:“对!”

百花夫人又接着道:“既然留下信旗,又不敢承认,天下断无此理。存心耍赖,当初就不会留下信旗,这分明是别人嫁祸。”

西门怀德闻言,忙道:“这位夫人明察秋毫。纪少侠你……”

百花夫人淡淡一笑,不等两门怀德说下去,又道:“纪无情,我再点明一些,昆仑门自从西门怀德充任掌门之后,何曾有一个人才,哪有半点作为,他们自顾不暇,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有力量找事生非吗?再说,挑挑昆仑派,谁是你爹的对手。谁有胆量干这桩血案?”这话娓娓道来,一字一字如珠走玉盘,清脆明白,在场之人可全都听得清楚。

纪无情默默无言。

西门怀德的老脸红一阵、白一阵,不能反驳,也不能承认,十分尴尬。

百花夫人停顿一下,又向纪无情道:“你怎的没想到这一层哩?”

纪无情一面咬着下唇摇头,一面端祥着手中那面三角信旗。

百花大人又扬声道:“纪无情,你上当了!你手上的小旗帜也是膺品,不信,你用鼻子闻一闻,上面可有檀香气味?”

两门怀德紧接着插口叫道:“对!对!本门信旗供奉在祖师灵前,终日不断焚烧的就是檀香。”

纪无情此时下意识的、果真凑着嗅了一嗅。

百花夫人又悠悠的道:“多年烟冀火燎,信旗虽未日晒雨淋,必然变色,哪有这么新的。纪无情,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即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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