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梦(鲜网版) by 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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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梦(鲜网版) by 卫风-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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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的水不算深,漫到胸口齐平。 


行云懒洋洋靠在一块平滑的石面上,嘴里还衔著一片草叶,轻轻吹响。 


细细的叶鸣声,有点哀怨的味道。 





曲调很柔软缠绵,映著一片湖光山色,颇有些情致旖旎的调调。 


飞天只当没听到没看到,非礼勿听非礼勿视,专注的给儿子擦羽毛上的水。 





平舟忽然掸了掸袍子,向飞天招了招手。 


飞天看看他,平舟笑著又招了一下手。 





飞天回头看看行云,有些犹豫的抱著小鸟托著小龙朝平舟那边移动。 


“叽——” 


行云那缠绵的情歌忽然吹出一个破音。 


尖得厉害,刺得耳朵隐隐生疼,飞天身体哆嗦一下,可惜腾不出手去揉揉耳朵。 





身体在水中停了一下,平舟仍然含笑招手。 


继续移动。 





“哔——” 


又一个尖锐的破音。 





飞天停下来回头看看,行云正恶狠狠的瞪他。 


粉哀怨粉怨毒粉欲求不满的眼神,简直象两把小刀子一样锋利。 





就象是被抢走肉干的小丹丹的眼神。 


飞天想,真不愧是亲父子俩。 








连瞪人的神情都一样。 





有点进退两难,飞天向前看看再向後看。平舟扬声喊他:“飞天,你过来一下,有些明吉交待的事刚才还没全说给你知道。” 


飞天哦了一声,正要迈步,身後面行云忽然“哎哟”叫了一声,眉头紧皱一脸痛苦的俯下身去:“我的腿抽筋了啊我站不住了——” 





飞天再一次站住了脚,怀抱著两只长相迥异的儿子,前面是平舟,後面是行云。 


身周全是水。热气腾腾,温温乎乎。 


怎麽,这麽别扭啊 








後来打破这个僵局的,居然是慕原。 


“哎哎,你们这是泡泉水还是侃大山的,有重要的客人来了,快点去看看吧。”远远扯著嗓门儿这麽叫喊,生怕人听不到。 


飞天哦了一声,先跟平舟说:“回来再来泡。不知道是谁来?” 


再回头问行云:“你腿还好吧,我腾不出手儿来,平舟,你扶他一把。” 


行云咬咬牙,一下子站直了:“不用,我好了。” 





飞天几乎傻了眼,看他动作俐落的出水,上岸,念去水咒弄干衣裳,伸手还把小丹丹接了过去。 





好得真快啊||| 








拿玉盆舀了水重新把小生生装进去。 


小家夥乐滋滋的在水盆里兜圈儿,小小的龙嘴去追著自己的尾巴啜著玩儿,一圈一圈儿的团团绕,看得人眼晕。 





沿著山道慢慢的走。 


行云和平舟互看了一眼,居然没有暗潮涌动。 


两个人的眼中都有了然的神色。 





只有飞天,抱著玉盆不时的低头看,全然没注意到另两个人的神情有什麽不对。 





山路不算长,不用多时就走到了明吉那片竹林的外面。 


行云有些紧张的握紧了手,忽然伸手过来揽著飞天的肩膀。 


飞天几乎没吓得跳起来,看看有些紧张的行云,又看看一脸坦然的平舟。 


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什麽药。 





屋里传来明吉略有些失常的笑声。说失常是因爲他平时说话的声音总是满虚僞的,明明尖酸刻薄的性子还装得温文尔雅,飞天这是切身体会。 


可是今天他笑的尾音有些尖有些颤, 





来的什麽人啊,能让一向对生人假得不得了的明吉发出这麽真实的笑声。 


真实的反应出他现在心里很慌张。 





飞天的手里还抱著玉盆,平舟伸手将虚掩的院门推开。 





院子只有几步宽,屋子的门是开著的。 


飞天一眼看到有人坐在居中的主位上,银色的美丽长袍,长发如瀑。 





这一个惊吓非同小可。 


要不是平舟手疾眼快,这一次打碎的就不是茶杯而是小生生的窝窝——那个玉盆。 





屋里那人从容起身,笑容如晓露清雅:“飞天。” 


飞天的下巴都快要落到了地上。 





结结巴巴的声音,都不象是自己的,听起来特别的陌生了:“辉,辉月。” 


行云在一边有些凉凉的说:“哟,什麽时候改叫辉辉月了,倒别致。” 


飞天哪有玩笑的心情,腿有些发软,行云示威似的,抱住他肩膀的手臂又紧了一紧。 





辉月极温文尔雅的笑,看看平舟又看看行云,最後目光落在居中的飞天身上:“倒巧了,都在。” 





四个人。 


平舟还是坐在左边,行云坐在右边,辉月坐在对面。 


桌子正中放了一只玉盆,盆里有只小龙名叫生生。 


床上睡了一只肥鸟名叫丹丹。 





这是飞天的小院里,屋子里的大致情况。大的四个,小的两个。 


辉月爱怜横溢的目光注视著玉盆中的生生。被注视的那条长角小蛇今天又玩水又嬉戏,早累得呼呼大睡。 


飞天发了半天呆,才想起小生生晚上没吃东西。 


去拿了一把茯苓粉来放在茶杯里,并没有冲水。现在冲的话,等这小家夥儿能醒过来吃东西,早该凉了。还是等一 





会儿,等它再睡一会儿,把他弄醒的时候现冲水的好。 


平舟脸上带著从容不迫,行云脸上静静的没有什麽表情。 


好象坐立不安的只有飞天一个。 





这样闷坐真不是个办法。 


飞天苦中作乐地想,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玩儿麻将四个人坐桌,正好搓八圈儿。 


要不,打拖拉机双扣八十分,四个也正好 





左边右边前边都不敢看,飞天的头快要低到自己的领子里去了。 


这算是算是 


算是什麽场面啊? 





算故友重逢?嗯,勉强算。 


算旧爱再会?嗯,也可以这麽说。 


算,家庭会议? 


看看远近大小各不同的两个孩子,飞天在心里扯乱一团的麻线。 





这到底算他XX的啥子局面啊!!!拜托谁来给他传个道解个惑好不好?或者老天降道雷把地劈一条缝子出来,让他钻进去避避风头也好啊! 





辉月的手探进水里轻轻抚摸小龙的背脊,动作轻柔无比。 


飞天大气都不敢出。 


原来看到行云的时候,还敢问一句,你怎麽来的。 


现在看到辉月,满心的疑惑却只敢压在心里。 


万万不敢冲口而出一句“你干嘛来的”,他又不是老寿星想上吊纯属活得不耐烦。 





辉月那谈笑用兵刀不血刃就克敌制人的功夫,他又不是没经历过。 


忽然一只手从桌下伸了过不,握住了他的左手。 


温暖而柔软,是平舟。 


另一只手则在下面拉他的袖子,进而握住了右手。 


有些汗意的手掌。 


是行云。 





对面的辉月似乎没注意到他们在桌面下有什麽小动作,专注地看著小生生。 


忽然头也不擡地问了一句:“什麽时候可以爲它化身?” 


飞天打了个突,才反应过来他问了问题,慢慢说:“明,明天。” 


辉月微笑著擡起头来:“怎麽一段时间不见你,说话变得这麽不利索了。” 





飞天看著他明亮似星辰的眼睛,干脆连结巴的话也说不上来了。 


“名字取了麽?” 


飞天咽了口口水,硬挤出声音:“叫生生。” 





辉月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 





天色渐渐黑了。 


晚饭吃了什麽,怎麽吃的,飞天根本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他觉得自己屁股下面坐的根本就不是椅子,而是一桶满满的火药,引信子一点即著,而他的左右和面前,则稳稳坐著三支火把。 





喂了儿子,收拾了下屋子。 


飞天看著屋里三尊大神,头痛得厉害。 





本来本来平舟是和他在一起,这些天他们都是同榻而眠。 


行云昨天走的时候就有些不甘不愿。 


现在辉月坐得稳稳的,一点儿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小忧小离来收饭篮子的时候只顾偷看行云和辉月的容顔。 


当年并称帝都双壁的两个人竟然同时驾临隐龙谷这麽一间小小的竹舍,更何况还有平舟这个美誉扬名的无忧剑 


三张俊逸潇洒温和绝色的容顔相映相对,让人觉得这小小的一间屋子里珠光玉耀,似乎薄薄的板壁都要被胀破了。 





汗 


那两个呆头小子收了篮子失魂落魄地走了,竟然没有说给辉月安没安排住处。 


死明吉也没有什麽表示。 





那,这个 


请神容易送神难 


进来的时候擡腿就迈进了门。 


现在想送客可是,怎麽 


怎麽送呢? 





竹舍这麽小,只有一张床,平时两个人睡在上面都不会觉得宽阔 


不可能招待再招待多出来的行云和辉月两个啊。 





古人曰,三人行,必有我师。 


现在连大带小凑了个六人行。 


也就是有俩我师了。 


这个什麽东西多了都不好,古人还说,过犹不及。 


飞天满脑子乱七八糟的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 





飞天看看辉月,又看看行云,最後看看平舟。 


一手抱起丹丹,一手端起生生:“三位慢聊,我去散个步。” 


行云一把揪住他头发拖回来:“三更半夜散什麽步?丹丹要睡觉了。” 


飞天皮笑肉不笑:“既然这麽晚了,你早早也回去休息吧。” 





昨天的客是平舟送的,今天平舟一声不响,坐壁上观。 


既然初一有人做过了,那自己有样学样做一次十五 


行云斜斜瞄他一眼,说不出的妩媚风致:“我不想和丹丹分开,今晚就在你这歇了。” 


飞天象是被这眼光电到一样,扎著手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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