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在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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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在天涯-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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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姑且信任你一次,虽则你这种杂种不值得信任,你黄山邪怪本来就是头顶生疮,脚底流浓,坏得全身臭的贼王八狗杂种。”

“你……你放我……”

“我放你一马,交换解药。”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黄山邪怪精神来了,怨毒地狠蹬了他一眼。

“哼!你也该知道,我也是坏得不能再坏的……”

“我宁可相信你是守信诺的好汉。”

“解药拿来。”禹秋田手一伸:“解药如果不对症、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决不是守信诺的好汉,保证你的命丢定了。”

“在我的靴……靴统里……”黄山邪怪吃力地解右靴的系带。

“你这混蛋藏得真隐秘。”

靴统是夹层的,藏一只薄皮小夹袋真不易发现。

小革袋刚拉出,便被禹秋田一把夺过。

“你这混蛋的解药,根本不曾改变配方。”禹秋田取出一片暗褐色的药饼,压了几道纹路,形成三排十五小片,嗅了嗅说:“还真被你唬住了。”

“用法是……”

“我知道。”禹秋田凶狠地解下对方两只靴,撕烂检查,又找出另一夹袋药末:“这是你黄山邪怪另一种相当灵光的法宝,百日消魂散,勒索的另一种定时毁人毒药,解药呢?放在哪里?”

“一种解药两……两用。”黄山邪怪沮丧地说:“其实……其实是同……同一种解药,只是份量不同,嗅入与吞入不一样而已。我……我可以走了吗?”

“你想死?”

“你……”

“上面我那位小书童,不宰了你才怪。”

“这……”

“你给我好好躺。”禹秋田一掌把黄山邪怪劈昏。

他到了惶然站在室门口的梅贞姑与夏姑娘身夯,递出四小片解药。

“我也不知道我在做了什么事。”他气冲冲地说:“我的书童认为你们不是坏人,所以要我替你们尽一份心力。然我知道栖霞幽园出来的人,是颇受尊敬的名门子女,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实在没有顺便援手的必要,但我仍然做了。”

“请接受我们衷诚的感谢。”梅贞姑由衷地道谢。

“无此必要。”他的话硬梆梆余气未消:“服下解药,心中以正常进度默念一百下,你们便可奇毒自消了,我会替你们争取时间。”

他奔向走道,顺手摘了黄山邪怪的剑鞘盛剑,将连鞘剑抓在腰带上。

“这个人,你们不能杀害他,至少这次不能杀。”他在第一级石阶止步,转身指指昏厥的黄山邪怪:“我为人也坏,但守信诺。还有,请不要过问我在庐州的行事。”

“等一等……”

他已经飞奔而上,充耳不闻。

上面,小秋明正等得心焦。

“公子爷,怎么拖了这许久?”小秋明撅起小嘴埋怨:“我听到有脚步声,有人从楼上下来了。”

“不用些心机诡计,能把老邪怪的解药退出来吗?你以为容易逼一个明知必死的老江湖就范上当?”他牵了小秋明的手向厅门走:“来一个杀一个,再上去抓八表狂生,他一定知道祝堡主的藏匿处所。我敢打赌,他也是来庐州找祝堡主的。”

“不可能,公子爷。”小秋明大摇其头:“郎家的人已经确定置身事外,如果祝堡主确是藏在郎家,应该早就搭上线了呀!”

“不久就可找出真相了。人来了,准备。”

打开厅门,两人分别闪在门侧候敌。

他俩以为下来的人,必定是鹰扬会的高手,岂知却料错了,来的是郑振国和两个打手。

如果是鹰扬会的人,必定直接入厅。

一个打手老远便急步枪出,奔向厅外的小室。

禹秋田听出脚步声不对,打手势示意准备外出动手。

小秋明改穿了园中童仆的衣裤,只是手中有剑而已,如果出厅,对方一定认为她是逸园的人。

“不好了!”外面突然传来打手狂叫狂奔的声音:“我们的两个人被杀死在房内,快传警……”

小秋明急冲而出,速度骇人,身剑合一有如飞虹横天,比狂奔的打手快了三倍,一剑贯入打手的背心,身形一顿剑即离体。

郑振国的武功,比两个打手保镖差远了,一看到流光飞虹似的剑影,已吓了个彻体生寒,打手中剑,更是魂飞天外,叙头撒腿狂奔,一面狂叫示警。

另一名打手逃不掉,小秋明已经到了,仓促间投剑自保,“铮”一声接住小秋明攻来的一剑,惊叫一声,被震得向左飞撞,砰一声撞在墒上反弹倒地。

小秋明再次身形一顿,失去追杀郑振国的机会了。

“不可远追。”禹秋田出厅低叫:“一百下时辰末到,不能离开。”

摆平了两个打手,万花楼已剩下不足二十人了。

主要的主事人黄山邪怪不出面,楼上的八表狂生便成了当然的主事人。这家伙精明机诈,明时势知兴衰,也是一个惊弓之鸟。楼下密室的人被杀,黄山邪怪又音讯杳然,可知必定已道不幸,显然是栖霞幽园的四男女,并没真的完全被制,因而出了意外。

想起栖霞幽园的人不曾受制,这位狂生只感到寒流起自尾闾,直冲天灵盖,顷刻间彻体生寒。

禹秋田与小秋明守住甬道枯等,等人涌来大开杀戒。

毫无动静,全楼死寂。

不久,二人登上二楼,这才发觉鬼影俱无,剩下的二十余个鹰扬全与郑家的人,早已人去楼空。

  ※

   ※

 ※

黄昏降临,豫州老店人声如市,旅客们纷纷落店,门前车水马龙。对面的公营金斗驿,也同样热闹,过境的官吏公差忙着投文驻驾,东失外的小街比城内繁荣得多。这时,城门与关门先后皆关闭了,旅客必须在城外投宿。

上房中,禹秋田仍是贵公子秋五岳,小秋明仍是伴读的小书童。店伙们虽然感觉出不寻常,但也不敢过问,因为店伙都知道他俩是郎、郑两家的贵宾。

郑家在等候大祸临头,不再过问外事。郎家也在全面戒备,闭门不出惴惴不安。

晚膳送入房内,两人一面用膳一面讨论大计。

“都是你啦!”禹秋田悻悻地说:“如果不是为了救栖霞幽园的人,耽搁了许多时间,以至让八表狂生机警地逃掉了,真可惜。”

“真的吗?”小秋明笑嘻嘻反问:“公子爷,杀上楼去,那岂不成为强盗了吗?我可不想杀那个什么郑云英,你能吗?”

“少给我顶嘴。”禹秋田也忍不住笑了,他那能真的下手杀郑家兄妹?

“何况,公子爷的目标不在八表狂生。”小秋明了解他的心意:“我总觉得栖霞幽园的人并不可爱,但毕竟有这些侠义名门子弟在,至少可以抑制一些歹徒恶棍的凶焰。说实在的,我觉得那小美人的确很可爱,你以为呢?”

“骄傲任性,不敢领教。”禹秋田信口说:“奇怪,我碰上的姑娘们,似乎都是一个模子铸出来的,一个比一个难缠。”

“所以你敬鬼神而远之,宁可与郎秀英、郑云英这种女人周旋鬼混?”

“喂!这种事是小女孩该过问的?不害羞。”禹秋田脸一板:“吃啦吃啦!吃不言睡不语。”

房门传出五声轻叩,正想分辨的小秋明用眼色询问。

禹秋田顿首示意可以开门,同时打出小心的手势。

小秋明轻轻启门,猛地拉开房门。

一个像醉汉似的中年人,冲入便摔倒在地呻吟,挣扎了两下便寂然不动了。

扮老人的千幻夜叉与北人屠,踱入掩上房门。

“咦!人呢?”千幻夜叉讶然轻呼。

灯火摇摇,禹秋田与小秋明突然幻现,是从内间闪出的,太快了,像是突然幻现的鬼魅。

“原来是你们。”禹秋田笑说:“霍姑娘,你这位名家宗师,不怎么高明嘛!”

“我用原音说话,你当然知道是我啦!”千幻夜叉将半昏迷的中年人拖至一旁。

“小秋已经发现你是女人,你不该恶作剧摸她。”

“哦!你就是千幻夜叉霍大姐?”小秋明傍着千幻夜叉坐下欣然说:“扮得真神似。公子爷有点怀疑是你,只是觉得不可能有这么巧。霍大胆,怎不早些以真面目相见?”

“你家公子不喜欢我和他作伴,所以我们不便现身呀!”千幻夜叉白了禹秋田一眼:“何况他正在挑逗良家闺女,所以……”

“少谈带刺的话吧!你两人是跟踪八表狂生而来的?”禹秋田拉了北人屠坐下:“小秋将消息转告,我们就跑了趟逸园,白费工大,八表狂生这怕死鬼已经逃掉了。”

“乘船悄然溜走的,这个人是鹰扬会留在府城的眼线,我们把他弄来了,得设法盘出那些混蛋的去向,这家伙骨头硬得很,抵死不招是个硬汉。”北人屠踢了中年人一脚:“小霍说你不是神仙,不会末卜先知,不可能预先跑来这里等候八表狂生到达。小霍一直就跟在八表狂生一群人身后走动,跟到蚌埠集才放弃的。”

“我根本不屑理会鹰扬会的事。”

“那你来庐州……”

“祝堡主。”禹秋田咬牙说:“不杀他父子决不罢手。在太原,我找到他的至亲好友,查出他安顿家小的藏匿处,父子俩反而到内地藏身,很可能是等风声过后,把藏匿在内地的金银珍宝偷运回去。我已经查出,他正藏匿在郎家。”

“在郎家?”千幻夜叉恍然大悟:“原来你挑逗郎家的浪女,另有目的。可是,郎家恐怕与天长堡毫无关系。即世贤早年是黑道的三流混混,发迹后交通官府正正当当务农,暗中包庇一些小罪犯,极力避免与名气大的人往来,像祝堡主那种大豪巨霸,他避之唯恐不及呢!”

“那可不一定哦!”禹秋田说:“他一听鹰扬会的八表狂生躲在郑家的逸园,便派人前往驱逐,可知他避免与名气大的人往来,并不真怕那些大豪巨霸。我是被情势弄糊涂了。”

“怎么说?”北人屠问。

“起初我怀疑八表狂生是来找祝堡主的,但郎家派人前往逸园驱逐鹰扬会的人,却是出于情急的举动,不像其中有勾结做给外人看的把戏,的确是玩真的。所以,可能祝堡主没在这里藏匿,或者我来慢了一步,他走掉了。”

“你仍想从郎秀英身上下手?”千幻夜叉关切的问。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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